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确是小伤,医生没有缝针,上了一点药,用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只不过包的时候唐韵瞳找来了。
唐韵瞳本来是自己躲在餐厅的洗手间生闷气,过了会儿一出来就听说江遇和温飞浔遇到了持刀伤人的事件,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听说江遇没事,才稍稍安心,问了方勤之后,立刻找来医院。
江遇接到电话,刚踏出诊断室的门,就看到唐韵瞳的身影,挂断电话喊他:“这里。”
唐韵瞳转身,急匆匆跑过来:“你没事吧?我听说你是出来找我才被闵真堵住的,我当时昏头了……”
“他是出来接我的,你少自作多情。”诊断室里,温飞浔还在伸手给医生包伤口,闻言怼了他一句。
江遇跟着点头:“对对,我是出去接他的,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自责,再说,是飞浔受伤了,你是来看他的吗?”
唐韵瞳:“……”
江遇看着唐韵瞳冷硬的脸色和肉眼可见的敌意,无声地叹了口气,扭头对温飞浔道了句“我去跟他说两句话,马上就回来”,对唐韵瞳抬了抬下巴,往安全通道走去。
楼梯间里没有人,灯光绿油油的,江遇看了眼门玻璃外的医院走廊,说:“今天就谈清楚吧,谈清楚了,以后有什么一起的宣传活动就正常点,别让媒体抓到什么表情大做文章。”
“我又不怕那些。”唐韵瞳不服气。
“我怕啊大哥,”江遇直截了当,“我不想跟你传绯闻。”
唐韵瞳脸色微僵,这时候楼梯间的门突然又被推开,温飞浔西装搭在一边肩上,另一只手横在身前,衬衣袖子卷到手肘,小臂上缠着绷带,一来就站到江遇的身边去。
“别浪费时间,我觉得我来跟他说他比较能听懂,”温飞浔轻哼,“唐先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的,放弃吧。”
随后又转头向江遇挑眉:“好了,结束。”
江遇:“……虽然有点突兀,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唐韵瞳,我们俩接触得不多,你可能也就是一时图个新鲜,以后你还会拍更多的戏,遇到更多的人,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接触得不多,但该做的都做了。”唐韵瞳用三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嘀咕。
温飞浔:“……我可以动手吗?”
“不可以,”江遇扶额,“那都是拍戏,逢场作戏你最清楚,而且我要提醒你,并没有‘做’过,床戏就是拍的那个氛围感,你自己就在现场,不要造谣啊。”
他见唐韵瞳不说话,叹息道:“那就这样吧,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剩下的只能你自己消化,我帮不了你,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他推开门,和温飞浔一起走了出去。
回头望的时候,玻璃上看得见里面唐韵瞳的侧脸,低垂着头,有些落寞的样子。
“别看他。”温飞浔把他脑袋掰正,“看路。”
“……你看手。”
-
回了家,温飞浔借口手不方便,正磨着江遇要他一起去浴室,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
江遇笑着把他搁在肩膀上的脑袋推开:“快去接,我也要跟周导他们报一下平安,免得他们担心。”
温飞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气压就更低了。
他走到客厅的阳台上,按下接通:“喂,妈?”
“飞浔啊,”魏洁的声音听着很温和,“明天回家和妈妈一起吃个饭吧。”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明天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你,你爸也想见见你,咱们都好几个月没见你了,听说公司你也很久没去……”
“我知道了,”温飞浔冷淡地打断,“明天我会回去的,我还有事,先挂了。”
不等那边开口,他先挂断电话,想了想,给Katherine打了一个过去。
“温总?”
“我让你派人盯着温平不让他惹事,他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Katherine很快回他:“这段时间他都很安分,一直呆在北城,前几天还去老宅和先生太太吃饭了。”
“我就知道,一个个都赶着来触我霉头,是生怕我忘了收拾他是吧……”温飞浔冷笑一声,吩咐Katherine:“之前他犯的那些事,证据你都留着的吧?全部交给公司法务,起诉他。”
这些证据里面,光是挪用公款就够他吃一壶的,一起诉讼,温平下半辈子大概都跳不起来了。
Katherine应下,挂了电话,温飞浔看见江遇在客厅里向他招手,敛去脸上的冷意,走进去坐在他身边。
江遇问:“刚刚跟周导打了电话了,你要告闵真吗?周导说他可能会因为故意伤害罪入狱几个月。”
“才几个月怎么行?我这好长一条口子,”温飞浔这会儿似乎完全不认‘伤势较轻’这一条诊断了,“放心,我的律师很厉害的,交给他就行,这次不会再放过他了。”
“……随便你吧,刚刚是谁打电话给你啊?”
“哦,我妈,”温飞浔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叫我明天回去吃饭。”
“正好,我明天跟我团队的人聚个餐,你就回家去跟你爸妈好好吃顿饭吧,他们估计好久没见你了。”
他见温飞浔还是不言不语,估摸着可能是夏冉死后,温太太伤心之余,失言说过一些让温飞浔难受的话,或是做过什么让他难受的事。
江遇索性靠过去,动手揉乱温飞浔的头发,语气轻快地安慰他:“好了,现在离婚再婚的人那么多,满大街都是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人,你这么不开心干什么?你还有我呢。”
温飞浔一把抱住他:“哪有这么夸张……不过你说得对,我有你,阿遇,我们买一个家吧,买一个新房子,从挑选到装修,都一起弄,把它弄成我们未来的家,然后一起住进去,一直住在里面,好不好?”
江遇微微怔愣,随即笑着应允:“好。”
-
温飞浔在知道夏冉这个人以前,是很喜欢在家里吃饭的,家里的刘阿姨从他小时候就一直在温家,做的饭菜最合他胃口。
“飞浔到了?!”刘姨在厨房里先看到他进花园,惊喜地扒在窗户边叫他。
“刘姨,今天吃什么好吃的啊?”温飞浔笑了笑。
“都是你喜欢的,卤肉饭,红烧狮子头,松鼠桂鱼,龙井虾仁,还有好多呐!”
“好啊,那我就等着吃了。”
温飞浔走进屋,这次大半年没有回来,饭厅里那张大理石的饭桌已经换成了红木的,他看着那颜色,心里涌出了一些低落的陌生感。
“回来了?”温父从二楼下来,五十岁的年纪,长着一张儒雅的脸,看向温飞浔时,眼底多了几分温和的笑意,眼角泛起两条浅浅的纹路,“气色看着不错。”
温飞浔笑笑:“最近过得挺好的。”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温父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你母亲在后院花房里,去跟她打声招呼吧。”
温飞浔垂眸应声,往后院走去。
玻璃花房里的花很多,种类也丰富,远远看过去姹紫嫣红的格外漂亮,以前一直是魏洁亲自打理,后来夏冉那次事故之后,就没什么精力去弄了,但也没有荒废,定期请了专门的园艺师来照顾。
魏洁正坐在花房的摇椅上喝果茶,手里还拿着个手机在看什么。
温飞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低声喊她:“妈。”
“飞浔!”魏洁有些慌乱地从摇椅上站起来,“可算回来了,你站那儿干什么,进来啊。”
温飞浔迟疑着踏进去,闻着花香和茶香,瞥了魏洁一眼:“现在有心情到花房里来了?去年不是随它们枯死了都不来看一眼的吗?”
魏洁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拢了拢头发:“最近又想把这些兴趣给做起来了,也能找些事情干。”
温飞浔脸色微霁,点点头:“挺好的,免得你一直郁郁寡欢的。”
这两年,他跟魏洁的相处模式变了许多,说起话来很生疏,他总觉得有一层隔阂在中间,不像以前那样自在。
他环顾了一圈花房,觉得以后他和阿遇的家也应该有一个放置花的地方,不一定是花房,但要有这样类似的地方,不然他天天送,总不能就胡乱堆在一处吧。
一想起跟江遇的事情,他就难耐地开始想念,想赶紧回去,想每分每秒都呆在一起。
“不早了,刘姨的菜应该做好了,过去吧。”温飞浔站了会儿就往外走。
“等等,我想问你——”
“嘶!”
魏洁突然拉住他的手,温飞浔小臂上的伤口虽浅,但又不可能一个晚上就愈合,被魏洁一扯,伤口泛起轻微的刺痛。
“你怎么了?”魏洁愣住,目光落在他不太自然的小臂上,像要透过那层衬衣袖子看进去,音调抬高了一点,“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几天就好了。”温飞浔并不在意。
“怎么伤的?”魏洁的眼眶微微泛红。
“是不是跟那个叫江遇的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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