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个镜花水月的希望,去留住短暂而快乐的美好。】
“以前训练时没球打,他给自己加训。现在都已经是主力了,干嘛还自己加训?”
童淼本是感慨,没想到吴森灿却回答了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因为他的目标不止于此。其实他和你很像,有捷径可走,却愿意选择最难却最踏实的一条路。”
童淼哼笑着摇摇头,想起了晚上在餐桌上讨论方案的经过。
谢婷的方案:可以与组委会沟通,童淼只参加小组赛,且参赛的局分最终不计入真实成绩。
童淼否掉,原因有三。一是波及面大,要打点的人多;二是一旦进入全国联赛的圈子,认识她的人比单纯在B大多,届时不是稍微形象改变就能伪装成功的。别的不说,Q大的小师妹小师弟们,鲜有不认识她的,一个不小心或者有一点没有打点到的意外,都可能全盘暴露。三是莫名送对手一分,万一B大因此成绩不佳怎么办?绝对有失公允!
吴森灿的方案:简单直接,让主教练以新人为由,不让童淼作为主力参赛。
童淼依然否掉。原因是谢婷当初把她在队内捧得高,一则为方便卧底调研行事,二则也是想给队里立规矩,辈分资历都是浮云,靠实力说话才是硬道理。可到关键时刻,突然不给新人上场机会,说不过去,也容易让人觉得规矩白立了,最终还得是原来的老规则和套路。
“那你说怎么办?”谢婷和吴森灿认为童淼否决的理由都很对,想听她有什么高见。
童淼沉默了足有一分钟,才轻轻开口:“因伤退赛。”
简单的四个字,却如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胸口,在座的二人虽然听不到她的心声,却非常知道这四个字对于童淼来说,绝不是如此云淡风轻,异口同声道:
“不行!”
看着二人担忧中带着心疼的眼神,童淼忽得笑了。
“二位前辈放心,我没那么脆弱。首先,因伤不能参赛,是最遗憾但却最说得通的理由,不让人生疑,还能全面规避刚才两个方案的弊端。其次,我发现大学体育代表队跟职业队相比,在对训练前的热身、训练后的放松康复等方面的重视度,差太多。我的例子,也会提醒大家一定要保重健康!竞技能力再强、地位再高、再受宠又怎样?一朝伤了,满盘皆输。最后,是我个人的小心思。虽然我真正的因伤退赛,已经过去了很久,但那是我深藏心中永远的痛,或许变个方式重演一次,能让我彻底接受。”
三大理由抛出,于公于私,谢婷和吴森灿都不会再反对,他们看得出童淼的决心,甚至按她的行事果决,恐怕到时真的挂些彩,便叮嘱她:“演戏可以,但要把握分寸。”
.......
看着灯光下拼命练球的易鑫然,童淼拉回思路,不再想计划的事,而是问吴森灿:“要怎么才能让一个执着的人放弃?”
吴森灿愣了一瞬,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谈起了自己。
“我正重新追求焱希,昨天还在约她喝咖啡,我想让她知道,她所深刻了解的并非一尘不变,固执如我,也会为她而改变,我会等她真正放下诸多芥蒂的一天。”
童淼先是为吴森灿的转变而高兴,接着却为这话中的内涵而烦愁。吴森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与其劝一个执着的人放手,不如自己放宽心,看看有无可能接受。
“我更感兴趣的是,你表明立场,且不断进攻后,罗老师什么回应?”
“开始闪躲拒绝,直到昨天喝完咖啡后,她明确表示现在不会接受,一切等我结束这次卧底任务时她给出的答案为准,但她希望无论最终选择如何,我都能平心静气地接受,然后离开,重回我原本的工作和生活。”
吴森灿说这话时,透着满满的自信,那是一种见到曙光的感觉。可同为女人,童淼的心却是一点点凉掉。她似乎已经猜到了罗焱希最终的答案,更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先给人希望,然后破灭掉的行径并非耍人,而是特殊时期的特殊办法。他们二人都很执着,这段时间又要天天面对面,没必要你追我躲两厢尴尬,不如留到最后一刀两断,反正将来各就各位,空间会阻断许多牵绊,时间会抚平很多意阑珊。
这一刻,童淼心中点然一排蜡烛,不只是默哀,还是光明。
想到这儿,童淼突然打开车门,径直下车,背对着吴森灿挥挥手,示意他先走,自己则直接冲向篮球场。
“易鑫然,咱俩再赌一次,定点投篮,老规矩,每个点你一次机会,我三次。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赢了,我这学期都免费给你按摩。”
见童淼突然出现,还主动要求打赌并送上豪礼,易鑫然有些激动。他笑着把篮球抱在怀里,低头凑到童淼面前,调笑道:“你这么想给我按摩?我很感动!但按摩是体力活,偶尔按按,那是情趣,按半学期,我会心疼。”
“赢了我,再说废话,这次换你先投!”说着,童淼从易鑫然怀中抢过球,轻拍几下后,重新传给易鑫然,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易鑫然歪着脑袋,眯着眼打量童淼,有些说不出的奇怪,但机会当前,他自然不会错过。从容走向零度角,开始逐一定点投篮。可或许这次是太意外、太惊喜,他在投到倒数第二个点,也就是右侧45°角位时,竟然失手了。
“这可是你自己没把握好的!”
童淼捡过球,哼笑一声,便开始了自己的顺位投篮。这样自信得有些过头的童淼,让易鑫然既好奇又谜之喜欢,便失神地看着她不断投篮。
前两个点,一次投中;
中间三个点,均两次投中;
倒数第二个点,花了三次投中;
待易鑫然清醒过来时,童淼已经站上了最后一个点位。
“刷”地一声,短短的2分球抛物线后,童淼命中!
K.O!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三金三水谈条件!聪明如你们,肯定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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