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六点。
苏放跟公羊晴来到皇冠大酒店。
株式会社的中药拍卖会就在这里举行。
刚到门口,井边二郎就热情迎上前:“苏老板,你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呢。”
那感觉,仿佛井边二郎跟苏放很熟悉一般。
他望向公羊晴,满脸堆笑地伸出手来:“相信这位小姐就是公羊大师的孙女公羊晴小姐吧?呵呵,公羊大师已经通知我们了,说会让公羊晴小姐拿着大还丹来这里拍卖,得见公羊晴小姐,二郎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呐!”
公羊晴知道井边二郎是倭国人,又因为打小受公羊羽耳濡目染,对倭国人本就没有什么好感。
她哼了一声,并没有多言,连手也没伸出来。
井边二郎虽然有些尴尬,但依旧表现得非常热情,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消失过:“对了,公羊小姐,我听说公羊大师手里的大还丹非常神奇,我倒有个不情之请,公羊小姐能否答应?”
公羊晴不冷不淡道:“你想干什么?”
“呵呵,公羊晴如此漂亮,在我见过的华国人中都属于美女的存在,没想到说话这么直率。”井边二郎恭维了一句,道明了自己的意图:“不知公羊大师想把大还丹卖多少钱呢?如果价格合适,我看不用拿到拍卖会上了,直接卖给我,我保证会让公羊大师满意的。”
公羊晴瞬间明白了井边二郎的意思,他这是想把大还丹给独吞啊,便断然拒绝道:“不好意思井边先生,我这粒大还丹是拿来拍卖的,并没有出售的打算。尤其是像井边先生这种倭国人,我更没有出手的意思,还望井边先生见谅。”
“喂,你怎么跟井边先生说话的!”井边二郎身边一人见公羊晴出言不逊,立刻冲着公羊晴呵斥道。
井边二郎摆了摆手:“村上君,你看你就是这么粗鲁,大还丹可是公羊大师的东西,他们自然有自己的处置权利,既然公羊小姐不愿意,那请进吧。”
井边二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冲着苏放点了点头:“苏老板,希望您今晚能竞得您喜欢的药材。呵呵,如果对于我提出的建议您考虑好了,今晚我们正好可以宣布一下咱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您看如何?”
“再说吧。”苏放知道这个井边二郎笑里藏刀,懒得跟他废话,径直进入酒店。
一路上,公羊晴跟苏放都没说话,听到井边二郎跟苏放有合作关系,扭头盯着苏放问道:“刚才那个小鬼子是什么意思?他想跟你合作?”
“是啊,他想让你爷爷去倭国讲学,教授他们倭国人,说薪资会非常丰厚,还会给我机会加入株式会社呢。”苏放也没隐瞒,故意说道:“这对神农堂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对你爷爷也是天大的好机会呢,要知道,株式会社超级有钱,如果抱上株式会社的大腿,那咱们都就发达了呢。”
“苏放,如果你真敢答应他的合作,我,我立刻让爷爷离开神农堂。”公羊晴闻言急了。
苏放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不识逗,继续说道:“那又怎么了,我可是商人,利益当前,难道看着有大把的钞票放在我面前,我还有不捡的道理?”
“你,你真让人恶心!”公羊晴朝着苏放啐了一口:“爷爷怎么会叫你师父?我看他真是被你灌了迷魂汤了,回去之后我就跟爷爷说,赶紧离开你,省得以后跟你一样变得让人恶心。”
说完,公羊晴转身就走。
苏放一阵无语,赶紧追了上去:“我跟你开玩笑呢,嘿嘿,我怎么可能跟他们合作。”
“哼!”公羊晴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望着公羊晴跟苏放的背影,井边二郎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
“井边先生,您干嘛要买什么大还丹啊,浪费那钱干什么?”井边二郎身边的村上君用倭国语奇怪地小声问道。
井边二郎用倭国语回应:“你懂什么,刚才我只是在试探他们。”
“试探?”村上表示不解。
“当然,他们都把那个所谓的大还丹传得很神,刚才如果公羊晴轻易卖给我们的话,证明这其中肯定有夸张的成分,那大还丹恐怕只是一个噱头,但刚才你也看到了,公羊晴拒绝得很干脆,呵呵,这足以证明那个大还丹是真的,而且效果也是真的。”井边二郎道。
村上挠了挠头,显然没太听明白井边二郎的意思,但还是压低声音道:“井边先生,咱们管那么多干嘛,这次拍卖会咱们的目的可不是来拍卖的,而是为了敛财的呢。那棵人参跟那株天山雪莲可是咱们株式会社的宝贝,这次社长让您带出来,可千万不能有闪失呢。”
“当然。”井边二郎眼眸深邃,嘱咐道:“这也是我带你来的原因,你可是被称为咱们株式会社忍者第一高手,咱们的人都安排好了吧?回头等人参跟天山雪莲以及那颗大还丹被人买走,你记得盯住买走的人,争取今晚就把东西抢回来。呵呵,到时候,咱们不但得到了拍卖的钱,东西还没有损失,这一来一回就会赚上数亿不值。”
村上也咧嘴笑了起来:“井边先生,这个您放心,我保证万无一失,在您来之前我已经安插了十几名咱们的忍者高手潜藏在了天州,现在我已把他们全部召集了回来,埋伏在周围,只待晚上拍卖会结束后就动手了。”
“嗯,你表现得不错。”井边二郎赞许道:“这件事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等回到株式会社,父亲一定会对我大加赞扬,他一高兴,说不定会把副社长的位置给我,到时候,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二少爷,不,井边副社长。”村上激动道。
“哈哈,哈哈!”井边二郎也得意大笑了起来。
苏放跟公羊晴来到会场后发现现场有很多人,不少人竟然还认识公羊晴,跟公羊晴热情打着招呼。
公羊晴倒也游刃有余。
苏放跟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很多人看到苏放跟公羊晴在一起,纷纷猜测苏放的身份。
甚至于,不少人窃窃私语,想当然把苏放当成了公羊晴的男朋友。
“不是吧?我听说公羊晴眼光很高,上学的时候有很多人都在追求她,可她却放出话去,如果医术不如她的话,她是不会同意的。”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据说这个公羊晴的中医天赋极高,甚至大有一种超越公羊大师的趋势,当初公羊晴说出自己的择偶标准后,公羊大师也曾放出话去,如果医术不如公羊晴,就不要打公羊晴的心思,但如果医术自信强过公羊晴的话,可以去追求,难道那个男的医术很强?”
“看起来不像啊,这段时间也没听说公羊晴找到男朋友了啊。”
“哎,像公羊晴那种女人,咱们看看就好了,凭着公羊大师在中医界的地位,除非身世很好,否则人家公羊晴怎么可能看得上?我感觉啊,医术只是说辞,恐怕就是为了引起那些豪门公子哥的注意。”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真论医术,咱们华国能比得过公羊晴的恐怕真没多少,而那些厉害的要么就是跟公羊羽一般年纪,要么就是已经被女人给抢走了,哪里有年纪跟公羊晴差不多的?”
“呵呵,看来咱们猜得没错,那个择偶标准只是吸引豪门公子哥的说辞而已。”
众人说话声音虽小,可还是传入了苏放的耳朵里。
苏放怪异地看着公羊晴:“没想到你还曾说过这种话?”
“管你什么事。”公羊晴似乎一直对苏放让自己打杂的事耿耿于怀,感觉他骗了公羊羽,对苏放也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晴儿,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当真是缘分呐。”这时,一名穿着白色西装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意外地望着公羊晴。
“是你?”看到青年男子,公羊晴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白洋,你怎么会来这里?”
“呵呵,我当然是冲着那个杜家药方来的呢,晴儿,我还以为你在天京呢,怎么会来到天州了啊?”名叫白洋的男子目光火热地打量着公羊晴,待看到苏放后,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悦,但很快又掩饰了下去:“这位不会是你男朋友吧?据我所知,你只会嫁给比你医术更高的人,难道这位兄弟医术很强?”
“那当然。”公羊晴一把抱住苏放的胳膊:“白洋,苏放他的医术很强,连我爷爷都叫他师父,你说他医术强不强?”
“公羊大师叫他师父?”白洋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晴儿,你开什么玩笑,他看起来才多大?是公羊大师的师父?哈哈,晴儿,你这么拒绝我,这个借口会不会太拙劣了?”
“白洋,你不要一口一个晴儿地叫着,而且,我也明确跟你说过,咱们之间没有可能的。”见白洋老是叫自己晴儿,公羊晴直言不讳道:“再说了,你很快就要结婚了,我可是听说了,你的未婚妻是省府乔家的女儿,而那个女孩长得也很漂亮,所以,以后请你说话尊重点儿,万一被你的未婚妻误会就不好了。”
“晴儿,原来你拒绝我是因为我有未婚妻了?”白洋自以为是道:“晴儿,你误会了。你应该知道的,乔家这些年生意不太好,他们把乔安安嫁给我只是家族的联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的。而且,哼,我还听说了,乔安安在天州好像是有相好的,如果不是父亲逼着我,你以为我真会娶乔安安那个贱女人吗?晴儿,其实我一直喜欢你的,既然咱们在这里碰到,那绝对是老天的安排,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说着,白洋伸手就要抓公羊晴的手。
公羊晴吓了一跳,没想到白洋这么大胆。
苏放一把抓住白洋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你在干什么?”
原本苏放没打算当公羊晴的挡箭牌,可通过刚才白洋嘴里的意思,这个家伙竟然是乔安安的未婚夫?
自从乔安安回到省府后,苏放就没跟乔安安联系过,现在算起来距离乔安安的订婚日也不远了。
苏放想着提前几天去省府,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先碰到乔安安的未婚夫。
而且,听白洋话里的意思,根本就不喜欢乔安安,就算是跟乔安安结婚,恐怕也只是贪图乔安安的美色。
如果真结婚了,乔安安的生活肯定会过得非常痛苦。
无论如何,乔安安都是自己的女人,哪里容得了别人污言秽语?
苏放手上一用力,直接掰断了白洋的手腕。
白洋惨叫一声,接连后退了数步,指着苏放咆哮道:“你,你弄断了我的手,你这个疯子!疯子!晴儿喜欢的是我,你特么算什么东西!我可是省府白家的少爷,你死定了,死定了!”
公羊晴大惊,意外地看了苏放一眼,还以为苏放掰断白洋的手腕是为了自己出头,心下莫名被触动了。
这个家伙这么男人吗?
伴随着白洋的咆哮声,好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快速跑了过来。
白洋指着苏放怒吼道:“给我弄死他!”
公羊晴大惊。
她跟白洋是大学同学。
对白洋此人也非常熟悉。
这个家伙仗着自己白家在省府的势力,在学校里也不知道哄骗了多少女孩,还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
但自从公羊晴读了博后,就很少再跟白洋见面。
白洋似乎也因为要继承家族的企业回了省府。
俩人距离上次见面应该有一年多了。
但闲着没事的时候,白洋总会给公羊晴打电话,撩拨几句。
而公羊晴身边也有很多女孩喜欢白洋,总是酸溜溜在公羊晴身边说起白洋的事情。
所以,对于白洋即将要结婚的事,公羊晴也大体了解一些。
说实话,公羊晴对白洋打心底里厌恶,也暗暗为那个叫乔安安的女孩感觉惋惜。
毕竟嫁给白洋这种喜欢沾花惹草的男人,是一辈子的不幸。
但她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今天看到苏放出手教训白洋,公羊晴心中难免起了丝丝涟漪,可看着白洋的保镖冲过来,又替苏放担忧了起来。
白洋根本不怕事,上学的时候经常把一些跟自己说话的男同学的腿打断。
甚至有一次还因为出手太重把一个男生打死了。
可白洋却偏偏没事,找人顶了罪,自己依旧逍遥在外。
这也让白洋愈发张狂,无法无天。
眼见那些气势汹汹的保镖冲了过来,公羊晴赶紧拦在苏放面前:“白洋,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他竟然断了我的手腕,我今天弄死他!”白洋怨毒地指着苏放:“晴儿,今天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们老同学叙旧,这个孙子竟然对我动手,我不弄死他,以后我还怎么混?”
公羊晴吓得面色微微一白,知道白洋今天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正想让苏放赶紧先离开,井边二郎带着一群人来了。
“白公子,今天可是我们株式会社开的药材拍卖会,你难道要闹事吗?”井边二郎似乎有意护着苏放。
白洋一怔,没想到井边二郎这个时候会出面,而且还是替苏放出头,狐疑道:“怎么着,井边先生,你这是在帮这个小子?”
“苏老板可是我的贵客,就算是你们有矛盾,也不能在这里解决,我希望白公子能够理解。”井边二郎故意把贵客俩字说得很重。
白洋虽然张狂,但不敢招惹井边二郎,不禁失笑道:“好,好好好,那我就看在井边先生的面子上,这笔账先记着,等拍卖会结束后,我再收拾他。”
说着,白洋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同时立刻有人拿着绷带之类的东西给白洋包扎。
“苏老板,您没事吧?”井边二郎转过身客气地询问苏放。
苏放哪里看不出井边二郎的小心思。
他故意替自己出头,就是想让别人误会自己跟他有一腿。
小鬼子,果然坏得很呐。
苏放没有理会井边二郎,而是找了个距离白洋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白洋不时挖苏放两眼,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待包扎好后,白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本上写着姐的号码。
但响了半天没有人接听。
白洋奇怪道:“怎么回事,她不是在天州吗,怎么这几天电话老是打不通?”
又打了几遍,发现对方的手机依旧处于关机中,白洋只得挂了电话,又挖了苏放一眼,抬头望向拍卖台上。
井边二郎已经来到了拍卖台上宣布拍卖会开始。
“今天有三样,不,四样拍卖品是非常值得大家关注的,我知道在场很多人都并非天州人士,来到这里也是冲着那几样拍卖品来的,相信大家都等不及了,那我也就不多废话了,现在,我们先把五百年份的人参拿出来,底价五百万,每次加价不低于十万,如果有喜欢的,请开始出价吧。”
井边二郎说着,把身边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将里面的人参展现在众人面前。
一看到人参,所有人都惊呼出声。
公羊晴也定睛仔细看了看。
“竟然是真的?”公羊晴非常意外。
苏放也仔细看了看,发现那株人参竟然真是五百年份的。
像这种人参,太过珍贵,恐怕五百万都能轻轻松松买掉。
这小鬼子真舍得把真人参拿出来卖?
苏放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并没有贸然出手。
五百年的人参虽然珍贵,但对苏放来说倒也没什么大用处。
倒是那株天山雪莲,如果是真的话,苏放可以买下来,当镇店之宝传承下去,如果有机会,再炼制一下,恐怕会炼制出来比大还丹还要厉害的真正丹药。
想起自己手里唯一一颗丹药,苏放莫名有些神往。
那颗丹药苏放准备自己留着,待修为即将突破的时候服下,肯定能事半功倍。
毕竟,真正的丹药跟大还丹这种半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像大还丹这种半丹,虽然在很多人眼中也算神药了,但药效却要弱上很多。
对自己修为的提升也没有半点儿作用。
可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神药级别的存在。
这般想着,苏放并没有贸然出手,而是拭目以待,想静观其变,看看井边二郎要耍什么花招。
很快,五百年份的人参被白洋以一千万的价格买了下来。
“哈哈,各位,我们白家也是世代中医,有了这棵人参,以后可以救很多人,我就却之不恭了啊!”白洋得意大笑着。
他此番来这里带着足足十亿,想把株式会社拍卖的东西全部拿下来。
而且,自己的老爹也下了死命令,尤其是杜家的药方,更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一旦得到杜仲的药方,他们白家的地位还能再上一个档次。
见苏放连开口都没开口,白洋终于找到了一丝优越感,挑衅地看了苏放一眼,却发现苏放根本没理他,把他又气了个半死。
很快,在五百年份的人参预热之下,接下来一些药材也很快进入了流程,场面一度火爆。
几轮下来,很多人都拍卖了不少药材。
“诸位,我相信今天很多人来都是冲着杜家的药方来的,原本我还想将杜家的药方当成压轴,但现在因为有一件更加珍贵的东西出现,所以,为了让大家能够满意,我决定把杜家的药方拍卖提前。”
井边二郎说着,冲着站在台下的杜诚招了招手,介绍道:“这位就是杜仲,杜家唯一的传人杜诚,他也得到了杜仲老先生的亲传,得到了传说中的杜门一百零八方。”
“对于杜门一百零八方,相信在座的诸位都知道,我也不用跟大家赘述了,但杜家家规甚严,杜家的药方从来不外传,我也是跟杜诚先生废了好大的口舌才说动他的,但杜诚先生也仅仅只是松口说可以拿出一个药方来拍卖。”
说着,井边二郎冲着杜诚微微一笑。
杜诚顿时直了直腰,清了清嗓子道:“没错,我们杜家传承数百年,但药方是我们杜家的命,我谨遵爷爷的教诲,不会把药方拿出来。可井边先生说得也对,药方拿出来,才能救更多的人,但毕竟祖上有祖训,在普度众生以及祖训面前,我只能选择妥协一方,拿出一个药方已是我的极限了。”
随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张:“这一味药方底价一亿,每次加价一百万,我再次声明,药方拿出来不是为了盈利,而是为了能够普度众生,回头竞拍所得的钱我也会捐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自己不会留下一分的,这样,也不算违背了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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