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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玉面如花

    原来八仙府并不是哪个门派的辖地,而是由何太平亲自派专员管理的,经秦流风一解释,雷蕾很容易就弄明白了它的性质,不就是个直辖市么。

    直辖市的客栈也很有特色,全部由“晋江客栈”改为“悦来客栈”,编号管理。

    作为所有武侠小说电视剧中出镜几率最大的客栈,作为大侠小虾们投宿的最佳去处,在促进江湖纷争的过程中,它着实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大到提供白道黑道打群架的道具,小到提供女儿红熟牛肉和各类江湖小道消息,所以跟着众人走进客栈的时候,雷蕾心里非常不安。

    热水热菜,和气的小二,所有悦来客栈该有的,这里一样都没落下。

    房间照旧例分配,温香与风彩彩住了一个房间,冷醉不喜欢与人同住,因此与雷蕾各自住了一间。

    略作歇息,何太平便带着秦流风与温庭去拜访昆山派了,公子和冷圣音则受命去查看昆山派防守事宜,留下十来个高手守在客栈,雷蕾不敢乱跑,吃过晚饭,早早沐浴完毕就爬上床睡觉。

    没有月亮,楼外灯笼的光线从窗口缝隙里透进来。

    大约是“悦来客栈”四个字引发了心理作用,雷蕾翻来覆去久久难以入睡——作为大小事故频发之地,今晚会不会也出事儿?

    正想着,窗户忽然“吱呀”两声,轻轻摇晃。

    起风了?

    雷蕾飞快跳下床,想要过去将它关严实点,谁知刚刚走到窗前,两扇摇晃的窗户猛地打开,同时窗外伸进两只手,以极快的速度点了她的穴,将她拎了出去,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得干净又漂亮。

    他奶奶的早说了会出事!雷蕾脑子里第一反映就是这句话,当然此时她已经说不出来,只限于在心里叫骂。

    房门紧闭,毫无动静,里面的人却已经被劫走了,隔壁高手们竟没一个察觉。

    夜风很凉,雷蕾活像个米袋子一样被人扛在肩膀上,那感觉就像坐过山车,一会儿窜上,一会儿落下,被颠得几乎要吐出来。

    此刻嘴巴虽然派不上用场,但眼睛耳朵还是可以的,借着出镇时街头的光线,雷蕾发现,此人个子似乎不大,身材匀称,普通夜行人打扮,跑起来的速度却快得不可思议,根本就是一阵风,或者说风也比不上他,因为风过免不了引起各种响动,而他却是来去无声,这等轻功,恐怕公子与上官秋月都不能及。

    对方是敌是友不能肯定,但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把别人劫出来,多半没什么好事了。

    好好,先是被变态妖孽抓去喂了百虫劫,现在毒还没解,又来这么个麻烦,不知道会被怎样折磨呢!雷蕾灰心,有点破罐破摔的味道。

    此人扛着她出了镇,一路朝南狂奔。

    大约一盏茶时分,前方忽现灯光。

    奔驰的状态骤然停止,雷蕾那个难受,就像遭遇急刹车,差点没被丢出去,顿时她两眼泪汪汪,要死就死个痛快,没必要这么折磨我吧!

    胃里翻江倒海。

    那人似早已预料到,迅速将她从身上拎开,解了穴。

    雷蕾顾不得别的,弯腰大吐特吐。

    待她吐完,那人眼明手快又点了她的穴,捞起来往肩上一扛,却没有继续朝前面灯光处走,反倒足尖轻点,带着她飘上块大石。

    “带回来了。”

    男人的声音,洋洋自得。

    果然是个男人,吐过的味道还在嘴里,雷蕾恶心得不得了,听到这话立即由愤怒转为疑惑,难道他劫持自己是受人之托?

    “如花?”

    熟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

    如花!雷蕾来不及吃惊,就被这名字的艺术性给震撼到,虽然不能笑出声,那脸部肌肉却已经控制不住,开始和胃一起抽搐,憋得甚是辛苦。

    如花笑道:“东西取到了,我没记错的话,此刻还不到子时。”

    沉默半晌,对方道:“让你取萧白随身的东西,你却带回来个人,还不认输?”

    如花闻言,将雷蕾从肩头放下,一手拎着她的耳朵将她的脸转了个方向,让对方查看:“这丫头可不一般,她姓花,是萧白的夫人。”

    去你妈的!雷蕾直咬牙。

    树林边挂着两盏灯笼,灯下站着个人,黑色衣袍,一张刻板的脸衬着昏暗的灯光,越发显得阴沉沉的,不是星主顾晚是谁!

    看到雷蕾,他似吃了一惊,神色总算有了点变化。

    雷蕾却在瞟如花。

    如花是真的如花,五官都不难看,尤其是那对细长而漂亮的眼睛,配上略有些尖的下巴,活脱脱一只男版狐狸精。

    小狐狸美人儿!雷蕾赞叹。

    如花当然不知道她的心思,漂亮的眼睛看着顾晚,得意洋洋:“萧白随身除了那把刀,没什么好东西可取,不取凤鸣刀是我的规矩,但我若是只带件他的衣裳回来交差,也太便宜了些,不免坏了名声,幸好有这丫头在,她已经嫁给了萧白,难道不算是他的东西?”

    顾晚回神,恢复平静:“如此,我却要验上一验。”

    如花摇头:“这丫头是萧白的夫人,只是带来给你瞧瞧,证明我没有输,却不能交给你。”

    顾晚道:“这么远,我也看不清真假,何不过来说话?”

    如花笑道:“我倒是想跟你叙一叙交情,但我实在是怕你那边埋伏的几位高人,若过去了,只怕就走不掉,还是这儿安全。”

    顾晚也不惭愧:“好耳力。”

    如花很满意:“我这两条腿和两只耳朵的确不错。”

    顾晚道:“既不肯过来,我怎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萧夫人?”

    如花不耐烦:“我说是真,就不会有假,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东西我是取到了,就没有输。”

    顾晚道:“但我若不信,你就不能算赢,尊主的追杀令不会废除。”

    如花不在意:“就算我赢了,追杀令一样不会废除,上官秋月说的话几时算过数?

    信他的人早就死光了,他若真饶了我,我说不定自己就要去找棵树吊死。”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明明知道这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竟然还要跟他打赌,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

    顾晚道:“尊主说,你太自信了。”

    如花笑起来,想了想,连连点头:“说得对,有道理,幸亏这丫头没武功,弄来倒容易,不过今后我的规矩有变,不取凤鸣刀,不惹上官秋月,另外还要再加一条,不取大活人,若你们再找到我,就赌别的。”

    顾晚道:“追杀令没有废止。”

    如花郁闷:“那我又要逃命了。”

    雷蕾尚未反应过来,面前场景已经转换,两边景物不停倒退,犹如快镜头播放。

    这样的速度,再厉害的高手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所以一盏茶工夫之后,如花又带着人溜回了镇边。

    雷蕾暗忖,看样子他是跟上官秋月打赌,抓自己过去显显本事,并无恶意,而且敢跟上官秋月叫板的人,应该不是寻常小偷。

    “我知道你很生气,让你骂两句怎么样?”

    如花的声音。

    身体还是不能动,嘴巴却能说话了,雷蕾冲口而出:“你刚说谁是东西?”

    如花道歉:“是我说错,你怎会是东西。”

    雷蕾噎了好半天:“男不男女不女,才不是东西……哎哟!”

    话没说完就被丢到了地上。

    细长的眼睛眯起,一张精致的脸上满是怒色,如花恶狠狠道:“果然萧白那根木头眼光也差,娶了这么个刁妇,再要胡言乱语,我必定把你舌头割下来看看!”

    见他发火,雷蕾颇觉解气:“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

    如花冷哼,双手抱胸,原来他平生最恨人说自己男生女相,想当初金钱帮的杨舵主无意中说了他一句“貌美如女子”,结果他成日去捣乱,硬是闹得杨舵主全家上下鸡犬不宁,金钱帮数十高手都没抓住他,往往这边事情刚发生,就不见人影了,惹得杨舵主头疼万分亲口道歉方才作罢,自此如花美名远扬,成了江湖上第一号难缠的人物,好在他虽然性行乖僻,却没做过什么大恶事,久而久之,人们知道他这脾气,也就无人敢再轻易谈论他了。

    雷蕾虽然不知道这些江湖故事,却也明白犯了他的忌讳,发笑:“你以为你长得很美?

    不是我说,小白和秦流风哪个比你差?

    上官秋月更比你漂亮十倍,从没见他为这个生气。”

    她故意停下来咳嗽一声,才接着道:“反倒是有些人自以为美,其实长得丑得不得了。”

    “上官秋月?”

    经她提醒,如花仔细一想,笑起来,“被他追杀这么久,只记得他那些手段,倒忘了他确实比我生得好看。”

    原是有意气他,哪知收到反效果,雷蕾无语。

    求得心理平衡,如花也不计较被说“丑”,笑道:“谁叫江湖上把他传成个丑八怪,所以别人才只说我,不说他。”

    雷蕾道:“你怕他?”

    如花敛了笑,瞟她一眼:“谁怕他?”

    雷蕾笑嘻嘻:“你当然不怕,跑得这么快。”

    “那树林里埋伏了九个高手,我当然要跑,”如花觉得理所当然,略提高声音,“但我也不是怕上官秋月,跟他斗了三年还活着的人,除了何太平他们,也就剩我如花,我若愿意,普天下的人谁都别想找到我,只不过我怕那样太无趣罢了。”

    “他们要追杀你,你还不跑?”

    “这是何太平的地盘,就凭他们那点轻功,要在这些守卫眼皮底下混进镇,还难得很。”

    说完,如花再次点了她的穴,扛着她狂奔进镇,从守卫头顶无声掠过,恍若鬼影,果然无一人发觉。

    回到客栈,从窗户窜入房间,如花将她丢到床上,神情轻松似丢了个包袱:“总算把你好好送回来了,可再不关我的事。”

    想了想,又矮身往床前蹲下,挑衅地看她:“其实你叫也没用,萧白知道又如何?

    我也不怕他们。”

    雷蕾狠狠瞪他。

    “怪不得没跟萧白住一起,必是嫌你长得丑,没兴致,”如花总算报了被嘲笑的仇,幸灾乐祸,起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萧夫人,后会有期!”

    人影如轻烟一般掠出窗外。

    雷蕾磨牙,突然无比想念上官秋月,变态哥哥总算做对了一件事,这种家伙就该被弄去做人偶做标本。

    第二日马车上,公子一路都保持沉默,诸如“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这类话,严谨自律的萧白公子是不好意思主动问出口的,于是他更加郁闷。

    雷蕾却没留意,昨夜被点穴后,她竟迷迷糊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所有的事就像做梦,只对那双细长的狐狸眼睛印象深刻。

    直辖市享受的政策待遇丝毫不比其他地方差,八仙府人烟稠密,很是富庶。

    卜二先生卜耀明早已得了信,带着一干人在门外迎接,先前卜老先生出事时何太平等人便来过,彼此都熟识,因此也没多客气,说笑几句就跟着他进去。

    神医卜老先生悬壶济世,自甘清贫,其弟卜二先生却执意从商,是八仙府有名的富户,庭院宽敞,房屋整齐。

    雷蕾留神观察,发现这卜二先生四十几岁年纪,皮肤白皙少皱纹,应该是生活优裕保养不错的缘故,不过他一言一行都表现得极为谦逊,毫无普通生意人的圆滑世故,雷蕾的感觉是,跟此人做生意肯定放心,于是把怀疑去了一半。

    旁边跟着两名年轻人,二十几岁模样,想必就是路上提过的卜老先生的关门弟子。

    卜老先生钻研医术入迷,两个弟子的名字也很有特色,李鱼,甘草。

    原来这江湖中,徒弟拜师时都会由师父赐别名,出师立业时才能换回本名,据秦流风说,当时二人前去拜师,卜老先生正巧救了位中毒的病人,原因是同食鲤鱼甘草引起,因此随口就给徒弟起了这两个名字。

    卜二先生陪着何太平走,口里道:“舍下简陋,委屈各位……”

    秦流风打断他:“卜二先生放心,尊府虽是简陋,秦某也不怕委屈,照上次那样备上一桌三十五两银子的粗茶淡饭就是了。”

    他有意加重“粗茶淡饭”几个字。

    众人闻言都笑起来。

    卜二先生也笑:“好说好说,粗食淡饭是有的,小厅上早已备好,秦公子若不嫌弃,权当是为诸位接风洗尘。”

    秦流风笑道:“回回都吃白食,二先生可别笑话。”

    “原是应当的,平日求着你们来只怕还不肯,”卜二先生叹气,“想不到家兄之事会引出这么多麻烦,实在惭愧,幸好如今没事了。”

    众人闲话着,顺着游廊往里面小厅上走。

    热热闹闹吃过饭,何太平回归正事,提出要去卜家药铺,卜二先生忙引领众人过去。

    出了后门便是北街,卜家药铺就在斜对面,走进门,雷蕾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对面大堂壁间那些精美的锦旗,全绣着“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医者仁心”之类的话,想是病人家属送的,里头桌椅齐全,右边柜台里靠墙有架高高的药柜,小屉子上都贴着标签。

    卜家药铺其实是个简易的四合院,包括大堂在内共有十几间老旧房屋,院子里晾着许多草药,据卜二先生介绍,这里原是卜家祖屋,他从商后便搬了出去,将房子全让给了哥哥。

    “不要钱”老先生号称神医,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比弟弟过得更好,雷蕾感慨万分,经济时代,这样清贫的好医生太少了!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随口道:“这里太冷清了,没有卜二先生府上热闹。”

    那名叫李鱼的弟子笑道:“正是,二先生几番要师父搬过去住,师父总不肯。”

    看来做弟弟的对哥哥不错,雷蕾点头笑:“想必是卜老先生舍不得这药铺。”

    李鱼神色微黯,垂目:“可不是,他老人家一心济世救人。”

    东面是卜老先生的卧室,也是案发现场,门上挂着把锁。

    卜二先生解释:“自上次诸位走后,我特意嘱咐他们将这间房锁了起来。”

    他指指旁边的李鱼和甘草:“药铺如今都是他二人在经营。”

    何太平点头,封锁现场对于某些高手是没用的,不过不要紧,反正查了多次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线索。

    李鱼取出钥匙开了门。

    一进两间,都不怎么大,外间桌椅齐全,想是平日用作会客的,事情过去这么久,地上桌上都有了灰尘,久无人住,未免死气沉沉,里间是卧室,床帐被褥都很朴素。

    凶案发生在外间,第二日李鱼发现的时候,卜老先生已半倚着墙壁死去,当胸一掌致命,而且用的是普通外家掌力,会武功的人都能施展。

    江湖中会武功的人不少,卜老先生虽不算一流高手,但也不至于有人接近而毫无察觉,何况此人还是站在他对面当胸一掌袭来,当夜李鱼甘草都未听到异常响动,所以众人才会认定是熟人,只有熟悉而信任的人站在对面说话,他才不会防备,对方才能趁机突然下手而不惊动别人。

    当夜先后登门拜访的,正是东山派颜文道、西沙派温庭、南海派冷影,而冷影是最后离去的,那时李鱼甘草都已回房睡下,所以传出长生果在南海派的谣言时,才会有这么多人怀疑他。

    基本情况何太平等人都了解,如今也没再多问,停留片刻便出了门。

    卜二先生欲请众人过自己府上去住,何太平却借口这边清静,空房间多,坚持不肯,卜二先生只得作罢,留下来陪了半日的话,再三嘱咐李鱼甘草与另外两个伙计好好招待,眼见天快黑了才告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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