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话一说完,顿时引来围观的百姓惊诧。
什么?这老妇人是因为吃了便民食肆的东西才没命的?
他们来这里都是为了买便民食肆的吃食,那他们买的东西是不是也有问题?
排队的百姓们顿时脸色惊恐起来,甚至有排队的,立马不敢排了。
有的衷心的便民食肆就蹙眉问这年轻妇人,“你可是确定你娘是吃了便民食肆的东西没命的?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你没想到呢?这便民食肆一开张,我就在这里买吃食,都几个月了,也没吃出一点问题,掌柜的人也好,还时常有优惠活动,七贤街的好些街坊都特别照顾便民食肆的生意。”
这年轻妇人听到有人这么说,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眼睛,惶恐又愤怒的问道:“难道小妇人就这般不知礼,会用娘的性命开玩笑?娘虽是小妇人的婆婆,可待小妇人却极好,与小妇人的亲娘也没什么区别。小妇人恨不得她长命百岁,你这人说的话也太诛心了些!”
说完又伤心的哭泣起来。
这两个女人,一大一小,都扶在这老妇的尸体上哀泣,叫旁边围观的百姓看的不忍心。
将老妇人抬来的一位汉子愤慨道:“琼娘说的都是实话,我们是她的街坊。陈婆子没了儿子,自己带着媳妇女儿过活,日子虽然不好过,但与邻里相处的却和睦,琼娘接一些浆洗的活计挣些散碎银两,每日里买肉都是先紧着陈婆子吃的,陈婆子在外与谁不说她媳妇的好。这般好的媳妇子又怎会害了婆婆。”
众人将视线落在琼娘的手上,果然见她原本应该纤细的手指因为常常浆洗东西,变得红肿粗大,指节脱皮发白,有些地方还有开裂的口子,就凭这双手,就不会有人说她偷奸耍滑。
若是不辛苦的人,手不会弄成这样。
于是,大家越发的同情琼娘。有人忍不住骂为便民食肆说话的人,“你这人是不是便民食肆的托儿?处处为便民食肆说话,这婆子要不是真是因为吃了便民食肆的东西死了,这媳妇会来这儿嘛,瞧瞧这一家人穿的,再瞧瞧这便民食肆,这媳妇不是鸡蛋撞石头!”
“是啊是啊,琼娘真是太可怜了,本来丈夫就过世了,现在婆婆也没了,她还带着个没出嫁的妹子,这可怎么活下去啊!”
“这便民食肆欺人太甚!居然卖有问题的吃食给这可怜的老婆子!这让我们穷苦人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吧?你们还记得李婆子吗?那个时候,李婆子为什么关店,不就是因为有人抬着死人到了店门口闹,李婆子这才关张的?这次又是这样?有一次可以说是真有这事儿,可又有了第二次,你们不觉得这事蹊跷吗?”便民食肆也在七贤街经营了几个月,一帮衷心的顾客不少,尤其是附近的街坊和经常到七贤街买卖的百姓们。自从李婆子的铺子关张后,好不容易又开了家便民食肆可以吃到又便宜味道又好吃食,他们经常照顾便民食肆的生意,买了这么多次,家里人从未因为吃了便民食肆的吃的生什么病或者不舒服过,这些人就想着给便民食肆说句公道话。
这天下的骗子千千万,谁说看着可怜的就一定不是骗子。
有人这么说,有些理智的人想想倒也是。便民食肆每日里的生意这么好,怎么可能卖有问题的食物毁自己的招牌,这不是给自家的食肆招黑,自毁生意,只要是个想长远干下去的店铺都不会这么干。
于是有人说了,“这位兄弟说的也有理,便民食肆何必毁自家的名声,难道要便宜这条街的别的店铺吗?”一说到便宜别人,旁观了这些日子对门打擂台的便民食肆和福运酒楼的人立马就联想到了福运酒楼。
“难道是福运酒楼想要给便民食肆下扳子?”可惜这说话的人声音不高,没引起多少人注意。
人群中有一位年轻男人听到,眼神顿时一慌乱,随后高声道:“便民食肆从开张开始,卖的包子馒头都比这条街其他家的便宜,这大家都知道吧!我们中谁家没自家做过包子馒头,成本大家心里有数,这便民食肆卖的包子馒头赚不赚钱大家也有数,可人开店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银子!不赚银子光赔本开店有吗?开店又不是做善堂,但就是这样,便民食肆每日还卖那般多的包子馒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所以我斗胆猜测,便民食肆每日里用来做包子馒头的食材肯定有问题,一般有问题的食材都比较便宜,成本压下来了,便民食肆就有的赚。这位陈婆子恐怕就是身子本就不大好,又吃了便民食肆有问题的面食,这才没了命吧!”
这人在人群里这么一说,顿时,大部分人都觉得有道理。
哪里有人开店不赚钱的,那还忙什么!
便民食肆要是按照开张的时候包子馒头的价格,十个包子馒头不过只赚一两文钱,一日的包子馒头卖下来,恐怕还不够食肆里伙计的工钱。这些人也是暗地里打探过的,便民食肆的伙计一月有三百文的工钱,这还是最底层的伙计,有些伙计品级上去了,一月能拿五百文工钱。他们不但有工钱,每个月的月底都有那什么业绩奖励,多的能拿上十两的都有呢!
如果不是包子馒头的食材有问题,这些奖励给伙计的银子哪里来的?总不可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吧!
这隐藏在人群中的年轻男子话一说完,原本支持便民食肆与支持琼娘的人数还势均力敌,现在顿时支持琼娘的人变多了。
有人还怀疑的质问,“这便民食肆里买的食物不会都有问题吧?咱们之前吃了没事是因为咱们身体好,要是咱们身体像是这陈婆子一样,今天躺在这里的恐怕就是咱们中的人了。”
一时间,便民食肆门口群情激愤,街道上还不时有人到门口围观,看是出了何事。
很快便民食肆门口就被拥堵住了,有人带头在便民食肆外喊着:“让掌柜的出来给琼娘一个说话,让东家出来给我们这些百姓一个说话!不能这么善罢甘休了!”
“说什么说!我们应该直接列上状纸告上公堂,让这便民食肆的东家给陈婆子抵命!”
……
围观在门口的众人越说越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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