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棘靠坐在床头:“你帮我戴。”
傅盈下意识地往他身下瞥了眼,又飞快地收回视线:“才不要,你自己来。”说着把手往前伸了伸。
小小的包装袋快要戳到江棘脸上。
他往后避了避,沉默了会后握住傅盈的手,一点点往下压,嗓音里带着点性感的低哑:“你又不是没有看过?”
傅盈想缩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回。
江棘用了点力,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往怀里拉。
她挣扎,他便更用力地环住她,直到两人面对面地贴在一起,他才亲了亲她的耳朵:“乖,帮我戴上。”
语气低沉沙哑,又轻又缠绵,像在蛊惑着什么。
傅盈耳朵发烫,把脸埋在江棘颈间:“我不会。”
“先把包装拆开。”
“既然你会那你自己来啊……”
他在她耳边轻笑:“可我就是想让你帮我。”
橘色暧昧灯光洒落在身上,傅盈睁开眼,视线所及之处是他坚实又带着伤痕的背部。
房间里有点暗,空调度数也不低。
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不过一会儿他的背上就有了汗,细密的一小层,覆盖在漂亮的肩胛骨和流畅的脊椎线条上,在灯光下有一点反光。
男士沐浴露的味道充斥鼻尖,傅盈垂下眼,长睫轻颤,她艰难地动了动手,把小小的袋子在两人之间撕开。
包装有点硬,撕开时在肚子上擦了下,带起一丝微妙的、带着点麻痒的痛意。紧接着,口袋里有一股滑腻的东西从里面流了出来。
傅盈看过使用说明,她当然知道这股液体是什么。
他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亲:“继续。”
“我想……我想关灯。”
“关灯了你会看不见。”说着,江棘推着她的肩膀,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挖出,随后一手扣着她细软的脖颈,安抚地摸了两下后往下按去,“看着它,戴上去,这是你要求的不是吗?你得自己来完成。”
她被他按着低下了头。
额前的发蹭过他紧实的胸肌,沾染上湿濡的水意。
她弯着腰,呼吸不畅,只好张嘴呼吸,呼出的是带着甜味的气息,而吸入鼻腔的空气,却有些腥,有些涩,还有点叫人羞耻。
江棘轻哼了声,鼓励地摸了摸她的头:“快点。”
傅盈还是磨磨蹭蹭地没有动手。
江棘抚着她的后脑勺,哼笑着道:“难道是想尝一下?”
鼻尖和上嘴唇忽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傅盈一惊,羞愤得差点跳起来:“江棘!”
“我在。”
“你混蛋!”傅盈伸手去推按着她脖子的手,却是蚍蜉撼树,一点挣脱不得,反倒被他捏着脖子又往下摁了摁,这下脸颊被戳了个正着,傅盈气得眼睛都红了。
“乖一点。”他垂着眸,手里揉着她的发。
傅盈愤愤,但还是闭着眼强忍着上了手。
等到东西终于戴上,她的额上涔出了一层的汗。
她的眼睛也红红的,漆黑的眸子里泛着水光,小巧的鼻子皱着,看起来又似撒娇又似控诉,把江棘看得心都软了。
他叹息着拥她入怀:“真乖。”
傅盈瘪着嘴,她把手伸到他背后,在上面嫌恶地蹭了两把,却不想沾了一手的汗水,这下更加不开心,愤愤地用指甲抓了他两下。
江棘吃痛,嘶了声后又笑了出来。
他把她汗湿的头发捋到耳后,吻着她的侧脸:“自己上来。”
……
……
“疼……”
傅盈红着眼,趴在浴缸壁上哭得哽咽。
“很快就好。”
从卧室转移到浴室,江棘也满身是汗,但他精神很好,一手牢牢地扣着傅盈,另一只手拿着淋浴器往她身上冲。
哗哗的热水冲在洁白的皮肤上,带走了汗水,也把上面的红印冲洗得更加清晰。
他垂眼看着她,觉得她就像是一朵吸饱了水分的花朵,哪哪儿都水润润的,粉艳又招人。
是被他养出来的。
是被他疼出来的。
江棘勾起唇,心满意足地喟叹着。
“江棘,我疼……”
傅盈抽泣着,细长的手指紧紧地抠住浴缸边缘,生怕滑下去,眼泪也跟不要钱似的掉着。
“只有疼了你才会乖。”
她总是这样的。
他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傅盈,那时的她由傅成江牵着,穿了一身漂亮的小洋群,配圆头小皮鞋,还戴了个小礼帽,小下巴抬得高高的,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他那时已经被父亲逼着学习各种东西,唯一的解压方式就是一个人躲在树林,用钉子把昆虫或者小爬虫钉住,然后用锋利的刀片一点点把它们拆开。
看着它们从挣扎,到放弃挣扎,最后乖乖躺在他的刀下,任他施为。
而看到傅盈的第一眼,他就很想欺负她。
因为她太傲了,看他时的眼神里带着不屑,那个眼神挑衅着当时他幼稚又紧绷的神经,让他非常想把她摁在地上,拔掉她翘起的尾巴上的羽毛。
但是他忍住了,毕竟她是客人。
可他没想到她会在他家住好几天,这几天里她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了可以驱使的小仆人,想吃什么都叫他去拿,想玩什么也问他要,想逛园子也要他陪着。
他不理她,她就哭着去他父母那告状。
迫于爸妈的压力,他只好事事顺着她,获胜后的她得意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可江棘怎么可能那么听话?
她在他家的第三天,他把解剖得七零八落的小蜥蜴扔在她眼前吓她,第四天,故意制造巧合把他解剖青蛙的画面让她看到,再恐吓她。
他成功吓哭了她,吓得她不敢去告状,只好听他的话,又乖又娇地喊了他一声‘江棘哥哥’。
甚至从那之后都不敢再喊他‘喂’了。
不被教训,就永远不会乖。
不疼,就永远不长记性。
他俯下.身,腰上用着力,吻却又轻又柔地落在她肩头:“怎么总跟个小孩儿似的呢,嗯?”
等到一切结束,傅盈昏昏欲睡地躺在床上。
江棘整理好一切后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身上什么都没穿,正拿着一块干毛巾擦肩膀。
他关掉浴室灯,抬头便见她眯缝着眼看他的下半身。
他走过去捏着她的下巴吻她:“还要?”
傅盈别开头:“你腿全好了?”
江棘看着她道:“还没好透。”
只不过强行跪在床上压了她一回,即使之后都是要她坐在身上,两条腿也还是酸胀起来,很不舒服,即使此时站着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两条腿都在叫嚣着休息。
“哦。”傅盈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
“睡吧。”他掀开被子,在她旁边躺下。
—
第二天上课,傅盈困得直打哈欠。
上午的课基本都睡了过去,直到下午的社团活动才恢复了精神。
今天的社团活动是她最期待的无限求生社团。
近年来,各类世界末日、丧尸围城等电影喷涌而出,逃生类的游戏也风靡全球,很多人都把这些当作普通的片子和游戏,看过、玩过也就算了,但还有一群人,却认真地思考着虚幻成真的可能性。
即使眼下的生活安宁又平静,他们也还是居安思危,格外有危机意识。
在家里囤食物,购买防身用具是最基本的,甚至有的人还会买防毒面具、全身防护服、三.棱.军.刀等让人觉得惊诧和摸不到头脑的东西。
傅盈对这些不太了解,但她知道,她肯定能从这个这个社团里获得她想要的。
毕竟他们想的,都是她从来不会去想的。
第一次社团活动先是大家互相介绍彼此,这个环节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很快就进入了今天的讨论话题——如果有一天,丧尸病毒爆发,你要如何求生?
背后的投影墙上配合地出现了丧尸围攻人类的画面,里面畸形又丑陋的怪物嘶吼着啃食着曾经的同类,屏幕上血肉横飞,哀嚎遍野。
傅盈背后一寒,没想到这个社团一上来就这么刺激。
社长笑道:“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好几次,就当是开胃菜,考一考我们新加入的成员吧,一个个回答?还是自己主动举手?先给你们三分钟时间思考好了。”
傅盈:“……”
要真的爆发丧尸,她这种跑又跑不动、打也打不过的,还能怎样?等死呗,又不是电影里开了挂的主角。
坐在傅盈旁边的男生迫不及待地举起手:“我在家里囤了足够的食物和水,可以至少支撑半年不出门!万一尸潮爆发,我就躲在家里,看是我的食物先吃完,还是丧尸世界先结束!”
傅盈:“……”
又有一个魁梧的男生道:“我囤的物资至少够一年,而且我还准备了各种防护用具,西瓜刀日本刀也有,我会暂时在家窝着,等待救援,如果有突发情况,比如说家里被闯,物资被抢,我还可以尽力一拼杀出重围。我每天都会去健身房锻炼肌肉。”
“我准备了无线电收音机,万一到时候断电断网我也能用它来发出求救信号。”
“我也买了无线电!”
“我也是!”
傅盈:我和这个社团格格不入。
“那这位新加入的女生呢?好像一直都没你发表意见。”社长指了指傅盈。
傅盈一愣。
她脑子里有点空,根本不懂这些东西,但是回答一个等死也太儿戏,她想了想,开口道:“我的想法和他们说的差不多,但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能不能逃到没有丧尸的地方,让丧尸永远都抓不到?”
社团的成员们窃窃私语起来。
“那只有去南北极吧,没人的地方才没丧尸。”
“动物也会传染丧尸病毒,北极熊企鹅海豹变异了怎么办?”
“南北极太与世隔绝,等病毒传过去都得多少年了,不过那太冷,人也呆不了。那种地广人稀的地方倒是不错,几公里以内都遇不到什么人,就算遇上了也就一两个,能应付。”
……
……
大家讨论得起劲,傅盈也听得很认真。
她努力地剥离那些她不需要的因素,在本子上写下了物资、逃生地点、路线、出行计划、掩人耳目、防身术等字。
求生需要联系外界,而逃生自然与之相反,身份证、银行卡都不能动,联系方式要全部换掉,知道她走的人也一个都不能有。
把几个点列完后又看了遍,傅盈犹豫又头大。
按照江棘这么大的能耐,她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必须让‘傅盈’这个人消失在世界上,她得换名字,改身份,一切都从零开始,就等于成了……黑户?
可她不过是想离开江棘过自由的普通人的日子,居然这么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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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盈:小说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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