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上阳宫。
刚刚吃完仙丹酣畅淋漓的拉完肚子的永康帝显得有些虚弱。
见贾瑞来了永康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刘钊刘鉅都这么不靠谱，就只剩下这个幺儿刘锐了。
夏守忠招供是受刘鉅指使要投毒害死永康帝的话永康帝是不信的，到底是受何人指示还要审一审才好。
谁去审合适？自然是经营城管卫多年的老特务头子贾瑞。
贾瑞听罢犹豫了一回说道：“皇上，有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大高兴，不过臣……”
“叫父皇！”永康帝显然对贾瑞总记不住自己的新身份颇为不满。
给人当儿子怎么能不端正态度呢？
“是……不过儿臣觉得还是应该让父皇知道才好。”
“你说罢！如今都已经闹出这种丑事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糟不成？”
永康帝也是虱子多了不痒帐多了不愁了。
贾瑞便拿出了昨天从马道婆处查抄来的两个木头人和写着永康帝、刘钊生辰八字的纸条。
永康帝一见便又皱起了眉头问道：“是哪里得来的？”
巫蛊之术一直是神秘而又让然胆寒的东西，因其可以害人于无形，常被当做宫闱斗争的工具用以消灭政敌。
其中最有名气的莫过于汉武帝时期的巫蛊之祸了。
没想到堂堂大乾居然也出现了这种丑闻！还是要弑父杀凶的丑闻！
贾瑞便将如何要去破除黛玉身上的魇魔法、如何碰巧看到这两个木偶的事说了一回。
永康帝的脸色更黑了。
虽然已经猜出个大概，永康帝还是问道：“这马姓妖婆是受何人指示要加害于朕？”
“审了，没审出来，只说是一个没见过的贵人。”贾瑞道。
永康帝点了点头。
这种事，如果不是贾瑞故意栽赃，那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刘鉅了。
可刘鉅就算再傻也不会想着亲自去找马道婆，这种事，安排个心腹人去做就是了。
贾瑞又说道：“不过现在我手里有那妖婆同所有达官显贵往来的账目，若是假以时日一个个的排查，想来定能查出些眉目来。”
“哦？都有谁同巫蛊妖婆有来往？”永康帝问道。
贾瑞也不废话，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本：“陛下请看，这边是臣在那妖婆处查抄来的账目。”
南安太妃、李国公、齐国公、锦乡侯……
永康帝略翻看了一回脸色便黑如墨碳：“哼，好啊，这些大乾勋贵居然一个个的都在背地里搞这些手段？”
贾瑞劝道：“皇上息怒，其实大部分人都是被妖婆忽悠着上些香火供奉一些她编造出来骗钱的神明，也不是各个都存了害人的心思的。”
“父皇问你，是谁要害林如海的孤女？”
“是……荣国府里的二太太……”贾瑞毫不隐瞒。
毕竟账目上也写着呢。而且他也没想要替王夫人隐瞒。
至于永康帝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于元春，贾瑞也懒得管了。
帮元春上位贾瑞似乎没有捞到一点好处，给别人修省亲别院赚了些银子，又都搭进大观园里去了。
不但如此元春还隔三差五的给自己添点乱。
王夫人更因为女儿当了皇妃就总觉得自己脊梁骨硬了。
“林如海的女儿也是你心坎上的人么？”
“是！林御史临死前已经将林妹妹托付给儿臣了，儿臣也曾答应过他要照顾林妹妹一生一世。”
永康帝叹了口气。
皇子的大婚本来应该他这个当爹的指定才是，贾瑞可倒好，根本不用自己操心，一会儿林家女儿一会儿史家姑娘的。
“你的事想要如何了结？”
贾瑞道：“还能怎么了结？毕竟二太太是元春娘娘的生母，我还能怎么样呢？”
永康帝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贾瑞，这小子睚眦必报的性子能说出这种话来？
贾瑞自己也不信，又嘿嘿笑道：“不过二太太身为皇妃之母更应该以身作则，偏偏她就做出这种让世人所不齿的事来。
臣以为么……此事不好对外声张，以免有失皇家威仪。
不过也得给她个教训也好，免得下次她再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皇上你有所不知，这婆娘在史太君死后为了争夺家财，三番两次的同荣府大太太当着下人的面大打出手，都快成了笑话了！”
邢夫人同王夫人打架的事永康帝是有所耳闻的。
且上次弄个什么狗屁治脑风的偏方也是王夫人的主意。
这回又弄出来个魇魔法要害死自己的外甥女，永康帝对王夫人已经很厌恶了。
听了贾瑞这么说便点头道：“也好，你便给她些教训吧。父皇相信你能把握好分寸。”
“遵旨！”贾瑞巴不得一声。
给教训是少不了的。王夫人毕竟是永康帝的丈母娘，贾瑞总不好直接弄死了了事。
这会子得了永康帝这句话贾瑞心里就有谱了，万一问询过程中王夫人想不开自己寻了短见什么的可就怨不得他了~
永康帝给了自己好处，贾瑞自然也得投桃报李，因说道：
“皇……父皇，还有一件事要报与您知晓。这回是好事，好事！”
永康帝问道：“什么事？”
贾瑞道：“前两天刘钊不是让锦衣军抄了一回荣国府吗，竟然抄出来不少银子来。
其中有十万两，说是江南甄家寄放在荣府里的。
臣以为此事定有蹊跷，毕竟甄家还亏欠着朝廷几十万两银子的亏空呢。”
这事永康帝也知道。
但是听贾瑞丝毫不隐瞒将事说出来永康帝还是心情大好：“你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贾瑞道：“儿臣以为既然她们都说是甄家放在这里的，咱们也别还回去了，直接归国库，就当是甄家还了一部分亏空了。
这甄家么，如今还在苏州改革盐税，儿臣以为倒不好中途换将，以免坏了大事。
先看甄家将这次的差事办得如何，而后再发落他藏匿家产的事。
若是差事办得妥当，就斥责两句罢了。”
“很妥当。”永康帝欣慰的点了点头：“既然这么着，也不用往国库缴纳了。
你在辽宁州的城管军打了胜仗，父皇还未封赏呢，这十万你拿去用吧。”
“谢父皇！”
“巫蛊之事不可小觑，这事便着城管卫去查吧！
不但要查这册子上的几家，锐儿，你要把神京之内懂得行巫蛊妖法的术士巫婆都给我抓起来细查！”
“遵旨……”贾瑞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永康帝这是要借着今次之事大规模的整顿朝纲啊！
看来神京是要血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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