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
魁梧壮汉终于露出几分慌张神色。
普天之下,能够调动凤屠军之人,还有谁!还能是谁!
魁梧壮汉那人身后的下属立马低声道,“大哥!管他哪儿来的鳖孙,咱们弄死他!”
“蠢货!”
壮汉一巴掌拍过去,身上的尘土飞扬。
他带来上百兄弟,此刻剩下的,不足一半!
而这还没动手!
若是动起手来,他能讨到什么好处。
马背上的少年爽朗的笑了两声,策马上前,“好久不见,废物,这么多年过去,连你祖宗都不认识了?”
一袭白衣,一柄长枪,面若冠玉,心狠如魔!
也不知是谁率先反应过来,叫了一声,“景王府的人!他,他身边那个,是景王府的人!!”
说话那人指着刀一。
换上一身盔甲,平日里本就不苟言笑的刀一此刻就像是套上了一副杀气腾腾的面具一般。
然而,刀一视线触及师菡时,立马咧开嘴,友好的笑了笑。
众人立马汗毛倒立,吓得说不出话来。
喻阎渊朝着师菡伸出手,语气轻柔道,“喝茶也不带我,菡儿,你好狠的心!”
众人猛地抖了三抖。
要不是习惯了小王爷这副不务正业的德行,怕是他们都要以为小王爷被人夺舍了。
师菡没好气的瞪了喻阎渊一眼,“闭嘴!”
这么多人的面儿,他的威仪不要了?
小王爷果然听话闭嘴,眼睁睁的看着师菡上了另一匹马。
霎时间,小王爷只觉得怨气蹭蹭的往外冒。
他扭头,冷笑着看向魁梧壮汉,“你爷爷的爷爷在此开山的时候,就被本王打的兄弟四散。没想到你又是个找死的。”
喻阎渊擦着手中剑,话说的漫不经心。
可魁梧壮汉听着,只觉得寒意逼人。
他看了喻阎渊一眼,“小王爷,在下并无得罪小王爷的意思,还望小王爷见谅。”
“得罪我家阿菡,比得罪我可严重多了。”
喻阎渊微微一笑,长剑朝着魁梧壮汉身后的丁岳一指,“这个人,要么你自己动手,要么,本王连你一块宰了。”
他话说的不狠,可就是旁人心头砰砰直跳。
壮汉回头剜了丁岳一眼,勉强压住满腔怒火,“小王爷,丁岳是我兄弟的遗孤,年幼不懂事,还望王爷饶过他这次。就当我老山欠您一个人情。”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但凡是个聪明的,此刻就应该拿了这个好处讲条件了。
可就在老山以为喻阎渊是个明事理的人时,喻阎渊手指突然弹了下剑刃,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传来。
众人猛地缩起脖子,只觉得后背瞬间起了一层冷汗。
“人情?”喻阎渊冷哧,语气鄙夷,“本王稀罕你的狗屁人情?”
他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在本王的地盘上,还从没有人敢卖我人情的。”
他话说到这儿,抬起手指,轻轻勾了勾,“即便不是本王的地盘,只要本王在,就旁人就只配当老三,懂了吗?”
老山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变幻莫测,精彩的很。
他盯着喻阎渊看了半晌,突然开口,“老二是?”
“本王。”
“呵,王爷的意思是,上面还有人?”
魁梧壮汉开始握刀,没想到一个被撵出京城的纨绔子弟,居然还能上面有人。
该死!
就在老山脑子里思绪百转,正在思索要不要杀人灭口之际,喻阎渊得意的回过头,望着师菡道,“我上面,只有阿菡。”
顿时,四下寂静。
师菡也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她就看见众人憋红了脸。
后知后觉的师大小姐立马反应过来!!
她没好气的瞪了喻阎渊一眼,冷声道,“还打不打?废话这么多!”
喻阎渊:“拿下。”
身后,长年不曾见光的凤屠军纷涌而至,马蹄踩踏,挥剑砍人,一时间,眼前场景说不出的血腥。
与此同时,这一日,这一刻,景王府,凤屠军,再无保留。
京城里的人既然每日担惊受怕,想着法子的给他们添堵,那他们干脆撕开这层假面,露出自己的爪牙。
藏拙许久,终是露出锋芒。
喻阎渊调转马头,朝着师菡点点头,“走吧。”
剩下的事情,自有人会去处理。
师菡与那些世家小姐不同,再凶险也不后退,再血腥,也能面不改色。
喻阎渊叹气,然后纵身一跃,便跳到师菡的身后。
他握住师菡抓着缰绳的手,轻声道,“别回头。”
一声低喝,策马离开。
成州世家,一夜之间传遍了这个消息。
也是这一日,师菡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总兵是老山自封的。
一群悍匪作乱,控制了当地州府,世家大族为保性命和利益,竟是没一个人反抗。
师菡都不知道该说这些人是聪明,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们想借刀杀人,所以无形中助长了老山一伙人。
可没想到,终有一日他们自己也控制不住这群人。
次日一早,师菡睁开眼时,就看见床边的一张精致的脸蛋。
师菡忙坐起身,哭笑不得道,“你怎么在这儿?”
喻阎渊身上有伤,师菡特意交代过,让刀一夜里当心照顾。
他这一大清早不睡觉过来干嘛?
喻阎渊叹了口气,感慨万分道,“菡儿,我在这等了你一夜了。”
“一夜?”
师菡咽了口口水,“你身上的伤不疼了?”
“这两日精神好了?”
“半夜三更不睡觉,来这里吓我?”
师菡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可一对上喻阎渊那双无辜的小眼神,她就立马败下阵来。
喻阎渊撑着脑袋,理所当然道,“菡儿,管家伯伯把我的房间给了你,我既不能跟刀一两个大男人同床共枕,也不愿露宿街头,就只好来找你。”
“你昨日住的屋子呢?”
“床塌了。”
“府中就没有别的厢房?”
“要么便是漏风,要么便是在漏风的路上。”
小王爷一本正经的看着师菡,故意露出他受伤的肩膀,里面的纱布隐约还有血迹。
师菡倒吸一口气,瞪他。
喻阎渊可怜兮兮的望着师菡,然后低呼一声,“疼。”
“喻阎渊!”
“在。”
“给我趴下!”
“啊?”
小王爷稍作犹豫,便老实的趴下了。
谁知下一刻,屋内便传来景小王爷的求饶声。
“菡儿,分寸!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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