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靖侯妃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已逝的皇太后身上,就算玄康帝再喜欢叶浮珣,倾舞县主闯了再大的祸,那是皇太后宠坏的,你们要怪就怪皇太后吧。叶浮珣对于温靖侯妃这种推卸责任的行为十分不齿。她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秦王宋寒冥,只见宋寒冥若有所思地说道,“的确是皇祖母把倾舞县主给宠坏了,既然不懂规矩,那就送到宫中去学规矩好了,听说贵妃娘娘手下的几个嬷嬷都是教养嬷嬷中最好的,不如请示一下贵妃娘娘,让云霄殿里的教养嬷嬷来教。”
“我才不要去宫里学规矩……”倾舞县主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温靖侯妃身边的丫鬟给拉住了,只见那丫鬟低身对她说道,“县主,您能别给候妃填麻烦了嘛。这宸王妃表明了在为难候妃,~好不容易保住了你的命,你就安分点。”
这个丫鬟是温靖侯妃的心腹,在温靖侯府有一定的位置,倾舞县主在温靖侯府横行霸道,但是对这个丫鬟她还是要礼让三分的。
温靖侯妃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当然知道进宫学习规矩意味着什么,有多苦,尤其是还让云霄殿的人来交倾舞县主。
这越贵妃是出了名的护短,若是把倾舞县主交到她的手里,恐怕这越贵妃为了给儿媳妇出气,得把倾舞县主扒层皮,但是眼前这个形势让她有点吃不消,要么以谋逆罪判处,那么送进宫里学规矩,温靖侯妃权衡之下,银牙一咬,说道,“还是秦王殿下想的周全,等倾城身体好了,本妃亲自将她送入宫。”
“不用那么麻烦,今日就让倾舞县主进宫即可,宫里有最好的御医,不会委屈了倾舞县主的。”
听叶浮珣这么一说,宋寒冥大手一挥,说道,“就这么定了,今日倾舞县主就随本王进宫。”
“对了,还有……”
叶浮珣声音一响起,温靖侯妃和倾舞县主心里皆一紧,这位小祖宗又想干什么,只听见叶浮珣说道,“倾舞县主砸了本妃的店,这赔偿是跑不了的。”
一听事钱的事儿,两个人皆松了一口气,对他们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事儿,温靖侯妃问道,“不知道要赔多少?”
叶浮珣打量了一下,如同狐狸般的眸子一眯,说道,“倾舞县主砸的这几张桌子是上好的檀木桌,而且还是王爷亲自挑选的,这几套茶具都去上好的青花瓷,而且还是王爷亲自找工匠烧制的,王爷喜欢的狠。”叶浮珣如同玫瑰花瓣的唇一张一合,听得温靖侯妃额头冷汗密布,这是宸王的东西,这倾舞县主竟然砸了,那位祖宗知道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不多不少,温靖侯妃拿两千亮白银即可。”叶浮珣嘴巴一张一合,就要两千两白银,这可是温靖侯府近一年多的开销啊。温靖侯妃有些肉疼,但是还是牙一咬,说道,“明日本妃便命人送到府上。”
“好了,还不快去给倾舞县主梳洗一番,随本王进宫。”秦王宋寒冥大手一挥,吩咐道,一旁的侍女看向叶浮珣眼色后,忙让几个力气大的侍女扶着倾舞县主去熟悉,温靖侯妃心疼又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叶浮珣朝秦王宋寒冥秀眉一挑,偷偷对他用口型说了一句‘谢了’,而后又淡定地吩咐侍女将打碎的碎片打扫一下,接着开门迎客。
“素问三嫂与众不同,今日才算是真正地领教到了。”晋王宋寒澄阴阳怪气地对叶浮珣说道,对于宋寒澄只要他不做什么作死的事情,叶浮珣通常忽视他,因为叶浮珣看见他,就会想到上一世她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还把自己整的特别狼狈,想到这叶浮珣就觉得自己蠢到死。
只见叶浮珣赏了宋寒澄一个白眼,并不搭宋寒澄的话,随口吩咐一旁的侍女说道,“没看见秦王来了吗?还不快把楼上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迎接贵客。”
这秦王宋寒冥在京城的势力并不如晋王宋寒澄,这叶浮珣直接忽略了宋寒澄,而把宋寒冥奉为坐上宾,这直接是打晋王宋寒澄的脸啊。
“那王妃……”温言的贴身丫鬟颖儿正欲开口说什么,叶浮珣抬手打断了她,“以后还是叫公子吧。”恐怕明天整个京城都知道宸王妃开青楼了吧。
明月阁的女子知道叶浮珣身份不凡,但从来没有想到她会是一个女儿身,而且还是京城的话题人物——宸王妃。
“是。”颖儿低头说道。
“算了,不必了,下次本王要是来了,三嫂可要把最好的姑娘找来。”秦王宋寒冥温和一笑说道,“一会儿,本王还要送倾舞县主入宫呢。”
叶浮珣点点头,又开口吩咐王妈妈,“不用沏茶了,秦王殿下一会儿还有事情。”正说着倾舞县主梳洗好由丫鬟们扶着出来了,不过她的心腹丫鬟昭儿脸一边肿了起来,不过那张猪头脸,让叶浮珣看了忍不住想笑晋王宋寒澄想发怒都发不出来了,他怎么都想不到他这个三嫂怎么对他敌意这么大,仔细回想起,他也没有得罪过她啊,难道是因为宋寒濯……
倾舞县主也不是个傻子,方才她是真真地被吓到了,刚才梳洗的时候她的心腹丫鬟昭儿对她说是万幸,她听了大怒,当即给了昭儿一个巴掌,她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万幸!
接过昭儿捂着脸,委屈地说道,“这次幸好是宸王妃,若是宸王殿下,恐怕县主早就没命了。”
昭儿这句话彻底点醒了她,她不敢想象要是今天是宋寒濯在,她会不会活活被打死,就算她被打死温靖侯府一句话都不敢说,她依旧记得那年她从皇太后的寿阳宫出来,路过御花园,只因那宠妃说了一句贵妃娘娘的不是,宋寒濯用鞭子把那个宠妃抽得半死,结果玄康帝知道不仅没有责怪,还问他抽得累不累,气坏了身子怎么办,从哪儿以后她看见宋寒濯都绕着走。又想到年前叶浮珣将谢贵人的宠物狗一刀刺死,谢贵人不依不饶要处置叶浮珣,结果宋寒濯来了,也是把谢贵人抽得半死,从此谢贵人再也没有回到宫中,就连谢家也受到了牵连。
她今天骂了叶浮珣,要是宋寒濯在场,以他残暴又护短的性子,就不会是一顿鞭子和几个巴掌那么简单了。
倾舞县主低着一张苍白的脸,随着秦王走出明月阁,也没了方才的嚣张,叶浮珣磕着瓜子,冷笑一声,算她识相。
几个文官见秦王走了,也纷纷笑借口离开了,只剩下晋王冷着一张脸,叶浮珣也不招待他,磕完手里的瓜子,拍拍手拿起桌子上的玉骨扇起身上了楼,晋王阴鸷地一双眼睛盯着叶浮珣的后背。
再怎么说宋寒澄也是一个王爷,王妈妈见叶浮珣上了楼,也不招待,就扭着水桶腰走上前来,满脸堆笑,说道,“不知道晋王点明月阁的哪儿位姑娘啊?”
“不必了。”宋寒澄将一锭银子放到桌子上,又看了一眼叶浮珣的方向,起身离开了,门外候着地侍卫忙迎上前,“王爷。”
宋寒澄沉思了一下说道,“去叶府。”
叶浮珣看着温言的房间,叹了一口气,这个魏冥堇最好别落到她手里,想着扬声喊道,“来人。”
门口守着的轻云应声进来,问道,“王妃,怎么了?”
“派几个可靠伶俐的人去边北魏家打听温姑娘的下落。”
轻云虽然不明白为啥她家主子这么看重温姑娘,不过只要是叶浮珣吩咐的,她都会去照做。
话说此时的温姑娘正在马车上幽幽地醒来,揉了揉有些发晕的额头,而后打量着马车,这是哪儿,她只记得自己睡到半夜感觉有人进了她的房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闻到一股香味,随即晕了过去。难道又是温家的人?不应该啊,要是温家的人话,应该绑着她啊,再者温家的人进京,叶浮珣也应该知道,不会让温家人轻易靠近明月阁。温言打开车帘往外看,马车是向北驶去,不是去南方,温言越看越奇怪,不是温家人,那到底是谁呢?
“你醒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只见车帘掀起,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睑,魏冥堇一身黑色锦袍坐在马车外,看见温言醒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说道,“你旁边的包袱里有吃的,这是水,你再委屈一下。”
“魏冥堇,你这是要把我带到儿哪儿去?!”温言一看见是魏冥堇松了一口气,柳叶眉微微一皱,问道。
“边北!”
“我不去!你快送我回去!”温言一听去边北不乐意了,边北现在正是战乱,再者魏冥堇现在失势,他哥哥魏冥罗正千方百计地想怎么杀了他,比温家人派人杀她还厉害,跟在这个人身后是一件高危事情,她可不想刚过几天安稳日子,就又得东躲西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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