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日头高挂,今日又是个烈火灼灼的天气。
柳棠在燕家住了一晚,燕夫人实在太热情好客,确认了关系住的也是名正言顺,睡在燕薄询家里睡眠质量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早起后,陪着燕薄询去跑步,回来后就跟着去花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坐在一旁看着这心也是说不清的甜蜜。
“棠棠,给我递一下花剪。”
“黑色的那把。”
柳小姐也是非常乐意给燕薄询打下手,顺带学了下怎么养花的技术。
“这是做什么啊。”
“剪枝。”燕薄询说,带着专用手套挑着一枝拦腰截断,“养花很简单,就是得多废些心思,就把这株花当做自己孩子看,不好的地方及时纠正,有时候得狠下来把多余的地方减掉,为的是让它更好的吸收营养。”
“有时太随性生长也不好。”
柳同学听得极为认真,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在看花儿看的事燕薄询。
“薄询……”
“嗯?”两人的相处模式哪里像刚确认关系,简直就像多年恩爱的情侣,相处起来和谐又默契。
“你以后一定会是好父亲。”
花枝修剪好,燕薄询在松土,偏头看她眼,桃花眼艳丽灼灼,“那请问我孩子的母亲,多久愿意给我做父亲的机会。”
这——
燕四爷的操作是不是太骚了点,你俩才确认恋爱关系记得吗!
好在柳小姐也不是个害羞的姑娘,也没躲避他目光,伸手戳了戳一朵花儿,笑得就如鲜花一般。
“只要你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
“我愿意给你生孩子,愿意嫁给你,愿意跟你白首偕老。”
柳怂怂好像一下就不怂了,在知道燕薄询心意后,勇敢而无畏,毫不避讳诉说自己对他的一片深情爱意。
燕薄询都没料到柳棠这么直接,他不过是顺着话试探一下……
“棠棠。”
“我们同居订婚吧。”他慢条斯理取了手套,移步到柳棠面前,伸手搂着细腰往怀里带,“我好喜欢你,想名正言顺跟你在一起,你也可以了解一下跟我住一起到底是不是你未来想要的生活。”
“我们同居,我也尊重你的意思,在你点头之前我不会超过那条线。”
柳棠是很喜欢燕薄询的无疑,所以同居这个话题一提,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
燕薄询乐了下,托起她下巴轻轻啄了口。
“棠棠,你怎么这么乖。”
柳小姐还是害羞了,面红眼热的往他怀里钻,缩在怀里所以声音有点瓮。
“我很喜欢你,所以想惯着你,你想要的我都想给你。”何况,同居什么,也是她想要的。
她是24的姑娘了,对自己的事都自主决定权利。
她也明白,喜欢燕薄询不是一时兴起,是真的真的很喜欢,想走近他生活彻彻底底去了解这个人。
想要有很多的时间,想要整日腻腻歪歪的在一起。
“棠棠,你把我哄到了。”
她咯咯的笑起来,扯着衣袖帮他擦额头的汗,“这可不是在哄你,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跟你住一起,一起生活。”
“棠棠,过两天我爸妈就要去柳家提亲。”话都讲到这儿,他也不再瞒着。
“嗳!”
“不愿意?”他又吻上来,含着嘴角勾引挑逗的吮吸,“刚刚才说什么都愿意满足我。”
这样亲昵的时候,燕薄询用那种轻柔勾魂还委屈巴巴的声音问她,柳小姐哪里有什么理智和抵抗力。
没亲两下身子就发软,无力的往他怀里贴。
“没有不,不愿意,就是觉得有点快。”
“傻姑娘,提亲了才能名正言顺的住一起,棠棠,我不想委屈你一丁点。”燕薄询的确是第一次恋爱,却可以再恋爱方面无师自通。
恋爱这条路,只需要有人带一带,后面的很多事都可以自学成才并且突飞猛进,只要心里有那么一姑娘。
柳棠看他眼,臊的小脸血红,“那,我们要回关外吗。”
“不想辛苦你,我爸妈出面,贺御也会去,提亲不会有问题重点是你的态度,倘若你愿意不管我们面前是否相隔山海我都能填平,假如你不愿意……”
他眼神沉了沉,这举动闹得柳棠心里咯噔一下。
“我不同意你会怎么办。”问这个时,柳棠的声线都在抖。
“我不会给机会让你说不。”燕薄询轻声笑起来,又缠绵在嘴角,握着细腰恨不得直接嵌在身体里。
柳棠被他的霸道哄到,伸手攥紧他腰间的衣服,仰着头奉献似的迎合。
燕四爷是个怎么样的人?
燕家人现身说法,“我家四爷克己复礼,温润雅致,风度翩翩……”
“……说人话。”
“四爷他——宅男,气性还特别大。”
“遇见柳小姐后呢?”
“遇见柳小姐后——骚操作一串串,急切,心慌,迫不及待。”
……
两天以后,燕先生带着燕夫人从京城启程去关外,而彼时的燕四爷已经屁颠屁颠搬去海云台,没羞没臊的过起了同居生活。
飞机上,燕先生都贺佩玖聊着天。
“贺御,麻烦你跟我跑一趟。”
“叔叔说得哪里话,我跟薄询多年朋友,他的终身大事能够尽绵薄之力,理所应当。”
虽说累是累了点,燕先生心里是高兴地。
“前些日子你跟姜小姐订婚我心里还替薄询着急来着,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突然猛进,转眼就让我们去柳家提亲。”
说罢,还语重心长的拍拍贺佩玖的肩,“你跟姜小姐也订婚了,贺御,得加把劲儿啊。”
“贺老跟老太太嘴上没说,可心里也是着急的,做父母的都这样,不管孩子多大总是有操不完的心。”
贺佩玖光赔笑,不说话,可谓是脸上笑嘻嘻,心里……
燕夫人在旁边听不下去,瞪了燕先生一眼,“贺御,你叔叔喝了两杯别在意,你跟小询感情好,你叔叔也是真心盼着你能够早些开枝散叶,幸福美满。”
“我明白阿姨,叔叔说得对,我是得加快进度了。”贺佩玖也没说客套话,敛眸呷了口酒。
前两天去宁城,才晓得姜夙进展的速度也很快,郁阅川今时今日还是不太满意姜夙,不过架不住未来岳母喜欢,隔两天姜夙就去郁家蹭饭,岳母亲自下厨做的尽是姜夙喜欢的。
自打姜夙登堂入室,在家里郁叔叔的地位急剧下降。
老说话,岳母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可真不是假话,姜夙去了郁家也一改桀骜不羁,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什么好东西都给岳母送,吃的,用的,穿的。
那时,未来岳母就会客气两句:家里什么都有,花这些钱买这些做什么多浪费钱。
姜夙就会说好话:阿姨放心,我会赚钱,我赚钱就是为了给佼人更好的生活,您跟叔叔就佼人一个女儿,我跟她在一起就是您半个儿子,孝敬自己母亲哪里能用钱来衡量计较。
越来岳母乐的哈哈大笑,直夸姜夙懂事体贴。
郁叔叔就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
不仅如此,甚至有时候姜夙陪郁叔叔喝两杯后,未来岳母就会把他留下,让他住郁佼人房间。
虽然他心里想的不行,但还是挺会拿乔:这不合适,等叔叔真的接受我,在住一起不迟,我跟佼人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我希望跟佼人在一起能让阿姨叔叔都满意。
未来岳母又被感动到,晚上休息了,还会在房间里不厌其烦的数落郁叔叔。
“你到底什么意思,摆什么谱?姜夙哪里做得还不好,来家里吃个便饭还得看你脸色行事,你说东孩子不敢说西,说什么都听着应着。你喜欢什么送什么投其所好来讨好你。”
“我跟你说,要不是姜夙喜欢咱们佼人,换了别的人你瞅瞅,愿意这样耐着性子讨好你才有鬼。”
“我觉得姜夙不错,我劝你不要太过分,到时候真出点问题,你自己跟佼人解释去。”
郁叔叔可委屈了:你想娶我女儿,我摆摆谱还不行哦,就这么一个小公主说被拐走就拐走,还不能有点气性。
这样看来,姜夙跟郁佼人离订婚也不远,再说贺川知跟卓尔,如胶似漆,蜜里调油进度比姜夙还要快,他是直接把岳父给喝到服气,贺虞宁都代表贺川知父母跟卓家的父母吃了好几次饭,现在贺家有什么聚会什么卓家必定参加。
反正身边除了古老板还形单影只,大家各自的进度都很快,看来看去也就只有他还在原地踏步。
“贺御。”燕夫人叫他把他思绪拉回来,“这是小询准备的聘礼清单你帮着看看,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年轻人现在喜欢什么。”
‘年轻人’——
这话贺七爷满意,接过聘礼清单,洋洋洒洒写了密密麻麻的两页,笔迹龙飞凤舞特张扬潇洒。
呵,原来燕四爷这么有钱?
他还真是低估了燕薄询的家底!
“阿姨,薄询准备得很齐全。”贺佩玖没夸张,燕薄询真的是事无巨细的考虑到,他就没见过这么有板有眼的聘礼清单。
燕夫人拿回去又细细看了会儿,自己嘀咕句,“也不知会不会委屈了棠棠,老燕你看看还要不要添些什么。”
燕先生刚准备伸手,燕夫人又说,“算了,问你你也不懂,当初你去我们家提亲闹得笑话我现在都还记得,自己丢脸就罢还是别让小询跟你一起丢脸。”
燕先生:……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的事儿,现在是有了儿媳妇就不要他了呗?
在这愉快的气氛中,飞机抵达关外。
姜年早早就来等着,晓得燕薄询父母要来提亲,但没料到是三个人一起,贺佩玖也是见媳妇儿的心急切先一步出来。
人头攒动的人群里,小姑娘一蹦一跳的在挥手,“七哥,七哥!”
贺佩玖刚取下墨镜,一个明艳动人的姑娘就蹿到他怀里,轻轻一跃挂着脖颈,双腿很暧昧的姿势缠着他的腰。
“欢迎你来平京城。”说完,就凑上去亲他。
贺佩玖心里高兴,记挂着身后的长辈,拍了拍她屁股低声耳语,“燕叔叔燕阿姨在后面,回去在给你抱好不好?”
贺七爷这恶趣味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哪儿有这么逗媳妇儿的。
果然,姜年身子一僵,手忙脚乱的跳下地,整理衣服头发,乖巧讨喜的往他身后看。
燕先生跟燕夫人都是过来人,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特别通情达理的表情。
“燕叔叔,燕阿姨,两位好。”
“乖。”燕夫人同她打招呼,上前来拉着她的手,“有些时日没见,年年又漂亮了。”
随着时移小姑娘逐渐长开,那可真的是倾国倾城了。
“谢谢阿姨,阿姨你也是保养得越来越好,一点都不像阿姨倒像是一位优雅高贵的姐姐。”姜年这嘴啊,也跟抹了蜜似的一样甜。
这边正聊着,柳家接机的人也来了。
柳棠的母亲是难产过世,她父母很相爱,母亲过世没几年,父亲也因为太思念妻子忧思成疾过世,所以替她出面的是大伯父柳不凡。
柳不凡有两个儿子,一个就是之前云家认亲宴闹出笑话的柳明路,因为做的事实在太丢脸如今被丢到个破小镇,整日带着安全帽去工地,他可不是当阔少爷的是去下苦力赚钱的。
如今的柳家全由柳家长孙接手,今天也来了,跟随自己父亲,白衣黑裤戴着副眼睛颇有忧郁贵公子气质。
“不好意思,来晚了。”柳不凡非常客气,柳老夫人说了,不说是京城燕家,就说是棠棠男朋友的父母也必须得以礼相待。
“您客气。”
简单的寒暄番,柳不凡介绍身旁的人,“这是犬子,也是柳家长孙柳玺。”
这个玺字取得很特别,云老喜欢收集古董,柳玺小时候随奶奶去云家做客,云老喜欢孩子,就带着柳玺去收藏古董的屋,没想到柳玺一见到一枚王玺特别喜欢,那么重的一个东西抱在怀里不撒手。
云老当时跟柳老夫人说笑,“这孩子长大必定有出息,抱着王玺不撒手,这若是在古代指定是王侯将相,说不定还是九五之尊。”
一听这话,柳老夫人自然是高兴的,柳家长孙肯定给予厚望,就给改名成柳王玺,结果找八字先生一算,说王玺二字命格很大孩子受不起,若执意只会招来或是,后来就取了个玺字。
柳玺如今的成就在平京城,那可真是数一数二的地位。
接到客人,都准备回府,柳不凡过来跟贺佩玖打过招呼冲姜年道,“年年,一起去柳家吧,云老跟云老太太中午都会过去。”
云、柳两家的关系至上次事件后不仅没有变糟糕,反而是越来越亲近,提亲这么大的事柳家都请了云家两位长辈过去,可见其关系。
“好的,柳阿叔。”
寒暄完,一行人就往柳家赶,上了车贺佩玖才问,“那位是柳小姐的大哥?”
“是柳大哥,人还不错,昨天我去红楼听戏撞到柳大哥他还跟我聊了会儿,问起棠棠姐在京城的近况,又旁敲侧击问了下四爷。”
姜年来关外武直就跟着过来,这次是真的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去洗手间,武直就会让一个工作人员跟着进去盯着,隔一小时跟贺佩玖报告一次。
“人挺不错,就是看着挺忧郁。”
贺佩玖看她眼笑了,搓了搓指腹,那哪里是忧郁,那是喜怒不形于色,是个不简单的人。
他可没料到,燕薄询还会有这样的大舅哥,只怕以后有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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