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若拼命地挣扎着,可那只扼在她咽喉处的大手却加重了力度,分明一副要置其于死地的模样!
她想将那只大手拽开,可左臂的伤却太过严重。
鲜血如小溪般顺着她的左臂汩汩流下,染红了那袭雪白的衣裙。
在明媚的阳光下,那殷红的鲜血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小贱人,要死就一起死!”夏母趁机将另一只手挣脱,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地咆哮着,“当年我就应该早点掐死你这个祸害!”
对,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这小贱人的话,夏家又怎么可能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夏若若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想反抗,可身体里的力气却似乎随着那汩汩流下的鲜血在渐渐消失,周围的一切也渐渐陷入一片骇人的黑暗中……
“住手!”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夏若若想睁开眼看看到底是谁,可身体早已经不受控制,她连抬一下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前,是一片茫茫白雾。
周围的一切都朦朦胧胧,如同一只只蜇伏的野兽般暗藏在乳白色的大雾中。
脚下,是一片干涸龟裂的土地,寸草不生。
夏若若仿佛又回到了八岁,她穿着一件小小的白色校服,赤着血淋淋的小脚丫,孤零零地站在大雾中。
四周空荡荡的,唯有那点点鬼火在诡异地眨着眼睛。
看着脚下那纵横交错的羊肠小路,她不知道该前往何方,哪里又会是她最后的归宿。
“这是哪里,我死了吗?”夏若若幽幽地问。
遗憾的是,回应她的唯有那呼啸而过的阴冷寒风。
突然,一个雄厚的声音在苍穹上方响起:“你是谁,家在哪里,要前往何方?”
那声音极为空灵,宛若黄钟大吕,每一个字都重重地叩在她的心扉。
夏若若有些迷茫了。
是啊,她到底是谁呢?
她的家又在哪里呢?
“夏若若”不过是夏家夫妇随意给的一个代号,根本就不是她真正的名字,那么她以前到底又叫什么呢?
见她不语,那人冷冷地笑了起来:“一个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岂不是世上最大的悲哀?”
夏若若听了,连忙摇头:“不,我已经有了丈夫和儿子,拥有他们我就已经足够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对她来说的确是个遗憾。
可和她现在拥有的一切相比,似乎又根本算不上什么。
那人听了,不禁勃然大怒:“对你来说是足够了,可对你父母来说呢?你可曾想过,他们到底是谁,又有过怎样的遭遇呢。或许他们现在正在等着你回去团圆,或许他们早已经遭遇不测,还在等着你替他们收尸安葬呢。这一切,难道你真的都不想知道?”
这席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般在夏若若头顶炸响,惊的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一直以来,她都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对啊,如果她的父母还在人世呢?
或许他们已经遭到不测,还在痴痴地等着自己替他们报仇雪恨呢。
想到这儿,她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都彻底背叛了自己,恶狠狠地搅成一团,让她痛不欲生。
一缕阴风呼啸而过,刺骨的寒意冻的她浑身发抖,额头上泛起的冷汗直接凝固成一层薄薄的冰霜。
“你这不孝女,要你苟存于世又有何用?”
伴随着一阵惊雷般的怒吼,惨白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径直向夏若若身上劈去……
“不要!”夏若若一惊,顿时从无尽的噩梦中清醒过来。
眼前,是一片骇人的白。
冰冷的液体,正顺着一条透明的输液管正缓缓流进自己体内。
“若若,你醒了?”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她那冰冷的小手紧紧包裹。
夏若若抬头看去,只见萧季然正一脸紧张地坐在床边。
他脸色苍白,眼底布满了如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猩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些许黑色的胡子渣,和素日里那个一丝不乱的霸道总裁形象大相径庭。
“我这是在哪里?”她只觉得头痛的厉害,一脸茫然。
萧季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你在医院。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了,无论我怎么叫你都不肯醒来。”
一天了?
夏若若听了,这才想起了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
“是你救了我?”她哑着嗓子问。
萧季然摇摇头:“是欧阳泽。”
没错,那个将她从夏母手中救下的人正是欧阳泽。
在看到夏若若被夏母死死地掐住咽喉之后,那个温润如玉的王子眼底猩红一片,他举起了手中的手杖,恶狠狠地向夏母身上砸去。
夏母被突如其来的一顿暴打给打的晕头转向,她连忙松开了双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头部。
听到打斗声,昊天国的保镖们也迅速赶来,这才将夏母拿下……
“是他把你送到医院的。”萧季然哑着嗓子说,“也幸好有欧阳泽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女人呢?”夏若若冷冷地问。
萧季然伸出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那头略微有些凌乱的长发,安慰道:“那女人已经被关起来了。你放心,她这次绝对跑不掉了。”
夏若若没有再说什么。
这次,哪怕自己被世人的口水所淹死,她也绝对不会放过夏母了。
既然对方已经动了杀心,自己又何必去做白莲圣母呢?
况且,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圣母。
夏父被捕,夏母也被以谋杀未遂的罪名被警方逮捕了,如今的夏家,只剩下夏诗诗孤零零一个。
“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她流着泪,一脸无助地向陈然看去。
连二连三的变故,让夏诗诗一夜间仿佛成熟了很多。
她虽然在哭,可漆黑的眼底却暗藏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锐利寒光,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她要复仇,她要将那个恶毒的贱人给碎尸万段,再恶狠狠地踩在脚下!
现在她手中的牌也唯有眼前这个男人了,所以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看着女神那双泪眼,陈然犹豫了一下,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的律师执照已经被吊销了,但在同行里他还是有着不少的朋友。
只不过夏母这案子并不好办,毕竟人证物证俱在。
尤其是那个人证,只要欧阳泽这位王子说一句话,就抵的过一般律师忙上大半个月了。
他能让欧阳泽放弃作证吗?
貌似不能。
“那你说,我妈还有希望吗?”一见他点头,夏诗诗眼底泛起一抹激动的神色,立刻抱住了他的胳膊。
既然这备胎还派的上用场,那么她不介意再给他点甜头尝尝。
陈然虽不忍心打击她,但有些事情还是得实话实说:“希望不大。夏若若身份特殊,再加上欧阳泽那个有力的人证,夏太太想全身而退是不可以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看能不能向法官求情,对她从轻发落。”
一听这话,夏诗诗立刻沉下了脸,抱着他胳膊的双手也拿了下来。
“也就是说,不管我爸的事,还是我妈的事,你都帮不上忙了?”她冷笑一声,一脸嘲讽地向他看去,“行,既然你帮不上忙,那么我直接找那贱人去!”
“我知道,她最恨的人就是我了。大不了把我这条命给她,只要她能放过我爸妈就好!”
陈然一听,吓的连忙将她抱住:“诗诗你别冲动!现在萧季然对夏家人已经有了戒备,医院附近安排了大量的保镖。还没等你靠近呢,估计就会被打出医院。”
“现在夏家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无论如何你不能乱了阵角,你父母也不希望你出事的!”
夏诗诗也压根就没打算去自寻死路,一见他将自己抱住,她便顺势倒在他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陈然,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她紧紧地抱着他,哭的梨花带雨,“我爸妈出事了,夏氏也保不住了,我的事业也彻底完了,这让我以后可该怎么活啊!”
陈然一脸紧张地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别怕,还有我!”
“你也不能照我顾我一辈子的啊!”夏诗诗将那张满是泪痕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眼底掠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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