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林负星睡得并不舒服。
浑身滚烫,?热得仿佛快要疯掉,他似乎沉睡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似乎有人碰过他,?他不喜欢那人的触碰,那人的信息素也极度难闻,但那时候的林负星无法行动,所以只能凭本能狠狠的咬了那人。
林负星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惊醒时的窒息感使他脉搏快速跳动,?他必须得靠大口呼吸才能缓过来一些。
四周十分陌生,?他发现自己被带到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
不用猜,这里一定是姜危普的房子,林庭为了钱,毫不犹豫的把他卖给了姜危普。
房间里开了空调,?冷风从墙角拂出,但他的身体还是热,?手臂上有一道被抓握过的红痕——显然刚才有人碰过他并不是错觉。
身上,衣服还是完好的,?没有换过,?但通讯仪不见了。
整件事很简单,?简单得甚至不需要推理。
突然晕倒,突然被送到这里。
——他被下药了。
一整个晚上,林负星没吃过任何东西,?除了童皎递过来的那杯奶茶。
——童皎和林庭是一伙的!
直到此时此刻,?被他忽视的,?和童皎相处中的细枝末节才一点点浮现于脑海中。
童皎会刻意观察他,会刻意和他说话,她花了太多时间在自己身上,林负星原以为只是出于对弟弟的关心,毕竟童皎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但细细思索,似乎不仅如此。
她的观察,分明是在寻找机会!
b区,举报,通知监护人,全是童皎做的!!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和蒋溪在一起?
然而,林负星来不及继续想下去,因为下一秒,他的心脏骤然跳动,似想要撞破胸腔般用力,紧接着,后颈突然变得滚烫,脑子一沉,仿佛灵魂要和身体分开,突如其来的混乱感几乎将他整个人撕裂——
意识越来越模糊,林负星能感受到,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
他很确定这不可能是发情期,发情期有征兆,且感受不同。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那药不仅仅只有让他昏睡一个作用!
操。
林负星没忍住骂了一声。
真特么卑鄙。
居然还用如此卑鄙的方法把他送过来,是担心他死得不够透么。
这种情况下,林负星必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强撑起意识,观察房间。
他需要寻找机会。
房间装饰简洁,一张书桌,窗户在书桌正上方,一张床,床头柜上放了一个玻璃杯,空的。房间的灯在外面,房门紧闭,他无法开启灯,但幸好,床头的台灯亮着,整个空间虽然昏暗,却并不足以引起他的应激反应。
现在还没人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待什么,如果是,那估计是在等药效发作。
在这种情况下,林负星更要保持冷静,他不是遇事只会大哭大闹的孩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能预知,但他或许可以掌控。
现在林负星需要做的,便是在药效发作前尽可能详细的观察环境。
林负星下床,可他仿佛失去了对双腿的控制权,刚一触地,脚底猛的软了,整个人跌坐在床边。他勉强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没有高楼林立,反而安静又荒芜,和a区截然相反——这里应该在边境线附近,应该是一栋别墅,有钱人总喜欢再在边境线附近再购置一套房产,度假,或者干别的事情用。
然后是书桌,上面很干净,三个抽屉,没有装东西,再然后是衣柜,书架。
林负星将房间里每一样东西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意识已经撑到尽头,开始渐渐模糊,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
林负星捂住后颈,似乎能感受到滚烫的信息素从指缝中喷薄而出。
如果信息素能有形状颜色,那此时此刻,一定已经溢满了整个房间!!
操了。
别他妈晕过去。
林负星重重咬破嘴里的伤口,血腥味使他清醒几分,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处,他能感受到药效的作用在他四肢八骸翻腾,源源不断的吞噬他的意志和气力!
他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拉开,有人走了进来。
林负星不需要回过头去看那人,他闻到了那人信息素的味道,汽油味,刺鼻又恶心。
只有b区的车辆才使用汽油这种旧能源,这让林负星想到许久未清洗的大巴后排座位,一发动,浓浓的汽油味从发动机中涌出来,令他本能的想要反胃。
而这个人,就是刚刚试图触碰他的那个人。
姜危普。
他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头发专门用头油打理过,一身骚红色的西装,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油腻,而他并不知道自己给人如此感觉,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松开领带,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药效终于起来了,我可等太久了。”
姜危普一把握住林负星的手腕,他有手汗,掌心黏糊糊的贴在手腕上,随着他的动作,袖口被拉起,上面有个深且明显的齿痕。
——林负星在无意识状态下咬的!
“滚!”林负星甩开他的手。
姜危普眯了眯眼眸,再度伸手,却被林负星反手握住,双手配合,虎口用力,将他双臂从背后锁住。
挺有劲。
林负星以这个威胁般的姿势站在他身后,香甜的信息素溢满整个房间。
姜危普舔了舔嘴角。
真不错,林庭送来的omega,果然是极品。
姜危普玩过太多omega,每一个都是主动爬上他的床,又娇又乖,玩的多了,反而有点审美疲劳,激起了他另一层兴趣。
他喜欢野的,喜欢会反抗的,越反抗他就越兴奋,姜危普格外享受那种掌控欲,把一个野兽,或是野猫,一步步驯服,变成自己的东西。
往往越野的,在床上越浪。
没有一个alpha不喜欢这种感觉。
尤其这个人,真的是极品。
身高腿长,没有一丝omega的柔弱气,却又浑身上下都是omega的香甜。
真是个不错的玩具。
小野猫被下了药,已经太累太累,却还死死擒住他,试图挣扎。
这感觉——
姜危普甚至不需要回头,就能想象到oemga咬牙想要撑起意识的表情。
他在喘气,他控制不住信息素,他一定红了眼睛。
每一处都刺激着姜危普的神经,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omega拆吞入腹。
姜危普轻松挣开钳制,死死抱住林负星,将他整个人抵在墙边,闭上眼,看不见时,能最大程度欣赏omega身上的信息素。
草莓味,真好闻啊。
被这种人触碰,林负星只觉得浑身犯恶心,手肘向后拐,却被另一只黏糊糊的掌心握住。
“没用的。”姜危普在他身后说话,“药效起来了,你根本挣脱不开。虽然第一次是用这种方式,但没关系,我会教你,我教你怎么享受……”
不等他说完,林负星猛的踩上他的脚背,随后手肘再次向后撞去,那么多年的架不是白干的,林负星知道哪里被撞击会最疼。
姜危普吃痛的松开手,林负星趁机踹向他的膝盖。
林负星给自己争取了喘息之机,但刚刚那一连串的动作同样用尽了他全部力气,药效侵吞他的意识,他只能跌跌撞撞走向门边,尽可能离姜危普远一点。
他这一系列动作太过流畅,姜危普完全没想到一个已经被下了药的omega还有这种手段,他没站稳,险些摔在地上,撞倒了床头柜的杯子。
玻璃碎片溅开一地。
其中一块玻璃碎片飞溅到他的脚边。
他快速搜寻房间里有什么,凳子?不行,他现在举不起来凳子。
真可笑,日天日地的林负星现在能
被一副药搞成这样子。
姜危普直起身,慢悠悠的接下领带,脱下外套。
真野啊。
越野越让人想要狠狠凌虐,让他哭,听他在自己身下求饶。
这一定比那些又乖又软任他为所欲为的omega要更令他激动。
“很棒,小野猫。”
“小野猫你妹。”林负星恶心极了。
“对,就这样,一会也要这样,很好。”姜危普走向他。
空气中的汽油味瞬间变得浓厚。
他正在释放信息素,alpha的信息素,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妄图吞噬他的每个细胞。
信息素,药效,双重作用在本就虚弱到极致的身体上。
林负星动不了了。
“对,乖乖的,听我的话就好。”每走一步,汽油味就浓上一分。
姜危普绝对自信,没有人能抵抗得住他的信息素。
他一边靠近林负星,一边说:“你是最乖的孩子。”
“跟着我没有坏处,你可以帮助你的父亲,你也可以满足我,而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将林负星推至床上,观察这个omega的身体,先是手,指节修长,腕骨分明,手背有淡淡的青筋。
“我调查过你,谈过恋爱嘛,正常,我不嫌弃,你们没有发生什么事。我能可以许诺和你结婚,你会有最风光的婚礼,我需要一个有家有脸的玩具。”
然后眼神流连于五官。
太好看了,哪里都正正好,恰到好处的少年感,恰到好处的精致,就连皱着眉头瞪向他也那样恰到好处的野性。
“没有长久的爱情,只有利益,身体,金钱,你还小,还不懂这些,但是你可以试试跟他提,你让他和你结婚,和你一起生活,你问问他行不行。不可能的,小星,你们还太小,你不敢问,他也根本不敢给你答复。”
“我不一样。我是你最适合的结婚对象。”
“只要你听话。”
眼神往下,脖颈修长又白皙,喉结突出,锁骨凹陷,线条漂亮,后面,是腺体。
omega的腺体,向来柔软脆弱又香甜——
然而,在看到林负星的腺体时,姜危普眼神骤变,话音顿时停住。
那里,那个完美无缺的脖颈,居然有道疤!!还未消退的浅棕色痕迹晕开在腺体之上!!
姜危普拎起林负星的衣领,林负星根本无法挣扎,只能任他动作。
姜危普又狠狠甩下他,暴跳如雷:“你被标记过????”
“太脏了,太脏了。”他在房里四处走动,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他的脚步一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脖环。
——和简沐戴的不一样,不是那种专门给omega保护腺体的脖环,而是皮制的,用于栓住野兽的。
或者可以称之为,项圈。
姜危普露出一个阴仄仄的笑容,将项圈扣在林负星的脖颈上:“不过没关系,幸好只是临时标记,我可以原谅你。”
“今晚过后你就是我的omega,只能看我一个,我会永远标记你,你也会一辈子离不开我。”
他呼吸着omega的信息素,太香了,虽然有点脏,但小孩子孩子不懂事,临时标记,他可以理解,他也可以原谅。
姜危普头一次这么大度。
没办法,因为这个小野猫实在太符合他的胃口了。
林负星闭上眼。
他在信息素的压迫之下完全无法行动。
姜危普要开始享用这个人了,他一颗颗解开衬衫的扣子,他忽然有些恼怒被灌了药这件事,他现在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将他完全压制,才能让小野猫这样乖乖的躺在床上。
没关系,过了今晚,还可以再尝试。
下一次,会更野,更浪。
姜危普脱下衬衫。
然而,就在此时,他想要开始享用的这个omega,刚刚一直乖乖不动的小动物毫无预兆的开始反抗——
林负星从背后拉住他的肩,用力往下摁,随后手肘抵住他的脊椎骨,拼尽全力往上顶。
两股相对的力量作用在他身上,痛觉集中在同一个点,被无限放大。
姜危普吃痛的弯起身子,但林负星的反抗并未结束,他快准狠的再次踢在膝盖骨上。
姜危普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何曾真的受过这种痛,惨叫出声来,林负星趁此机会,重重的,重重的,踹向他的小腹。
痛到极致,姜危普反而无法发出声音,冷汗从额间滴落,林负星用领带捆住他的手,再用衬衫塞进嘴里,绕到脖颈后,系上死结,然后压坐在姜危普身上,从身后锁住他。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林负星不得不调整呼吸。
鲜血从手中滴下。
他的掌心里握了一块玻璃碎片,就在刚刚,他一直捏着这块碎片,用力的让它扎进血肉之中。
omega用的催.情药一般是为了刺激腺体,腺体掌控omega发情行为,通常较为单一。
身体无法抵抗药效,但可以通过别的刺激弱化药效。
比如疼痛。
林负星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让自己清醒过来,存下最后一波力气,找准机会反击。
他必然不可能让自己折在这种地方!
“你刚刚都在说什么呢?”林负星的声音有些喘。
他松开手中的玻璃碎片,从床上下来。
然后解开脖子上的项圈,丢在地上,金属与地面撞击,发出极为清晰的声响。
林负星蹲下来,蹲在姜危普面前,一句句质问:“什么叫金钱,什么身体,什么结婚?别发洗脑包了好么?我看起来很好哄么?”
窗外,下起了雨。
夏天的雨总是突如其来,豆大的雨珠打在窗面上,云朵被割离得支离破碎。
“我从来不是商品,不是你们一纸合约就能交易的东西,用这些方法得来的,不过沽名钓誉,对我而言一点用也没有,请你有点理想好吗?”
姜危普从没想过林负星能抵抗过药效和信息素的双重压力,但omega只能是omega,永远比不上alpha。
不论外表如何,内在始终是娇弱的。
这就是omega的身体。
姜危普有自信自己能轻而易举的挣开束缚,事实上,他猜得没错,林负星早在攻击他时就已经用尽力气,捆他的结绑得并不是很紧。
姜危普试图解开手上的结,等他再次把这个omega摁住,便不会再给他反抗的机会。
但是,姜危普才刚一动,便感受到小腹处传来的刺痛感。
林负星拿了一把剪刀,正抵在他小腹上。
——姜危普没穿上衣,金属的冰凉和刺痛毫无阻挡,清晰至极的传入大脑之中。
林负星早就在他进来之前就摸清了整个房间,找到或许能用得上的东西藏在枕头底下!
他必须要让自己有机会,也不可能放手自己的优势。
“不要动。”林负星说,他的声音很低,却又很轻松,似乎是带着沉沉的笑意,“我看起来像是轻易给你睡的人么?”
“你想标记我啊,不可能的。”
“我这辈子只会给一个人标记。”
林负星舔了舔腮帮,那里有一小块凸起,触感和皮肤一模一样。
——简沐给他的外接芯片,能实时发送他的定位。
简沐说过,在林负星遇到危险时,捏碎芯片,他就会来。
真正的危险面前,要先自救,再求助他人。
他需要将局势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林负星刮下芯片,像咬碎薯片一样,咬碎了芯片。
“你,林庭,你们都太小看我了。”
他弯下腰,那双漆黑的,透亮的眼睛里,充斥着愈发浓盛的笑意。
他不怕,他从一开始就不害怕。
“我啊,有人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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