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贪多嚼不烂’这句话就知道,这女人不是南国人,而是跟我出自一个地方的人。
“确实。”
看着这身材婀娜的金发女郎,我呲牙一笑,随后收起了筹码站了起来。
女郎满意的点点头,似乎是在赞叹我识时务。
可转眼间女郎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因为我这边刚离开梭哈的桌子,转头便坐到了一张正在玩21点的桌子上。
我坐下后还没来得及玩上一把,女郎跟了过来。
“先生看着面生,第一次来莱德?”
我一边打量桌上的牌局一边说:“确实是第一次来玩,莱德很不错,起码输得起。”
说着,我拍拍我放筹码的托盘,里面的筹码已经有四五百万了。除去我一百万的底钱,已经赢了三百万左右。
女郎眼神一寒,冷冷的看着我。
“别这么看我。”
我笑了一声:“你们这么大的场子,这么点钱都输不起?”
女郎语气冷了下来:“我们当然输得起,客人来我们场子里玩,我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要是有不老实的客人来玩,我们也有伺候他们的刀枪棍棒。”
这女的最开始找我,显然是一个警告。现在聊着聊着,警告已经变成威胁了。
别说我本就是来搞事情的,就是我不是来惹事的,我也不怕这不痛不痒的威胁不是。
还是那句话,赌场想抓人不是那么简单的,这点越是大赌场规矩越多。
是,南国人做事阴狠毒辣出了名的强横,甚至可以说得上凶名远扬,但那也是小场子或是不出名的黑场。而莱德赌场可是岘港这个海滨城市唯二的两家持证赌场之一,对他们来说,名声当然重要至极。
这就跟顾铭和阮兴强对付阮醒是一样的,他们的手段不也是先在赌场的名誉上下手?
老话说得好,打蛇打七寸刨树先刨根。
对于赌场来说,尤其是对于大赌场来说,再没有什么是比声誉更重要的了。声誉就是赌场的七寸和根基。
所以,只要他们抓不到我出千的证据,说句豪不夸张的话,我可以在这家场子里面为所欲为。
“这位先生,你现在若是走,这些筹码我一分不会动,若是不走……后果自负,我提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看看女郎,她二十七八左右岁的年纪,身材修长身段婀娜,长的中等偏上,属于有些漂亮的女人,再加上一头金发,更衬托的她气质高贵。此时她冷眼看着我的样子,再加上这么一段话,就仿佛她是一只金丝猫似的,正在用狡黠的一双眼睛盯着我,只要我有什么让她不满的举动,她就会抬起两只前爪使劲抓我脸。
这般向着,我不由自主笑出声来:“有什么招尽管使来,不过刚才那个人就算了,你们自己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们觉得脸红。”
我话音落下,女郎的面色那叫一个红润,显然是被气坏了。
这么咄咄逼人,这么不顾人的脸面,这么嚣张的态度,这当然不是我。还是那句话,我来这本就是为找茬来的,既然是来找茬的,那我就没必要客气。
“很好!”
女郎定定的看着我,好半天后吐出两个字。随后她就坐在我身边不走了。
看来这女的也是个老千?
我侧眼打量她片刻,又看看荷官,随后往桌上的池子里压了五万的筹码。
南国21点的玩法也是那样,赌场为庄家,桌上其他玩家都是闲家。所有人都可以要牌,最多可以叫5张牌。21点最大。最佳牌型是A和10,或是A和J、Q、K、任意一张。这就是杰克。若是黑桃A和黑桃老K,那就是黑杰克,通吃,就是有别的21点,一样通吃。
第一把……第五把,我都输了。
不管是荷官还是我身边的女郎,也都在玩,荷官自然代表的是庄家,女郎代表的就是她自己,或者说她是来抓我千的。
这五把里面,我既是在算荷官牌楦里面的牌,也是在观察这个女郎。
不管怎么说,她既然在我赢了之前的老千后还敢找上我,那显然是有些自信的,在他们的内部,她的地位显然也比之前的那个老千要高。
既然有这个自信,那显然手上不可能没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五把我没出千的关系,她也没出千。
第六把,我压了三十万。不管是荷官还是女郎,面色都是一厉。
我嘴角勾起。不怕你们不认真,就怕你们不敢跟我交手。
荷官发牌,发到我的时候,我连续叫了三张牌,加起来19点,赢了。
第七把,我下了六十万的筹码,荷官如临大敌,女郎看我的眼神更冷。
这把我叫了四张牌,21点。女郎叫了三张牌,20点,我看得出来她是吃准了我了,所以没再叫牌,可惜,第四张牌我直接变了个A出来,21点,牌面上没有黑杰克,我就是最大的牌。六十万筹码变一百二十万。
第八局,一百二十万筹码。
荷官额头都隐隐落下汗水,女郎神色更冷。
第一张牌,黑桃A。
第二张牌,可惜,不是10点牌,只是一张9,也就是20点。
我没再叫牌。女郎冷笑一声,不停的叫牌。
以她和荷官同伙的关系,叫牌叫出21点来简直轻而易举。
可偏偏叫到第五张牌时,她点数爆了。
她瞳孔立时一缩,不敢置信的看向我:“你……变了我的牌?”
我冲她呲牙一笑:“你猜。”
谁还记得那招送牌?
就是往荷官牌楦里面弹牌的那招,两年以前我用的还不熟,至于现在……
按照行话讲,齐鲁那边这招叫钓金龟,南韩那边这招叫神之手。但让我叫,这招就叫送牌。往荷官牌楦里面送牌,言简意赅。
荷官也好,女郎也罢,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不在只是泛着寒意和凝重,现在还有一丝丝的吃惊和无力。
这种震惊这种无力,以前我也有,最典型的那一次就是和老六第一次交手时。
那时候我的震惊,我的无奈和无力,比之他们更甚。
这把,我一百二十万的筹码变成了二百四十万。
第九局,二百四十万的筹码继续全压。
荷官给我发牌,这时候他发牌的手都有点抖起来,面色那叫一个紧张。
第一张牌,我是老K,女郎是A,黑桃A。
女郎嘴唇动了动,荷官面色微妙的轻轻点头,继续发牌。
就在他要给女郎发牌时,我咳嗽了一声,女郎立刻看向我,荷官的眼神也在这一瞬间看向我。而我则左手捂着嘴,右手放在桌子上,表面上看一动没动。
可当女郎看牌时,表情立刻变得精彩起来。
因为她找荷官要的那张10点牌,竟是变成了一张小2。
她看向我,我一笑,两手夹着一张牌在她面前晃了晃。
黑桃Q,10点,跟我的老K相加就是20点。
吸引别人注意,在这一瞬间偷拍,这招行话讲叫偷羊。
这一局依旧是我赢,二百四十万的筹码再翻一倍,变成了四百八十万。
“啧啧,要是再玩十局,就是……要不你帮我算算?”
扭头看向女郎,我笑的特别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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