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花费几十年的心血去布置这么大一个局,仅仅只是为了坑那个老不死的一把,会不会有些太儿戏了?
张哈子讲,你个哈挫挫,做么子事肯定都是有一个目的滴。分析动机主要就是看对方有么子,很显然,那个老不死滴唯一有滴东西就是瞒天过海和长生。所以,三家老一辈肯定就是冲到这两个东西去滴,至于到底是哪个,我搞不清楚,很可能两个都是。
我讲,不对啊,三家老一辈,我爷爷和你爷爷都入土为安了,凌老爷子又是那副样子,怎么可能为了求长生?
张哈子抬手就准备扇我一巴掌,但还是放下没有扇下来,然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讲,你啷个不蠢死,他们布这么大个局,根本就不是为老他们自己,而是为老我们三个!再讲老,凌严堂老爷子会疯,和你爷爷脱不了干系。
怎么又和我爷爷脱不了干系?
张哈子讲,人有三魂七魄,不过凌严堂老爷子三魂不稳、七魄不固,不疯才怪。哈挫挫,你晓得匠人里头,哪种匠人最会让人魂魄不稳迈?-――赶尸匠!
我讲,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爷爷一个是赶尸匠?
张哈子讲,以前可能有很多,但是赶尸一脉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灭门老,具体原因到现在都不清楚。但就算是那个时候有很多赶尸匠,你觉得除老你爷爷以外,哈有哪个有本事可以搞得定凌家老爷子?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凌严堂老爷子自愿滴。
我问,为什么?难不成还有人愿意变成一个疯子?
张哈子讲,还是之前滴那个问题,这么做,也是为老确保那个老不死滴去张家村,而不是去成都找凌家滴麻烦。
张哈子这么一讲,我就明白了,凌严堂老爷子一旦疯了,匠人圈子里面肯定会流传这个消息,那个老不死的家伙肯定也会有所耳闻,然后就会将他排除在外,最后只好选择张家村。
牺牲自己一个人,保全一家人甚至是他们凌家一脉,要是我,我也会选择这么做。但是,到底是什么,能够让凌严堂、张渐这些老一辈宁愿放下所有的一切去谋划这么一个局?
不过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凌绛会拿走我的快递了。肯定是我爷爷当初用镇魂铃或者赶尸一脉的手法对凌严堂老爷子施展了某种匠术,使得他疯疯癫癫,凌绛从小就在她爷爷身边,对这股气息肯定很熟悉,所以当初才会在传达室里感应到镇魂铃的包裹。
这一点,她自己以前也说过,是因为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所以才不顾法纪拿走了我的快递。她当初知道我是洛朝廷的孙子之后,当即就给我说我会读那所学校不是偶然,看来她当时就已经了解到了很多,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只不过当时我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不过我又想到一个问题,我问张哈子,你之前讲我得了天大的便宜,那要是我没去,你自己一个人跳进棺材里面,岂不是这份便宜就是你的了?
张哈子没讲话,凌绛倒是解释讲,要是我们两个没去,张破虏就很可能死了。那个局,只有我们三个人都在场才会开启。这就是为了防止某一家的后人贪图那份便宜,单独开启。你想,如果仅仅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就会被作茧自缚困住出不来,如果仅仅只有我和他的话,你上山后也看到了,我们两个都被困住了。最后你来了,才叫醒我们。而且他们考虑周全,除了我们三个,其他人都叫不醒,这份便宜,只有等到我们三家后人都在场,也只能是我们三个,然后再选择到底是谁去占这份天大的便宜。
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仿佛一切都豁然开朗了。但现在也只是知道了前因后果,迷局却一直存在着。至少到目前为止,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三位老一辈,到底是在为了什么而谋划,后面还设了什么样的局在等着我们。难道仅仅只是所谓的瞒天过海和长生?我有点怀疑。
突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我讲,三位老一辈会不会不仅仅是为了长生?
张哈子听了之后一愣,偏过头来和我小眼瞪大眼,异口同声讲,九狮拜象!
张哈子抬手就准备去拍大腿,被早就预料到的我一把抓住,上次就是因为他拍大腿,车子蹿了出去,差点没出车祸。
张哈子瞪了我一眼,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绕来绕去,还是回到老九狮拜象上头,等解决老学校滴事情,我们三个回一趟你老家,我他妈总有一种感觉,事情从哪里开始,就应该从哪里结束。可惜你个哈挫挫不会赶尸术,不然你可以问哈你爷爷,到底是啷个回事。
我讲,赶尸术哈可以和死人对话?
张哈子讲,不是和死人对话,是和尸体对话。可惜老,赶尸一脉终究哈是绝老。都是好东西啊,可惜老,可惜老,你讲你爷爷当初是啷个想滴,就算不传给你这个哈挫挫,也可以留本书下来啊,你学不会,老子这个天才肯定学得会啊。可惜老,真鸡巴可惜。
听到张哈子讲到这里,我讲,我爷爷可能真的留了一个东西给我,不过我没找到。
张哈子一下子来了兴趣,就连凌绛都表示出很有兴趣的样子,我从后视镜看见她也看着我,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张哈子讲,是么子?
我讲,一把蒲扇。我从小到大,就没看到那把蒲扇离过他身,大冬天滴,他都拿着,时不时扇一下。
张哈子讲,想都不要想,肯定是个好东西!你啷个没找到?
我讲,我屋子里面都翻遍了,没找到。我爸也讲没给我爷爷陪葬。
张哈子想了一阵后讲,帅哥,我和你打个商量撒。
我讲,别,你还是喊我哈挫挫,你这么喊,我感觉你对我有所图。
张哈子顿时就怒了,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老子是啷个人迈?我就是想讲,等下次去你们村子,要是我找到那把蒲扇老,能不能先借我玩两天,你也晓得,天气啷个热,你们村子有没得空调,会热死人滴。
我还没讲话,就被凌绛抢先讲,张破虏,不准打蒲扇的注意,这蒲扇是洛前辈留给他的东西。
张哈子一听就焉了,讲,狗日滴,都哈没嫁过去,就开始攒东西,以后结婚老哈了得?
一朵花出现在张哈子的脖子上,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张哈子时不时哼两句黄调子,绝口不提凌绛两个字。
到了重庆之后,并没有急着回学校,而是去了张哈子的扎纸店。张哈子从14号门进去以后,摸了摸门口的那个小纸人,然后径直往后院走去。凌绛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我也就没跟进后院去。
凌绛说,一会儿我和张破虏去学校,你就留在这里。
我摇了摇头,讲,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去比较好。张家村的教训还不够么?
凌绛想了想,没讲话,张哈子这个时候提了两个背囊过来,对我讲,一起去,这个哈挫挫到这里也不安全,哈不如跟到我们两个。蠢是蠢老点,毕竟脖子上哈有个镇魂铃。
我讲,什么时候去?
张哈子讲,先不急,先去好好搓一顿,不然很可能以后都没得机会老,就算要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不是?你们是不晓得,当老阴人也会饿滴。
凌绛瞪了张哈子一眼,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张哈子没讲话,把两个背囊提上悍马车以后,带着我和凌绛,直奔万州烤鱼店。
进店之后,就喊来万州老板,对老板讲,发召集令,老子要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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