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瞳被他问住了。
外公……似乎在印象里，她妈妈真的从未曾提过。而且大约是外婆在她出生前便已经过世的缘故，她下意识便认为外公应该也不在了。
怔愣了有一会儿，她又将手里那两张照片仔细看了遍。然后举起齐老太爷那张独照到秦川眼前：“你的意思是，这人是我外公。”
秦川不答反问，将问题又扔回给：，“瞳瞳，你觉得呢？”
“我感觉不出来。”苏羽瞳皱眉，忽然比平时多了几分激灵劲儿，“就算这个人是我外公吧。那苏畅把这些老照片交给我，目的何在？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因为你外公很可能是个血槽值相当高的大BOSS！
秦川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终究没告诉她实话。只是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又有些委屈：“瞳瞳，或许苏畅真的有什么其他目的。可我不是他，你这么气势汹汹地质问我，我也回答不了你！”
她有气势汹汹么？
苏羽瞳一怔，随即偃旗息鼓，垂眸小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说完站起身从他手里拿过其余的照片，连同自己手上那两张，一起塞进信封，重新放回了红木匣子里。
秦川看着她比平时利落几倍的动作暗叫一声不好，急忙上前扯住她胳膊：“不高兴了？我不是怪你态度不好。”说着抬起她的下巴，发现苏羽瞳两只眼睛红红的，“怎么忽然就哭了。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是我自己心情不好！”苏羽瞳偏头，从他掌中挣开，“我就是觉着，苏畅他肯定是想告诉我什么，可是我却……”
“好了好了。”秦川干脆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轻哄，“苏畅要是真想告诉你什么，肯定不会用这种方式。你智商这么低，他……呃……”话未说完，胸口便狠狠挨了一记。
“你才智商低！”苏羽瞳愤愤不平，可被他这么一搅合，原本低落到谷底的心情，倒莫名其妙地好了许多。她吸了吸鼻子，“秦川……”
那一声带着鼻音，语气娇软无助，险些勾了他的魂儿去。
“怎么了？”“我总得苏畅把这些照片给我别有目的。你帮我个忙好不好？”秦川心猿意马，“好。只要你开口，上刀山下油锅都好。”“真的？”“真的。”
苏羽瞳从他胸前抬头，满眼的将信将疑：“你要是骗我怎么办？”“我不骗你。”
苏羽瞳眼中闪过几分思量，“那你发誓，骗我你以后变公公！”
“……”果然最毒妇人心！秦川对上她水雾盈盈，却写满严肃的大眼睛，瞬间有种跳进坑儿里的感觉。他直觉这次靠插科打诨耍流氓是混不过去的。可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临阵退缩更不可能。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好，我发誓，我发毒誓。要是我秦川刚才说的话有半分假，以后……以后就，就终身不举，一辈子做公公！”
苏羽瞳这才露出个满意的表情，随即分分钟变脸：“给你三天时间查出我外公是谁！举头三尺有神明，别忘了自己发的誓！”
…………
第二天是周日，办事处依旧无人办公。
K市是苏羽瞳长大的地方，秦川本想拉着她四处逛逛，无奈她死宅的属性发作，窝在酒店里说什么也不肯动弹。他使劲浑身解数威逼利诱，总算是在天色擦黑的时候把人拖出了宾馆。
当地有条占到夜市很有名。城建部门喊了多年取缔也没成功，并且时至今日，规模越发壮大。
那里距离宾馆步行大概也就一刻钟的路程。
两人吃完饭便去了夜市，等逛游回宾馆刚刚好晚上九点。
夜色美好，时间尚早，秦川很想再做点儿其它的东西。无奈苏羽瞳这一大圈儿逛游乏了，抵死不从。
秦川磨叽半天也没得手，有点儿没了耐性。可再看看一脸疲惫，围着被缩成蝉蛹的苏羽瞳，还是放弃了用强的念头。河蟹社会才迎来没几天，不能因小失大。
愤愤地咬牙，他黑着一张脸起身去浴室冲冷水澡败火。等到哗哗地水声响起，床上的那只在被下悄悄比划了个“V”字，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一歪便会周公去了。
而某人出来后，看着她没心没肺的睡脸，只觉得心头那股火越烧越旺。偏偏，却无处发泄。
秦川这一宿憋屈够呛。苏羽瞳倒是整夜好梦，第二天早早便醒了过来。
而且她不睡，还不让那个几乎失眠整宿的人睡。
男女之间很多事情向来说不清楚。譬如……一物降一物。
秦川起床气不是一般重，再加上昨晚那啥不满。一清早被吵醒，那股火儿都蹿到嗓子眼儿了，可睁开眼一看见苏羽瞳那张满是算计的小脸儿，立刻就没脾气了。
他暗叹一声，一边认命的起床去洗漱穿衣，一边心里盘算着，等回到宣城怎么收拾得她求饶。
饭后两人直接去了旧城区那边街道办事处。时间早，来的人不多，没五分钟一切OK。
秦川启动了车子却没立即开走。而是稍微迟疑两秒，转头看向旁边的人：“回去宣城？还是再去看看你父亲？”
苏羽瞳表情一滞，没吭声儿。纠结了片刻却只挤出一句废话：“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想去。
秦川没再追问，直接替她做出决定，将车子开去了医院。
大约是工作日的缘故，苏羽瞳继母并没守在病房里，只有护工在。
苏父今天的状态看上去比前天要好些。见女儿又来了，多少有些惊喜。
也许是心结没开，又或许是有秦川这半个外人在。苏羽瞳还是话不太多。反倒是两个男人聊得相对热络。
考虑苏父身体还虚弱，两人只呆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路过一楼收费窗口的时候，秦川让苏羽瞳等等，自己走了过去。
苏羽瞳怎么会不知道他去做什么。她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愣了愣神，终究没有跟上去，只是眼神变得复杂。
窗口那里人不少，秦川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才回来。一边往口袋里塞手机，一边勾唇笑笑：“走吧。”说着牵起她的手，“远行刚才发信息过来，说晚上有局，你想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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