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雾送自送午餐去公司给陶野，笑眯眯地说：“陶野，你猜，我中午给你做了什么菜？”
陶野从电脑前抬起头，一脸的疲惫，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却依然还是温和地说：“阿雾，你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啊，我说给你送饭，当然就会来，怎么样，很准时吧。”
他苦笑：“我现在还挺多事的，午餐估计是没时间停下来吃了，你自个先吃吧。”
“你是要和新雅医院谈招标的事吗？”
“是啊。”陶野叹了口气：“他们的采购部的老张才回来。”
程雾一笑，依然将菜一样样地拿出来，慢条理地摆在桌：“那还是先吃饭吧，老张昨天晚上一回来就给我打了电话，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他今天下午三点过后会打电话给你，他会亲自过来和你签合同的。”
陶野脸色不太好看：“阿雾，你又做了什么？”
“我也没做什么啊。”程雾一笑：“不过呢现在你肯定是有空了吧，赶紧过来吃吧，冷了可就不好吃了，有你喜欢吃的羊腰子，还有青椒，溜土豆丝，还有糖醋鱼呢。”
陶野的脸一僵，低下头整理着资料不让程雾发觉了。
心里好生不悦，却还是微言道：“阿雾，我公司的事，我处理得来的。”
他不喜欢这样子，显得他像是吃软饭的一样。
新雅医院的单子，他和公司上上下下跑了近一个月，磨得嘴皮子都要破了，每天加班，夜夜愁思着能不能中标。
可是再辛苦都不过是程雾一个电话，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新雅医院的单子，于程家来说真的不过是苍绳肉，可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很重要。
他这公司虽比不得程氏，可是，也是他的心血，也是他的骄傲。
程雾却不知道他的心思一般，笑着夹了菜尝尝：“英姐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这醋溜土豆丝啊，真是酸得够可以的哦，你应该喜欢吃的，我跟你说啊，辣椒放了七个，不多不少，你最喜欢的那种口味和数字。”
陶野拧着眉：“我对吃的，没那么讲究。”
“怎么，不高兴了啊，新雅医院跟程家可是老相识了，人家老马也有求于我，我就行了个便利而已，反正新雅医院的单子，以前是我们程家的，我们忙不过来，给谁也不如给你是吧。”
陶野不知要说什么，深深地觉得很无力。
程雾说得没错，可是，那种该死差别感还是又浮了上来。
“陶野，你还在收拾什么呢，快过来吃吧，我跟你说你压根不用准备那么多资料，他带回去也就搁在那里，把合同做漂亮一点就是了。”
“好。”他挤出笑：“我看看合同样本。”
“别看了，我叫秘书做好了，来，给你。”她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现在可以安心吃饭了吧，可真是的，吃个饭还这么磨唧。”
他僵硬地将东西又放回去，从办公桌前出来，程雾将筷子递给他：“你尝尝这鱼。”
他尝了一口，吃不出什么味道，不过还是说：“挺好吃的。”
“那就多吃一点，以后我天天中午给你送饭来。”
“不用了。”他下意识就拒绝：“这么麻烦浪费时间的事，可不适合你。”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适合啊，所谓的一见钟情，也不过是一种感觉而已，真要好好处，也不知道是不是合适自己呢，越是成熟才会越懂这个道理的。”
他不说话，五味杂陈地吃着饭。
程雾殷勤地给他布菜：“现在阿墨打理着公司，也是慢慢上了轨道，我只要时不时去帮帮他就好了，时间也多了起来。以前嘛，你不是总说我太忙，忙得连家都不着，现在有空了我当然要好好关心我的老公，打理我的家庭了，我不想我的老公太辛苦，我也不想他太劳累，所以我才想着帮你啊，陶野，你不会生气吧。”
陶野挤出笑：“哪会。”
“不会就好，咱们是夫妻，我帮你婆婆可是很开心的呢。”
“你帮了老马什么？”
“也没帮什么啊，我们可是老相识了，用不着那客气的一套，一句话的事情就是了，以后啊你有什么棘手的生意，你想拿下什么单子，你跟我得就好了，在Ｂ市没有我程雾做不到的事情。”
陶野也不说话了，大口吃着饭，觉得无比的压抑。
程雾又笑：“其实新雅医院的采购量也不多，你们也没多少赚头的。也没必要忙得那么人仰马翻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这段时间你每天晚上都没有回来吃晚饭，人都瘦了一大圈，婆婆可不知道多心疼你呢。”
门敲了敲，陶野的秘书进了来，兴匆匆地说：“陶总，我们熬了一个通宵，终于把企划书做好了，可以带去见马先生了。”
程雾捂着嘴笑了：“小于啊，你这企划书派不上用场了，新雅医院我一个电话就帮你们搞定了，下午三点后老马会打电话给你们，你们直接拿着这份合同跟他签就行了，对了，去复印几份吧。”
秘书看着陶野，陶野脸上无光地点了点头。
狼吞虎咽地终于吃了一碗饭，陶野再也吃不下去了：“阿雾，我吃完了，你也先回去吧。”
“你才吃这么点啊，是菜不合你的胃口吗？我都是叫英姐照着你喜欢的口味做的啊。”
“最近胃口不太好，也吃不了多少，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程雾笑着掠掠长发：“你还有什么事啊，说来听听，我给你搞定，你陪我去走走吧，现在都春天了，外面光景可好了呢。”
“我公司的事，我自己来吧。”他暗暗地拒绝。
“哦。”她垂眸看着指尖：“好吧。”
收拾着桌上的剩菜放回环保袋里，提着出门的时候，一咬牙还是跟他说：“陶野，你公司倒是挺多漂亮的女孩子。”
“没发觉。”他说：“你回去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程雾拉开门出去，办公室外面还是挺忙碌的，哪怕是中午时分电话还是响个不停。
穿红裙子的明媚女子拿着文件在派发，香奈儿的春季新款，走起来裙子就像盛开喇叭花一样。
有人拿着文件给她：“素素姐，这个麻烦你传真到给XX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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