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家暴
在季荷想要缩回去时，再次出声警告：“不想死就别动，你以为这是电动车还是普通的摩托车？”
季荷被吼得不敢再动了，只是努力地僵直着身子，尽量不贴上去，“我事先说明，你女朋友要是误会了，我不负责的，她可别上来就扇我一巴掌，我是无辜的，是你逼我上车的。”
季荷眼珠子溜了圈头上的头盔，补充道：“这个头盔也不是我想戴的。”
厉青珏充耳不闻，发动车子后也没提醒身后的人一声。
季荷惯性后仰后，紧紧地攀住了厉青珏的胯骨。
厉青珏确实是开得比平时慢了很多，但是对季荷这种惜命的人来说，这依旧是死亡车速。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忘了要保持距离了，她将脑袋紧紧地靠在厉青珏的背上，仿佛不这么做，她的脑袋就会随着疾风远去。
即使是闭着眼睛，她还是能感觉到渐渐加快的车速。
果然不能相信开摩托车的男生的话。
季荷此刻也只能相信他的技术了。
迎着风，在头盔的遮挡下，某人的嘴角控制不住地翘起。
在离季家只有一条巷子的距离处，厉青珏将车子停下，他突然后悔刚才开得这么快了。
而季荷是更加后悔坐他的车。
她的头现在还有点晕。
她将头盔取下，忍不住骂道：“你这个骗子，我以后再也不会坐你的车了，打死都不坐。”
“这点速度已经算慢了。”
某人不要脸地回答。
“你骗三岁小孩呢，”季荷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你成年了吗？
可以开这种车了？”
而且还是这种速度。
厉青珏抬了抬下巴，好笑地看着她，“怎么，你想举报我？”
季荷脱口而出，“举报你也是为你着想。”
厉青珏闻言又笑了，“季荷，你之前不是还很怕我？”
一副生怕被他吃掉的模样。
季荷扶着车身一点也不犹豫地回答：“现在也怕啊。”
“是吗？”
尾音微微挑高。
季荷意识到自己的放肆，人家毕竟是大佬，她能屈能伸，憋了会恭敬道：“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厉青珏就喜欢看她这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抬手又揉了下她的脑袋，“以后注意点，嗯？”
季荷忍辱负重，乖乖点头，然后拖着软软的腿走回家。
季荷走后，厉青珏也没急着离开，而是打了个电话给远在一边的周天一，喊他出来喝酒。
周天一莫名感觉到珏爷心情不错，这是一个能狠狠宰他一顿的好机会，千载难逢，不容错过，于是他也兴冲冲地出门了。
出门后，他还不忘叫上高单。
暴风雨总归是要来的。
寒假已经放了四五天了，当季荷从外面兼职回来时，还未进门就听到了里面激烈的争吵声。
“季丛民，我真没想到你会做这样的事，你成天在家游手好闲就算了，你居然还敢在外面给我找女人！要不是我突然回来，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你还是人吗？
你有没有良心？”
“这也不能怪我。”
“不怪你？
不怪你难道怪我吗？
你搞清楚，是你出轨！”
“当初是你死活要跟着我的，孟稼，是你缠着我，是你想养这个家，你看看你如今还像个女人吗？
我出轨，不能全怪我。”
“季丛民！你就是个混蛋！白眼狼！”
随后是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季丛民更加愤怒的声音响起，“你敢打我？
臭娘们……”
季荷分辨不出后面是拳打还是脚踢的声音，她只听到了孟稼的惨叫以及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音。
心慌慌地冲了进去，眼前的一幕让季荷红了眼。
一片狼藉下，季丛民正把孟稼摁在地上，不断地扇着巴掌，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我忍你很久了，你以为我想跟你过？
黄脸婆，你怎么不去照照镜子，你以为你配得上我吗？”
“住手！”
季荷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想要把季丛民推开，却被他一掌挥到了一边，“滚开，你这个跟你妈一样下贱的东西。”
季荷倒在一旁，手掌外侧被一块碎玻璃划破，钻心的痛，她低头看，这是她喝水的玻璃杯，眼泪一滴一滴地砸下来。
“小、荷……”孟稼挣扎着，声音有些破碎，她感到无比的屈辱与绝望。
当初闹着和父母断绝关系也要和他在一起，终究是瞎了狗眼，自作孽。
“别人都说我是靠你养的软饭男，你听着觉得很神气是不是，啊？
臭女人！我他妈忍了你这么多年……”
季荷以前觉得季丛民就是个羸弱的白面小生，可眼前的画面告诉她她错了。
是男人与女人在力量上天生的差别，还是打老婆能唤起这个平日里处处低人一等的男人的爆发力。
季丛民享受着压倒性的快感。
季荷上前再一次被抛开后，她无助地哭喊出来，泪眼模糊的环顾着四周，迫切地想要寻找什么有用的东西，终于在看到沙发上孟稼的手机时，她镇定了下来。
打电话求救。
她跑过去拿起手机，又跑回房间把自己反锁起来。
她颤抖地翻着孟稼的通讯录，最近的通话记录里第一行就是金小岚。
季荷没想那么多就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哭喊着向她求助。
金小岚在电话中嘱咐她不要出去，她马上叫人过来帮忙。
挂了电话，季荷听着外面季丛民无间断的嚣张的咒骂声，无力地蹲在门边失声痛哭。
季耀豪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该怎么办？
桌球城正在举办一个青年桌球比赛，周天一参加了。
厉青珏和高单被喊来给他助威，两人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兴致缺缺地看着那闹哄哄的一群人。
他们对视一眼，决定先行离开。
厉青珏走出大门时，手机就响起来了。
季荷缩在门边，一边抽泣着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门外不再是巴掌声，季丛民直接上脚了。
季荷终究是忍不住打开了门，跑过去，紧紧抱住季丛民的一条腿，跪着求他住手。
“爸，爸！你别打妈了，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季丛民眼中尽是不耐烦，他直接一脚将季荷踹开，吼着：“叫你滚听不明白是不是，信不信我连你也一起打！”
孟稼彻底失控了，嗓音嘶哑，“季丛民，她是你的女儿，你还是不是人！”
季荷肚子一阵抽痛，正当她冒着冷汗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机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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