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在知道江父的死讯以后,异常平静的说:“到底是过去了。”
往之清清楚楚的看到江母脸上的悲恸。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是啊,是啊。”这两天江景晟忙着去办丧事,往之连面也没见着。江母就对往之说:“等办完丧事,你们快点把婚结了吧。”
往之笑了笑,也没回答。江景晟不与她提,她也不说,他说了,她自然应允。竟然到了这地步,连她自己也没发现,死皮赖脸的想要跟着他——从前,她纵是爱他也不会这般痴缠——如今倒益发想留在他身边了。
江景晟进来的时候,她正痴痴的在想。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背后,低下头,俯在他耳边压低了喉咙说:“在想什么呢?”
她一惊,回过神来,见是他,定了定魂才说:“这会儿怎么有空了。”
江景晟淡淡的对江母说:“妈,后天出殡,您要不要去?”听他这口气,江母是该去去的。江母望着江景晟,只说:“我就不去了。”江景晟竟摇了摇说:“妈,您要不去,那几个女人就更没资格去了。”
江母想了想才说:“好,那我去。见见他最后一面也好,到底……”江母也没说下去,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往之看了看江景晟,他一脸的疲累样。
江母忽道:“景晟啊,你不是说要和往之结婚吗,这事得快办了,不然过了百日……”
“嗯,我知道了。”江景晟点了点头。因为江家祖上还是中国人,所以传统的礼法一样没废。
“莫莫,等忙完了这阵子,我们马上就去结婚。”
往之猛的听到他这么说,脸一下子红了,只结结巴巴的说:“那个,不……不……不用急……”
“什么不用急,我等抱孙子都等了这么多年了!”江母在一旁说。
往之的脸就更加红了。心乱如麻,也不知怎的,更是不安了。这种时候,居然谈起婚事来,再怎么也是不该的。可是,这当中的原由谁又清楚呢?
夜里回了家,往之窝在被里,这些天,天气又转凉了。到底是入秋了,热尽了总会凉起来的。江景晟接了几个电话以后也钻了进来,她正要入睡,有些迷迷糊糊的,他钻进来,带着点凉气,她不由的惊了惊。
黑暗里,听见他笑了一声说:“还没睡着呢?”她有些恼,负着气:“谁叫你这时候来扰我清梦!”他又笑了笑说:“我若不扰你清梦,我妈那有孙子抱呢!”她气得直捶他,他也不恼,握着她的手又揉又亲的。
她有点小小的生气,可是又挣不开他。不一会儿他就欺身上来,她只好往后缩,可是他还是不放过她,就在床边上一把抓住她。她也只好偎在他的怀里,享受着片刻的温存……
半夜,她醒转过来,床边竟是空的。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心里不由的一紧,怕像许多年前一样,陡然间他就说要分手了。她经过了那一次是再也经不了再一次的。刚刚还有的睡意一下子全散了,从床上爬起来,胡乱的穿了睡衣就冲出了房门。
客厅里并没有开灯,不过今夜月光甚好,把一个小客厅照得格外的亮堂。
他站在厨房的门边上,手里握着水杯。见着她冲了出来,一脸害怕的模样,倒笑了起来:“怎么醒了,我吵着你了?”
她摇了摇头,看到他笑的时候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没有,我也睡不着。”
他放下水杯,走到她走边来。她下意思的低下了头,一脸红晕。他笑了笑,低下头倚在她的颈间,低低的说:“是不是还要来一次。”
她有些恼,忙推开他:“色鬼!”
他也不气,打横抱起她。她在他怀里,只觉得他身上冰冰凉凉的,不知是不是夜里寒气重。怕他着凉,她关切的说:“半夜怎么也不多加件衣服。”他笑了起来说:“我不过喝口水。”也不是怪她,只是心中欢喜。他忽然觉得,真好,这世上居然还有一个她这么关心他。
把她把到床上,他自己也躺上来,她望着他说:“睡觉啦!”
“好。”他应下来,唇探到她耳边,她一惊,忙说:“我不是说……我是……”有些越解释越掩示的味道。他也不理她的解释,咬着她的耳垂,一会儿就吻到她的颈上了。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他似乎越来越喜欢了,连吻也留连了许久。她怕痒,可他还是只吻她一个地方,她气得使劲的捶他。他却笑了起来。
她极恼他,他却很开心。揉着她,像是捧着珍珠宝贝一样。
她心里也高兴起来,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他这样待她已是极好了——一辈子这样过也很好。想起那些诳人的誓言,她想,还是不要去相信的好。这世上,能够真正得到爱情的人毕竟是少数的。
第二天早起,她看到他还睡着,就侧着身看他。以前从没认真看过他,原来他的眼睫极长,似乎可以挂东西一样。他的睡相很好,优雅,俊气。她看得有些出神的时候,他却醒来,一睁眼便看到她,他笑了起来,转了转身子就把她压下身去了。
她有些慌了,昨晚他可让她累着了。
“大清早的……”
他才不理她,她话还没说完,密密的吻就落在了颈间。她抱怨的望着他,他也不理,只一味的吻他。半晌,电话铃响了起来,他还是贪婪她的香颈,竟不想起身去接。她蹙了蹙眉说:“臣妾可不是杨玉环,汉王可不要不早朝啊!”
他大笑,这才放开她去接电话。
电话里讲的大约是些重要的事情,往之见他听着听着脸色就差了起来,挂了电话,竟怒气冲冲的样子。
“怎么了?”她问了一句,他忽然笑了一下说:“没事。这些人,见老头不在了,居然想分股份!”
原来是公司里的事情。往之也不太懂,她一个小职员,只好公司不倒闭倒可安枕无忧,那里会去关心高层的事情。
江景晟笑了一下说:“这两天我比较忙,过两天我们去拉斯维加斯,戒指什么的你自己去看吧。对了,卧室里床几的抽屉里有几张信用卡你先拿去用。”
往之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她根本就不在乎钱什么的,她要在乎,早些年和肖晔在一起的时候就可以狠狠的敲上一笔。江景晟见她没说话,只好说:“实在对不住你,本来婚戒该我去买的,不过这阵子太忙了。”
往之微微一笑说:“没事,我自己去就好了。”心里一阵难过,也不知他对前几任太太是怎样的,还是都是这样的,成了惯例?
江景晟那里会去注意往之的那点小心思,吃过早餐以后就匆匆的赶去公司。那帮老股东可真是烦死他了。
一上午,往之跑去逛珠宝行。说实在的,她向来不喜欢金银,便是如今戴的银镯也是母亲给的。那时母亲说:“银是个好东西,还能帮你吸邪气呢。你看看,这东西是越戴越亮的,要是黑了就证明有邪气。”她才不信母亲的鬼话呢,不过那银镯也着实很漂亮,精巧的花纹,细致的模样。算来算去,这银镯也戴了好些年了,竟没取下过。
珠宝行推荐的都是些大钻石戒指,她看着那些闪闪烁烁的光芒,头也开始疼了。逛了好几家下来,居然没看中一个。心里不免懊恼起来,早知道就应该好好了解一样珠宝。现在又是在苏黎士,没有朋友可以倚傍。想了想,倒觉得自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嫁了。
这家珠宝店拿了许多新上市的样式来给她挑,她看来看去,总是觉得不满意。
“Jesuisdésolée……”这声音有些耳熟,往之转了转身,居然是碧琪。碧琪似乎也看到了她,过来打招呼:“咦,莫小姐,真巧。”
“嗯。”往之点了点头,“也来看珠宝?”
“不是,这个,戒指上的,宝石,掉了。”碧琪把手里的戒指拿出来示意,往之看了看,真是一枚漂亮的戒指,白金底,蓝宝石。
“买婚戒?”碧琪问。往之点了点头,碧琪无限感慨的说:“江,当初只是随便托他的助手给我买了一个戒指呢。”
“嗯?”往之发出微微的疑问,碧琪不免有些尴尬的说:“不好意思啊,我是说,江,他对你真好,还让你自己挑。”
往之心中不免难过起来,连婚戒都是自己一手包办。
“那个,这个,这个好看。”碧琪忙转移往之的注意力,挑了一只戒指出来。
上面是花朵形状的,里面是一颗三克拉的钻石。往之看了看,样子还算可以,钻石太大了。这种戒指,平日里戴在手上,怕是连打字也觉得难受。
碧琪帮往之挑了几款新上市的戒指,可是往之都觉得不满意,最后还是没买。
回了家以后,不免负气起来。打电话给婚庆公司,把刚订的套餐给取消了。想来想去,这婚还不如不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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