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107:连狗都不配合
烤肉店就在商业街的最里边，占了很大的面积，里面的装潢偏向年代风，即质朴又不失格调，店里的生意看起来也非常好，现在才十点多，店里面就已经坐了十几桌了。
陆平磊带着季荷直接来到前台，在前台那位身着正装的，看起来像是老板的人向他打招呼前，他先朝他使了个眼色。
年轻的小老板秒懂，十分默契地闭上嘴。
陆平磊先开口：“你好，我们是过来应聘兼职服务员的。”
小老板直接看向季荷，笑容温和，“带身份证了吗？
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带了，”季荷赶紧从包包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再双手递给小老板，“你看，我已经满十六周岁了，快十八了。”
“快十八了？”
小老板意味深长地瞄了眼陆平磊，开玩笑般地说：“十八岁可以做很多事了。”
陆平磊神色不变，问他：“有什么要求吗？”
小老板又转向季荷，问：“会烤肉吗？”
季荷慎重地点了下头，回答：“会一点，但我会好好学的。”
“嗯……”小老板状似思考了下，然后直接下达通知：“那你明天过来报道吧。”
“真的？”
季荷难掩心中喜悦，朝小老板鞠了个躬，“谢谢老板，老板还有什么要求吗？”
“就这样，只是招个服务员而已，不需要有太多要求，懂得为客人服务就行。”
“那……”保险起见，季荷还是要问清楚工资的，“薪酬怎么算？”
“薪酬的话……”小老板偏头看向陆平磊，用眼神询问他。
陆平磊急忙提醒他，“我看到你们的招聘信息上说的是十五一个小时。”
“呵呵，”小老板干笑着点头，“对，是十五一个小时，”他再次转向季荷，问：“十五一小时你觉得怎么样？”
季荷欣喜地点点头，“嗯，可以。”
在小老板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陆平磊又问：“请问你们这招几个服务员？”
小老板又开始思考起来，“要招……好几个吧。”
“那男服务员需要吗？”
小老板一瞬就笑得挤眉弄眼，回答：“男服务员当然更好了，可以帮忙干一些苦力活儿。”
“那我也想应聘。”
陆平磊余光瞥了眼季荷，稍微有些紧张，怕她不想跟他共事，但她只是在笑，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
“没问题，”小老板一拍手，说：“那你们两个明天一起来报到吧。”
走出烤肉店后，陆平磊先开口解释：“我也想找份兼职，你不介意跟我一起在这里上班吧？”
“我怎么会介意呢？”
季荷眉眼含笑，“我谢谢你都来不及呢，要不是你我可能都找不到这份兼职。”
“那就好，”陆平磊松了口气，接着说：“我挺会烤肉的，你明天要是有什么不懂都可以问我。”
“好，谢谢你，”季荷不想只在口头上表达谢意，她指了下前面的一家奶茶店，问他：“我请你喝奶茶吧？”
陆平磊腼腆一笑，欣然同意，“好。”
三天了，三天了都没有一个信息。
厉青珏郁闷地将手机扔到沙发上，戴上耳机，拿起手柄控制器，锐色狠厉双眸紧紧盯着前方的屏幕，手指快速地活动起来，开始在游戏里厮杀。
一个又一个对手死在他的暴击之下，他仍感觉不到丝毫快意，这简直就是在无聊地浪费时间。
两个月怎么过得去？
他要疯了。
一局游戏很快就结束了，厉青珏把手柄控制器扔到桌上，把耳机取下来也扔到桌上，然后，拿起了沙发上的手机，点开微信，再点开季荷的头像，最后点开键盘，手指停留在某一处，垂眸思索着有什么有营养的聊天话题。
灵光乍现，修长的手指快速地敲出一行字：
［路上有没有狗？
需不需要我去帮你？
］
此时已是下午，季荷买完菜正往回走，收到厉青珏的这条短信时，她已经走过那几户养犬的人家了。
她垂眸含笑，停下来回复他：［没有，现在他们都把狗狗拴起来了，因为之前有人被狗咬伤了。
］
厉青珏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条回复，许久后才沉重地叹了口气，随之又把手机扔到沙发上，闭上眼睛，低声咒骂一声：“靠。”
连狗都不配合。
第四天，季荷开始去上班了，厉青珏也被高单约了球准备出门了。
两个人的生活仿佛回到了以往的状态，她忙着赚钱攒钱，他闲得被呼朋唤友，只不过是现在看到什么，他都能联想到她。
就如，一直在他家门口下雨天玩泥巴，大晴天玩泥沙的邻居家的小男孩。
厉青珏站在大门口偏头看着坐在地上的那一小坨，朝他喊了声：“喂，长孙物业。”
小男孩抬起头来不厌其烦地纠正他，“哥哥，我叫司徒牧野，牧是放牧的牧，野是田野的野，我爷爷是放羊的，我奶奶是种稻谷的，所以我叫牧野。”
“……”厉青珏没兴趣了解他的名字的由来史，只板着脸逗他：“谁允许你在我家门口挖沙子了？”
“沙子又不是你家的，”小牧野手拿着小铲子指指自己家门口，用最奶的声音说着严肃又正经的话，“沙子是被雨水从我家门口冲到你家门口的。”
厉青珏闻言乐了下，问他：“所以你要把这些沙子挖回去？”
小牧野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垂下脑袋一边堆沙子一边回答他：“我才没有这么傻，挖回去的话，一下雨就又流到你这了，我还不如直接过来这里玩。”
厉青珏眼尾轻扬，小鬼说得还挺有道理的，他蹲下去又问他，“谁告诉你这个道理的？”
小牧野很骄傲，“我自己本来就知道好嘛！”
“哦，是吗？”
厉青珏存心想挫挫他的锐气，指着那条天然的浅沙沟，好心给他提出一条具有建设性的建议，“你在这里拿个东西堵一下，下雨天沙子就不会被冲到这边了，自己的东西就得把它放在自己的地盘，不然等它到了别人那，别人就会以为那是他的，懂吗？”
这一段话太长了，小牧野还在消化中，一双黑碌碌的双眸展现着他坦坦荡荡的懵懂。
“……”厉青珏手指转向他的脑门，嫌弃地说：“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小牧野淡茶色的眉毛瞬间皱起来，不悦地瞪着眼前这位大哥哥，质问他：“你在骂我笨吗？”
厉青珏摇摇手指，“不是骂，我是在说实话。”
小牧野感觉受到了鄙视，屈辱得很，朝他大声吼道：“我才不笨，是你笨。”
他情绪激昂地拍拍地上的沙子，说：“沙子想换个地方玩，我怎么能阻止呢？
就像我不想在家里玩，想出来玩一样，爷爷奶奶要是不让我出来，我会不开心的，沙子也会不开心的。”
这又是拟人又是打比方的，这小孩还挺能说，但是，“你说我笨？”
厉青珏一只手轻轻掐住他一边的腮帮子，那团肉软而滑，弹性十足，手感舒适，让人爱不释手。
他揉捏着他的那团肉，说：“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评价我的人。”
“为什么？”
小牧野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揉脸，他也不反抗，只是天真地问：“只有我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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