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苦笑着看了看在们后头探头探脑的往外张望的黛玉宝琴等人说道:
“别看了,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回神京!”
说罢又看向水溶道:“王爷,这车就算了吧……我肯定跟你走就完了……”
水溶有些得意的看着贾瑞:“果然么?”
“果然!这车……您说我坐着他出去了外头的相亲们怎么看我?
他们可都等着跟我去辽宁州种地呢,看我坐着这玩意出去还不得炸窝吗?
倒是我可就功亏一篑了啊!王爷您就行行好~”
“好吧,只要你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就行。”水溶挥挥手让人把囚车又拉了出去。
他也不过是吓唬吓唬贾瑞,哪儿能让皇子坐这玩意?
贾瑞见囚车走了又说道:“王爷,我这人还没招募其呢,你说我这一走……”
水溶道:“这些天你没露头不也在招募着呢吗?那些个饥民用你一个个亲自登记?”
贾瑞听了喜道:“王爷的意思是,我走了,我的人还可以留下继续赈灾?”
水溶笑道:“灾情还未过去,自然还得接着赈济了!
我只是奉旨把你带回神京,又没说把你随行的人也都带回去!”
贾瑞蹦过去拍了拍水溶的肩膀:“王爷,你早说嘛!
你早说明白了我还躲着你干啥?那我要走了,总得跟我手下的人交代交代吧?”
水溶道:“一个时辰,连收拾行李再交代事情!”
贾瑞便嬉笑道:“一个时辰只怕不够啊……再说了,这都快中午了,要不咱们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动身?”
“来人呐!把囚车再给我拉回来,请宁国公上车!”水溶扭过头去朝门口喊道。
“别别别!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贾瑞无奈的妥协了。
一个时辰后,一队马车缓缓驶出县衙。
早已得到消息的孔肇德父子蹬着梯子趴在墙头上幸灾乐祸的看着。
贾瑞这祸害终于被押解回京了!
听说北静王水溶还差点动用了囚车木笼!
这个无赖终于要滚蛋了!回京就等着弹劾吧你!
弹死你个龟孙!
再看看外头那些争先恐后的登记姓名准备往辽宁州的饥民们,看着粥棚里冒着热气的大锅,孔肇德不禁又咬牙切齿的想道:
吃了我的,都得给我吐出来!看你们走,明年的租子再加一成!
我的二儿子的死也有你们一份责任!
正想着,前头一辆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让人憎恶无比的脑袋钻了出来朝饥民们喊道:
“父老乡亲们,我先去神京安排其他事宜,顺便多给你们要一些土地来!
你们别急,只要去的人人都有田地!咱们辽宁州再见!”
孔肇德脚下一滑直接从梯子上摔了下去。
神京。
薛蟠本以为贾瑞让他负责天津通商口岸是一件再轻省不过的事,可是码头真的建起来了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尤其是天津市舶司衙门还未筹备完成的时候,所有的公务都要天津神京两头奔忙。
货物更是要从天津一车车的运往神京。
前几日不列颠的货船抵达了天津港。
(天津是朱棣起的名字,意思是天子在这里渡水,就是靖难之役的时候,所以别纠结天津还是蓟州了。)
只是这次来大乾的并非是托马斯,而是一个不相识的约翰逊。
由于贾瑞宝琴两个都不在,只有凤姐在神京市舶司支撑着,薛蟠也少不得陪着从未来过大乾的约翰逊一同回神京。
将约翰逊送到市舶司,薛蟠便转道回家去了。
“大爷回来了!”门上的人见是薛蟠来了忙接过行礼。
“怎么这么清静?妈妈呢?”薛蟠问道。
原来薛蟠一直在天津待着,宝钗又带着薛蝌下山东去开分行去了。
宝琴又往衮州府去寻贾瑞了,薛姨妈自然不愿意在梨香院里跟着夏金桂天天大眼瞪小眼,便也收拾收拾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往小汤山躲清闲去了。
薛蟠不禁叹了一口气,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娶了夏金桂这泼妇?到现在搞得家宅不宁。
可回都回来了,总要去看看夏金桂。
来之后院,却见夏金桂的陪嫁丫鬟宝蟾正坐在院子背阴处嗑瓜子呢。
见薛蟠进来宝蟾吓得一哆嗦,一把瓜子攘了一地,扯着嗓子喊道:
“哎呀!大爷怎么回来啦?”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薛蟠也是一机灵,骂道:
“小娼妇,你喊什么?我又没聋!你是要吓死个人吗?你奶奶呢?”
“奶奶……奶奶她在屋里睡觉呢……”宝蟾答道。
“睡觉?这大白日的睡什么觉?”薛蟠抬脚便往屋里走。
“哎!大爷你等等!”宝琴忙拦住了。
“又怎么了?”薛蟠便有些不耐烦起来。
“其实……其实是奶奶今天害头疼,才吃了药睡下了……”
“头疼?头疼你怎么一开始不说?”
薛蟠越发觉得不对了,一把推开了宝钗便推门进了屋。
只见金桂正躺在床上,云鬓散乱衣衫不整,一脸惊慌失措。
桌上还摆着吃剩下没有撤去的酒席。
“大……大爷回来啦?怎么也不提前让人送个信来?”夏金桂问道。
“不是头疼么?怎么还吃酒?”薛蟠问道。
“我……我是吃着酒突然头疼的……”
“两副杯盘?”
“是……是我自己吃无趣,便让宝蟾陪我吃了一回……”
薛蟠骂道:“还和我放屁吗?你把野男人藏哪儿了?”
一面说一面四处翻找。
“哪儿……哪儿有什么野男人?大爷莫要听人胡说!”夏金桂忙拉着薛蟠说道。
薛蟠一把推开了,将床上放着的一口榆木雕牡丹花的炕柜盖子一掀,赫然见道一个大脸裸身美少年抱着自己的大红衣服绿裤子蜷缩着身子躺在里头。
“薛……薛大哥,好巧啊,想不到在这里碰见了……”
大脸玉努力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来。
“巧你女马!”一束绿光从薛蟠的天灵盖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薛蟠拎起大拳头就捣在了宝玉的大脸上。
“哎哟!大哥,别打……我跟嫂子躲猫猫呢……”
“躲你女马!”薛蟠下手更狠了。
重重打了几拳只觉得不过瘾,索性跳上炕去抬起脚来就是一通狂踹。
宝玉抱着头嗷嗷惨叫。
夏金桂恐闹出人命来,只得去拉薛蟠:“爷消消气,你听我们解释……”
薛蟠反手就是一个嘴巴抽在夏金桂的脸上,打得她一个趔趄。
“死银妇!你且等着我一会儿再跟你算账!”说罢又去踹柜子里的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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