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卺桌与明代匾额“锦绣腾辉”放到皮卡车上之后,问题来了。
古宅深巷,就算是小皮卡车也是开不进去的。
贺云:“姜医生,这合卺桌放在车上,要是车内没人的话,很容易被偷。你在这车里坐着,我去收匾额。”
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是出现过,贺云能够更清晰明确地为匾额估价,并且更又力气将匾额搬运回皮卡车上。
姜蓝只好在车上等着贺云回来。
但姜蓝没想到两个时候后,回来的贺云脸上却是伤。
姜蓝慌忙从皮卡车副驾驶座上下车。
姜蓝:“你这是怎么了?”
贺云手上还拿着两块匾额。
贺云避开姜蓝的目光:“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已。”
“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已?”姜蓝是医生,贺云到底是摔伤,还是跟人打架受的伤,姜蓝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贺云在开县并不认识其他人。
他突然和别人打架……
姜蓝想到刚才眼中生出恨意收废品的小贩。
姜蓝慌忙从背包你拿出酒精为贺云清洗脸上以及手上的伤口。
姜蓝笃定地说:“是收废品的小贩对不对?”
就在姜蓝以100元买下合卺桌之后,小贩气不过就约了同伴来巷子里堵贺云和姜蓝两人。
姜蓝没堵到,却堵到了拿着匾额的贺云。
小贩以为自己加同伴三人揍倒贺云妥妥的没问题,没想到贺云竟然能一打三,要不是贺云要护着匾额的话,甚至连皮外伤都不会受。
贺云将整件事告诉了姜蓝,正在为贺云上膏药的姜蓝眉头紧锁。
姜蓝沉下脸:“贺云,虽然你打架很厉害。但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别在意匾额,你得保证自己不受伤。”
贺云心尖一颤。
匾额对于姜蓝而言,何其重要。
平日里,姜蓝对待每一块匾额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
然而今天为了不让他受皮外伤,竟然选择放弃匾额……
贺云一把握住姜蓝为他擦药膏的手:“姜蓝……我对你这么重要吗?”
姜蓝是在为贺云擦脸上的伤,她的脸距离贺云的脸极近,她甚至能看清楚贺云脸上的毛孔,以及他眼中流转的光芒。
姜蓝的脸上泛气一层红晕, 她点了点头:“你……比匾额更重要。”
贺云带着伤的脸渐渐朝她靠近。
姜蓝顺其自然地闭上眼睛,随即一抹滚烫的柔软落在她的双唇上,辗转流连……
当贺云将车开会仓库后,闲来无事的陈进康带着周运来到仓库看看姜蓝今天去开县的成果。
周运入目的是姜蓝收回来的合卺桌。
周运不解地问:“姜医生,这桌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分成了两半?”
姜蓝解释说:“这桌子叫做合卺桌,盛行于明清时期。合卺桌一般用于丈夫经常出门在外的情况下。丈夫出门时,妻子就会只用半张桌子。前来拜访的客人见状,便知这家男主人不在家中。如果拜访的是一名男子,为了避嫌,就不会长时间逗留。”
周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啊。这桌子挺有意思的。”
姜蓝:“这合卺桌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作月牙桌。”
周运摩挲着合卺桌叹了声气:“这些有着深意的物件,只怕今后会越来越少。”
姜蓝:“所以我看到这张桌子的时候,想法和我看到五进步千工床时一样,我希望这些和匾额一样占地方的物件,不会因为时代的进步从未消失。”
周运再次为姜蓝竖起大拇指:“姜医生,你已经是我最佩服的人没有之一!”
姜蓝眼角划过浅笑:“我很荣幸。”
陈进康知道这张合卺桌的价值不高,也就没有再多看。他欣赏着这次姜蓝收集回来的匾额。
看到明代匾额,陈进康不由惊讶:“姜蓝,这块明宣德年间的匾额保存好完整。完全和之前收藏的那两块有着天差地别。”
姜蓝将她和贺云收藏这块匾额的过程告诉了陈进康,顺便还提及了小贩堵贺云的事。
陈进康听了丝毫不觉得意外。
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人为了利而生恶心。
姜蓝做着收藏的事,这种恶人迟早都会遇到。
陈进康打量着脸上贴着创口贴的贺云笑道:“我还以为贺云是不小心摔伤了,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姜医生和别人打架了。”
陈进康随即将手搭在贺云的肩膀上:“贺云,有你保护姜医生,我很放心。”
姜蓝却不满皱眉:“我觉得我应该却学学武,下次换我保护贺云。”
陈进康直接被姜蓝的话逗笑:“你学武,打算等贺云七老八十的时候,再跟一群老头子打架吗?”
姜蓝狠狠瞪了陈进康一眼:“老陈,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
贺云看姜蓝的目光格外温柔:“姜医生,有你这句话,我已经很满足了。今后我会小心的,不会再让自己受伤。”
内心害羞的姜蓝当着陈进康与周运的面,不知道怎么回应贺云。
姜蓝别扭的转身拿起帕子开始清理收集回来的匾额。
这天夜里,姜蓝被贺云送回渝安堂,周乾正坐在院子里的大黄桷树下翘着二郎腿等姜蓝。
见姜蓝回来,周乾连忙凑到姜蓝跟前,双眼发亮地问:“师姐,你跟我贺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讲讲呗。”
姜蓝早就已经料到周乾今晚回逮着她,如果她不把这件事说清楚,周乾甚至不会放她去睡觉。
姜蓝:“既然你这么想知道, 你给我拿瓶可乐。我慢慢给你讲。”
终于等到姜蓝口述她和贺云在一起的过程,周乾开心道:“师姐,我这就去给你拿可乐!”
姜蓝将周乾支走之后,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
睡觉。
周乾兴冲冲拿着可乐从客厅里出来,院子里却没有了姜蓝的身影。
人呢?
周乾看向姜蓝卧室的微光皱了皱眉。
看来他是中了师姐的调虎离山之计!
不过不要紧。
周乾喝了一口可乐,却是一脸的自信。
他的师姐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今天没问着,明天再问就是。
与此同时,重庆邮电大学内,贺玲在公共澡堂洗完澡,她决定走小树林抄近路回寝室。
然而就在她走进小树林后,突然听到一阵犹如厉鬼般的呻吟声。
贺玲被这鬼声音吓得抱紧脸盆。
贺玲哆嗦着自言自语:“都说这小树林里闹鬼,该不会是……真的吧。”
借着月光,贺玲看都有一黑影在前面大树下。
哐当——
伴着贺玲将脸盆扔在地上的声音,她大叫:“鬼啊!”
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喂……我不是鬼……”
贺玲以50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小树林,但就在她快要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她把脸盆扔在了小树林里。
如果是平时的话,这脸盆她就不要了。
但是这个月她还要请冯昌明吃早饭,原本就已经够惨的了,她不能再让自己雪上加霜。
反正都已经撞见鬼了,再见第二次也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贺玲硬着头皮一咬牙, 再次回到小树林中。
借着月光,贺玲先找到的不是她的脸盆, 而是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
贺玲被吓得脸上苍白:“鬼啊!死人了啊!”
“喂……别叫,我还没死呢。”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贺玲一怔,缓缓挪开罩在她自己眼睛上的双手,低头仔细去看倒在地上的人。
随即贺玲发出诧然声:“冯昌明,怎么是你?”
月色下,冯昌明的脸色比贺玲更加惨白。
冯昌明:“麻烦你扶我一把。”
贺玲满眼警惕:“你……你确定不是鬼变的?”
虚弱的冯昌明发出轻笑声:“我要是鬼变得,你已经没命了。”
貌似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但贺玲并没有直接扶起冯昌明,而是不解地问:“你怎么会倒在这里?”
冯昌明声音虚弱,语气轻飘飘地说:“血糖太低。”
贺玲:“血糖低?你没吃完饭。”
冯昌明:“恩,没吃。”
贺玲难以置信冯昌明倒在小树林里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没吃晚饭,血糖低。
贺玲你默了默:“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贺玲匆忙回到自己寝室,从抽屉拿出上周回家时贺云给她的一包巧克力糖。
贺玲:“算是便宜他了。”
贺玲回到小树林里,冯昌明已经自行坐在大树下。
冯昌明:“我说你也不知道先扶老师起来再说,说跑就跑。”
贺玲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
贺玲:“对不起。”
冯昌明:“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贺玲将一整包巧克力糖递到冯昌明跟前:“这给你。”
冯昌明看向少女紧皱着眉递到他面前的巧克力,他没有抬手去接。
冯昌明:“你这是送我的?”
贺玲否认道:“怎么可能是送你的。我这只是暂时借给你吃,让你能恢复血糖。以后这包巧克力糖你是要还给我的。”
冯昌明:“还要还的?那不要了。”
贺玲反而急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是看在你血糖低走不动路的份上才急急忙忙回寝室拿的巧克力糖。你要是不恢复学堂的话,你甚至有可能晕倒在这里。”
冯昌明的语气却很淡然:“晕倒就晕倒吧。我这人不喜欢欠人东西。”
贺玲很不理解冯昌明的逻辑:“我也没让你一直欠着啊。等你明天还给我就行。”
冯昌明:“算了吧。我不喜欢吃巧克力。”
贺玲差点被冯昌明的话气到发丝直立。
贺玲:“你都已经低血糖了。现在还在考虑不喜欢吃。你不吃算了!”
贺玲气呼呼地扔下话,转身离开。
然而她还走出小树林,就停下了脚步。
这小树林里很少有人会经过,冯昌明要是因为低血糖晕倒在小树林里,没有被及时发现的话,很有可能第二天早上再被人发现时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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