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阳城被鞑子霸占已久,虽然城池还是那个城池,城墙也没有太多变化。
但是看起来总感觉不对味,就感觉这东西的本质从内部已经变了颜色一般。
曹昆坐在马上,左手抚碗,右手拉着马缰。他回首看去,目光复杂。
辽阳城已经大乱,曹昆放了老奴之后,老奴并未有恼羞成怒的下令围攻曹昆。因为曹昆镇定自若的表现,让老奴有些惊疑不定。他死里逃生,却是不想在经受刚才那等惊恐了。
也因此城墙之上,无数鞑子愤怒的看着曹昆,却也无济于事。如果眼睛能杀人,曹昆当然死无葬身之地。只可惜这只是低级武侠世界,士兵的眼神,并不能化作利剑。
“走吧。”
曹昆收回目光,轻轻一拉马缰,那马缰竟然断了。
他放在嘴边轻轻一吹,那马缰在风中飞舞,轻飘飘的飞了出去:“早点回去,也好早点休息。”
身前坐着的大玉儿疼的脸色苍白,她暗骂曹昆无耻,竟然扯断了马缰。但是却又不敢发怒,只能委屈的双手抓着马缰,轻轻一拉,战马哒哒哒的往前小跑起来。
曹昆哈哈大笑:“我听说你出身草原,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弓马娴熟,不输男儿?”
大玉儿不知曹昆为何如此询问,她怯生生的回应道:“将军谬赞,都是族人夸赞罢了。不过小女子确实弓马娴熟,拉弓射箭,也不输于多少部落勇士。将军如此问,是要验证一二吗?”
她脸色凄然,目光凄迷,长长的睫毛颤抖,琥珀一般的眸子带着紧张和畏惧。那娇躯却靠在曹昆怀里慑慑发抖,也不知是真的畏惧的发抖,还是故意在发抖。
旁边的多尔衮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却是瞳孔一缩,只瞧见曹昆那右手捏着旗袍一边落在大玉儿膝盖上。
紧接着,那大手不见了,却又是拉住了马缰。
多尔衮脸色一僵,目光喷火,面容之上青筋凸起。他不能坐视大玉儿承受如此虐待,却又生怕激怒了曹昆,害了大玉儿的性命。因此多尔衮愤怒的咬着牙盯着曹昆那拉着马缰的手,像是要用目光来斩断这手腕一般。
曹昆置若罔闻,嘴唇落在大玉儿耳垂边轻声说道:“本公子从小也是习武长大,不过我们汉人却也是不经常骑马的。要说这骑马的技术,我们汉人自认不如你们草原人。”
大玉儿紧张的抓着马缰,颤声发抖道:“将军谬赞,你若是想学骑术,奴家可以毫无保留的传授将军。”
曹昆哈哈一笑:“瞧你说的,我是江湖中人,骑马能赶路就好。若是对战,我自然是用轻功的。不过此次回归,也颇为无聊。不如你我比试一下超控战马之术,看看谁更高明一分?”
旁边的多尔衮闻言撇嘴一笑,若说操控战马,他多尔衮也可以骄傲的扬起下巴。
曹昆瞧着这表情,忍不住笑道:“多尔衮,你大金人也是骑射无双,不如你也参与比试?”
多尔衮不想曹昆竟然会如此说,他虽然如今宛若俘虏一般,却也不愿意给大金丢了面子。因此一挺胸口,多尔衮朗声说道:“林公子愿意比试,我陪你就是。但是若是输了,可不要恼羞成怒。”
曹昆笑道:“我岂是那种毫无度量之人,输了就输了,我自然不会生气。”
“好,这可是你说的。”多尔衮目光明亮:“还请将军选一匹战马,咱们做好准备。”
多尔衮心头欢喜,若是比试骑术,曹昆定然是不能在羞辱大玉儿了。虽然只是短短片刻,但是能让大玉儿安静一会,他也是很开心的。
更何况,这曹昆的骑术怎么可能比得了他多尔衮和大玉儿?到时候两人策马奔腾,共享人间繁华,岂不是回味余生的美好回忆吗?
多尔衮想到自己个大玉儿并马骑行,而曹昆却只能跟在后面吃灰,他心头竟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刺激感觉。这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却又神奇无比,让多尔衮浑身都是哆嗦一下,从内心到身体都畅快无比,激动万分。
想到此处,多尔衮更是热切的看着曹昆。他心说林平之啊林平之,等会你就在后面看着我和大玉儿并马同行吧!
却见曹昆微微一笑,竟然低头看着大玉儿温柔说道:“大玉儿,你觉得如何?”
大玉儿不知曹昆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身为阶下囚,又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自然是小心万分。她可没有多尔衮这么狂妄,觉得若是赢了曹昆,曹昆是真的不会生气。
而且,据她观察,这曹昆很明显不是正经人,正经人能拉断马缰吗?她警惕的说道:“将军想比试一二,小女子当然愿意奉陪。只是小女子身娇体弱,恐怕不能让将军尽兴。”
曹昆哈哈大笑:“瞧你说的,马背上的女儿,可没有那么娇弱。我倒是很期待的你的骑术,说不得,我都不如你呢。”
“多尔衮,大玉儿也已然同意了的。我们不如就此开始,比试一下。不过简单的比试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下点彩头如何?”
多尔衮听到这话瞬间警惕起来了:“你想做什么?”
曹昆笑道:“你莫要紧张,我这人最喜欢光明正大做事,绝不偷偷摸摸。我林平之的信誉武林中人谁不称赞一二,这彩头既然说出口,那就是凭本事的手。到时候无论输赢,本公子都认了。”
多尔衮依旧警惕:“希望你说话算话才好,就是不知这彩头是什么?”
曹昆笑道:“我们俩谁要是输了,就给对方当亲兵,当门卫,当仆人使唤,你觉得如何?”
多尔衮大为吃惊:“林平之,你当真的?”
曹昆点头:“本公子绝无戏言,大家都可以作证,本公子这话说出口,就跟吐到地上的吐沫一般,再也无法收回。”
多尔衮双眼放光:“好,我赌了。”
曹昆抿嘴一笑,低头道:“大玉儿,你是女孩子就不要做什么侍卫或者下人了,我们俩若是谁输了,就给对方洗一辈子头,你觉得如何?”
大玉儿:“……”
听闻此言,大玉儿疑惑的看着曹昆:“就是如此简单?”曹昆笑道:“当然,我向来不喜欢为难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大玉儿欣喜:“如此,小女子也赌了。不过小女子可没有让将军伺候小女子的想法,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如此讨好一女子?这样有损将军威名。”
“我哪有什么威名,不过既然你答应了,那就开始吧。”曹昆哈哈大笑:“也好让我见识一下,草原儿女的骑术风采。”
多尔衮目光兴奋:“林公子,你选一匹战马吧。”
曹昆一愣:“啊,我这不是有战马?”
多尔衮闻言愣住了,疑惑的看了看大玉儿:“林公子,那您的意思是,再给大玉儿选一匹战马?大玉儿,不如你骑我这一匹,我重新换一个,。”
大玉儿正要开口,却见曹昆摆了摆手:“莫来莫来,你们搞错了。大玉儿不就在马背上?”
大玉儿和多尔衮疑惑的看着曹昆,不知曹昆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曹昆一手抚碗,右手一拉马缰。
大玉儿脸色一白:“啊!”她疼痛出声,心头恼怒无比。
却听曹昆大喊一声:“驾!!!”
他扯动马缰,怒喝一声:“驾驾驾!”
那眼神专注,那表情严肃,那动作标准无比。
大玉儿直疼的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她有惊恐又愤怒的看着曹昆专注的表情。旁边的多尔衮也刹那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曹昆抓着马缰那手。
曹昆怒吼:“这马不听话,本公子可不想输。”
他说到此处,猛地一拉马缰,那马缰又断了。
只听大玉儿悲鸣一声,刹那间像是领悟到了什么奥妙,一下子无师自通起来。大玉儿咬着红唇一抖手中马缰,战马哒哒哒的狂奔起来。
曹昆哈哈大笑:“多尔衮,本公子就先走了,你稍后一定要追上来。这马缰真不解释,不过好在马缰够多,倒也不会影响赶路。”
听闻此言,大玉儿脸色更白,她疯狂的抖动马缰,让战马疾驰狂奔。却是再也不敢耽误片刻,生怕曹昆不乐意,再扯断几根马缰给她看。
身后烟尘飞舞遮掩了视线,朦朦胧胧中只瞧见多尔衮呆若木鸡的坐在战马之上泪水流浪在脸颊之上。他宛若失了魂一般呆坐着不懂,脑海里却翻江倒海,只感觉世界观都被璀璨的稀里哗啦。
万万想不到,那战马竟然是如此战马。
更想不到,那曹昆竟然如此就扯断了马缰。
“大玉儿,你受苦了。”
多尔衮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一拍战马跟了上去,。他心头憋着一团火,仇恨的火焰几乎让他燃烧。他不愧是多尔衮,虽然年轻,但是骑术精湛,片刻就超过了曹昆。
曹昆一愣,一扯马缰。
“这马不行啊,赶紧追上去,本公子可不想输。”
大玉儿悲鸣一声,驱赶着战马紧紧追赶。一路之上,每次被多尔衮超过,曹昆就扯断一根马缰,顺手一扔。
渐渐的,多尔衮明悟了什么,他不由得放慢了速度,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跟着,却是再也不敢超过曹昆。
鬼知道那马缰还有多少,若是都扯断了,那想着都疼啊!
尘土飞扬,朦胧中是多尔衮流着泪的脸庞。
他双眼迷离看去,空气中是飞舞的一根根马缰。
那不是马缰,那是他逝去的纯净初恋。
眼泪模糊了双眼,飞舞的灰尘却覆盖了他的心,他只觉得自己红艳艳粉嫩嫩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变得发黑……
……
道远且长,路在前方。
来的时候太阳挂在天空,那时光还是白日。
回来的时候夕阳西下,洒落金黄,却也是白日。
不过归途到底是快的。
哪怕这道路再崎岖不平,这路程再遥远无边,因为怀着回家的心,人总是那么兴奋的。只要莽着头往前冲,总有到家的时候。
曹昆人还没到家,不过却也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大家小家都是家,没有小家,哪来的大家。
这世界上,正是有着一个个小家,才会创造出一个个大家。无数的小家组合在一起,最终会形成一个庞大无比的家族。
小家是狭隘的,但也是温暖的,狭小的小家总是能给人最温馨的感觉,令人忍不住流连其中,流连忘返。
曹昆经过一日厮杀,虽然肉身强悍,横练功夫达标。但是终究还是血肉之躯,知道疲惫。只有小家能温暖这疲惫的身躯,带来温馨的体验,狭隘的房子能让他感受到不是那么空荡荡,感受到不是那么孤独,虽然小房子到底很狭隘,大有大的繁华高贵,小有小的温馨甜蜜。
“快点吧,这路很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家。”
大玉儿催促了一声,眼看夕阳西下,她有些急迫了。
曹昆慢条斯理的说道:“莫要急躁,回家的路在于回家的过程中的体悟,若是真的到家了,反而再也没有这种愉悦的回家心情。难道你不觉得,那种想要回家的迫切感很刻骨铭心吗?难道你不觉得那种对家的渴望很是令人难忘吗?”
大玉儿:“……”
她无言以对,目光凄然。她只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还是一个俘虏,即使想家了,但是那又如何?回不回家,还是外人说了算。
身后的多尔衮瞧见大玉儿如此凄迷的脸色,他忍不住心疼的说道:“林公子,早点到家还是好的。”
曹昆一愣,笑道:“那就听你的,咱们早点回家。”
他一扯马缰,哈哈大笑:“兄弟们,跑快点,回家啦。”
身后的江湖好汉一个个哈哈大笑,战马奔驰,身后的灰尘更多了一些,搞得多尔衮灰头土脸,什么都看不真切。
“呸呸呸。”
他满脸气愤的吐着嘴里的尘土,隐约间看到曹昆一抖马缰,顿时多尔衮心都要碎了。
他赶紧关切的看去,果然听到大玉儿悲鸣一声,抖动那马缰让战马飞快的奔驰,那迫不及待回家的心思,就连战马的颠簸都顾不上什么了。
曹昆扬起手,风起,马缰飞了。
多尔衮神色怅然的伸出手在空中一把抓住那断掉的马缰,他瞧着那血色,忍不住扯烂一块衣襟,小心翼翼的包裹了起来,随即又郑重无比的放在鼻尖深吸口气,这才放入了胸口拍了拍。
他只感觉有这马缰在,自己安心许多。
战马奔驰,速度飞快。尘土飞扬,遮掩了身后的夕阳。天空中夜幕低沉,大地开始昏暗。不知何时星空中星光万道,一颗颗星星俏皮的眨巴着眼睛,那圆月也从山谷下升起,圆圆的,皎洁无瑕,摸起来定然是柔软无比的。
大玉儿出身草原,身为马背上的儿女自然弓马娴熟。但是到底是身为女子,身娇体弱。
这长途奔袭,又有战马颠簸,一般的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大玉儿一个女人?
她终究是吃不了这种颠簸的苦头了,也不知何时竟然被颠簸的哭了,只听她哀鸣一声再也无法策马奔腾。
她仰起头看着天空。
却见天上一颗扫把星托着长长的白色的尾巴划破夜空,势大力沉的撞向了地面,也不知撞到了什么地方。
大玉儿痴痴的想着:这扫把星如此莽撞,定然是将大地撞个稀巴烂的。不过并不担心,大地宽厚,厚德载物,只需要时光流逝,定然是能恢复。
到时候,就算是千颗万颗扫把星撞来,这土地依旧还是能承受,或者越加肥沃。
曹昆也看着那扫把星,一刹那自己就像是化作了扫把星一般,浑身力道都融入其中,等到扫把星落地,曹昆浑身一震满头大汗。他像是领悟了什么强大的武道,脑海中多了无数招式。但是偏偏却又像是什么没有领悟到不说,反而自身损耗极大,精神和肉身都略微疲惫。
他仔细回想刚才扫把星出现的刹那,正要再次观想扫把星甚至化身扫把星,仔细去体悟那神秘的武道。却不想前方忽然灯火通明,万千火吧下传来了喊杀声。
曹昆精神一震手臂一抖,扯断了一根马缰。
大玉儿神色凄然的看着曹昆:“将军,莫要在浪费了。就算是家大业大,马缰许多,却也扛不住这般胡薅乱拽的。”
曹昆讪讪一笑颇为心虚的说道:“失误失误,下次定然不会了。”他确实心虚,刚一起感悟了扫把星武道,却又下手无情,怎么看都有了点渣男的特色。
不过曹昆自认自己是一个深情无比的男人,绝不会有了新欢就抛弃旧爱。
曹大侠万家生佛,岂能如此不讲道义?他定然是每个都照顾的妥妥帖帖,真心对待的。
“前方出事了。”大玉儿无力的指着前面:“定然是皇太极他们回援,将军,你留下了伏兵吗?”
曹昆本来疑惑无比,听闻此言却笑道:“哪里有什么伏兵,只不过是一群兄弟留在此次休息吧了。如今看来却阴差阳错的帮我们挡了兵灾,倒也是意外之喜。”
他说到此处拔出二百五高举:“兄弟们,杀出去就能回家,从!”
大玉儿满脸警惕浑身绷紧,她护着马缰警惕的看着曹昆。
正要拉马缰的曹昆讪讪一笑:“莫要害怕,我拉马缰。”
他松掉大瓷碗抓住马缰,一夹马腹战马再次奔腾起来:“你自己坐好,行军作战危险无比,对敌厮杀,惊险万分。我怕是顾不上保护你,你还是自己卡好了吧,莫要摔出去。”
“是,将军。”大玉儿叹息一声,表示自己定然会坐好不会被甩出去。
曹昆哈哈大笑,心说不愧是草原上的女儿,就是如此懂事,不给男人添麻烦。他挥舞着二百五一骑当先冲入了人群中,长刀一挥,就是一颗人头。
“罗青峰。”曹昆怒吼一声:“特娘的你死了没有。”
乱军丛中,罗青峰浑身是血:“公子,还没死呢。”
曹昆笑道:“那跟本公子冲出去。”
远处帅旗之下,皇太极看着曹昆等人冲过来,忍不住脸色一变:“难道是林平之?”
代善神色不安:“此人竟然没有死,看上去战力还在,难道是阿玛出事了?”
皇太极紧张的说道:“不可能,阿玛怎么可能出事?”他目光闪烁盯着曹昆的身影,忽然脸色一变,皇太极指着曹昆身边:“那是谁?”
代善眯着眼看去,因为晚上的缘故,他看不真切,但是也能看出多尔衮的打扮跟曹昆他们不一样:“好像是我们的勇士?”
“那是多尔衮。”皇太极惊声尖叫,放下了单筒望远镜说道:“该死的,多尔衮背叛了我们大金。难道阿玛真的出事了?这……这怎么可能。”
皇太极脸色狂变,代善等人也神色一僵,随即眼珠子乱转起来。皇太极道:“我回去看阿玛,你们拦着林平之。”
代善一愣:“我去保护老八,你们拦着林平之。”
其他人:“……”
……
曹昆身旁,多尔衮满脸愤怒的吼叫:“不要跟我打,我是多尔衮。”
一群身穿鞑子士兵的大明士兵:“???”
“多尔衮是谁?”
“老奴的儿子。”
“嘶,恐怖如斯,那打不打?”
“为什么不打,我们现在也是鞑子,都是鞑子,谁怕谁啊。”
顿时,十几个刀兵招呼了过来。
多尔衮脸色狂变,拔出腰刀连连招呼格挡,却又不想真的伤害自己这边的人。他狼狈无比,不断高喊:“我是多尔衮。”
刺啦!
大腿出现一道口子。
“我是多尔衮,你们别打,自己人。”
刺啦。
另一条腿又受伤了。
多尔衮要疯了:“我还手了啊,你们这群狗奴才,竟然敢跟主子爷动手,主子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多尔衮怒吼连连,长刀劈砍。
他茫然四顾,只感觉心累无比。忽然多尔衮瞧见皇太极的帅旗移动,他眼前一亮:“快看,鞑子跑了,狗鞑子跑了。”
原谅我八哥,我只是不想杀自己人。
多尔衮捂着腿上的伤口,满脸疼痛的心里想着。
都是兄弟,相煎何太急啊,你们要体会我多尔衮的苦心。
多尔衮这么一嗓子,顿时让现场所有人都动作一顿,随即就扭头看去。本来就是大明士兵假扮的鞑子,一看真鞑子跑了,这还有什么说的?
“跑啊……“
“跑泥马,保护主子。”
“对对对,保护主子……兄弟们快跟我来,保护主子。”
现场大乱,曹昆等人靠在一起,警惕的看着这群乱军,生怕被推翻踩死,那才是哭不出来的悲剧。
而远处的皇太极看到这一幕,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他咬牙切齿的怒视多尔衮:“多尔衮,你这个叛徒。”若非多尔衮喊那么一嗓子,怎么可能会忽然溃败?
但是,更让皇太极震怒的是:“谁让你们撤退的,没有鸣金收兵,你们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我大金的规矩你们都忘记了吗?”
“主子爷,我们要保护您啊。”
皇太极:“……”
这满满关切的话,怎么味道就这么不对劲?
但是手下也是关心自己,即使皇太极愤怒,也不能发脾气。他气呼呼的转身:“走,跟我回辽阳城。”
说到这里,皇太极愤怒的回头看向曹昆,他高喊道:“林平之,若有来日,一定踏平你的沈阳城。”
曹昆听闻此话,哈哈大笑:“择日不如撞日,何必再等来日?皇太极,你到底行不行啊,怎么还要过几日,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皇太极闻言一呆,脑瓜子有些晕。
曹昆一扯马缰。
大玉儿:“……”
她悲鸣一声,传遍安静的战场。
一刹那,皇太极浑身一个激灵:“这声音这么这么熟悉?”
别说皇太极了,就算是普通士兵听到这么一声,也一瞬间浑身气血上涌。好家伙,他们刚经历了生死厮杀,惶恐不安,如今忽然来这么一下,这谁受得了?
一瞬间大部分人的眼睛都红了,凶巴巴饿狼一般看向了曹昆。
曹昆怀里,大玉儿瞧见这些眸子顿时心肝一颤吓得哆嗦一下,她暗道若是落入这群人眼中,自己怕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想到此处,大玉儿缩在曹昆怀里紧张的低下了头,那小手拉着旗袍遮盖住边边角角,生怕刺激了这群刚经历了厮杀的猛汉。
皇太极目光疑惑的道:“我真是太想大玉儿了,如今看谁都是大玉儿。还有哲哲,也不知道她们两个有没有想我?”
想到此处,又想到了生死不知的老奴。皇太极顿时归心似箭,再也不敢耽搁。
他高声冷笑说道:“小小林平之,可笑可笑。两军厮杀竟然带着女子,此人不足为据。等来日我等整军备战,定然一战而灭林平之。”
他临走之前,留下狠话。
却不想曹昆愤怒的一拉马缰。
顿时那哀鸣再次传遍全场。
皇太极一呆,随即哈哈大笑:“可笑可笑,拿女人出气算什么英雄好汉。林平之,你若是个男人,就在这办了。若是大爷我看的开心,说不定赏你三瓜两枣的。”
曹昆惊呆了:“皇太极,你说真的?”
大玉儿正在娇羞,闻言猛地抬起头,目光惊恐:“????”
皇太极哈哈大笑:“林平之,爷敢赏,你敢来吗?”
曹昆满脸不服:“谁怕谁啊,你给老子等着。皇太极,爷就受不得激将法,爷承认你成功了,你且看好。”
整个战场都兴奋了。
皇太极也是一愣,随即神色古怪的跟旁边的人大声说:“这林平之真是爱好独特,当着十几万的人如此做,他怕不是脸面都不要了?嘿,我想着这么多人瞧见这一幕,岂不是他林平之平白多了些友人?”
代善哈哈大笑:“老八说的极对,料想这林平之定然是没有了军饷。因此想要进一批帽子用来贩卖,换做军饷招兵买马。”
“哈哈哈妙极妙极。”皇太极哈哈大笑:“想不到大哥竟然还有如此眼光,一眼就看破了那林平之的算计。我大金有大哥在,何愁战无不胜啊?”
代善眠嘴一笑,举起了单筒望远镜::“谬赞谬赞,我也只是多懂一些知……咦……这女人这么这么眼熟啊?”
皇太极一愣,坏笑道:“难道是什么楼子里的姑娘?哈哈哈……”
“不是啊,老八,我怎么瞧着这张脸像极了你的福晋呢。”
皇太极:“???”
周围士兵:“……”
“啥玩意?那是皇太极的福晋?”
“代善大贝勒亲自鉴定的,绝对没错。”
“嘶,这代善大贝勒不道义啊。”
“就是就是,那是八福晋,不是大福晋,哪能亲自鉴定呢。”
皇太极:“……”
代善:“……”
兄弟俩对视一眼,表情有些微妙起来。
“老八,你还是亲自看看吧。”代善摸了摸鼻子,将望远镜递过去。这事谁遇到谁尴尬,都是男人,代善很理解皇太极的心情,伸手拍了拍皇太极的肩膀说道:“挺住。”
皇太极懵逼的举起望远镜瞄了一个准……
就在这时,大玉儿一拍战马,战马奔驰而去。
皇太极只看到那旗袍飞扬,甚至瞧见曹昆扯了扯马缰,他浑身一僵伸长了脖子,眼珠子像是要顺着望远镜爬过去一般,要看个真切。
但是曹昆却好整以暇的摁住了旗袍,他到底是什么都瞧不见了,那马缰也不知断了没有。
曹昆哈哈大笑:“皇太极,今日怕是不能给你瞧了,等改日你来我家,咱们同道中人,一醉方休。”
皇太极哆嗦着嘴唇青紫着脸,他死死的捏着望远镜,忽然白眼一翻往后倒去。
此刻必须晕倒!
“公子,等等我们。”
曹昆撤退,罗青峰等人自然紧追不舍。等到了跟前,罗青峰哈哈一笑:“公子,这是谁啊?”
大玉儿惊恐的看着罗青峰,她蜷缩起双腿坐在马背上,扯着曹昆那披风裹住自己,顿时只露出一颗脑袋。
罗青峰看的好笑:“还挺胆小。”
大玉儿讪讪一笑,低着头抽搐着。心说老娘这是胆小吗?老娘这是如坐针毡啊。
曹昆安慰的拍了拍大玉儿说道:“莫要害怕,回头找先生帮你写一对对联,到时候往这身上一贴,保证你再也不担心什么。”
大玉儿虽然出身草原,但是却是一个好学的人,她看着曹昆好奇的说道:“哦,将军要写什么?”
身后的多尔衮同样竖起耳朵。
老奴说过,要想打败大明,就要了解大明,他也想多学一些文化。
曹昆笑道,毫无保留的拍了拍左腿:“这贴上日行千里胭脂红。”
随即又拍了拍右边:“此地贴上夜行八百圆月明。”
大玉儿听的有些气闷,心说这是将我当做千里驹了吗?我明明是一个美人,却用马来比喻,实在是太过作践人家了。但是瞧着曹昆兴致颇高,她又不好翻脸,只是闷闷不乐的低下了头,暗自心伤起来。
多尔衮不懂就问:“好对子,若是贴在马上,定然是极好的。林公子,这横批呢?”
曹昆低头看去,搂着大玉儿的腰肢放好位置,免得这一路颠簸让她摔飞了出去就不妙了。他正要说话,却冷不防旁边传来哈哈大笑。
曹昆和大玉儿同时扭头看去。
只瞧见罗青峰拍着自己那肚子放肆的笑着说道:“你这鞑子真是一点文墨也无有,公子都如此说的直白了,这横批不是现成的吗?你竟然还在追问,真是不学无术。”
多尔衮有些羞怒,却还是抱拳压下怒气,不耻下问的说道:“敢问这位英雄,横批为何?”
罗青峰笑道:“自然是出入平安咯!”
多尔衮恍然大悟,赞叹的一拍大腿兴奋道:“颇为贴切,妙极妙极。”
随即他又皱眉:“不妥不妥,若是贴在战马之上倒是妥帖,只是大玉儿却不合适了。”
说到此处,他竟然颇为遗憾的看了眼大玉儿,只觉得这么好的对子却用错了对象,实在是可惜。
大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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