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凉凉一脸疑惑,“什么睡不睡?到底师父是现在睡了,还是昨晚没睡?”
夜宇珹挑眉:“都是。”
池缎摆摆手:“懂了懂了,瓷罐那啥的,我改日多拿点给你。”
夜宇珹却道:“就今晚拿。”
池缎惊诧的睁大眼,“今晚!?你…你确定仙、仙尊他身体没问题?”
夜宇珹:“本座自会照顾。”
清晨季澜睡下后,他仍未阖眼,手掌放在对方腰背后头揉按了一个时辰。
一旁池缎仍处在震惊的情绪中,“等等!你该不会…都用完了?”
夜宇珹:“嗯。”
池缎:“……”
何凉凉目光在他俩身上移来移去,仍是不明白话里的主题是何东西。
…
此刻,莫仙岛上。
莫砚与莫景就站在滩边,等着船上众人下船。
莫砚朝身边年轻人道:“阿景,思考一夜后,你仍是决定未变?”
莫景坚定地应首。
莫砚欣慰看着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
一刻钟后,两边人马终于再度会合。
这回并未进到大院,而是直接在滩边谈话。
莫砚迎上前,还未开口表明最终决定,池缎便道:“行囊都准备好了吧?”
莫砚一个怔愣,道:“神医怎么知晓,我们决意出岛?”
池缎一副高深模样,“我昨日看星空卜卦的。”
其实是一炷香前,夜宇珹说了句:“两个时辰后开船,让他们别浪费时间。”
这意思,指的是叫莫仙岛的居民打包快一点,既要上船,就别拖拉。
于是在场所有人立刻便明了了,莫砚肯定会上船。
浅滩上。
莫砚闻言,也明白眼前大家皆并非拖泥带水之人,尤其是那道高大的黑袍身影。
他迅速道:“行囊已打包好,可有部分的人仍是想留在岛上,不会与我们上船。”
池缎点头:“那就快点吧,待会儿就开船了。”
此刻季澜仍在房间睡觉,夜宇珹肯定也不想在这沙滩上待多久。
安爻道:“砚叔,上船前若有需要我们帮忙的,直说无妨。”
莫砚摇头:“我们从简便可,希望此一出岛,能寻到破解潭境的方法。”
莫潇牵着双悦站在一旁,感动道:“一定可以的!”
双悦面上也跟着展笑,和他对视。
一时间,气氛充满温馨。
莫景忽地道:“仙尊今日不下船?”
池缎颔首:“还在房里休息。”
莫景瞧他身后忘了眼,又道:“所以他说完话就走?”
他指的是夜宇珹。
刚刚池缎说完第一句话行囊什么的,对方转身便回船上。
池缎:“对。”
看来大家都是明白人。
莫砚应首:“还请神医替我们感谢船上所有仙门,愿意多等我们半天。”
池缎大方展笑:“没什么,大家同在潭境中,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不论风雨,都得齐心协力。
安赐:“不如我和神医一同去岛上帮忙收拾吧,这样能快些。”
何凉凉:“那我和安爻便回船上,把空出的房间稍作点数,简单分配。”
安赐向他点头,摸了下何凉凉颈侧小痣。大家便原地解散,分头张罗去。
大船上。
船舱第一间的房里。
季澜一睁眼,便看见榻边人影。
有些惊讶道:“你没去议事吗?”
原本温煦清朗的嗓音,现下已是微微声沙,盖在棉被下的身躯,布满痕迹。
夜宇珹将他额际的发丝勾至耳后,道:“方才下过船了。”
总之废话少说,不必再议。
上不上船,不过一句话。
想留岛上等死,他也无所谓。
季澜眨了眨眼:“该不会你一句话都没说,就又上来了?”
夜宇珹:“嗯。”
季澜蓦地失笑,可也清楚夜宇珹不愿在外久留的原因。
削瘦的胳膊从棉被中探出,想撑坐起身,夜宇珹瞬间即伸臂过去,直接要将人捞起,怎知季澜却忽地拽住他肩头,力道轻微。
而夜宇珹分明是强风来袭也撼动不了的结实身驱,却顺着季澜那抹不大的力气,往前倾身。
季澜就这样半阖着眼,轻轻地啄了下他唇角,可不过一下子,身子便撑不住力,往后又要躺下。
还未落到床面之际,整个人猛地被环抱起身。
夜宇珹将人圈在怀间,低低说道:“有人不想休息了?”
浅淡一吻,情意却是重重缠绕两人。
季澜眼角有些绯红,只道:“你先转头看看雪松鼠,他又在瞪你了。”
夜宇珹一瞥眼,果然望见一张气鼓鼓的松鼠脸。
原本就圆嘟嘟的颊面,此刻更仿佛塞满了果子那般,肥嘟嘟的鼓起。
谁不想休息!
本松鼠!要休息!
季澜读出那团白毛的心思,不禁朝夜宇珹笑道:“你待会儿就要被雪松鼠赶出去了。”
或者蝙蝠和松鼠原地打一架,他观战。
夜宇珹面不改色道:“待他睡了,本座再回来便成。”
季澜有些讶异:“我以为你会将他拎起来扔出去。”
夜宇珹蓦地弯唇:“行,这可是你说的。”
季澜随即睁圆了眼。
又套我话!
摔。
屋内顿时响起低笑,以及季澜忿忿地推开某人,准备埋首回棉被,却被拦腰抱回的声响。
榻上玩闹了好一会儿后,夜宇珹重重亲了那发红的面颊,将人用棉被裹好,道:“再睡一下,下午莫仙岛的人就会上船。”
两方要交流的讯息不少,尤其是莫砚,应该还记得更多潭境里的事情,他知晓,季澜肯定想亲自到场。
季澜朝他点底头,轻轻打了个呵欠,抱着被子,艰难的翻身入睡,此刻他身体仍是发.软。
然而才刚调整好姿势,腰后立刻附上一双手掌,力道恰好的揉按。
季澜安心地阖起眼,在那适中的力气之下,不一会儿便又沉入梦乡。
背后大手却没有撤离,一直贴在他腰上,以稳定的频率,轻柔的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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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近夕阳西下的时辰,莫仙岛的人终于整装完毕上船。
这回轮到其他仙门的弟子合力做晚膳,莫景也主动提出帮忙。
其余人便随意地坐在甲板上,一面望着大船驶离小岛。
莫砚看着自己居住百年的岛屿,渐渐消失在眼前,有些发怔,可心底又隐隐期盼,此趟能够离开虫烟潭境。
一旁安爻了然地拍了拍他肩。
莫砚这才收住心神,朝他点头示意。
池缎见重要人物都到齐了,便道:“出岛之后,我们先顺着黑洋水流,看下一地点会是哪里。”
何凉凉面色忧虑:“如今我们进入虫烟已过了一段时间,已是愈发深入,就怕…就怕随时会碰见鬼尊?”
池缎沉默了会儿,道:“只能全力以赴了,倘若他仍在潭境中,自然会对上的。”
众人闻言,心绪皆有些凝重。
季澜便道:“砚叔之前曾说过,鬼尊不只有一人,最早以前,是两个人,不知砚叔还记得多少,能再将这事说得清楚些吗?”
当时只有他和双悦在场,昨天上船后又来不及将此事告知其他人。
安爻惊诧道:“两个人是什么意思!?”
难道修魔还带组团?
莫砚眼神望着天空,悠悠说道:“当年鬼尊名号未出,修魔一事却是惊动各道,我还有印象,那两个人是形影不离,可谁也不敢说,究竟是他们一起约定修魔,还是一人拖着另一人坠入魔道,只知晓其中一个面貌损毁,便是修魔者入魔的下场,且在他们隐世一段时间后,再次出现便只剩单人身影。也许两人早已分崩离析,另一人命丧手下。”
其实这一段早在莫仙岛的大院里便已提过,可船上大部分人仍是不知,他便说得详细些。
花青冥想起灭门之仇,表情可谓差劲,问道:“赤婪可是鬼尊二人中的一个?”
大伙儿又纷纷望向莫砚,等着答覆。
如今身在与外界隔绝的虫烟潭境,那层层覆盖的古老故事,也看似错综复杂。
莫砚叹了口气,道:“并非如此。他和鬼尊二人最初并不相识,我记忆极深,当年在鬼尊名号响彻全仙门之时,大家是听了这名号便急着闪躲,就怕和魔修扯上关系,可众人之中,总是有一两个心思特别拐弯的,急着凑上前示好,赤婪便是这种人。接着就是大家听见风声,说鬼尊收了个手下,替他在道上收集各项修魔古册和灵器。”
何凉凉听到这里,不禁发问:“可既然他们实力如此坚强,最后为何又选择隐匿于虫烟之中?”
莫砚:“大家皆猜测,是鬼尊赤屠毁容之后,身躯跟着受损,故才需进入虫烟修复,也因潭境里的气息非常适合。”
池缎:“看来赤婪这几年不断从潭境中出来,兴许也是这原因,为了替他主人恢复身体,而鬼尊负伤无法出潭,便只能依靠手下了。”
莫砚皱眉道:“赤婪曾经去过哪些地方?”
池缎:“目前已知的,除了青冥所在的花令门,还有…有…”
他这话说到一半,蓦地有些不确定的瞟往夜宇珹和季澜的方向。
那懒散的高大身影,替他接了下面的话,“还有霜雪门所在的城,赤婪在那里杀了霜雪门一干弟子。”
这话一落,除了夜焰宫以外,其余人皆是面露惊愕。
只因对方寥寥两句话,便是惊动全仙门的雪地屠杀一事。
阮绊棠:“可我们大家一直以为……”
话刚出口一半,她也蓦地愣住。
“都以为霜雪门弟子是命丧宇珹之手。”池缎了然道,“可这也不奇怪,毕竟当时相信赤屠赤婪还活的的人,实为少数。”
沉默已久的花青冥终于开口:“魔尊可是早就知道,雪地屠杀一事,属赤婪所做?”
夜宇珹一身懒散地颔首。
于是甲板上整群人再度陷入沉默。
一会儿后,阮绊棠疑惑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上回的誉仙大会,我听说仙门茶会里有人谈及此事,说是魔尊与仙尊的冲突开端。可我见仙尊此刻脸色并无讶异,莫非是早已知晓实情?”
她顿了顿,又道:“那为何夜焰宫还要将你掳回去,为何道上又盛传两尊不合?”
季澜顿时一噎。
小姐姐逻辑可真好。
简略来说,也就是本读书人为穿书夺舍者。
剩下的妳自个儿去问原主吧。
阮绊棠见季澜一脸淡然,似乎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将疑问的眼神投往夜宇珹。
对方显然也懒得理她。
一会儿后,池缎终于忍不住道:“阮门主一直望着我,是何用意?”
他看出来了,对方视线轮流在他们几人身上扫来扫去,极于求解。
阮绊棠直接道:“神医与夜焰宫貌似交情不错,也许能解答。”
于是池缎重咳两声,在其他人引颈期盼下,说道:“宇珹和仙尊一向喜欢打打闹闹,约莫在外人眼里看来,便是仇家互咬。”
阮绊棠不禁发出一问:“可我听说,当时在叱骨谷,两尊曾开打过一场,而后仙尊才被掳……被带回夜焰宫。”
池缎:“就是好友间的正常过招,没事。”
阮绊棠:“后来又听说,在雪髯城的半蝶教上,魔尊打了仙尊一鞭子,伤势严重,伤疤至今仍未完全复原。”
池缎:“…过招期间总会造成一些无法预料的事,纯属意外。”
这回连双悦都加入疑问:“也曾听闻,魔尊让仙尊住在寝殿里,是为羞辱霜雪门。”
池缎:“……三五好友晚上想叙旧,同个房间方便些。”
莫潇仿佛不嫌事大,一并提问道:“据说仙尊在夜焰宫中曾试着多次出逃,却从未成功。”
池缎:“……”
本神医解释不下去了!
于是他用力偏头,看向两个当事者。
发觉季澜正望着远方海面,神色飘渺淡定。只差手上没拿一本仙书。
夜宇珹则好整以暇,仿佛大家在谈的不是他俩。
池缎:唉,只能学爻儿了。
老子不想说了!
左闪右避,不过是因为季澜摔床一事,与之后的各种转变,他不想随意告诉外人。
这实属夜焰宫与霜雪门的私事。
其实也就是面前这两人的私事。
大家见池缎也止住,不再回应,又将目光慢慢转向。
何凉凉立即摆手:“别问我。”
安赐则干脆说道:“宫主与仙尊就在这,我们自然不能逾矩谈论。”
安爻用力点头。
众人这才十分不甘愿地放弃。
季澜眼眸转了圈,见审问终于告一段落,便道:“方才大家提到的赤婪,如今替鬼尊跑进跑出办事,他的修为程度如何?”
莫砚:“虽不如他主人,可毕竟同为魔修,其他正道仙门自是无法抵挡,当时将莫家人掳进潭境的便是他,想来也是因为鬼尊无法亲自出马。”
池缎:“掳你们进虫烟,是为了聚灵铁石吧。”
莫砚应首:“当时赤婪将我们掳进虫烟,当下便逼莫家人制作出聚灵铁石,看的出是急需使用,我直接便拒绝。他盛怒之下,表示让我们再多活一天,说若是不配合,便要将在场的莫家人一个个剁碎,扔进黑洋。”
何凉凉闻言,随即瞪大眼,说道:“这般残忍!?
莫砚叹了一声:“修魔者能有多少慈悲之心,只是我们抵死不从,就这般枯坐着。扔海就扔海,要莫家人做出这般营和魔修之事,是万万不可能。”
夜宇珹蓦地说道:“即使你们不做,也不会死。”
莫砚一愣,“此话怎么说?”
夜宇珹:“赤婪带你们入虫烟,便是对聚灵之器誓在必得,既然只有莫家芜石门懂得制作,便不可能将你们赶尽杀绝。”
莫砚霎时间露出顿悟表情。
他从未想过这么多。只抱持着必死的决心。
何凉凉不解道:“可既然被带进了虫烟,你们最后又是如何从赤婪眼皮子下逃出,进而找到莫仙岛的呢?”
莫砚:“当时赤婪用于困住我们的恶咒,不知为何给解了,兴许是他疏漏,我们便趁机逃出,可那是处布满浓雾的海岛,当时哪儿也去不了,无计可施下,我意外在滩边看见一大丛红如鲜血的花群。”
安爻顿时反应过来:“该不会就是结界花?”
莫砚点头:“那红花就长在水和沙土中间的地带,与一旁的任何景物皆是不搭,我们一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而后便被传送至莫仙岛。”
季澜也终于领悟:“所以莫景当时说的,因为契机而找到岛屿,便是结界花。”
莫砚:“莫仙岛上也有红花生长,只是在地势较高的隐密地方。故我们猜测,应是外头某些小岛都有长,可一直未能证实。直到第一个被冲至岛上的青年,说他是见了红花后被冲上岸的,我们这才确信。”
池缎对他话中的青年有些疑问,正想开口,便听见一声声沙哑的咳嗽。
转头过去,船舱出口站着柳卿的身影。
单薄的身躯正披着外袍,面色苍白,看起来即是染了重度风寒,身子极为不舒服的模样。
双悦:“小卿你怎么出来了,倘若身体不适,就好好待在房里休息,有议到的重要之事,待风寒好后我再转述给你便成。”
柳卿却摇摇头,一面步近大家。
“我既然睡醒了,便过来一起参与,不知有没有错过什么重要内容?”
安爻:“错过的等会儿便跟你说,眼下正谈到多年前意外闯入莫仙岛的青年。”
柳卿神情未变,又咳了几声,这才就着甲板空位坐下,示意大家不必管他,继续议事。
双悦见他面色白如蜡纸,看起来病恹恹的,便提醒他将外袍拉紧。
而后突地想起什么,又问道:“对了,我听安爻说,你们在黑洋上层杀了一头巨蟒,还将蟒头带上船了,可我怎么没有瞧见?是放去哪儿了?”
何凉凉只道:“你现在坐的,便是巨水蟒妖原本摆放的位置。”
双悦一惊,差点弹跳起身。
池缎哈哈大笑道:“放心,所有痕迹我们都已处理完毕,眼下甲板比碗盘都洁净,且蟒头早让宇珹扔回海里了。”
季澜听池缎形容的宛如丢纸一样轻松,便朝身侧人道:“怎么扔的?”
夜宇珹弯唇道:“待会回房间表演给你看。”
季澜:!
不许你把我丢上榻!
对侧,阮绊棠望着他俩的互动,貌似又要忍不住发问。
池缎立即手掌拍地,从甲板上跃起身,大喊道:“什么味道这么香!看来饭菜都烧好了。”
阮绊棠随即扬起柳眉,转向安爻:“其实我是想问右护法,最近房间多睡了个人,被褥可够?”
池缎瞬间又坐回原地:“多谢阮门主关心,我与爻儿一切都好,倘若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尽管开口。”
他十分乐意解答自己跟安爻的关系。
阮绊棠却道:“没了。”
池缎:“……”
那前面为何废话那么多。
别以为你是姑娘家,本神医就不敢出手。
安爻见状,立即展现身为护法的镇定,迅速回道:“多谢阮门主,另外一人睡的是地板,不用棉被。”
季澜听着这对谈,又见池缎神色故作悲伤,不禁失笑。
放松谈话之余,船舱也陆陆续续传来饭菜飘香。莫景与其余仙门已将晚膳备好。
此时莫仙岛的最后一抹影子,已消失在黑洋雾气中,
大船再度回到深不见底的黑洋上,顺流而行。
…
半刻钟后,船舱最大的厅室里。
大伙儿已手拿筷匙,互相抢菜。
安爻与何凉正互相争夺着腊肉,分明两人碗中各自有池缎与安赐递来的菜,二人却视而不见,顾着争肉。
何凉凉骂道:“你不如跳海去找那只蛇蟒,包你有吃不完的蛇肉!”
安爻回骂:“老子看起来是会吃蛇肉的人吗!你如果没有脑袋,不如吃吃蛇脑,以脑补脑。”
何凉凉被他这么一说,巨蟒鲜血淋漓的断头画面,立刻又浮上脑海,差点呕出来。
莫潇大笑道:“你俩就顾着抢,其他菜都要被吃完了。”
安赐立即道:“莫兄放心,我有留知雪的份。”
池缎也道:“有我在,爻儿定不会饿着。”
双悦一面嚼着米饭,道:“这船上的伙食确实不错,若说虫烟里头的唯一优点,大概就是食物放久不毁。”
人也是历久不衰,只是未必是好事。
季澜吃着身侧人夹进碗内的东西,笑问道:“船上所有仙门都轮过灶房工作了吗?”
阮绊棠首先点头:“进莫仙岛之前的几天,是阮堂门负责,这回是最后一个仙门,改日便换夜焰宫了。”
桌面顿时一片安静。
安爻与何凉凉也于刹那间停止抢食。
季澜:小姐姐,妳說话可真大胆。
竟然要魔头进灶房!
池缎不确定的问道:“阮门主说的…可是我们?”
阮绊棠:“不然是谁?”
安爻:“我负责舀米!”
何凉凉也急着道:“我洗米!”
安赐果断地说:“我烧水吧。”
池缎怀疑道:“你们确定要让我切菜?”
季澜:!!
他看出来了!大家都想把最难的煎鱼跟热炒扔出来。
于是季澜镇定说道:“待进了灶房再分配工作吧。”
莫潇有些惊悚。
无法想像这群人做出的吃食会是什么样子。
莫砚则是含笑望着这群年轻人,在他上船以前,总以为面对虫烟险境,这艘船内的气氛定是凝重黑暗。岂料上船之后,却发现与想像中是天差地远,这里的所有人,全是以平常心交谈,仿佛未将虫烟的险恶放在心底。
在整大群人嘻嘻闹闹之下,晚膳时间也过得特别快。
菜盘全数清空后,饱肚的众人便各自回房休憩。
安爻与何凉凉早已替莫仙岛的人,安排了数量正好的房间,一一带他们过去下榻。
另一头。
季澜刚踏进房,便听见身后门扉关起的声响。
正要转头之际,整个人便被凌空抱起。夜宇珹胳膊拖住他臀下,轻松地将人放到中间的桌面上。
季澜弯起眼眸,全身放松的坐在上头,望向眼前英挺的面容,笑笑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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