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榨,太上洞渊秘法中所载术法,使出来目标身上如坠千斤重担。
饶是混混使了神打,也架不住这一榨!
眼见混混失去反抗,连话都说不出来,费景庭慢慢靠近,盯着混混的状态。一旦混混退出神打,费景庭就会收了千斤榨,否则混混一准被榨得爆体而亡。
不过片刻,混混身上丝丝黑气逸散在空气中,费景庭紧忙解了千斤榨,那混混气喘如牛,看着费景庭直哆嗦。
身后,另外俩混混早就爬了起来,见情况不对,扭头就要跑。费景庭一扬手,两张纸牌转瞬即至,擦着俩混混面门飞过。
“我让你们走了吗?”
俩混混吓得顿时不敢乱动,领头那混混讪讪道:“费先生……我们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们兄弟没事儿也不会随便找人麻烦不是?”
另一混混道:“对……啊对,您要报……啊报仇,就,就,就……就去找花钱雇我们那人去!”
“那又是谁雇了你们来找我麻烦?”
领头混混有些为难:“这……道上规矩,我不能……”
费景庭回头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那领头混混一激灵,马上道:“不过是那小子先坏了规矩,只说费先生您是个没什么本事的老师。”
“放……啊放屁!有踏马……踏马……踏马这么厉害的老师吗?”
领头混混瞪了同伴一眼:“闭嘴,听你说话真费劲。”转头看向费景庭,讪笑道:“费先生,实不相瞒,找您麻烦的是吴庆生。”
“吴庆生?”费景庭有些费解,好似没听过这名字,就更别提认识了。他问道:“他是干嘛的?”
“西医馆的医生。”
领头混混回头张望:“那王八蛋刚才还在这儿呢,这会儿怎么跑啦?”
哦,这就全明白了,敢情是跟三姨太勾搭在一起的那位吴医生。费景庭揭破三姨太与吴医生的关系,三姨太被大公子丢回了老家,估计这位吴医生也没讨到好。气急之下,报复不了大公子,找上自己也是有情可原。
有情可原归有情可原,这可不代表费景庭就此放过吴庆生。他这人没什么戾气,平素与人为善,也不愿意招惹是非。可是非找上门来,不代表他就怕了。
转了转眼珠,费景庭乐了:“得嘞,既然这样,那你们就走吧。”
“啊?”领头混混有些不解。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了?
“不过……”
“额,您说?”
费景庭咂咂嘴道:“不过我觉得吴庆生这人不地道,明知道我能耐不小,还让你们过来挨揍。他给了你们多少钱啊?”
“三……三十大洋。”
“啧,少啦!”费景庭一副替混混着想的姿态,说道:“就这顿打,没一百大洋下不来!再者说了,不得再赔偿点精神损失什么的?三位的面子不要钱吗?这丢了面子,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你说对不对?”
“有道理啊!”领头混混借坡下驴,顺着费景庭说道。
“所以呢,冤有头债有主,谁坑的你们,你们赶紧找谁去。咱们没什么仇怨,那就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领头的混混紧忙拱手行礼:“诶唷,费先生仁义!”
“仁……仁义!”
费景庭转身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混混,挠着下巴说道:“哎?你这神打还能用出来不?”
“能……你想干嘛?”
“不干嘛,刚才没看清,你再用一遍我瞧瞧。”
混混:“……”
等了好半晌,那混混哼哼着爬起来,又掐诀跺脚使出了神打。
这回费景庭开了阴阳眼,全程都看在眼里。但见随着掐诀、念咒,那丝丝黑气从四面八方往混混身上汇聚,不片刻那混混身上便邪气翻滚。
哎,看来的确是邪术,费景庭失望地说了嘴:“原来如此啊。”
说完,费景骑上车,挥挥手,转眼消失在了街角。
俩混混凑到会神打那位身旁,仨人一个个哼哼唧唧,好不凄惨。
结巴问道:“咱……咱们怎么办?”
神打那位郁闷道:“我这是神打啊,神打!他刚才是不是把我当耍猴的了?”
领头不理会神打那位的怨念,道:“怎么办?凉拌!人家费先生说得对啊,得找吴庆生那孙贼算账去!”
仨人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去找吴庆生算账了,敲了一笔医药费自是不提,第二天日租界西医馆的吴医生裹成了粽子来上班,一时间引得同事、邻居议论纷纷,都怀疑这是大公子不解气,又找人把吴庆生给揍了一顿。
费景庭这边回到家中,假形术略有所成,他暂且放下,转而一门心思复刻玉琥中的十六个云篆。
此前几天几次失败,费景庭心中有了些分寸,此番蚀刻起来稍稍得心应手,真气凝成针,沁入岫玉当中,缓缓寸进,笔走龙蛇,一点点蚀刻出云篆的模样。
待真气耗尽,费景庭已经蚀刻了两枚云篆。他稍稍松了口气,云篆一共十六枚,排列并非平面,而是呈立体结构,稍稍错一丁点,底部便成不了太极形状。
他估算着,此后蚀刻只会越来越难,剩下的云篆估计最少得一周才能蚀刻出来。睁开眼看了下外头的天色,已然是日暮时分。
起身正要收拾一番出去吃饭,院外门扉推开,却是倪秋凤来了。
这女人几天不见,神色好了很多,不再是一脸菜色的模样。她翩翩走进来,见面先笑,说道:“费大哥,我来给你送药钱。”
她将素白手帕裹着的大洋放在桌上,打开来,露出里面一叠大洋。
扫了一眼,费景庭便知道,那是十六块大洋。
他笑着说:“这次卖的挺快,待会儿要取多少药?”
“还是二十枚。”
“好,我去给你拿。”
费景庭装模作样走到卧室,打开柜子,从空间里取了二十枚药丸,返身回来交给了倪秋凤。
倪秋凤笑着说:“多亏了费大哥,不然哪里来这么好的营生。”
“互惠互利,你赚了钱,我也赚了。”
倪秋凤笑着点头,说道:“你没吃亏就好……那我先走了,招娣催着我给她送药呢。”
“好。”
倪秋凤走了,费景庭沉吟着,有赌约在,倪秋凤这生意怕是做不了多久。而自己蚀刻云篆又极其耗费玉石,左右空间里还有九千多大洋,不如回头盘个铺子,开家玉器行。
费景庭自己自然不可能见天坐在铺子里,所以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手。倪秋凤对自己有些意味不明的情愫,几次卖药又极其守信,倒是个靠谱的。等回头药丸生意断了,不行就让她来看铺子。
回头算算店租、人工费用,合适的话就尽早将这事落实。
一连几日平安无事,这天费景庭一进到办公室里,柳女士就招呼道:“费老师,你编写的教材我给钱教授看过了,钱教授可是推崇得紧呢。还说若是有时间,一定要跟你这位青年才俊见上一面。”
“是吗?钱教授抬爱了。那教材没问题就好。”
“钱教授都夸了,能有什么问题?费老师放心,我下午就找书局付梓印刷。”
柳女士笑吟吟的出去办事,佐野立刻凑过来恭贺道:“景庭君,恭喜你。”
“嗨,这有什么可恭喜的?”
“可是景庭君已经出书了啊,说不定景庭君编写的教材会被很多人看到呢。”
费景庭笑笑没应声,他自信自己编写的教材要比这年头的物理教材更科学。拿到大学当教材有些简单,可放到中学绝对没问题。
上了一堂课,费景庭骑着车中午往家走。路过常去的饭馆,费景庭点了两份菜,让伙计回头送到家里。
从饭馆里出来,费景庭便觉察到有些不对。
筑基之后耳聪目明自不用提,连带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都准了许多。他隐约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可回头张望,却什么都没发现。
他骑着到了家门口,被盯着的感觉不但没消失,反而愈发严重了。扭头往来时路上看去,便见一个戴毡帽的汉子正抬头看着电线杆上的广告。
只是那汉子时不时斜眼瞥过来,显然心思没放在电线杆的广告上。
嗯?这人是谁?没见过啊,那他为什么要盯着自己?
费景庭停下开门的动作,索性转过身盯着那汉子瞧。那汉子一开始还装作若无其事,可时间一长,那汉子便慌张起来,咳嗽两声扭头越走越快,转眼消失在巷口。
费景庭将车推进院上锁,转头便去寻那汉子,可那汉子跑得太快,费景庭找了半晌也没见着踪影。他皱眉凝思了半晌,只得先行回了家。
另外一边,那毡帽汉子穿街过巷,没一会儿便钻进了一家酒楼。上到天字号雅间门外,轻轻敲门,得到应允这才推门而入。
雅间里,一个年过四旬的儒雅男人不紧不慢的喝着酒,面容阴沉,鼻梁上还卡着一副金丝眼镜。
毡帽汉子恭敬道:“白科长,属下眼瞅着姓费的进了自家,不过姓费的很机警,好像发现我了。”
白科长瞥了一眼汉子,语气随意道:“那就先不用跟着了,这几天查的差不多,回头我跟厅长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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