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的车子在路边停了很久,她脑子里不断闪过刚才那人的画面。
慕云庭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在觊觎慕氏,却又迟迟不动手。
这次慕宴铮的倒下,着实给了他有利的机会。
如此,倒也幸好,老太太不许任何人去探望,不向外透露任何消息。
正在孟初出神之际,家里的座机电话嗡嗡嗡地打来。
她没接,看了一眼号码,关掉手机,启动引擎。
车子到达君澜山庄附近,老远就看到不少车辆停在路边。
仅留一条狭窄的小路,她是怎么都开不进去的。
孟初有些无语,探头向外看,刚想喊一声前面的人让路,就看到刚停下的一辆车里,走下的男子手里提着相机。
顿时,孟初猜测这些人,极大可能是媒体记者。
有了这个想法,孟初将车子停下,从副驾驶拿了墨镜和一条防嗮围巾。
稍作打扮,她从车里下来,随着越来越往前走,就看到不少人挤破头朝君澜山庄凑。
保镖因为慕宴铮的缘故,撤走了一些,只留下两名守在院门外。
现在大批媒体聚集,他们堪堪抵住。
孟初没敢硬往上凑,打算看看这些人想干嘛。
刚挤到中间,一抬头就见慕母一脸严肃地从里面走出。
本来嘈杂的现场,因为她的出现,瞬间安静。
这时候,一名齐肩的女记者举着耳麦凑上去,“慕老太太关于一个月前,慕总夫妇双双车祸,听说慕总伤的很严重,到现在还未苏醒。”
“你听谁说的?”
慕母冷着一张脸,瞪着那个女记者。
对方顿时没了话。
其他记者马上蜂拥而上,争抢着将自己的麦递上,“听说慕氏集团因为慕总车祸的缘故,现在已经处于无人管理状态,那是不是要不了多久,慕氏将要面临危机?”
“慕氏是大企业不会说倒就倒,对于一个百年企业,你们觉得你们的问题有多少营养?”
慕母的眼神犀利无比,但凡一个想要迫不及待得知答案的,均会被她的反问而逼退。
“慕氏就算没有我儿子,可我还有孙子。我儿媳你们都应该知道,慕氏在此之前曾经也遇到过相同的问题,那段时间是我儿媳在撑着。如今,又一次面对挫折,你们巴巴来采访,可是受了谁的指使?”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慕母的话题像利刃一般,指向了大家的心脏。
瞬间,现场再次安静。
好半天,慕母再道:“我慕家没有什么明星人物,你们这些搞娱乐的,还是多去关注那些明星,不要紧盯着我们平民百姓。如果一直如此,给我们造成影响,我可是无条件地起诉你们媒体界。”
一番话,正在拼命往前挤的人,全都在中途泄了气。
却不知,此时的一幕,正被刚刚路过的一辆车,拍摄下来。
当慕云庭拿到照片事,看挤在人群中的一个另类的身影,他仔细瞧了瞧,发现越发的熟悉。
“这是谁?”
慕宴礼正在他的办公室。
当图片举过去,慕宴礼一眼认出:“好像是孟初。”
慕云庭那张脸,登时难看。
“这个王金民,让他煽动媒体,这下好了,有外人渗入竟然都没发现。”
“爸,别担心。你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从外面刚回来,还怕被媒体发现,所以才裹得这么严实。”
“哼,王金民办事从来没牢靠过。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孟初就在人群里。”
“好。”
慕宴礼立即找到号码,拨过去的时候,那端的人已经在车上。
不等开口,慕宴礼重复慕云庭的话:“王金民,孟初就在你们媒体中,你们直接采访她,裹头巾,戴墨镜的那个。”
“……慕,慕先生,我们在回去的路上。”
那端,磨磨蹭蹭地说完,这边慕宴礼差点要炸毛。
“你的意思,你现在什么都没采访到,就已经打道回府了?”
“是,是啊。”
“是什么是!”
此时的慕宴礼,比他爹还暴怒。
没了平日常戴的金边近视镜加持,现在的慕宴礼,看上去就是一位浑身透着邪恶的男人。
通话被强行切断,慕云庭看着他恼怒的样子,也没再说话。
只轻轻叹了一声,忽而想到什么问:“你之前联系秦牧笙,可有消息了?”
“老头生了一场大病,说秦臻的事,他不想再管。”
“那这边的秦家呢?他们别以为秦臻是回了海外,可让他们知道秦臻是慕宴铮带走的,让他们直接找慕宴铮要人。”
“我马上安排。”
慕宴礼稍作镇定,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
**
孟初在媒体记者陆续离开后,进了家门。
客厅的婴儿车里,小宝正拿着一个玩具在玩耍,余嫂和翠翠他们就站在一旁,时不时地逗他笑。
慕母和孟初接连进屋,他们这才纷纷撤去。
“刚刚什么情况?”
见慕母脸色很差,孟初为了缓解气氛,随口问了一句。
她在沙发上坐下,好一会儿调整心态,叹气道:“还能什么事,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尽乱窜,不知道扰民犯法?”
孟初不好再接话,看了余嫂一眼,视线又落在婴儿车内,“我上楼换衣服。”
话落,人已经跨上台阶。
可她不知道的是,刚刚那些媒体是慕云庭父子搞的,同时,慕氏集团突然上了热搜。
爆:慕氏股东私自转股份,百年企业何去何从?!
消息一出,孟初还不知情。
她从回来换了衣服,就跟小宝在卧室。
电话进来,她见是陌生号码,犹豫数秒,点了接通键。
那头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堂嫂,你看新闻了吗?集团的事,需要我出一份力吗?”
“你是……慕瑾舟?”
孟初问出,有些诧异。
直到那头传来轻‘嗯’,“是我。”
孟初趁着这么空档,点开了WB,热搜前几的娱乐新闻,夹杂一条财经新闻,正是慕氏集团。
“谁在卖股份?”
孟初下意识地询问。
她也是觉得,慕瑾舟与慕宴礼不同。
“在慕氏的那些叔伯,但凡有股份的都在卖。中午,我在外面的餐厅碰到尧叔,与他一起的好像是任总。”
“任总,任雪?”
“是。这个女人,能在商场混迹多年,靠的就是阴险的手段。”
孟初并不了解,但现在听着慕瑾舟说的,不觉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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