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某日,抽了个空,刚和条儿及耳朵在外边痛痛快快的玩耍了一通,返回途中那条儿忽然对竹渊紧急呼道:“不好!快跑!讨债的好像是跑来了!”吓了一跳的竹渊,有点疑神疑鬼的不明白道:“什么‘讨债’的?哪呢?我怎么看不见?”
条儿显得很急,它道:“还有哪个?就是老北方那个一直盯着我的家伙啊!它突然有异动了,方向好像就是这里。嗯……嗯——快跑!往大海跑!”
竹渊气急的道:“跑个屁!我能跑过人家吗?别理它!说不定人家是出来遛弯儿的——反正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你在,我怕什么!”“爸爸,你不仗义!”
条儿指责。竹渊道:“哼!那是因为你不仗义在先!谁让你刚才骗了我那么多好东西的!要不,你把那些东西还给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条儿)!”“你看!我没说错吧?”被竹渊抓住了话柄,说漏嘴的条儿,无语。
悠然飞行当中,望着大地满目素裹银装的景色,明知可能有强敌在侧的竹渊,竟忽生吟诗之兴——只是诗还没出口、事故倒是先发生:这是一次空难事故,藉由一只很漂亮的小小鸟,飞行当中的竹渊撞上去了!
在竹渊学会飞行之前他就有‘名言’,他说天就这么大、人又那么多,整日里在空中飞来飞去,总显得那么的不安全。排除他说这话时那种飞不起的因素,这倒也算是一种事实——起码对于当前这一次空难而言是这样的。
事情发生的突然,却一点也不意外!事发的当即,竹渊已经做出了极佳的安全措施:他的块头实在太大、他自身一点事情也没有;他用魔法拟成一个很是柔软的垫子、正好托住了那‘伤者’,以免得其再遭受二次重创。
事故中发现自己没事,竹渊彻底的松了口气!“你没事吧?”他直接开口向那只挺尸的小鸟关切地询问。“呜呜……”竹渊一问之下,倒是把人家的哭声,给忽然问了出来。
这只小鸟根本就是一只以红色为主色调的凤凰!在竹渊看来,若是再经他的艺术加工——不对!是艺术包装一下——会显得更加的漂亮美丽。当然,亦如条儿当年一样,这首先是这只还算漂亮的凤凰给他提供‘一点点更好一点点的材料’。
就类似修为越高的人、就越是喜欢外表的年轻态一样,这只凤凰也和条儿一样,呈现出来的是通长不到一尺的样子——这其中单它的那长长的尾巴就占了三分之二的长度。
可能是其的脖颈在事故中出了点问题——又或是它在恸哭、故而需要一个埋头的姿势,一只小巧可爱的小翅膀当手臂用的遮盖着它的头,看它身上那一身极是整齐顺滑的光鲜羽毛,竹渊看不出它有什么哭泣的理由。
竹渊的脑中,只听悲戚的腔调又在小鸟脆泠泠的声色中响起!其悲咽的说道:
“呜呜,我怎么这么可怜啊!我家就在附近,我不过就是出来打趟酱油,怎么就让我遇到了这么悲惨人寰的事情啊!真是天嫉红颜啊!我一直深居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我一出来就遭此横祸啊!我以后可怎么办啊!原本那么可爱的我,现在却变成这么可怜的我——天哪……难道这里适逢六月的雪,就是为了彰显我的冤屈吗?”
望着眼前的小鸟,竹渊在无语中吧唧嘴!此时的条儿已经偷偷的溜到了他的脖领子处,钻出一个脑袋的于好奇中看热闹。对那小鸟,竹渊二次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竹渊怀疑这只小鸟的脑子,在事故中受创了!
“你这么大的一个大活人!你瞪着那么大的一双大眼睛!你朝前飞行的时候怎么就不看清楚一点路?你把我都撞成这样了,你还问得这么的轻巧!你试试用疾飞的状态去撞一撞山,你看会不会有事!”那小鸟,非常气怒的抬头直视着竹渊嚷叫。竹渊好像是有点理屈的道:“好像是你直接撞上我的吧?我要是不去撞山,我又怎么会有事?”
小鸟急了!它道:“是你的块头大、还是我的块头大?是你的眼睛大、还是我的眼睛大?你还讲不讲道理?你走路的过程中一脚踩死了一只蚂蚁,难道是因为人家蚂蚁主动跑到你脚下去的?明知道会有事,我还去撞像座山一般的你——我傻、我笨、我命贱啊?天下,有这样的理没有?”“嗯,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此际的条儿,有反叛的嫌疑。
“好好好!算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礼、我给你道歉、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本来就是你的错,什么叫‘算是’?”竹渊刚服软,那小鸟还不依不饶。
竹渊又谦虚恭谨的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我看你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我下回一定会小心不踩着蚂蚁的!你……不是还要去打酱油吗?那我不耽误你了。要不然等人家卖酱油的关门了,这事可就闹大了。”
“我还怎么去打酱油?没见我在这站了这么老半天吗?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下半身僵死麻木了,很可能是全身多处硬骨骨折、软骨挫伤、韧带扭伤、肌肉拉伤;皮下出血、腹内大出血疑似内脏全面破裂。”小鸟并未说完——
其后的它又道:“可怜的我被你一撞之下,竟受到如此惨重的伤情!眼看着这么漂亮的我就要香消玉损,你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轻飘飘的说这么一句‘对不起’就要走——天哪!谁来拯救一下我?人心里还有没有公道?呜呜……”
“嗨!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八十年前可是非常著名的医师!方圆八百里,只要是个活物,我无病不能医,就连一株小草有病了、只要让我给治一下来年也会定然葱绿如玉。”“你今年多大了?”竹渊话后小鸟非常好奇的发问。竹渊下意识的回道:“再过半年就二十岁了!——嗨!你问这个干嘛?我不着急娶媳妇儿。来来来!张开嘴,我先为你检查一下。”
小鸟两腿僵硬的往后退了退!它不敢肯定自己被竹渊医治一回,会不会有如那株‘小草’般——只有等来年再长出来一次。眼看着竹渊手里拿着的什么草,就要塞到它嘴里去的时候,它突然爆嚷出来,道:“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要给我下迷药的非礼我!有不良医师借行医之便,祸害美貌的我这个女病人啊!”
“哈哈——”条儿没抓紧!它溜到竹渊的肚子部位大笑起来了。竹渊拿着草药而伸到小鸟嘴前的手,定在那里的没法往前了。他迷惘的对小鸟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赔钱!”
小鸟,很干脆的给出了答案,其后的它继续说道:“你该陪我误工费、医药诊疗费……”“等等!等等!咦?我的小绿呢?”竹渊直接打断了小鸟的说项——他扭头来回的瞅自己左右的肩膀,好像是找什么‘小绿’。突然的一下子!看不到‘小绿’的竹渊,急了。
‘嗖!砰!’的一声中,失事后的竹渊,直接从空中砸落在满地的积雪里。那只可怜的小鸟,因为其脚下站着的那块垫子失去了竹渊的控制而消散,为了成功的讨来各项赔偿、它也不得不跟着竹渊的掉到了雪地中——不过它可是借着悬浮术掉下来的。
雪地里的雪都快齐腰了,半截身子插在雪中的竹渊,显得非常的慌张、非常的急。他一个人在雪地里又是四处跑跳、又是满地摸爬,浑然不顾自己满身满头的狼狈,却是把原本好端端一片平整的雪地给折腾的遍地狼藉。此时,莫说是那小鸟了,连条儿都不明白竹渊这是在找什么的干什么。
这时候,那安安生生趴在雪地里当窝的小鸟,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而问道:“你在找什么?”竹渊一边还在自顾的翻腾雪、他随口应道:“小绿,我的小绿呢?小绿!你在哪儿?我求求你,你答应我一声好不好?”‘小绿?什么玩意儿?’此时的小鸟在非常疑惑的想这个问题。条儿好像是又开始安心的看戏了。
“你到底在找什么!?”小鸟有点不耐烦的赶问。竹渊已经把四外的雪给折腾了个遍、无果中正下意识的返回初始点意欲重新找一遍,也就是这过程中,他忽然听到了小鸟的这一声发问。
正一边下意识的弯腰埋头搜寻、一边还细细回想什么的竹渊,听到小鸟这一问后,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的,他把目光直接放到了说话者的身上!并在这期间,就像是一个落水者忽然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他奋力扑腾中顺带扬起一片雪雾的同时,向着那小鸟惶急爬了过来。
看着竹渊此时的动作、看着竹渊此际突然爆闪着的充满了期望的贼亮目光,小鸟本能的以趴卧的姿势向后磨蹭着退缩;当竹渊凑近它跟前的定住、当竹渊忽然向着它伸出一只手来时,它在满心里的挣扎——它想逃!小鸟,惊慌的嚷道:“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个身受重伤的生命垂危者!你……”
竹渊根本就没理会小鸟的任何,他伸手提溜住那乱挣扎的小鸟一只翅膀、就那样轻而易举的把人家给提溜了起来!可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那离地的小鸟身上,而是在细细往小鸟趴卧的雪窝子里搜寻查找。
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现,竹渊可能是认为事实不应该是这样的——所以!眼望着雪窝子、手提溜着小鸟的过程中,他还下意识的提着人家的翅膀、把人家整个的身子抖了几抖,结果是:除了几星点雪,连根毛都没落下来。
小鸟心里,那个气啊!它那个欲哭无泪啊!活了这么大,它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的对待过?然而,这时只听竹渊嘴里非常疑惑的道:“怎么没有呢?不应该啊!”‘吧唧’的一下!竹渊手一松、他手里的小鸟这回是真真儿的摔落到雪地里去了。而竹渊,则自顾回头的继续放眼搜寻四外,根本就没意识到他是怎么样的对待人家重伤户的。
“你这人有病啊?你搞什么搞?你看你把我漂亮的羽毛都搞成什么样子了?我告诉你!你还应该赔偿我……”“小绿!我的小绿,你在哪儿?我可怜的小绿啊——”雪地里快跳脚起来的小鸟刚和竹渊一说赔偿,竹渊嘴里的话就把它的话给截断了!看上去,竹渊好像是伤心极了、真的很让人心酸。
小鸟是真说不下去了!失魂落魄的竹渊哭了——伤心欲绝中、竹渊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令人肝肠寸断的话从他的嘴中说了出来。只听他悲戚惨淡的自语道:“小绿啊!我的小绿啊!从我一出生就认识了你,我俩相依相伴、形影不离了这么多年。你而今怎可舍我而去?小绿啊!你在哪儿?你回来啊!呜呜……”
竹渊埋头哭泣起来了,泣不成声中,只听他又道:“没有你,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说好了我们要一生相伴的——可谁知道到了今时,却是黑发人送伶仃雏子!我的小绿啊!你的命运好凄惨!你好可怜啊!你怎么就这么着永远的走了呢?天啊——”竹渊,突然来了个仰头呼天状。
他,满含悲愤、满含绝望、满含感伤、满含……的仰天呼道:“因为你的离开,气候才这么的寒,因为你、也没有了勃勃生机的春天到来;因为你的离去,满目大地尽披白,悲戚中、连大地也在为你戴孝感怀;因为你,天空才这么的风轻云淡、才这么的蔚蓝——那是它们在为你指引、是要接你去另一个世界,去享受上天为你准备的那美好无边。你好可怜!没有了你,我可该怎么办?呜呜……”竹渊,重新埋头恸哭了起来。
一旁的小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它看看天、看看地、又回过头来的看看竹渊,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上去安慰一下——那好像比什么‘小绿’更可怜的竹渊。也就在这当间儿,它又听竹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就说,让你晚出来一会儿、晚出来一会儿!可你老说没事、没事。因为太宠着你,我也不认为真会有什么事,这才让你提早出来透透气、看看蓝色的天。你要是听我的,到了晚上才出来,又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悲惨的事情!”
“小绿啊!都是因为我太不坚定、都是因为我也负有侥幸的心理,这才导致你撒手人寰的离我而去。是我害了你啊!我好痛恨我自己、我好后悔啊——你不在意、可我怎么就能这么的大意呢?怎么说,你也是一条毛毛虫啊!出来的早不早,那对于你可是性命攸关的问题啊!小绿啊……”
“等等、等等!你是说,你的‘小绿’是一条毛毛虫?”这时候的小鸟实在是忍不住了,故而它打断了竹渊的哭泣而问道。
竹渊一边哭天抹泪、一边条件反射的抬头朝向了小鸟,他随意的回道:“对呀!怎么了?”小鸟含混的道:“你的毛毛虫是什么品种?还有!这冰天雪地的,它也要出来?它能出得来吗?”
竹渊这时,非常清晰的给了小鸟一个没见识的眼神!他很有道理的说道:“它之所以是毛毛虫,那是因为它长了一身的毛!这点冷都怕,那它长那么多毛干什么?雪狐身上也长了那么多的毛,雪狐会怕冷吗?——咦?你……你……不会……”
竹渊说到最后时,突然把那种极其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小鸟!小鸟刚想辩驳什么,可是忽然从竹渊的目光中辨出一种意思的它,不由得赶忙改口说道:“我没见到过你的小绿!”“可你是一只鸟儿!”
竹渊道明了事实。小鸟急了!它扑闪着一对儿小翅膀,跳着脚的对竹渊说道:“我是鸟儿怎么了?是鸟儿都会吃毛毛虫啊?我告诉你!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天开始,我从来就不吃毛毛虫!”“可你是一只鸟儿!我的小绿是一条非常漂亮的毛毛虫!我的小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竹渊,死盯着小鸟的眼神,渐渐的向着更确定的方向发展。
小鸟又气、又急、还带点郁闷!郁闷当中有嘴说不清的它,终于忍无可忍的想为自己辩白——它扑扇着翅膀飞起来了。可竹渊似乎是没发现它飞了起来,依旧死盯着它的他,这时非常肯定的说道:“你把我的小绿怎么了?你还我的小绿!你不准走!你赔我的小绿!”
小鸟算是明白整个‘小绿事件’,是怎么回事了!飞在空中面对竹渊,实在是说不出其他话来的它,气恼、羞愤当中也唯有对竹渊咬牙切齿的道:“好!算你厉害!你给我等着!咱们山不转、水转,我会回来找你报仇的!——气死我了!”撂下狠话的小鸟,逃跑了。
“嘘~~,可算是走了!”大大的松了口气的条儿,从竹渊的衣服里钻了出来。一见竹渊满脸的泪水,它又道:“爸爸,那只小鸟都走远了。”
竹渊瞭望着天边,他得意的道:“哼!想坑我的钱——门都没有!”条儿解释的道:“我是说,那只小鸟都走远了,你就别再哭了!”
竹渊突然气急的扭头对条儿嚷嚷道:“我这是在哭吗?——这是在哪儿买的大头葱啊?吃起来没味道,熏起人眼睛来还真是够狠的!哎呦喂~~,我的眼睛啊!”埋头的竹渊,又开始在那里抹泪了,没良心的条儿却是‘咯咯’的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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