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居然整个人都埋在燕王的怀里,好死不死的,好似口水还沾到人家露出来的胸肌上了。
沈千歌顿时如晴天霹雳。
不但如此,她居然一手抱着燕王的腰,一只腿还搭在燕王的大腿上,翘地肆无忌惮。
而人家燕王平躺着睡,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睡姿标准。
这情况,明显是她晚上睡觉不老实,自己贴上去的……
从小,她睡觉就不老实,后来葛嬷嬷一心要给她纠正,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葛嬷嬷在她睡觉的时候怎么纠正,等葛嬷嬷人一不在,她立马就原形毕露。
后来葛嬷嬷也没了法子,只能随她去了,大不了晚上她睡觉的时候,提醒丫鬟们多看几眼,若是落了被子,赶紧给她盖回去。
以前一个人睡也没觉得这习惯有什么不好,甭管什么样的睡姿,睡的好就行呗,现在却被自己这破习惯坑惨了。
沈千歌手都不敢多动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将燕王给吵醒了,叫他看到了这一幕,那她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深吸口气,沈千歌慢慢挪动自己的手脚,做贼似的,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手脚拿开,她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好似是离开了危险地带一样。
做完后,她立马朝燕王的方向看去,见他姿势没变,眼睛还闭着,估莫着还在睡。
沈千歌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她哪里知道,燕王压根一夜没睡,被自己喜欢的女人这么压着,只要是个男人就不能睡着。
所以她醒来之后的所有动作,全被燕王收入眼底。
没在她动作的时候睁开眼,只是怕吓到这只小心翼翼的兔子而已。
沈千歌正准备掀开床幔下床,却听到身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刚刚做的事实在是心虚,立马吓的停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身后,只见燕王睁开了那双深邃的眼睛,板着脸看向她,微微一愣,然后带着清晨刚起床的嘶哑声音问,“什么时候醒的?”
沈千歌缩了缩脑袋,心虚道:“刚……刚醒……”
燕王在她低着头说话的时候已经坐了起来,他突然皱了皱眉头,活动了下肩膀,一副肩膀很酸的样子。
见他这样,沈千歌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燕王肩膀酸疼,还不是她压了一夜的关系……要是被燕王知道,她找个地缝钻进去都觉得臊得慌。
想着赶紧下床洗漱换衣,省得在这拔步床的空间里,只两个人,互相面对着尴尬。
只是刚要走,她纤细的手腕就被燕王的大掌抓住了。
燕王只是稍稍用力,沈千歌就被带的重新倒在大红的锦被上。
燕王低头看着她,沈千歌抬头与燕王对视,那双澄澈的眼眸眨了眨,不自觉的就好似带着一股勾/引,看的燕王火起,只可惜现在沈二这个家伙不喜欢他,否则,他哪里能忍得了!
“你想这样就走?”燕王恶狠狠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沈千歌:……
为什么不走,这会儿都不早了,他们还要进宫给皇上蒋贵妃等人请安,这错过了时辰,皇上可是要怪罪的,而且燕王还是个不受皇上待见的儿子。
沈千歌只能劝慰道:“殿下,时候不早了,不能再睡了,若是您还想睡,等我们从宫中回来您再睡。”
燕王的脸都被沈千歌气的一会儿白一会儿黑。
他没说话,而是将一条白色的帕子扔到了她面前。
一开始沈千歌还以为这只是一条普通的帕子而已,可这帕子展开比平常用的正常帕子大了两三倍,谁会用这么大的帕子带在身上,那定然不是平日里家常用的了,那这是什么?
沈千歌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接而整个人浑身一僵,连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这……这不会是喜帕吧……
在她出嫁之前葛嬷嬷与她提过一嘴,她当时心思不在上面,听过了就忘,现在看到了实物,脸顿时由僵硬变得充血泛红。
她想起葛嬷嬷之前与她说的。
新婚夜过后,夫家会派专人来验喜帕,这是规矩,让她新婚夜小心些,别忘了用这喜帕。
可她和燕王明明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喜帕上自然什么也不会有,这……这怎么办?
燕王是皇子,喜帕怕是要带到宫里,交给蒋贵妃身边的嬷嬷的。
沈千歌红着脸呆怔着,手足无措,眼神闪躲,显然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状况。
燕王见她到这个地步,都没提起两人圆房的事,心中愈发的失望失落。
早上的那点无意的温存这时也消失殆尽了。
燕王突然从床侧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沈千歌还没来得及惊讶,燕王就用锋利的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割了一刀,顿时就有温热殷红的血从手臂流下来,落到大红的床单上。
下一刻,燕王扯过沈千歌手中的喜帕,让手臂伤口上的血流到喜帕上,很快雪白的喜帕上就染上朵朵“红梅”。
沈千歌怎么也没想到燕王会做这一出。
刚开始,燕王从床侧抽出匕首的时候她骇了一跳,甚至眼睛里都出现了惊恐的神色。
哪个正常人会在床上藏匕首,在床上藏武器,能防的人不就是枕边人……
难道燕王对她一直设防,甚至是到了防备的地步?
而后见他眼睛眨也不眨的就在自己的胳膊上来了一刀,那刀口一点也不浅,直将他手臂割的皮肉外翻,旁边看着的人都觉得慎人,但是燕王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看着血滴在喜帕上,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
沈千歌突然觉得此刻的燕王陌生的很,有一种不像是人的冷漠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远离。
虽然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和害怕,什么也没说,可诚实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
就在燕王拿出匕首在胳膊上割了一刀的时候,沈千歌忍不住身子往后退了退,下意识的想要远离此刻冰冷的燕王。
燕王察觉到沈千歌的动作,本来就气闷的心情愈发的不畅,甚至到了爆发的边缘。
他狠狠盯着沈千歌,像是一只饿狠了的饿狼,在看着自己最喜欢吃的小动物,可偏偏这只小动物胆子小,只要他一有一点动作,她肯定会一溜烟逃走,再也不会让他看见。
于是,他只能压抑着自己,将所有的不痛快和苦楚都藏在心底,去默默无声的暗布罗网,润物细无声的将她抓到他的身边,养肥了,永远也不让她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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