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让他死!”我看见那道定位激光便立刻冲到了窗前。
“你要干什么?”阿米德听了我的话吓了一跳,“打这场仗不就是为了消灭萨达姆的暴政吗?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呀!”
“我们又不是为了美国政府干活。守株待兔只为了找到伤害我们兄弟的凶手和我儿子。他死了,我去找谁要我儿子?”我架好枪,边上的屠夫和快慢机也没有拦我。得到了他们的默许后,我端着枪来不及仔细瞄准,对准在二楼过道中的一名卫兵开了枪。那里不是防弹玻璃,而且那家伙我也认识,被拷问的那段噩梦里,这家伙也扮演了个跑龙套的角色。
那家伙应声倒地后,整个院落随即轰动起来,无数全副武装的士兵从角落里跑出来将整个大院填了个满满当当。同一楼层的卡利*克鲁兹与萨达姆三父子早已被保镖掩护着不见了踪影。
“那里有防空洞吗?”我看对面乱了半天却没有车辆进出,似乎这些人仍在院里没有出来。
“有!”阿米德被对面楼顶射过来的探照灯光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动弹,抱着脑袋回道:“地下五十米深。德国人给造的。和萨达姆那批地下宫殿一起建造的,只是小一号。”
“妙!”小猫撇撇嘴,“美国最力害的blu-3钻地炸弹也炸不到。”
“我们是不是要赶快走?”对面的灯光已经定位到了我们这排房子,正在逐个窗口寻找,就算没有收获,估计士兵也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
“不用急,有让他们更急的事!”我话音刚落,一枚炸弹精准地落到了河对面的院落里,巨大的爆炸声将隔了上百米远的我们这边的玻璃都全部震碎了,冲天的火光和强烈的剧震让桌椅全部跳离了地面。紧接着便是第二发,第三发。一共四发炸弹准确地落到了那栋建筑物上。
顿时,灯光和人声全都没有了。顿了顿后,包围在院落周围的防空炮骤然开火了,一串串粗大的亮光伴随着巨响冲上天空,在夜幕中炸开成团团灰烟。它们不停地转换着角度开炮,似乎在追寻一个看不到的目标。
“呀哈!战争开始喽!”屠夫抽出刀子在袖子上蹭三蹭,磨三磨,四下瞅了半天没发现目标后,只能重新将刀插进刀峭中。
“是吗?那你绑好自己的跑鞋了吗?”我指着那片越来越低的探照灯,这里离边境有近一天的路程,就算现在开战了,等美国兵打进城来也要24小以后,到那个时候我们死上一百遍都够了。
“有人比我们心急得多了!”快慢机指着一个方向,那是离开纳西里耶的公路。也许眼前的爆炸声和炮声过大,我们一直没有注意那里微弱的闪光,经快慢机指明我们才隐约听到低微的枪声响起。
“也许是伊拉克总统撤退的车阵被潜进来的作战部队发现了。”小猫拿起望远镜看了会说道,“斩首行动总是美国第一优先。干掉军事首脑对于整个战局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只希望那个绑满布条的家伙没有在车上。”看着爆起的火团,想来那些军队已经挨上了反坦克导弹,就算再结实的防弹轿车也顶不住这东西,里面的人肯定挂了,就看是哪个倒霉蛋在车里了。
“你还有心情担心他?看看那个!”小猫指着离我们不远的大桥上分兵而来的车队,后面竟然还拉着榴弹炮。
“轰!”又一枚导弹炸在了对面,这回有了准备的我们除了及时捂住耳朵外,还看到了附近不少高层楼房中有人冲到了窗前,不时有微弱的闪光亮起。
“通通!通通通!”还没有驶过桥的军车上架着的dhs2。7*08mm重机枪的低沉的声音随着闪光同时响起。那些简陋的民房被这种重型子弹打成了筛子,一些不结实的墙体轰然倒塌,屋顶将里面的人砸在了下面,不知死活。
“那些人是……”看到车队调转车头被引向那些地方后,小猫皱着眉头周转望远镜仔细打量起来,“哈!那些家伙是记者。”
“这年头扛相机的比扛枪的跑得还靠前。疯狂的世界!”屠夫看着对面的房里被搜出来的记者,嘴里一边调侃那些倒霉的家伙,一边还不耽搁手上绑逃命索的工作。
“theshoot,too!”快慢机面无表情地玩了个小小的文字游戏。
“beshot,too!”从废墟中拽出来的记者们或多或少都受了占点伤,我看着他们,满脸讥讽地接道。这些家伙抢新闻都不要命了!
“我们走不走?”小猫看着开进前街的军队,那些家伙已经开始逐门逐户地搜查起来。
“再等一下?”快慢机抱着自己的机枪,将滑索扣扣在绳索上后,仍站在原位上没有动。
“我怎么办?”阿米德看着一屋子不属于伊拉克的垃圾,意识到我们根本没有带走的意思便愣住了,这要是被搜索的士兵看到非崩了他不可。
“你会开枪吗?”小猫把电脑塞进背包里后,从桌上拿过弹匣插进自己的短突机步枪,拉开枪检查供弹是否正常后抬头看着阿米德。
“我有枪!”阿米德从门后面拽出自己的ms握在手中。
“一会儿前面带路!”小猫看他穿代自己的胸挂式弹匣袋时够不到背后的绑带,只好上去帮他打了个死结,然后拍拍他的肩头。在那之前她先回头看了我们三个人一眼,如果我们三个人中随便哪个点点头,她腰侧的军力便会扎进这个家伙的后心。但屠夫最后还是摇摇头,毕竟我们都不熟悉这个城市,如果没有向导光凭gs的数据,在这种军事戒严的情况下出事的几率太大了。
不知道自己已在鬼门光上走一圈的阿米德扭头看着我们一脸的感激,那是对于我们不离不弃的感动。这种表情让我们心中稍稍跳了那么一下。不过就像丢进海中的石子儿一样,也就那么一点动静,很快被其他波涛盖过了。
“小阿里呢?”我们几个面貌各异,出门就可能被人看到,所以对于阿里的行动并不是时时掌握。
“他就在楼下监视着街上的行动。”阿米德指了指脚下的二楼。
“你跟他不是亲戚吧?我记得你的家人都在美国等你,对吗?”小猫看了看阿米德,然后眼光向下移到了他手里的枪口,最后又移回到了他的脸上。
“没错!”阿米德不是傻瓜,先是为我们做事绝情而担心,后来又为自己被选中而高兴,最后把放到桌上拉出腰间的阿拉伯短刀看了看,咬着下嘴唇便冲出房门。
“有眼力!”屠夫点点头然后扭头继续问快慢机,“我们等什么?人家都跑了!”
“再等等!我感觉有东西值得我们等。”快慢机说到这里看了看我和小猫征询意见。
“我个头小,跑晚点也不怕被人发现,!”小猫靠在门框上看着二楼的“进展”。回头对快慢机耸耸肩说道。
“我等了一个月,不再乎这几秒。”我们在这里监视了这么长时间,听了一堆能震惊世界的东西,却一点于自己有用的东西都没有,现在还同有结果对面便被炸了,真是令人沮丧极了。
这下四个人都不说话了,反正屠夫也不怕事儿,越麻烦他越高兴。又等了一会儿便见阿米德手持血淋淋的匕首跑上来,看到我们仍一副劳神在在的样子也愣住了,缓缓将刀子插回刀鞘后问道:“我们还不走吗?”
“等一会儿。”阿米德抱着桌上的ms满头大汗地看着窗外闪动的车灯说,“他们已经搜到对门了。”
“等这个!”快慢机突然举起枪开了火,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在防空炮火的掩护下几不可闻。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查看是向谁射机,快慢机已跳出后窗顺着绳索滑了下去。
他不解释我们只能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一起跳下了后窗,刚落地便听到快慢机在无线电中向天才吩咐:“天才!我们藏身的地方附近的大桥上停了一辆集装箱车,你看到了吗?”
“等一下!”天才的声音响起来,“我看到了!但它已经驶离了。要我跟着他们吗?”
“当然!那破车有两个司机,我只打死了一个!”快慢机说到这里,我们所有人都已经从三楼跳了下来。我们所处的河边小道非常窄,车队进不来,黑灯瞎火的,前来搜索的士兵都开手电,夜视仪中百多米外就能看到他们手里的亮光,绕过去不是难事。
“那上面是什么?”天才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接收非常不好。
“我不知道!但我看到送葬者的g500在前面引路,那上面肯定不是伊拉克人的东西。”快慢机领着阿米德在前面带队,我在中间,屠夫垫后,迎着手电光线来的方向摸了过去,那里是已被搜查过的住户。
在即将遇上搜查小队的时候,我们翻过一堵矮强跳进了阿米德的街坊家。我拿的是短枪,所以第一个跳进去,落地便看到一个面带黑纱的女人正在后院收拾被翻乱的东西,她听到声音扭头正好看到我跳进来。由于她面纱罩脸,我根本看不到她的五官,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张口呼叫,为了以防万一,只能抬手一枪打在她的头上,撞针机发底火的声音被周围掩盖得非常完美,甚至她倒地的声音都不突兀。
第二个跳进来的是小猫,由她接替我的位置后,我便握着手枪冲进了已经有人在呼喊这个女人名字的内室,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手端簸箕,里面盛着破碎的瓷器正走到通向后院的过道中。天黑视线不清,她把我当成了她的家人,不但没有惊叫反而走了过来,等被我一枪机中眉心的时候,她也没弄清楚是谁向她开的枪。这时候,阿米德和屠夫,快慢机也都跳进了院内,屠夫和快慢机留在了后院以防行踪泄露,阿米德跟在我和小猫的后面进了屋子。
里面有两个孩子和两个男人,看样子是爷孙三代全都在家。扳扣连扣,一阵硝烟之后,整个屋子里便没有会喘气的外人了。
“这是……塔克里*哈桑一家。我们两家做邻居已经三十五年了!”阿米德看着倒了一地的尸体两眼有点发直。
“我开枪之前你怎么不说?”我站到门旁,透过门缝察看街上的士兵有没有察觉到什么。结果,不知道哪帮潜入的特战部队或佣兵被人拽了出来,不远处的人家“帮帮”地打成了一团,根本没有人注意这家黑乎乎的院落里的几声闷哼。
“我……”阿米德接不下去了。说不知道是肯定不行了,因为他都认识人家三十多年了,不可能认不出这是谁的后院。说没来得及,在进屋前至少可能提醒我十次都够了。说因为害怕暴露自己而牺牲他们,则显得自私而残余……
“没关系!你到了美国会交到新朋友的,只要你不住在纽约就行了!”小猫又拍了拍这个意志坚定的“起义者”的肩膀。
外面的防空炮火停了。其实除了最初几发炸弹是敌人发射过来的外,剩下的近一个小时的炮都是伊拉克人自己在打,这边打完那边打,也不知道到底打中个鸟没有。炮声一停,其他的响动就格外地刺耳了,我们所在的这条街上枪声零落,不知道谁在打谁,反正我们这队人没有同伙,打死谁都不关我们的事。
“那车队只是沿着幼发拉底河岸移动,到了纳西里耶西郊的一个炼化厂便停住了,那是……”天才的话没说完,队长便接过了话茬,“咳!咳!那就是我们这里。有队家伙正在接近我们这里……咳!”
“那我们只要顺着幼发拉底河便可以走到那个炼化厂吗?坐标是多少?”我看着外面穿梭不停的偏三轮,这些人全没有夜视装备,只有普通的常规武器,如果不是跟着枪声走,能抓住潜人者就真的是阿拉保佑了!
“你们要等等才行了。”天才的声音仍是断断续续的,听起来非常奇怪。
“等?你在干什么?通讯怎么这么差?”屠夫皱着眉忍受着耳中的杂音。
“我在赶路。”天才的声音倒是没有他所说的那种惊慌。
“赶什么路?”快慢机也非常意外。
“进入伊拉克找大熊他们。”天才说到这里大家都愣住了,他在美国基地待得好好的,为什么冒这么大风险离开呢?
“为什么?”
“陆战队报告说有人向萨达姆示警导致轰炸失败,身份正在核查中。”天才说话的语气里弃满着自豪,“根据他们报回来的位置,只有傻瓜才猜不出来他们指的是谁,如果可能,咱们也会和他们闹翻,我可不想待在人家后院里等着挨刀。”
“甜心!我就喜欢你这一点,机灵!”小猫抱着枪看着天花板嘿嘿笑了,知道自己的情人脱离了险境谁都会开心的。
“当然!现在美国人正调兵遣将抢夺油田,顾不上理我,等他们腾出手再跑就来不及了!反以,现在我们已经没有美**用卫星提供的监视条件了。我可以利用俄罗斯租给我们的气象卫星进行观察,但它有盲区和盲时,不能提供实时的图像。你要等等了。”天才说到这里突然笑了。“多亏大熊送回的那个奇怪的油漆,我这里还真没有那么大的防红外伪装布料呢!“
该死!丧失了现代化优势,对于我们这些被惯坏的孩子来说可是件非常难受的事情。
“希望你们带了美军的战斗标识,不然到时候几万美军和雇佣部队可认标不认人的。”天才说起话来像是讲笑话一样。不过幸好他的担心我们出发前都想到了,当时考虑的是怕友军误伤,现在则成了一种逃命的掩护。
得不到天才在天空中的眼线,等到两小时后卫星再次经过伊拉克上空的时候,美国政府已经从波斯湾的航母上向伊拉克发射了第一轮巡航导弹。那时候天已经开始放亮了,但轰炸并没有停止,又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其中不时有f-7将钻地炸弹扔在伊拉克军人的防空洞上,直到天光大亮才消失了。
“你猜猜这次斩首行动,有没有斩掉萨达姆的脑袋?”我们守在这个满是腥气的小屋里不敢上街,虽然分到纳西里耶的导弹并不多,可是多年挨炸的经验让伊拉克人有了熟练的躲避习惯,街上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一直到中午确定短时间内不会有导弹袭来后,人们才从屋里飞快地冲出,直奔各个商店抢购水和粮食备战,这时候他们才确定美国人这次应该是来真的了!
3月分的伊拉克已经天气燥热起来,苍蝇、蚊子滋生速度虽比不上非洲,但也逊色不了多少,屋里的死人还没有腐烂,腥味便把附近刚孵出的小绿头蝇都吸引了过来,密密麻麻地落在床单的血滩上,层层叠叠,让人替它们的好口福高兴。
街上军人和游击队仍驾驶着各种车辆四处流动,试图用高呼着的口号和电台播放的爱国歌曲给街头扛着摄像机的各国记者一个好的印像,也许是因为太专注于此了,他们没有顾得上再去排查奸细,也给我们这些人省了不少躲藏的麻烦。
不断从城外涌进城内的士兵,肤色各异,服装各异,手里拿着清一色47钻进各种建筑中便不再出来,看样子是要和美军打巷战。他们分布的范围之广、密度之高让我们这些人很容易预想出,美**人进入城区后会遇到“血战”。
“挺聪明的!”小猫指了指一排开进街道旁商店中的t55和t72坦克说道。那些人正在用木板重新将门封起来,从外面看就像闭门歇业。
“我们应该警告美国兵吗?”阿米德毕竟投靠的是美国政府而不是我们。
“不用!第一批杀进纳西里耶的肯定不是美**队,应该是美军特战队策反的‘起义武装’。”其实我们说的便是打着各种名号的佣兵,反正又没有人专访他们,只要包了头巾上电视,谁都会觉得是穆斯林。
“我们怎么办?”阿米德看着各条路口设下的工事和路障为难地说道,“我们出城的道路都被封住了。”
“没关系!”小猫看了看表说,“用不了多久美国人便会给我们清出多条道路的。我们所需要的便是等待并祈祷。”
“祈祷什么?”阿米德看小猫不时地看表有些疑惑。
“祈祷炸弹不会落到我们头上。”小猫说到这里便没有再出声了,因为城南已经响起了爆炸声。不一会儿爆炸声由远及近,从窗口向外可以看到几架“眼镜蛇”直升机正沿着西侧的中央大道一路轰来,直到在纳西里耶大桥打光了弹药才回航。它们刚拉升高度调转机头,数发rg7便晃晃悠悠地从交错的街道中升起,到了五百米的高度便自爆了。
可惜他们没有炸到任何东西,却被随后的第二批直升机锁定了射手的位置,一阵低空轰炸后,伊拉克人少了数名rg和sm7引到了天线、晾衣架等各种高空障碍物上,炸死了不躲在家中的平民,却没有伤到一架直升机。而这些射手则在第三轮跟进的直升机轰炸下粉身碎骨了。
三轮清扫后,再也没有rg射手愿意暴露自己的位置,几架直升机找不到有价值的目标后便后撤了。过了些时候,在大路的尽头,一批穿着美国战壮斗服的士兵开着m3装甲车和悍马出现了,比较奇怪的是后面跟着的坦克竟然不是现役的mi,而是老式的m03坦克,但是看上去又不太一样,主炮绝对不是原来的05mm线膛炮,看上去更像20mm口径。咱不是坦克兵,看不出来这又是哪国公司为第三世界国家改进的m03试验品,估计拉过来开几炮就要开卖了。
为了看清楚一点,我们全都上了二楼,虽然被流弹机中的可能性增大了很多,但视野却清楚了很多。借助望远镜看过去,只见那些士兵正一步一步地走近埋伏着坦克的街段,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似乎自己的兄弟身处险境一般。
“有本事你就出去呀!”小猫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这模样,不举白旗被美国人打死,举了白旗被伊拉克人打死,不如自己给自己一枪还少跑点路。”
“我……”阿米德什么也不说了,他恼怒却没有底气。
“轰他们!轰他们!”屠夫笑得合不拢嘴,手指在墙上一捣一捣地叫得像个怂恿别人犯罪的恶魔一样。
“轰!”一声炮响回应了他的祈祷,在军队走过麟石最新章节那埋伏有坦克的店铺门口时,藏身其中的t72出其不意地开了火。炮弹带起的巨大烟尘和碎屑将整个街区盖得严严实实,原来等着瞧好戏的我们除了个黄色的大沙罩外什么也没看到。枪声和惨叫在黄色的浓雾中此起彼伏,不断有正规军、民兵甚至平民抱着枪冲进浓雾中,每冲进去一股便是一阵雷声响动,等枪声平息后便又有人不怕死地冲了进去。有人爬到屋顶上,居高临下地朝着沙雾中发射rg7火箭炮。这些人不懂得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道理,一般打上一发便会站在那里重装弹,然后像个活靶一样被子弹掀翻载到地面上。如果有人位置真的很好,打上两发还没被机毙,那么地面上的美军便会掉转炮口连带房顶一起掀飞上天。
于是不断有偏离轨道的迫机炮、火箭炮和坦克从浓雾中飞过,落在周围的民居中炸得房倒屋塌。眼镜蛇直升机飞过来,看到这铺天盖地的黄雾也分不清敌我,只能向外围民兵轰了一阵,没解决任何问题就撤离了。从城外打进来的炮火,也由于两军接火过近,只能非常谨慎地先轰机外围然后再慢慢缩短行程,放了几十炮轰了半个小时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等七辆运兵车在五辆坦克的掩护下撤离后,枪声逐渐停止了。黄雾散去,十多辆悍马全被打趴了窝,四辆布满弹孔的m3和两辆m03停在路中间烧得正旺,通往纳西里耶大桥的大道上躺满了尸体,道路两边的店铺全炸飞了,可以看到里面的t55也没了炮塔,除了冒烟什么也干不了。仔细看看死在路上的人,伊拉克人还是多于穿军装的,不过300人的部队还没看清怎么打的,便被放倒了近四分之一,这对于任何部队来说都是很恐怖的。
“干!啥也看不清!”屠夫冒着被流弹机中的危险拿着望远镜瞅了半天,只看到了车子开进开出,最期望的血肉横飞的场面没看到,让他大失所望。
等撤离出浓雾有了视距后,那些美国兵便对着刚才交火的地段开始炮轰,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交火规则了,一炮穿几家,平民士兵一起炸上了天,大块的红砖强就那么轻飘飘地从百米外飞进了我们的庭院,落地震动将门上仅剩的半块玻璃也拽了下来。
桥头堡上的伊军士兵则将防空炮放平,23mm口径的高爆弹机穿m3那可怜的铝合金装简直像切牛油一样容易。驾驶舱被撕掉了顶后,装甲运兵员终于认清了事实,也顾不上边上拿他做依托的步兵,开足马力放着黑屁跑没影了。
一阵阵的榴弹炮从城外打了进来,压制住了对面的炮火,可是总也没有办法消灭敌人。那些保住了命的士兵趁着火力优势,又冲回了死人堆中将稍微完整点的尸体从死人堆里扒出来,拖回自己的队伍,然后用坦克挡住屁股,由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那支不知来历的队伍看样子是冲着纳西里耶大桥来的,可是从中午忙活到晚上,也没见他们打进纳西里耶市中心,更不要说大桥了。看样子他们是太小看伊拉克的军队了,仅凭半个营的人便想拿下市中心的主要桥梁,真以为这里是甘茵斯坦了。
也是这一仗打得过于振奋人心,纳西里耶周围的散兵游勇全部涌进了城,一时间各条道路上都充斥着举枪欢呼的士兵,如果说今天早上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那现在便是摩肩接踵了。队长说在他们那边也发生了桥梁争夺战,不同的是那边美军取得了胜利,虽然不是主干桥梁,但过河是没有问题了。
“嘿嘿!我们被堵在这里,卡利*克鲁兹也被堵在了这里。”屠夫听到队长那边的战况笑了。
“浑水才能摸着鱼嘛!”小猫看着街上在美军m3装甲车残骸上欢呼雀跃着的孩子们说道。
“那我们就等到水真正浑了便去摸鱼!”快慢机站在窗口的阴影中向远处望去,眼睛在数个屋顶上一一定位而过,顺着他的目光,可以发现在有人影在屋顶上移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阿米德看着远处自己的房子被拆得不成样子满脸的担心,现在他的身份泄露了,如果被抓住,那下场可是生不如死,所以他现在逃离这里的心情比我们还焦急。
巴格达时间3月2日晚8时许,美军展开了对伊拉克的“震慑行动”,数小时内起飞各型战机上千架次,从海上和空中向伊拉克发射千枚巡航导弹以及大量精确制导高爆炸弹,其强度超过了美军过去十多年来所进行的历次战争。雨点般的巡航导弹和精确制导弹纷纷落在伊拉克首都巴格达、北部石油重镇摩苏尔和萨达姆的老家提克里特。火光四闪,爆炸声不断,一柱柱浓烟应声腾空而起。
伊拉克的传媒系统早已经被美国政府摧毁了,为了从心理上打垮伊拉克人,电视和广播中到处是北约和邻国不利于伊方的报道。各航母群飞机导弹来往穿梭如蜂群般忙碌不停。
已经全面停电了的纳西里耶却一点也不黑暗。作为伊拉克第一军事重镇,纳西里耶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北约盟军的重点“照顾”,饱和轰炸的火光如同百万个相机同时闪光一般耀眼,连天上的明月都被反衬得昏黄灰暗起来。高空爆炸排天倒海的汽浪将白天纳西里耶上空沙尘暴留下的淡淡白雾吹了个干干净净。
落在我们隐藏点周围的导弹爆开的冲机波如水纹般沿着地面荡开,连地基深厚的房子都随之舞动,我们都有点坐海船的摇摆感觉。雨点般炸开的导弹和密集的防空炮混杂的巨大的声浪盖过天地间一切响动,我连自己打响指都听不到。
“这才叫浑水!”我们几个都对美国这次下血本的行为吃惊极了,这种轰炸密度不要说平民,连我们这些征战多年的佣兵都有点担心挨上一记。
现在是摸鱼的时候了,我们几个在所有人忙于挖油躲避的时候却走上街头。振耳发聩的导弹袭机中出现了瞬间的空场,突兀的静谧令映红的城市显得愈发诡异。拖着沉重的步子迈向纳西里耶桥,就见路面上横着一辆小型货车和十几辆卡车,全都布满了孔洞。有的还在燃烧,有的已经成了一堆堆变形的金属片。
在路面和路边的水沟里,我看到成片的尸体,全是伊拉克平民,一具男尸还在燃烧,嘶嘶地冒着烟,引燃他衣服的却是身边一叠快成灰烬的钞票;不远处的巨大弹坑边垒着三具半截尸体,从长短衣着看上去像是一家三口,父亲的白色阿拉伯长袍,母亲的黑色波尔卡,小女孩儿漂亮的橙色和金色裙子,双亲扑倒在小女孩的身上,想为她挡住死神的镰刀,可惜整齐的切口表明他们脆弱的**没有挡住锋利的刀刃;一辆被炸成两段的汽车里一位少了半拉脑袋的父亲怀里系着个挂兜,包裹着一具女婴和一具男婴的尸体,两个孩子中一个已经烧得不成样子,另一个上半身仍粉嫩如玉!这些都是想逃出城躲避美军飞机大炮的伊拉克难民,可惜逃的不是时候。
穿行在这人间地狱中,呼吸着人肉焦臭的气味,我有种脚底酥软的虚浮感,迷幻的感觉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我是在high吗?使劲拧了自己握枪的虎口一下,辣痛!
“轰!”一声巨响在空中炸开,巨大的气浪把我们五个抛离地面,摔倒在路旁的橱窗中,骨头挫动的剧痛和扎进掌侧的玻璃渣将我的神经从浆糊中刮离出来。
“该死!”小猫一声骂引得大家回头看她,一片玻璃在她的鼻梁上黄切出一道见骨的伤口。
“没事吧?”我摸过去想替她察看却被她拒绝了。
“当然有事!我破相了!”鼻血盖住了小猫半张脸,看上去像戴了暗红色的面纱一般:“我感觉自己的鼻子要掉下来了!我可不想当麦克尔*杰克逊。”小猫从来没有表现过怕死,但现在惊慌的眼神比她在车臣踩上地雷还吓人。
“别动!闭上眼。”我把她拉到暗角里,掀起边上咖啡桌的桌布将我们两具罩在里面,借助手枪下面的战术手电察看伤口中的杂质,然后用消毒水冲洗净伤口,两指轻按鼻两侧向上推,将翻开的皮肉挤到一起,再用止血胶带将它粘住。
“没事!以后磨磨皮就没事了。”我安慰她,照那伤口的长度和深度,可是要找个好医生咨询一下了。
“快走!过一会儿就要天亮了!”屠夫抱着装了弹箱的突击步枪指了指窗外道,“郊外可没有这么多建筑,赶不到地方我们就只能暴露在双方的枪口之下了。”
“我们要弄辆车!”快慢机指着远处驶来的一辆皮卡,上面支着高射架,装着ms机枪,却没有装su夜视瞄准具,两名射手一个持枪一个扛着rg站在车上向天空瞎瞄,也不知道这么黑的夜里他想打谁。
“我来!”小猫把自己脸上的血捞了捞抹了个满脸,然后站起身用头上的桌巾包住金色的头发,把突击步枪扔给我,从口袋里拿出glo2拉上膛,插在胸罩上,向我和快慢机点点头,然后等附近有炸弹落地后便尖叫着冲上街。我和快慢机则站在橱窗暗处端着枪瞄向街上相对显眼的敌人,但不断的爆炸震动使脚下松动的地板晃个不停,端在空中的枪没有办法持稳,放在桌面上没有缓冲会跳得比手还力害。
“屠夫!”我向屠夫招招手。
“该死!”屠夫无奈地坐到我的面前,让我将枪架在他宽厚的肩头:“我讨厌干这个。”有了充满弹性的三角肌作支点,我自己身体的晃动对于射击精度的影响则相对小了很多。
小猫跑向那辆正准备开动的皮卡,那个握枪的掉转枪口对准了她,可是看到只是个满脸血水陷入疯狂的女人,便又压高了枪口,冲小猫挥挥手喊叫了两声,想赶走她。
小猫则不断地把两只血手在身上和能碰到的东西上乱蹭,一副被血水给吓坏的样子,这种人我们在战场上见得多了,所以小猫模仿得非常神似,边尖叫边扒着窗口不断拍打驾驶舱的车门。
“我搞定机枪手,你对付rg。发射!”我轻拍了一下屠夫的后背,他伸手挡住眼睛防止火药溅射。有消音器的枪声在这种环境中还没个屁声大,。338中口径的重弹威力超越普通狙机弹太多了。手按机枪的射手被我机中了脑袋,天灵盖画着孤线飞过车头掉在引擎盖上。rg被快慢机击中了脖子,子弹穿透脑干带走整个下巴,与此同时,车旁的小猫从脑前掏出了glo2冲着驾驶舱开了数枪,然后像进自己私家车一样自然地拉开门,将尸体拉出来自己坐了进去,接着向我们挥了挥手。
抱着枪快速冲过无人而显得宽阔的街道,蹿上皮卡后我第一件事便是将死人头上的阿拉伯头巾剥下来箍在自己头上,头巾上面的脑浆粘到我的脸上,擦掉的时候有股猪油膏的滑腻。
我和阿米德站在车斗中,一手把着机枪一手扶着脑袋上的阿拉伯头巾。汽车吼叫着飞驰在满是碎物的街道上,就像其他逃命的车辆一样。
“伊拉克万岁!”每次和人交错而过的时候,我便让阿米德叫上这么一句,对面的人便只顾上回应一句相同的对答,来不及仔细打量我们的长相。就凭这一招,我们横穿了半个城市也没有遇到阻拦。
直到碰到一批和我们同路的蒙脸阿拉伯人。这些家伙听到我们的口号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对我们挥挥手,但他们手里塑料枪托的mi-m突击步枪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东德产的47,可以说是世界系列中最好的产品,甚至超越了苏联原厂货。剩下的人拿的是匈牙利有前握把的m3,其中几个火力手手里拿的47枪托上安装有像胶缓冲器,枪管上装了榴弹发射器,更是明示我们那是波兰产的m-g-0。
伊拉克的武器来源龙蛇混杂,一支人马手里拿上几支是稀松平常的事,可是所有人拿的都是北约盟国的产品就不多见了。龙其是东德那批贵族货,售价不是伊拉克平民武装支付得起的。
“我们有伴儿了!”我拼命向越来越近的家伙们挥手,然后同时向车内的朋友示警。他们一接近我们,我便发现不对劲,而这些人也发现了我背在身后狙击枪上的夜视仪,枪口同时端了起来。
“什么人?”屠夫回头从后玻璃窗望过来,看清了情况后说道,“可能是北约潜入伊拉克的特战部队。”
“他们也认出我们了。前面路口拐一下,他们要是还跟着我们就干他娘的!”我接着不断喊着家国口号,这都是从伊拉克电台现学现卖的。
“坐稳!”小猫听完说拐就拐,一个急转弯差点将我们两个从车上甩下来。回头看看身后,那两大车人并没有跟过来,我们松了口气。可还没等把心放回原位,再转到平行道上时,便看到远处的两辆bm中间横着个木杠挡在路中,后面的沙袋包围中有两门zu-23防空炮正在指着天空转动着,他们守着的是座并不宽阔的次要民用桥口,不少难民步行或乘车通过窄桥想要逃离饱受轰炸的城区.
对面两口23mm滑膛炮细长的炮口压下来后,有人走出路障向我们招手.
“怎么办?”小猫是司机没有办法战斗,屠夫挤在这个破皮卡后座上,连个伸枪的窗口都没有,只有快慢机能帮上我们的忙,可是他现在使用的是弹药,没有办法击穿bm,这练“铁头功”的怪车能顶得住2。7重机枪的正装甲。我的。338破甲弹倒是可以办到,但射速过慢半天打不死几个人,人家一炮就能把我们整车人轰上天。
“缓缓过去!”我推推身边的阿米德说道,“你不是伊拉克安全部门的吗?去唬唬他们,如果骗不过去,尽量把人从装甲车中引出来。”车子开到两辆装甲车近前停下后,阿米德跳下车熟练地对着防守的士兵指手画脚一番,对方便飞快地放下栏杆示意我们通过。正在这时远处却突然响起了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引得守卫的士兵纷纷抱着rg反坦克导弹冲出装甲车和隐蔽处进入了伏击位置,可还没等他们站稳,转眼间半条街被夷成了平地,bm也被强大的冲击波横着吹出去数米远。然后,各种轻重武器便开始由上向下开火,凡是站在可见之处的士兵和平民都成了他们的攻击目标。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阿米德,而多年训练的本能也让阿米德的第一反应仍是与伊拉克军人并肩,向屋顶上的不名武装还击。
该死!我们ms机枪从三脚架上卸下来,提着二十金重的铝合金弹箱跳到了皮卡侧面,借车身为依托躲避起来。快慢机和屠夫也愣住了,先是从左侧下了车,把枪架在车顶瞄准了对面的屋顶才骂道:“挑什么时候下手不行?干!”
小猫挂上倒档刚退两步,阿米德那个白目货看到后,竟然边开枪边退跑回来了。这当然引来了那边屋顶上的不名武装的注意力,几支步枪掉转枪口向我们这边打来。不像电视上纸箱都能挡子弹,除了发动机和轮胎,47的子弹将尼桑车体打对穿没有任何问题,我脸边上的金属挡板冒出阵阵火花,瞬间被穿出四五个洞,一股子焦味传来,让人感觉铁板被烧糊了一般。
“操***!”屠夫上车时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后车门竟然是用铁丝固定在车架上的,只能砸碎车玻璃往外爬。还没等他下车,阿米德从他面前跑过,一排子弹前后脚跟着头顶扫过,差点把卡在窗框中的他吓死,赶忙缩回脑袋向我们叫道:“傻看着干什么呀?还击呀!干他娘的!”
“干!”我看小猫也被流弹吓得缩到仪表台后面不敢露头,知道没办法好进退只好拼了。我提着重机枪冲到车头位置,把机枪架到车盖上对着躲在楼顶暗处的枪手开了火。
机枪继承了俄罗斯火器的结实沉重和高后坐力特点,但它的标准射速却只有50rm,比我常用的h2的800rm低很多,更不要和大熊的m34相比了,而现在这把枪已经不知打了多少发,没清过枪,部件污垢使射速降了不少,温吞的火力压制能力让人感觉它像没有吃饱饭一般。
也许是快慢机的步枪有消音器可以将枪口火光掩盖,对方的还击对像仍主查以我和阿米德为主,屠夫和小猫被憋在车里出不来,我手里又是一把慢牛车,根本压制不住对面的火力。那些家伙肯定也有夜视仪,点射打得准极了,还没打两枪便被对方的抢射打得抬不起头来。快慢机没有办法,只好从阿米德屁股后面的弹袋里面翻出r的75发弹鼓插在自己的步枪上,暂时充当了一把火力手。
“重装弹!”我打光了200发的弹箱后大叫着蹲下身,从满地的弹壳中捡起一个,顾不得烫手插进枪管导气箍下面的导气孔调节器中,将它拧到最大,增大气量提高射速,虽然会增加机匣和操作部件的磨损,缩短枪支使用寿命,但现在也管不那么多了。
从车箱里搬出另一个200发弹箱,压好弹链再次开火,高射速的优势从大量减少的回击就能感觉出来,这下屠夫和小猫也终于能放心大胆地从车厢里钻出来了。多了两把枪支援后,对面不定期击少了,也引来了原本和伊拉克士兵对轰的炮手的注意力。一发火箭弹错过了车头,打进背后的店铺后炸开,竟然崩出来大堆的餐盘。身边的阿米德一声惨叫坐在地上,我听他叫得惨不忍闻,回头一瞄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的屁股和大腿上竟然被钉了数把材质不一的叉勺。
“拿住!”我把手里的机枪让给屠夫,从背后捞过狙击枪,拉下脸上功能简单的微型夜视仪,打开了瞄具上的热感控测器,对着屋顶躲在花墙后面的两个红影连开数枪,击穿砖墙将两人打倒在地。
“闪光!”边上的小猫则掏出一枚光弹和震憾弹,尖叫一声扔了出去,我们停住射击赶紧捂上了夜视仪。地声巨响,一道亮光闪过,屋顶上部队有节奏的攻击停止片刻,枪声再响的时候便杂乱无章起来。争得空隙的几名伊拉克军人钻进了一辆运兵舱被炸坏的bm中,掉转仍能动作的23mm炮对着那排房子开了两炮。从红外显示看,除可以看到的不少红影随着坍塌的屋顶掉到了一楼仍能活动外,剩下的凶多吉少。
快跑!被打烂了前脸的皮卡不能用了,我们便收集弹药徒步冲到路对面。拔掉了腿上的餐具和阿米德看没有人表示出扶他一把的意思,便瘸着腿拎着弹药箱和rg一步一抽气地跟在屠夫身后,也不射击,当起了弹药手。
虽然坦克发动机的声音仍在响,可直到我们逃离交火地点,也没有看到坦克部队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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