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才下手术，你都很久没休息了，让我来主刀吧。”
程墨拒绝了：“不用，你出去跟善善说一声，跟她说她妈妈只是急性脑出血，没么大碍，叫她把心放下。”
“师兄，这分明挺严重的。”
程墨一瞪他：“你听不懂人话吗？赶紧去，还有所有的单子，所有的责任都留着我签名，别拿出去吓她了。”
他一点都不想她害怕，在他看来林母的情况没到最严重的那一步，他有把握控制住的。
章泽出去通知了凌雪，也没再进来，就在外面陪着她。
还怕她多想什么，就跟她解释：“我师兄这几天忙得要累翻了，有个很重要的病人在我们医院，手术情况相当的复杂需要师兄亲自看着，原本师兄还打算昨天要去ＸＸ县看你的，不过病人的情况又恶化，今天又再一次做了手术，我刚要走的时候正巧我师兄才出来。”
“章泽，我能理解的，做医生是个很累的职业，时间是很不稳定的。”
“林善善，你还真通情达理，不过你真的放心吧，有程墨在呢，你妈妈肯定会没事的，程墨的医术可高了。”
“我知道。”她有些黯然和自责：“也是我想得不周到，我妈妈头受伤了才缝针，不该这么坐长途车劳顿的。”
“应该也不是舟车劳顿引起的，现在什么引起出血的还不知，不过我估计十有八九跟她头部受伤有关，她当时有没有照过脑部CT？”
凌雪摇摇头：“没有，我妈不舍得花那些钱，觉得只是皮外伤，让许医生给她缝了几针，她就回去了。”
“估计你们不来B市，这样的情况还会发生，幸好也不是大晚上她一个人，要不然发现得晚了大罗金仙也救不过来。”
她站在外面一直等，直到手术室的灯灭了，程墨走了出来，看到她站在那儿皱着眉头：“林善善，你的脚不痛了吗？”
“程墨，我妈妈怎么样了？”她的脚不重要，她更想从他口里知道她妈妈的安危。
“我出马哪会有搞不定的事，我答应过你的，章泽，你去跟这边的人对接一下吧，给善善妈妈办理转院手续。”
“别动，马上给我坐着。”章泽一走，他立马就对她凶了起来：“你脚不要了吗？一直就这么站着？我一不看着你，你就这么不当你一回事吗？”
他蹲在地上，小心地脱了她的鞋袜，轻轻地一按她的脚踝，痛得凌雪眼泪差点出来了。
“痛不痛？”
她摇头：“不痛。”
“死鸭子嘴硬，看现在又肿了，你不是说会好好照顾你自己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照顾？”
“程墨，我妈妈忽然这样我吓着了，我都忘了我的脚痛了。”
他撇撇嘴：“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接下来一个星期内，必须给我坐在轮椅上，不许再走动一步。”
她乖乖点头：“好。”
“林善善，你家的事我都会替你处理的，前天我已经联系了蓝天律师事务所的人，他们接下了这个案子，明天他们将会直接去你家乡那里取证，他们是B市最厉害的律师，一定会替你们伸张公道，为你爸爸争取最好的结果。”
他不是不管，他是真的很忙，这些事交给专业人士去做会处理得更好的。
林壮那千刀万剐的家伙，等这些事料理清楚后，他会好好让他吃不完兜着走的。
胆大包天打他女人的主意，是活腻了吧。
麻药还没过，林母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凌雪看着她瘦削的脸，格外的心酸。
程墨没有跟她细说她妈妈的情况，可是手术时间那么久，肯定也是很危重。
“再晚点她才会醒来，她的头怎么伤的？”程墨拧着眉头。
“张燕将怒火发泄到她的身上，我也不知她用什么打破了我妈的头，许医生给她缝了七针，我表姨说我妈好久都站不起身，后来回到家里都还吐了。”
“那边的人怎么也不给她做个ＣＴ呢？”
“不怪许医生，他有提醒的，我想是我妈为了省钱。”她低下头捉住林母枯瘦的手贴在脸上，轻声地说：“程墨，你不知道，他们为自己多花一分钱都不舍得，我们家以前的生活，是你所想不到的穷。”
他双手叉着腰，像困兽一样在病房里走来走去：“混蛋。”一会他又走回她身边：“林善善，你相信我吧，我会把这些事都处理好的。”
她点点头：“我信你，比你所想的还要信任你。”
敲门声响，章泽在外面问：“师兄，你们要不要吃晚饭哦。”
“废话，当然吃。”
他摸摸她的额头，又看看她的喉咙：“还是吃清淡点的好，一会我叫人送东西过来给你吃，要乖一点知道吗？我这段时间比较忙，但是我给你承诺过的，我一定会做到的。”
“我会很乖，很乖的。”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她很理解他的工作，也很支持他。
一个人可以做自己热爱的事，那是一种幸运。
肖淮海打电话给她，很兴奋地告诉她：“林小姐，这周五有空吗？我们和客户的签约仪式就订在中恒广场，对方相当满意你设计出来的作品，也很想亲自见见年轻有为的你，同时我也会直接宣布你接任云间设计的主管。”
“你倒是对我挺信任的。”居然给她这么高的职位。
“当然，你的作品绝对有说话的资格，周五下午三点，没问题吧？”
“没问题。”
“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了，这事宋子轩知道吗？”
“他倒是想知道，可他有那个本事吗？我瞧他现在就像丧家之犬一样，云间设计的转让合同也都签了呢。”
“那你可要盯死他了，别让他手里有钱，他现在是失信人士，还欠着一屁股的债呢。”
肖淮海大笑：“那倒是。林小姐，我怎么感觉你和他好像有深仇大恨一样啊？”
“呵。”凌雪笑笑，也不解释什么：“肖总，那周五见吧，恭喜你将宋子轩踢出了云间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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