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光和那众士兵,像一群野兽般嘶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无情的斩杀着院子里这群手无寸铁的人。
在此期间,他们简直是丧失了人的本性,充分的暴露出人性最险恶和丑陋以及残暴的一面。
在血肉横飞中,他们寻求到了刺激和从未有过的快意。
最后瞅着那满地的残骸和血流成河,连他们都恍若梦中,不敢相信是自己所为。
被斩杀的除了强壮的男女外,还有老弱妇孺,甚至襁褓中的幼儿。
可他们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管这些。
像猎杀动物一样,让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瞬间消亡。
他们将自己积压在心底的怨愤和不如意,通通的发泄到这些无辜人的身上。
当他们将这些人斩杀殆尽时,才好似从狂怒中清醒过来。
双眼茫然的盯瞅着满地的残骸,倏然间心里空荡荡的怅然若失。
众士兵对这充满了血腥味的院子,突然生发出心理上的厌恶,这里的气息简直要令他们窒息。
每个人都希望尽快逃离这个地方,一刻都不愿意多停留。
刘守光更是如此,他首先快步向外走去。
其他人见了,马上紧随其后。
当迎头带人赶来的王大牛,瞅见刘守光与那众士兵满身是血,好似从那地狱奔逃出来的一群恶魔般,向着这面奔来时,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遭了伏击?
慌不择乱的大喊起来:“刘大人,遭遇埋伏了不成......?!”
刘守光闻听一愣,身子一顿,随即停下急匆匆的脚步,长长的喘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
始觉得真的没有必要这样急急如丧家之犬,现在这沧州城都是自己的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只要自己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所以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呀。
想到这,刚刚的血肉横飞场面给他带来的坏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仰头“哈哈哈”的一阵大笑。
他这一笑,倒一下子把那众人给搞愣了,均不知这刘大人是受了刚刚血肉横飞场面的刺激还是怎么了,竟然如此的不正常起来。
王大牛更是不安的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他的袍袖,心情忐忑的探询道:“刘大人你没事吧......?!”
刘守光经他这一拉扯,一下子清醒过来,两眼紧盯着王大牛道:“怎么没事,我有那大事要跟你商量呢......!”
王大牛一听这话,赶忙将耳朵贴上前去,“刘大人有何吩咐请讲......?”
刘守光使劲的推开他,“嘿嘿”一笑,“我这没有什么可以怕人的,在场的都是自家兄弟。我是想将你留在这沧州城,替我守住这重镇,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王大牛闻听了他的话,心下不觉得一愣,其实他对这当官并没有多大兴趣,他原来帮助刘守光的目的是要靠近刘仁恭,见机刺杀他,替二妞报仇。
可这刘守光现在让自己留守这沧州城,那他接近刘仁恭的机会不是更少了吗?那二妞的仇何日得报啊?
他正在这痴愣间,被那性急的刘守光使劲的推了一把,不满的大声喊道:“兄弟,你这是在寻思啥呢?没听见我跟你说话吗?”
王大牛这才一下子清醒过来,吞吞吐吐的道:“我......这......”
他搜肠刮肚的要想用着一个什么理由来使刘守光收回成命。
刘守光只当他是难以接受这么重的担子一下子落在他的肩上,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笑着,表现出极为信任的使劲拍拍他的肩头,鼓励道:“兄弟啊,你就别推辞了呀,我相信你能行的......!”
王大牛好似瞬间跌落进深渊中,绝望到了极点,他没有法再去反驳那刘守光的话了。
直到最后将刘守光等众将士送出沧州城,他的大脑都是昏昏沉沉的。
他觉得不能给二妞报仇,那真的是生不如死。
他无心管理任何事务,将一切全都推给他的副手去做。
那留下来的几千士兵,整天高高在上,颖指气使的指挥着原来这沧州城里的降将,干这做那的,自己乐得什么事情没有。
这头那刘守光真的是那意气风发,鞭敲金蹬响,齐唱凯歌还,风风光光的返回大安山。
将那沧州城内的家属,全部掳回幽州,连他那侄子刘延祚也带了回去。
又紧忙快马加鞭的派人向那梁廷告捷。
那正躺在床榻上与自己儿媳妇缠绵的梁主朱温,闻听来报,兴奋的一骨碌打床上爬起来,倒忘了他那儿媳妇衣衫不整。
他那儿媳妇一声惊叫,慌忙扯过被单,遮盖住自己雪白的身子。
进来报信的太监一路呼喊着:“拿下沧州了呀......!”径直的奔了进来。
他本来是要抢来报功,因为这些日子自打那刘守光归顺以后,并且听说他又去攻打那沧州城,这梁主的野心越发膨胀起来。
他想着这属于自己的地盘将越来越多,便心潮澎湃,每天不停的询问着这沧州城的战事,连那太监都听絮烦了,可又不敢表现出来。
今天这捷报传来了,便赶忙想也没想就奔跑进这梁主朱温的寝宫。
一见之下,知道自己来的不合时宜,当下弄了个脸红脖子粗,尴尬的张大嘴巴不知所措。
可那梁主却并不管这些,他认为自己就是那天下之王,有什么做不得的,谁人又管得了自己。
手一伸,大声欢喜的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的将那捷报呈上来!”
那太监才红着脸走前两步,将捷报递到梁主朱温的手里......
当刘守光接到梁主朱温的旨意时,兴奋的跳跃起来。
梁主准其所请,命刘仁恭为太师,养老幽州。封刘守光为燕王,兼卢龙、义昌两军节度使。
这一霎那,刘守光眼中透露出更加贪婪和残忍的目光,心中升腾起更大的欲念。
他觉得自己会越来越好,他不甘居人之下,他要人人都跪伏在自己的脚下,他要高高在上。一个新的计划在他的心中形成。
但在他前进的道路上,必须扫清一切障碍。
对他构成威胁的将会是谁呢?他在脑海里一点点的过目。
爹爹已经是那风烛残年,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侄子在他眼中还只是个孩子。
那将来唯一能来夺取自己权力的,只有哥哥了。想到这,他不禁一阵不寒而栗。
他的眼珠子狡黠的转了转,一个新的恶毒计划在他心底萌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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