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星低着头,小嘴微张。
“小……小叔,如果你是寂寞难耐,我可以陪你一夜。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绿茶,明明勾引在先,还要假装不知情。她想暗戳戳勾搭,让贺西洲全面崩溃,想要看看这个禁欲冷漠的男人到底能够忍到什么时候。
今晚,是个好机会呢。
夜色很美,贺家很安静,两个卧室隔着暧昧的浴室相通,这多方便作案。她暗叹,忍耐!
忍耐!
交易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啪,一份文件拍到了沈晚星的脸上。
“你果然对我居心叵测。”
贺西洲讽刺地看着她,冷冷地说道。
“嗯?”
文件掉落到了地上,沈晚星看到贺西洲的眼眸中满是不悦,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给碎尸万段。
“捡起来,出来。”
他的眼眸酝酿着浓烈的怒意,沈晚星的心都凉了半截,她乖巧蹲下将那文件捡起来,随意看了几行字,她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贺西洲扫了一眼,眼前雪白一片,他绕过了她走向房间里。
沈晚星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有女人生活的气息,和贺西洲截然不同。
房间里点着香薰,空气中淡淡的松木香味。
沈晚星挪着每一步,都觉得艰难,她没有了误会勾引未遂的尴尬和旖旎心思了,脑子快速地转动着应该怎么应对眼前的一切。
“坐下。”
他命令道。
沈晚星坐在他对面。
“小叔这么晚,只是说苏浩澜的事么?”她手里这份是苏浩澜的罪证,大大小小比她和傅绍收集得还详细,包括挪动公款和涉及灰色地带,以及嗑药,苏浩澜面上谦谦君子,实际上是个五毒俱全的虚伪小人。
贺西洲靠在沙发上,他双手环抱着看她。
“想要么?”
“小叔想要我么?”
他半夜到了她的房间,这两间房的设计又是非常奇怪。冷静下来,沈晚星猜测是贺老爷子特意安排的,可是她只能装糊涂。
“小叔三更半夜跑到晚辈的房间,孤男寡女,我真的会想歪的。这份资料,是要和我交易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小叔想要么?”她故意这么说,想要看看贺西洲到底是什么反应。
“沈晚星,记住你的身份。”
她是贺承泽的妻子!
她一口一个小叔,可是却没有一点尊重。
“是,我记得了。只是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小叔打算直接送给我么?”
她走到贺西洲的身边坐下,刚洗完澡身上是甜甜水果香的沐浴露,在小空间里面散溢出来。
“顺水推舟而已。”
他淡淡地说道。
他想要看看沈晚星要做什么,她最终的目的便暴露了。况且,她应该不是简单地对沈氏复仇,不然逻辑无法解释她的行为。贺西洲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也像是在养蛊,看这女人能够走到什么程度。
值不值得,他浪费时间看这一场戏。
他站起身,似乎是要离开。
沈晚星从背后抱着他的腰,声音瓮瓮的,“小叔是要从房门走,还是从浴室离开?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小叔做这事,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要是我大喊一声,贺家上下都知道你穿着睡袍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了。”
她语气里藏着笑意,又显露着挑衅。
这女人诡计多端,变化无常。
一会儿装可怜,一会儿耍心机。
贺西洲冷哼了一声,他抓住了她的手转过身,身上冷意铺天盖地袭来。他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插入了她的长发中,一双眼尾狭长的眸子凝视着她。
冰冷,警告。
沈晚星刚要张口,可是男人收紧了手臂,猛然吻住了她的唇。
霸道,凶猛。
他撬开了她的红唇,半分怜惜都没有,刺痛血腥味。放在她头顶的手逐渐收紧,隔着睡袍,紧绷的肌肉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纳入到身体之中。
他不贪恋。
片刻之后,便松开了。
“就算我做了再过分的事,贺家也没有人敢置喙半句。”
他便是用行动告诉沈晚星,她喊人一点用都没有,哪怕他们两个被抓奸在床也没用。贺家没人敢传出去,可能为了掩盖这个丑闻,反而要将她给赶出家门了。
沈晚星摸了摸发疼的唇,不甘示弱地问道,“小叔难道没有偷看我洗澡么?”
“没什么看头。”
贺西洲往浴室那边走去,很快便传来了拉门声。
若不是空气中还有那个男人的气息,嘴上还隐隐作疼,沈晚星还真的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窝在沙发上,伸手拿过了那份资料,片刻后笑出声。
有了这份证据,苏浩澜逃不掉了。
而且,她摸了摸自己肿胀的红唇,其实贺西洲也没有表现出来那么淡定不是么?但是,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了,也许会被人捷足先登。她应该再想想办法的。
另一个房间。
贺西洲直接进了浴室,淋浴喷洒下来,冰冷的水划过他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将心里的那股火给压了下去。
冰冷的水,也不能浇灭心里的那种燥热。男人将淋浴丢到了一边,直接系了一块浴巾走了出去,身上的水珠都没有擦拭过。他拿过茶几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文森,我需要治疗。”
他向来不是讳疾忌医的人。
贺西洲要杜绝失控的可能性,这是他致命的弱点。
连韩烨泽他们都不知道,除了福伯和老爷子之外,也只有沈晚星了。
“贺二爷,几点了?你半夜欲求不满直接找个女人,打电话给我有什么用呢?”文森顶着深深的黑眼圈,他总是在半夜被贺西洲给吵醒,每次都是心理疏导的事。
贺西洲紧紧抿着唇,眉眼满是不悦,他的手抚摸着左手的手腕,习惯性的动作,只是手腕上空落落的,让人心里更加不快。
“好!你过来,我帮你。”
文森最终败下阵来,哪怕是正常的男人禁欲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何况是贺西洲呢,年近三十如狼似虎,身边也没有个女人,他只能折磨他们这些心理医生。
以毒攻毒的办法不是挺好的么?
古来治水都知道堵不如疏。
也许,他可以试试?
文森想了想,偷偷调整了治疗方案,他不应该帮着贺西洲压着天性。而是要将他心里的那股旖念全都勾出来,到时候一切都顺其自然。反正他这病,也不好治。
他有些不负责任地想到,病人应该遵从医嘱,哪里有医生被病人牵着鼻子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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