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不知道程雾是怎么跟章泽谈的，她和陶野回到医院的时候，章泽一个人在角落里，就像是钻进死胡同里的牛一样，喘着粗气，地上还有点点淡淡的血迹。
仔细一瞧，流血的是他的拳头，墙上还有点血印子。
连夜开车回来，他一直不曾休息，此时眼睛都红了：“林善善，我就问你一句话，程雾一直是你的好朋友对不对？她是不是在XX酒店和陶野一声了。”
凌雪艰难地点了点头：“是。”
“我很像傻瓜是不是，林善善，你们所有的人都瞒着我。”他悲愤地吼叫着。
真的是痛啊，难受啊，前几个月是他多甜蜜的时光，他以为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可是如今的现实，却是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让他跌入到泥泞里去。
他看了单子，知道了程雾流产的事，他去问她，她认了，她说孩子是陶野的。
这样的伤害，比任何一种武器都要强大。
没有哪个男人能不计较这些，除非那不是真爱。
他过多的问，程雾就不说话了。
“林善善，这不是真的是不是？”
照着剧本编，凌雪只能告诉他：“是真的，就是因为她这一次意外怀孕了，所以陶野也想和她再复合，不过程雾姐不想吃回头草，可意外的孩子她也不能要，得趁早流掉，前些天她去了XX医院检查，也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去拿流产药吃的，这样等你回来一切就像没事发生一样，陶野却是想借着孩子能再破镜重圆，跟他的妻子宫素素闹离婚，宫素素发现了程雾怀孕，就发狠的拿硫酸泼了程雾。”
编得多好啊，有动机有原因，什么都没好怀疑的。
她想程雾姐想出这些的时候，那是多么的难受。
“章泽，即然你现在知道了，那就罢了吧，程雾觉得这也是对你的一种伤害，不想再瞒着你，那…。”
她都说不出来了，心口直发痛着。
章泽笑着点了点头：“好，我都知道了，原来，我什么都不是。”
转过头他默默地往外走去，他真的伤了，很痛很痛，一颗心碎得像是尘埃一样，怎么也拢不回。
以为很了解一个人，以为她也爱上了他，以为她是那种贞烈的女子，可也没有想到轻易地，还会和前夫在一起。
他是什么呢？她低落时的过渡吗？又或者是备胎。
在重监室里，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是心虚所以不好意思跟他多说话了吗？
原来他也会看走眼啊，总以为自己的眼光有多好呢。
凌雪看着他走出去，每一步都很沉重，她心里也很难受，可是没有办法，程雾姐交待的事，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抬起头眼里也湿湿了，她揉揉眼睛擦了眼泪。
陶野看向她：“那小子走了吧？”
凌雪也不想理会他，走进护士室去：“我能进去看看程雾吗？”
允许后，她穿上衣服进了去，程雾趴在病床上轻声地问她：“他走了吗？”
“走了，程雾姐，可是看他那样子，我真的好难受，这样子骗他不好，你分明不是那种女人。”
“长痛不如短痛。”程雾沙哑地说：“走了就好，我不想见到他了。”
“程雾姐，你难受就哭出来吧吧，不要憋在心里了。”
程雾却是倔强地说：“我不哭。”
“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哪都不想去，就在这里陪着。”
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是箭一样刺痛凌雪的心，她想今天晚上，程雾会痛得睡不着，章泽也会在另一个地方，一夜无眠。
痛了大半夜的程雾，终于也睡着了。
凌雪小睡了一会，天一亮也赶紧去回去送妈妈和舅舅。
她查了航班，早上九点半有一班机回帝都，妈妈和舅舅应该就是乘坐那班机，天色也微微地亮，可厨房里妈妈和舅舅还是在忙，桌上已经做好了满满一大桌各种吃的。
厨房里摆着好多钵，都在工作着，妈妈跟舅舅正在唠叨：“咱们做这些，也够善善吃一段时间了，我一会会吩咐佣人都记好日期，哪天哪顿该吃什么，都别落下了，等吃完了到时再让帝都那边的人开车送过来。”
“妈妈，舅舅。”凌雪心头一热，暖暖地朝他们笑着：“不是今天要回去吗？怎么还在这里忙呢，东西可收拾好了。”
“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善善啊，你看，一大早你舅舅给你做好了简易的佛跳墙，一份份都分好了，到时要吃的时候，就让佣人直接炖就好了，方便得很。”
“妈妈，舅舅，辛苦你们了。”
贺云华点点头：“现在是我们比较辛苦，因为我们老了，可是得你来孝顺的。”
“当然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孝顺你们的。”
“呵呵。”他一笑：“也就是你，换了别人舅舅才不会这么辛苦呢，可记着了啊，这些可是我和你妈大半夜就起来做的，得好好吃饭，不许浪费了。”
“嗯，我知道的，我会好好吃饭，好好把自己养胖一点，到时我去帝都看你们。”
江母心疼地看着她的眼睛：“唉，好重的黑眼圈，肯定没好好休息，善善啊，不管再重要的事，还是要好好睡觉，好吗？”
“知道了妈妈。”
“好啦，姐你也不用放心不下，她也不是小孩子，你这女儿聪明又机伶呢。来来来，赶紧趁热吃了早餐先。”
凌雪送他们去机场，抱着贺宁好生的不舍。
舅舅左看右看：“咦，怎么章泽还不来啊，他说要送我们的啊？”
凌雪有些心虚，抱着贺宁去看飞机。
舅舅打电话给章泽，然后皱着眉头说：“怎么电话也没人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舅舅，章泽是医生呢，很多时候他忙起来，是不分白天黑夜的，有些时候也是不允许接电话的。”
“哦。那也没事，工作重要，等他有空了请他一块到帝都来，舅舅再好好给你们露一手，这个章泽啊，舅舅是挺欣赏的。”
“好的，舅舅。”
其实凌雪心里也隐隐地担心，又不敢表现出来了。
等妈妈和舅舅一走，她便赶紧打电话给章泽，一直都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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