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部天书被拿走了。”
陈灵忽然看着我,神色坚定的道:“你还有自己的使命,一定不能让天书合二为一,落在心术不正之人的手里。”
“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看着陈灵,摇了摇头,无比绝望的说道。
如果她都不在了,那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要知道,我对你来说只是过客,不是你生命全部,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陈灵说着眼眶也湿润了。
而且她的眼神已经开始空洞了起来,脸色也彻底白了下来,感觉整个人像是已经走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拿走那半部天书的,是阴阳一脉的传人,我只能......推算出他的位置,在永安......以西......三百里......”
陈灵断断续续的说着,但是话还没说完,便已然如此戛然而止。
紧接着她整个人也彻底瘫软了下去。
“陈灵......”
我连忙一把抱住了她,此时我眼中都已经开始充血了。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一定有。”
我整个人状若疯狂,连忙从桌上拿起招魂旗来,捏诀念咒,施法将陈灵近乎散掉的魂魄给聚了起来。
紧接着,我手里的招魂旗开始出现轻微的颤动,这说明她的魂魄很虚弱,但的确是被我给聚起来了。
我连忙拿着招魂旗一路冲到楼下,然后跑到院子,打开葬魂棺将手里的招魂旗放了进去。
这棺材有诸多神异之处,将陈灵的魂魄葬入其中,应该能够保持她魂魄不散。
果然,招魂旗一葬入棺材,旗面立马便开始颤动了起来,而且明显比之前颤动的更加有力了。
看来这法子可行,最起码能够让陈灵魂魄不散。
可是要怎样才能让她活过来呢?
我想这一定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是我一定要让她活过来,也必须得让她活过来。
我都能让她魂魄不散了,那就一定可以找出增加阳寿,让她起死回生的法子。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
因为有一线希望,总好过彻底的绝望。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点了根烟,坐在棺材旁边默默的抽着。
刚才陈灵说拿走那半部天书的,是阴阳一脉的传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阴阳一脉的传人并没有断绝,而是传承了下来?
而且这人还布了这么大的局,费尽心机,总算是拿到了整部天书。
这可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金蝉脱壳,釜底抽薪,一个布局整整酝酿了三十年。
我简直无法想象,这到底需要具备怎样的耐性?
拿走天书或许并不重要,可是对方将陈灵打入了鬼门,害得她近乎魂飞魄散,这却是完全踩到了我的底线。
“永安以西三百里。”
我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烟头狠狠地摁灭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挑战了我的底线,就要承担我的怒火。
回龙镇上那煞龙冲天的局,马怀平和左阴的死,这一笔笔的账,是时候算清楚了。
还有玄门五脉三十年来的恩怨纠葛,这笔说不清楚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我站起身来,正打算合上棺材盖,却忽然发现棺材里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
我先是愣了一下,以为那条煞龙又化形了。
可是仔细一看,我却发现那条小蛇是绿色的,而且身上还有黄色的斑点,属于典型的菜花蛇。
看到这里,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回龙镇上神庙里的那东西,可是它怎么跑到我这口棺材里面来了。
我大概一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当时回龙镇上被布下了煞龙冲天那么凶的大凶格局,这东西肯定也是身在局中,要受其牵连的。
我想这应该也是它为什么变成了这么小的原因,显然也是遭受了重创,在关键时刻偷偷爬进了葬魂棺当中,然后被我带了回来。
想到这里,我直接伸手将其从棺材里拎了出来。
都这样了,我估摸着她应该也不会再害人什么的,索性给它放生了好了。
可是我将这东西拎出来放在地上之后,它居然没有爬走,反而又长出了一张人脸来,还是那个女生的脸,又对着我不停地点头。
“你是......不想走?”
我微微皱起眉头,有些差异的看着这条人面蛇。
它又点了点头,然后直接爬到棺材里去了。
得,如果它想待在棺材里的话,倒也未尝不可,反正只要盖上棺盖,它就出不来。
想到这里,我便直接合上了棺材盖子,然后将棺材背到了二楼的房间里。
如今陈灵的魂魄在这葬魂棺当中,棺材自然是不能离我太远了。
我上楼的时候,发现我父亲和我母亲都已经醒了过来。
他们看到我背着口棺材上楼,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看样子还是有点儿被吓到了。
这种事儿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索性也就没开口。
棺材摆在屋子里,看着多少有些奇怪,不过我并不觉着害怕,也不会排斥什么的,毕竟这棺材它承载了陈灵的魂魄。
至于陈灵的身体,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好在这身体并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是没了魂破之后,变得木木呆呆的,需要我母亲来照顾。
我坐在桌子旁边抽了根烟,然后便拿出笔墨朱砂等,开始画起了符咒、纸旗之类的东西。
这些都是接下来需要用到的,阴阳一脉的传人布了这么大的局,其手段能力必然是不可小觑的,所以我必须得做好足够的准备才行。
光是这些东西,就足足准备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起,我又到外面去割了一些竹子,回来之后将竹子裁剪整齐,做成旗杆,将那些画好的纸旗全都粘了上去。
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是中午了。
我母亲早已做好了午饭,我随便吃了点,然后跟我父亲和我母亲大概说了一下我要出趟远门的事儿,接着便背上那口棺材直接出门了。
我母亲期间好几次欲言又止,但她终究是说什么也没有问。
而我父亲则是保持着他一贯的沉默,只是眉头一直皱着,显然他们都能感觉到家里可能出什么事儿了。
但好在他们谁也没有问。
出了门之后,我大概辨别了一下方位,然后便直接朝着永安县城的西边走去。
这个方向三百里外是什么地方?坦白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到了地方,想必自然就能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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