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凌雪的质问，暗影圣龙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黑暗中的阴影不断延展。
但它还是给出了回答：“没错，你们人类的野心和欲望简直凌驾于所有生物以上，是杀戮的代名词，是秩序的破坏者，也是所有世界的敌人，只有灭绝才是你们的归宿。”
“呵呵，你们巨龙一族，每天吃掉的生物不计其数，整个世界都是你们的粮仓，难道你们的野心和欲望就小了吗？”凌雪似乎没有看到暗影圣龙的动作，只是冷笑着反问。
江凡心神一动。
他相信，凌雪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难道这和她一直寻找的真相有关？
江凡知道凌雪一直在找寻着什么，对此也有一些猜测，但并不怎么在意。
对他来说，真相永远没有现在重要。
在种族立场面前，所有正义与邪恶都是空话。
暗影圣龙体内的黑暗力量悄悄在口中酝酿：“弱肉强食本就是自然法则，它们在进化的道路上输给了我们，当然应该成为我们的食物，但是你们人类破坏了规则。”
“你是指利用武器和特殊的手段吗？利用武器本来就是我们人类的优势，是进化的成果。”凌雪道，“说到底，你们只是担心人类超越你们而已。”
“闭嘴！”
一只龙帝大怒道，“我们巨龙一族从来不会破坏世界，但是你们人类为了提升自己不择手段，上古时期，你们仅仅是为了淬炼圣器，就摧毁了不知道多少世界。”
摧毁世界？
江凡回想起自己，为了研究灭世之力，把300个世界当成沙盘的事情，发现对方说的似乎有道理。
圣器在灵器之上，江凡扪心自问，如果有机会把五行环淬炼到圣器级别，代价是毁灭一个世界，自己会不会去做。
答案是：就算毁灭了一千个异空间也值了。
凌雪道：“我们也仅仅是为了生存。”
“为了生存？你们人类上古时期，已经成为了万族主宰，但是你们为了满足自己斗争的欲望，竟然开始了内斗，除了人类以外的所有种族，在你们眼中都只是奴仆或者材料。”
一口黑暗洪流从暗影圣龙口中喷吐出来，但随着它的咆哮，“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重演。”
黑暗洪流，席卷了天空与大地。
这是暗影圣龙酝酿了一分多钟，才酝酿出来的攻击，想要封锁人类所有闪避空间。
刘俊杰拔剑，黑暗洪流被赤红色的耀眼剑气撕开一条裂缝，但又迅速愈合在一起，仿佛他刚刚的攻击只是溅起了一点水花，根本没有一点用处。
这让他脸色一变。
看着席卷了天地，封锁了所有空间的黑暗，他的眼中有了一丝绝望。
这就是圣阶的力量吗？
差距大到令人仰望都无法看清的地步。
面对暗影圣龙的质问，王铮言眼神中有些迷茫。
“它说的，是真的吗？”
王铮言向凌雪问道。
“是真是假，活下来才有机会探索。”
凌雪眼神一冷，飘雪剑出鞘，金红色带着生命气息的剑气在天空划过，黑色的洪流被撕开了一条裂缝。
但和刘俊杰不同的是，被她撕开的裂缝没有愈合。
无论黑暗洪流怎样去弥补那条裂缝，都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上古人类做的事情，一定要算到我们头上吗？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啊！”
江凡的手中出现一枚红色的珠子，红中带紫的火焰形成了一个防护罩，把所有人保护在其中。
任凭黑暗洪流肆虐，红色的防护罩巍然不动。
“人类，你别想骗我。”
暗影圣龙十分恼怒，黑色的洪流化作铺天盖地的箭矢，仿佛万箭齐发，对江凡等人造成覆盖式的打击。
“自从你们人类重新踏入超凡的领域，已经有500多个世界消失了，难道你说这和你们人类没关系吗？”暗影圣龙发出了质问的声音。
当然有关系，而且貌似每一个毁灭的世界都和我有关，那些沙盘世界全都是我毁灭的。
这么一想，江凡甚至有点小羞愧。
当然，也仅仅是一点点，这是正常反应。
以他的心境，当然不会就这样被干扰。
“那又怎么样？那些小世界有三分之二已经因为连年不断的战争而荒芜了，在这过程中灭绝的种族不计其数，难道这都要我们人类背锅？”江凡据理力争，同时手中的火焰珠子光芒大作，金色的光芒和暗影箭矢碰撞在一起。
虽然他不是喜欢辩论的人，但既然凌雪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他当然要提供一些帮助。
暗影圣龙持续出手，再次用出了吐息。
这一次，江凡的火焰防护罩直接被撕裂。
王铮言双手叠放在一起，天地之间的水汽在他面前形成了一层蓝色的水系防护。
在他的身后，青龙的虚影缓缓升起。
在这层蓝色的水系盾牌保护之下，众人勉强从这轮攻击当中撑了下来。
暗影圣龙注意到，这几个人类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既然没办法瞬间秒杀，那不妨拖延一点时间。
想到这里，黑暗的力量朝着暗影巨龙头顶的龙角汇聚。
“那些小世界，有许多世界都变成了你们人类的乐园，哪怕是经历战争的世界，本来也可以用时间恢复生机，但是你们人类发明了窃取世界本源和摧毁世界意志的手段，才导致那些荒芜的世界一直荒芜下去。”
暗影圣龙一边再一次发出了吐息，一边指责道。
在暗影巨龙眼中，人类就是生物界的毒瘤。
似乎只有把人类消灭掉，才能让生态恢复正常的样子。
王铮言低声的声音向江凡问道：“你觉得这条巨龙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江凡道：“就算一个人说的话全部都是真实的，那也不代表这些话全部都是清白的。比如你杀死了无数海洋巨兽，那些海兽绝大部分都没有杀过人或者吃人，难道你还会为那些海兽的死感到愧疚，从而偿命吗？”
“当然不可能，那些海兽从来没放弃过猎杀人类。”王铮言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那不就得了？华夏也破坏过环境，但那是为了让自己拥有力量抵御外敌的侵略，难道这也失去了正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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