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酒德麻衣盯着顾谶的眼睛,但从中只看到了如黑夜般的深邃。她不禁有些泄气,“这是老板要的东西,他说这不是你需要的。”
她很少会解释什么,可这时候却不得不解释,因为时过境迁,眼前这人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奥丁’的恶念所困扰, 需要她帮助的初学者了。而是一个成长起来的,拥有人类之心的怪物。
老板喜怒无常,心思却可以琢磨,但他却难读懂。
顾谶默默点头,移开了视线。
他知道自己猜错了,林凤隆也错了,海底的胚胎或者说被从黑天鹅港带离的,并不是李雾月, 而是另一只初代种。
但也只是初代种罢了,并非四大君主。
李雾月还活着,在这个世界的某处。
这也意味着‘洛基’的潜在力量又壮大了一分,因为海洋与水之王和天空与风之王有着共同的利益追逐,在推翻和杀死阻碍之前,他们是彼此唯一可靠的盟友。
“嗐,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能一起死里逃生,然后窝在这里看日出。”路明非两手各捂一个头,满脸傻气的笑容。
原本漆黑的天际出现了缕缕光芒,天海间的分界线逐渐清晰明亮,海啸过后平静的海面依稀波光粼粼,映照微光。
“在海上看日出,还是头一次。”顾谶望过去说。
“你忘了三峡那次啦。”路明非撇嘴。
“那是江。”顾谶白他一眼,“而且感觉完全不一样。”
“……”路明非。
“我也是。”楚子航也说。
路明非讶然,“师兄你不是富二代吗?”
“我不爱坐船。”楚子航说道。
凯撒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土鳖,因为是眼前几人,所以他心中油然生出一股上流的优越感。
“这么看, 也很美啊。”路明非看着天边笑。
凯撒深以为然道:“如果不是跟裸男一起看的话。”
路明非干咳一声, 下意识看向酒德麻衣, 后者胳膊一抱,别过头去。
他连忙道:“不过这天都要亮了,怎么还没看到救援船?蛇岐八家跟曰本分部还不赶快派人来救钦差大臣吗?”
“钦差大臣?”凯撒哼了声,“曰本分部就是蛇岐八家的人,他们穿一条裤子,现在恐怕并不会来救我们。”
他当然不会忘记那只象龟把他们丢在了海底。
楚子航看向几人,“从今晚的事情来看,他们跟学院本部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你觉得呢?”顾谶忽然问身边的酒德麻衣。
“问我?”酒德麻衣一愣,然后笑道:“你们这里有聪明伶俐的学生会会长,还有强执行力的的狮心会会长,你又是那所传奇学院的教员,哪轮得到我指点江山?”
凯撒抓了抓凝了海盐的大金毛,“这个聪明伶俐,我总觉得不怀好意。”
顾谶给了酒德麻衣一个鼓励的眼神。
酒德麻衣忍不住抚了抚额,她在老板身上见过类似的眼神,只不过老板是对契约伙伴的鼓励,可眼前这个男人, 看她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脑袋空空的傻姑娘。
“你们是从神国归来的人。”她环视一周,确定三个少男和一个老男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自从高天原沉入大海,通往神国的道路就中断了很多年,直到迪里亚斯特号载着你们几个从天而降。”
她脸上的玩笑意味敛去,认真道:“你们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蛇岐八家不会轻易让你们离开曰本的。”
做奶妈就要有奶妈的觉悟,开玩笑可以,可当事情严重到关乎孩子们的安危时,自然要掏心窝子。
顾谶明白,这不仅仅是酒德麻衣的看法,更是路鸣泽对此的判断。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跟学院取得联系。”楚子航说道。
“对了!”路明非一捶手心,“手机,老顾你手机不是还在嘛!”
他见过顾谶的手机,之前出舱救援凯撒时,曾将手机放到了座椅上。后来迪里亚斯特号在高压和鬼齿龙蝰的咬噬下解体时,也看到他很宝贝地把手机收进了真空袋。
顾谶拿出手机看了眼,不出意外得没有信号,转而他便关机了。
这让刚打算开口说什么的酒德麻衣暗暗点头,因为就如之前说的那样,蛇岐八家不仅不会救援他们,甚至还会杀人灭口,而手机很可能会成为他们追踪的工具。
“安全港。”顾谶想到了什么。
“什么安全港?”路明非一头雾水。
凯撒那双蓝眼睛也亮了起来,“没错,只要我们到了安全港,就能跟学院取得联系,就算那些曰本人追杀我们也不怕了!”
只有楚子航给一脸懵的路明非解释:“安全港并不是真的港口,而是秘密中转站。”
卡塞尔学院在世界各地设了数百处安全港,雇佣当地的人代为管理。有时安全港会被用来中转某些不可告人的货品,但更多时候是闲置的。
如果有专员在国外活动时遇到危险,就可以前往安全港避难。它会为专员争取宝贵的时间,在此期间,诺玛会调配资源组织营救。
“这些在那本《行动手册》里有写。”凯撒斜着眼看路明非,完全是社团老大在看给自己丢人的小弟。
来曰本前,诺玛给他们都准备了特别版的《行动手册》,不光提醒他们在曰本要注意的事项,还有这个安全港的介绍。
只可惜,S级李嘉图在飞机上不是睡大觉就是幻想秋叶原,那手册连翻都没翻。
路明非试探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
“划船。”楚子航拿村雨的刀鞘当船桨。
凯撒也撅起屁股,折叠起救生衣在海水里开划。
“这能行吗?”路明非看着几乎在原地打转的橡皮艇,以及呼哧呼哧喘粗气的两位会长,感觉这俩人就像庄稼地里卖傻力气的二愣子。
顾谶看了酒德麻衣一眼,后者误以为他是在暗示自己占了便宜却不出力,当下她便犹豫着将一条长腿伸出去,在冰凉的海水里划了划。
“...你在干嘛?”顾谶。
“你不是这个意思?”酒德麻衣罕见一窘。
她觉得眼前这家伙实在是太绝了,想要领会他的意思全靠脑补,但还不能脑补得过分,不然就成了像他一样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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