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藏的很好，不动声色的看着商慎言，态度不冷不热的，没拒绝，但是也丝毫没任何的主动。
就像是早就知道商慎言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而果不其然，季笙笙没等商慎言开口，倒是先发制人了：“慎言，你如果是为了替叶蔓蔓来给秦阳说情的话，那大可不必。这件事和叶蔓蔓并没任何关系，你也不需要专程来来一趟。”
这字里行间里已经是拒绝。
这也是这三年来，第一次两人这么面对面的，看起来还算是心平气和的说话。
但季笙笙说出这话的时候，是在等着商慎言和自己再说什么。
就像当年一样，事情的主动权在自己的手中，商慎言才被牵制。
而现在，却又好似一切都悄然无声的变样了，商慎言看着自己的眼神早就没了最初的波澜起伏，变得越发的淡定起来。
季笙笙已经无法从商慎言的眼神里揣测出他的意思和想法了。
这让季笙笙的呼吸忍不住变快，在被子下的手，就这么抓着床单，死死的扣住，若不是这样，好似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结果，让季笙笙意外的是，商慎言完全没在这件事上继续，而是淡淡说着：“也是，这件事和她无关，是不需要我亲自出面。我出现在这里，于情于理都要。不仅仅是因为秦阳是她的朋友。”
这口气有些冷淡。
但是却把自己的态度说明了。
季笙笙的脸色变了又变。
之前的冷静好似再也绷不住了。
她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但就算情绪激动，季笙笙说话的时候，仍然是显得温柔的多：”所以你来我这里，就只是看我死了没，是吗？”
商慎言有些头疼：“你先好好休息。你这样的状态，我们不适合聊天。”
说完，商慎言颔首示意，是真的没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
在商慎言转身的瞬间，季笙笙忽然尖叫出声：“商慎言——”
那枕头也毫不客气的就朝着商慎言的方向仍了过来，商慎言不动声色接住枕头，安静的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他的薄唇微动。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手机震动了起来。
季笙笙自然也听见了。
病房内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起来。
那是叶蔓蔓的电话。
商慎言并没刻意和季笙笙说什么，而是很自然的接起了叶蔓蔓的电话，季笙笙也不用问，就可以猜得出。
那是女人的直觉，特别是看着商慎言的眼神时，就可以轻易的感觉的出来。
这样的眼神太过于温柔了。
好似这三年她的离开，也就只是最初让商慎言对待叶蔓蔓的时候变得冷淡的多。
季笙笙以为这样的冷淡会继续下去，但是却没想到，一切都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季笙笙不甘心。
但是这样的面子却又放不下。
最终，她就只能僵着，死命的抓着床单，指甲掐入肉里，季笙笙都浑然不觉的。
而商慎言背对着季笙笙，并没看向她，倒是也没主动开口。
手机那头传来的是叶蔓蔓焦急的声音：“现在什么情况？警局那边还是不允许保释秦阳。”
叶蔓蔓问的很直接。
她倒是从来不遮掩自己的情绪。
商慎言安静了下，这才开口：“等我回去再说。”
很平静的口气，并没任何的焦躁，也看不出心慌，叶蔓蔓倒是安静了下，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就在原地转着笔。
因为她听见了手机背景里季笙笙的声音。
叶蔓蔓倒是不自乱阵脚，点点头：“行。等你回来。”
商慎言嗯了声。
“还有，我饿了，你快点回来，我今晚想去曼殊吃饭。”叶蔓蔓说的是一点都不客气，甚至是带着命令的口吻。
她速来如此。
“好。”商慎言应的很平和。
叶蔓蔓这才干脆的挂了电话。
商慎言并没说什么，很淡定的收起电话，而后才转身看向季笙笙。
季笙笙的手心掐的更紧了，那眼神也直落落的看向商慎言，甚至这样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的哀怨。
又好似彼此的眸光是在空气之中较量。
但很快，商慎言安静了下，这才平静的开口：“好，既然秦阳这件事没办法解决的话，那也无所谓。就这样吧。我要先回去了。”
说着，商慎言颔首示意，而后就悄然无声的转身。
季笙笙再也绷不住，直接叫出声：“是因为叶蔓蔓叫你回去，所以你才要回去吗？”
商慎言没否认也没承认。
“慎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轻易的为一个人做事情。你更不可能因为女人让你回家你就回家。你变了。”季笙笙的声音越发的尖锐起来。
叶蔓蔓现在做的事情，她以前也做过。
但是不管她用尽什么办法，都没能让商慎言停留下脚步，就更不用说别的了。
而现在，叶蔓蔓的一个电话，却足以颠覆自己所有的想象和理解。
季笙笙怎么可能甘心。
“所以你真的是爱上了叶蔓蔓，什么都无所谓了是吗？”季笙笙的声音有着哭腔，却又尖锐无比，“你不用记得季家的事情，你就连商家的仇恨都忘记了，你这样对得起还在z国疗养院里面的奶奶吗？你对得起吗？”
是，商慎言的父母双亡。
当年是被叶家一步步的逼迫到走投无路的境地的。
而商慎言的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在那一夜发了疯，虽然抢救回来，但是现在却仍然还在疗养院里，情绪却从来没稳定过。
商慎言定期都会回到z国看望。
那是商家唯一还活着的人了。
而商慎言面对季笙笙的质问，他并没回答，就只是安静的了下，而后再开口说的都是毫不相关的事情。
“你先好好休息。你的情绪不能激动。”商慎言的口气依旧冷淡。
而后，他颔首示意，就真的没再理会季笙笙了。
季笙笙好似一口气喘不上来，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她的手几乎是掐入了自己的肉里，整个人都跟着紧绷了起来，而后她才开口：“慎言，我这一次回来是为了手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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