白橙的脸“腾”一下子烧起来。
哪有这么问的。
她应该说什么?
说“要”的话会不会显得她很着急,说“不要”,又显然不是真心话。
这两秒,白橙脸上的表情变化可以说是相当丰富。
没等她考虑太久,谭启深便倾身过来,气息逼近,眸色愈发惑人。
见人还怔愣着,他笑了下,很体贴地给出个台阶:“想要的话,就闭眼。”
白橙还没明白那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后颈被人托住,她微微睁大眼,心跳顿时加剧。他动作温柔却极尽侵略性,呼吸交融间,轻撬牙关,不急不缓地探取她舌尖的每一寸甘甜。
炙热蔓延,湿热的触感由唇舌伊始,撩拨起阵阵酥意。
令人情迷意乱,又忍不住再度深陷。
她闭上眼,指尖一刻不离地捏着座椅下方,仔细感受着他的贴近。
良久,直到男人稍稍退离,手上的力道才松开些。
还未消散的旖旎气氛在狭小的车厢内涌动。
白橙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唇瓣泛着水光,双颊陀红模样让谭启深心尖一痒,正欲说点什么,放在操作台上的手机忽而亮起。
他有些无奈,克制着移开目光,捞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聊够了没?我他妈要顶不住了,叫你家外甥女赶紧回来,记者都等着呐!”
顾靳那边的声音很是嘈杂,火冒三丈地说完,立刻将电话给挂了。
似大梦初醒,白橙赶紧坐起来,把身上外套还给他,“那...我先过去了。”
谭启深把手机放在一旁,回过头,见她从脖颈到耳根都是红的,衣裙被推搡着堆叠到大腿根部,盘好的头发也被他折腾得松散下来。
这模样怎么去。
他略略沉吟,“我找人给你拿套衣服过来,换了再去。”
白橙当局者迷,显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种状况,但一想到可以换下这身束手束脚的鱼尾裙,闻言也没推诿,“那能不能帮我拿双平底鞋?”
“好。”谭启深应下来,屈指刮了下她的耳垂。
白橙一喜,安安心心地坐在车里等人把衣服送来。
约莫十分钟过后,她动作快速地换上新的衣裙,推门下车。
谭启深就站在门口等她,换了平底鞋的白橙浑身轻快了不少,连带着笑容也灿烂许多,“那我过去了。”
他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绕至耳后,目光温柔,“去吧。”
“你稍等一会会,我很快就好。”白橙边往前边回头冲他挥手。
月色朦胧,风声肆掠。
谭启深靠在车门边,目送那道身影踩上台阶,消失不见。
他点燃一支烟,就那样站了十几分钟,等身上的燥热吹散干净,才回身上车。
“叫周围的人都撤了。”沉缓低冷的男声从后座响起。
回到副驾驶的于信微微颔首,指令很快下达。
没一会,围在3号基地四周站岗的黑衣保镖有序离开,销声匿迹。
墨色的车窗被降下来一半,男人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五官隐匿在暗处,眸色难辨,“还有,你最近多留意明修的动向,及时汇报。”
于信:“好的,谭总。”
-
白橙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她跟说的一会会,其实是整整三个小时。
直播虽然结束,但比赛的热度还没有消退。
作为媒体的主要采访对象,她要先跟其他两位亚季军共同出席发布会,随后再单独接受两场当地媒体和视频媒体的专访。
这个过程枯燥而冗长,有大多问题基本上都是重复的,她得耐着性子面对镜头回答很多遍。
白橙怕谭启深等太久,发了条信息说采访结束后公司会安排人送她,让他先回去休息。
在接受采访的间隙,她抽空上网看了眼,#天籁之音总决赛#的词条仍然挂在微博首页,她和祁星耀的名字被连番刷屏,热度只增不减。
如此一来,之前陈乐萤被迫退赛的话题也随之淡出大众视线,少有问津。
采访结束后,白橙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本以为需要做的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然而,这才只是开始。
比赛结束的第二天,白橙和乐音签下正式合约。
回到北城之后,她开始参加各种代言活动和线下专访,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每天酒店和公司两点一线,休息时间也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挤出来一点点。
为了提高白橙的知名度,乐音打算趁热打铁,为她出一张个人专辑,主打歌由她自己作词作曲,鉴于决赛当晚粉丝的热烈反响,还斥巨资邀请了祁星耀与她共同演唱合作曲目。
作为如今娱乐圈的顶流,祁星耀的通告多她要多出几倍,每回录歌的时间都需要调整,而且基本是在晚上。
昼夜不分,作息紊乱,就这样连轴转了几周,白橙终于扛不住,跟公司要了一天的休假。
下午六点半,她把今天要录的歌收完尾,准备收工回家。
走到门口,被值班的保安叫住,随后,快半人高的一大束玫瑰花被捧到她眼前。
“......”白橙看到那颜色就头痛。
保安大哥不知内情,捧着花笑眯眯地往她怀里塞,“姑娘,又是男朋友送的吧。”
红玫瑰招摇又显眼,人来人往的人群里,不少人用艳羡地眼光看着她。
白橙想跑,但她知道,这位保安大哥肯定会向上次那样,契而不舍地追她到上车。有了前车之鉴,她只模棱两可地应和一声,道谢后静悄悄地把花搬到车上,动静越小越好。
为出门方便,公司给她配了专车和司机。
白橙不习惯当着外人的面打电话,把花放好后,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拨号。
嘟音响过两秒后被人接起,还没等对方说什么,白橙便开门见山直纾来意——
“你以后不要再给我送花了行不行?”
“不喜欢这种?”傅明修的心情似乎不错,声音还带着笑意,“那我下次让花店换一种样式,心型的怎么样?”
“......”心你妹。
白橙严重怀疑是上次那巴掌把他脑子打坏了。
自从在楼市被她拒绝之后,傅明修就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天天往她工作的地方送玫瑰花,每次还是都是520、999这样的数字,如果拒收他就赖着不肯走,躲着不见他就闹得人尽皆知。
这几次可倒好,直接让专送送到公司楼下,门口那保安大哥就像跟他串通好的一样,每次送花比闹钟都还准时,弄的公司所有人都知道有人在追求她。
白橙想起这事就生气,但每次跟他说,就像拳头打进棉花里完全不顶用。
“傅明修,你清醒一点。”她有些无奈,“我说过很多遍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这点你不用担心。”傅明修显然并没有将那句话放在心上,仍旧坚持不懈,“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在这之前,你只需要享受追求就好。”
说完,电话就给挂了。
“......”白橙真是想骂人的心都有。
-
“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
白橙在超市采购食材,说起这事就生气。
“什么病,相思病?”蔺染在那头调侃。
“......”白橙拿了两袋肥牛卷扔进购物车里,脸一黑,“你再这样我挂了啊。”
“别呀,我瞎说的。”蔺染解释,“他不是跟陈乐萤分手了嘛,刚失恋都有个过渡期,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交情也不浅,就理解一下嘛。”
白橙把手机用肩膀夹着,在比对两个火锅底料的配料,并不认同那话,“我是没见过这么过渡的。”
“话说回来,他这么费尽心思地追求你,难道...是因为你才和陈乐萤分手的?”蔺染问。
“你想太多了。”白橙不以为然,“就他那个性格,分分合合是常事,不分才不正常。”
蔺染笑了笑,想起来又问:“那这件事你跟谭总知会过没有?”
“没有,这种事没必要提吧。”白橙买好火锅用的食材,又去生鲜区挑了一盒螃蟹,才往收银台走,“再说,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傅明修的态度,应该不会误会的。”
“这就难说了,你可别小看男人的醋劲,知道是一回事,会不会耿耿于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蔺染提醒她,“我劝你还是趁早跟他提一下,打个预防针,这种事由你坦白肯定比他日后自己知道要强。”
“我想想吧。”白橙把车推到收银口,没想到结账的人还挺多。
她机敏地找了个人少的队伍等着,耳边嗡嗡地说话声直闹腾,只好遮住听筒对那头道:“行了,先不跟你说了啊。”
结完账,白橙拎着两大购物袋从超市出来,把东西放到后座上,给谭启深发了条消息。
[我准备过来啦,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今天工作结束后,她就跟他约好了晚上要一起吃饭。
去公共场合用餐不太方便,白橙就提议在家里吃,一是为了有个独处的时间,二来也是想在谭启深面前表现一下,然后求他帮个小忙。
消息发过去,却半天都没有收到回复。
保姆车在别墅门口停下,白橙只好收起手机,独自拎着食材上楼。
大门的密码还是她当年住在这里时设定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白橙把袋子放在地上,垂眸输入自己的出生日期,“滴滴”门锁应声而开,她弯了下唇角,走入玄关。
“...嗯?”按理说谭启深应该在家,怎么都没见到人。
白橙心里犯嘀咕,在玄关把拖鞋换上。随后,有脚步声朝她的方向过来。
男人的身影随之靠近。
谭启深穿着颜色简单的家居服,周身疏淡的气质褪去不少,室内柔和的暖黄光线,将他的眉眼衬得温柔。
白橙偏过头,见着他心情顿时绷不住,站起来就往人怀里扑,声音透着委屈:“说好要下去接我的,给你发消息也不回,骗子。”
谭启深略顿了顿,无奈一笑,环抱着她的腰低哄:“抱歉,有点事耽搁了。”
耳朵不觉爬上绯红,她往他肩窝里蹭了蹭,相处久了,胆子也大些,继而弯起眸,眼光潋滟地看着他,“想我了吗?”
男人点头,笑而不答,他似乎应该先说点别的。
白橙正疑惑,刚想开口,就听后方客厅内传来一道格外熟悉的女声:“启深,是谁来了——”
看见门口抱在一起的两人,谭语琳瞬间失声。
白橙嘴角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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