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穿着很清凉的人上了舞台,抓住钢管扭动起来。
有多清凉呢,大概就是比基尼那样的布料,加了点零碎的流苏。
更让人诧异的是,其中不仅有女生,还混杂了三个男孩子,看起来都年纪不大的样子。
周围的人群疯狂尖叫,举着双手和音乐一起摇晃身体。
还有人用钱砸台上的舞者,或者往他们仅剩的衣服里塞钱。
在座的都是年纪小的,乔松年和伍承焕都加入了进去,还有几个爱玩的纷纷来拉路夕他们。
贺钧潮额头青筋直跳,拦住他们做了个口型道:“No。”
几个孩子不敢强行从他手中抢人,便自顾自地下舞池玩去了。
台上的人开始脱衣服,林纾饱受惊吓地移开视线,抚着胸口道:“我还以为是什么节目,太……刺激了吧。”
路夕感觉眼前有那么百儿八十个影子在晃,他双手搁在膝盖上,眨巴着眼睛看着舞台。
贺钧潮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附在他耳边道:“别看,乖。”
那几个男孩子扭的比女的还疯狂,果然男人骚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儿了。
他们身材都是万里挑一的好,胸肌腹肌人鱼线一应俱全,还模仿某种动作舔钢管。
林纾面红耳赤地捂住脸道:“天哪。”
路夕被捂着眼睛,觉得很不舒服,试图推开贺钧潮的手,不满地嚷嚷:“干嘛,我要看。”
“一会儿让你看个够,现在我们先回去。”贺钧潮咬牙切齿,对着他的耳洞吹了一口气,激的路夕微微一哆嗦。
他转向林纾和她的同伴道:“你们要回去吗,顺路的话我送你们一程。”
这桌除了他们四个就不剩什么人了,酒吧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单独把女生放在这里有点危险。
林纾心头一热,果然男神就是善良。
她点了点头道:“我们住在国贸那边。”
“走吧。”贺钧潮继续遮着路夕的双眼,伸手穿过他腋下,将人从座位上扶了起来。
“松开我,好烦啊你。”路夕一路挣扎个不停,但他的反抗在贺钧潮看来简直就是小猫挠痒痒。
几人一起去了地下车库,贺钧潮将路夕塞进副驾驶,弯腰给他系上安全带。
“讨厌你,别碰我,烦人。”路夕醉醺醺地说着,他每次只吐出几个词就要停顿一下,像极了无理取闹的小朋友。
贺钧潮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道:“回去再整治你。”
林纾的朋友看着他们的背影,用手肘捣了捣她道:“啧啧,我怎么觉得他俩有基情呢,橘里橘气。”
“别胡说,他们不是那样的人。”林纾小声道。
两人上了后座,贺钧潮看了眼昏昏沉沉的路夕,发动了车子。
他将两个女生送回了家,林纾下车的时候,鼓起勇气问他要微信。
贺钧潮扬起唇角道:“微信就算了,我家那位爱吃醋,不许我加像你这么漂亮的女明星。”
林纾心里又是失落又是害羞,只得抿了抿嘴道:“那好吧,祝你幸福。”
贺钧潮拉上车窗,刚拉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放下来道:“对了,路夕的微信你最好也别加,他家的比我家那个醋劲还大。”
说完,不等林纾有所反应,他便开车走了。
到了家门口,他把车停好后,直接从副驾将人抱了出来。
路夕上车没多久就睡了过去,此时睡得正香,时不时还咂咂嘴。
贺钧潮穿过客厅,恰好看见沐冉穿着睡衣在冰箱里翻找吃的。
她看见两人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连忙将手背到身后,结结巴巴地说:“哥……你做给嫂子的巧克力不是我偷吃的,我不爱吃甜的你也知……”
她话说了一半,贺钧潮直接上楼了。
“……漫漫长夜啊,祝嫂子好运吧。”她从背后拿出精心包装的巧克力,撕开一块塞进嘴里。
路夕被人晃来晃去,仿佛坐船一样,不耐烦地扯了扯衣领道:“摇什么摇,小心我揍你!”
“小心我吃了你,再废话一句,把你绑起来。”贺钧潮抱着他如同提了一袋米,轻轻松松上了楼。
开门的时候,还用他的手揽住自己的脖子,单手抱着人推开房门。
“不准绑!我要叫警.察抓你了!”路夕一进门,就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贺钧潮怕他掉到地上碰上自己,赶紧伸手托了一下,顺便打开了灯。
他房间没有吊灯,用的是屋顶缝隙里的射灯,光线很柔和,因此路夕并没有感到不适。
他迷茫地环顾四周,整个房间的风格是简约深灰系的。这间房是两间隔断形成的,空间很大,给人一种很放松的感觉。靠近落地窗的角落放着小沙发和一个茶几,上面放着一本摊开的剧本和荧光笔。
隔断后面是一个吧台,可以随时调酒。
“这是哪儿啊,我怎么好像来过?”他站在房间中央,东张西望。
贺钧潮随手解开衬衫扣子,将衣摆从裤子里抽了出来,哼了一声道:“你怕是梦里来过。”
他刚才抱路夕的时候,一直在压制着他挣扎,弄了自己一身汗。
敞开衬衣后,汗水顺着结实的肌肉慢慢淌了下来,隐没在皮带的位置。
路夕呆呆地看着他向自己走来,伸着脖子吞了一口口水。
“现在知道怕了?看人家跳脱衣舞的时候,不是挺浪的?”贺钧潮捏住他的脸颊,坏坏地笑了起来。
他似乎很喜欢捏路夕的脸,不仅手感好,还让他有种占有欲得到满足的感觉。
好像这个人,完全被自己所掌控在手心了一样。
路夕微微嘟着嘴唇,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话。
贺钧潮没听清,放开他道:“你说什么?”
“我好像摸摸你哦。”路夕目光呆滞地看着他的胸口,重复了一遍。
贺钧潮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神变得十分幽深,他用|抵着路夕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路夕舔了一圈嘴唇,直接上手摸上他的腹部道:“看起来手感很不错的样子,你怎么练的,快教我一下,我老是练不成八……唔!”
他话未说完,便被一把推倒在床上,狠狠地堵住了嘴唇。
路夕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到处都疼。
宿醉的头疼,身上每一寸肌肉的酸痛,以及莫名的刺痛。
房间的窗帘很厚,完完全全遮挡了窗外的阳光。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面很有意思,做成了星空的模样。
在没有光线的时候,天花板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如同置身银河之下。
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里,身边没有人,床单和被子都皱巴巴的,显示着他昨晚睡得并不老实。
路夕坐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
他掀开被子又看了一眼,真的……不着寸缕。
昨天他只记得和贺钧潮出了酒吧,剩下的事全盘记不清了。
不是吧,这就买可乐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吗!
我的天,第一次在迷迷糊糊中度过,这是什么人间惨案。
他绝望地拿起手机,发现现在已经上午十一点了,他订了下午五点的飞机,时间还早。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
“我可以进来吗?”沐冉问了句废话,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路夕立刻用被子遮住身体,只露出一个脑袋。
沐冉进门就踩到了一条gucci的皮带,她“哇哦”了一声,笑嘻嘻地走向路夕道:“中午好呀,嫂子。我哥让我上来问你,午饭想吃什么?”
路夕不自在地移开视线道:“随便吧,都行。”
沐冉往死里盯他和被子的缝隙,终于在光线晦暗之处找到了一颗隐隐约约的草莓。
她满意地笑了笑,说:“看来战况激烈嘛,我让哥哥给你做点好吃的补一补。”
说完,便对路夕抛了个媚眼,关上门出去了。
经她这么一说,路夕却有点疑惑地皱起眉头。
他伸手摸了摸,床单没有异样,应该是贺钧潮换过了。
但是,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再次确认了一下,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尤其是后面。
想起之前在网上做的那些功课,如果是第一次的话,不说疼痛什么的,就算对方再温柔,总归是会有点不舒服的。
一个念头划过他的脑海,他顿时变得面色惨白。
贺钧潮在楼下忙活了半天,炖了一锅汤,又做了几个清淡可口的家常菜。
连家政阿姨都在旁边直夸:“要是以后有谁嫁给贺先生,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英俊多金,又这么会照顾人,哎呀,真让人羡慕。”
“别说了,我哥跟人跑了,我就没饭可蹭了,想想都难受。”沐冉拿筷子去偷菜吃,被贺钧潮一巴掌拍在手背上:“去叫你嫂子。”
沐冉正要喷他,路夕便下楼来了。
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看起来一瘸一拐的。
沐冉看了看他,又用一种“很厉害嘛”的眼神看向贺钧潮。
不知道为什么,贺钧潮并没有什么反应,神色古怪地看着路夕道:“起来了?过来先喝点汤。”
他将自己旁边的椅子拉开,让路夕坐下,亲手给他盛了一碗炖的雪白、香气扑鼻的花旗参老鸭汤。
路夕睡得头发乱翘,贺钧潮顺手给他理了理几根不听话的发丝,温柔地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好……挺好的,非常好。”路夕在他的注视下,感到有些紧张,掩饰地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
沐冉笑道:“好喝吧,我哥一大早就起来炖,炖了几个小时呢。”
路夕感觉压力更大了,他咽下嘴巴里的汤汁,心想贺钧潮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不能因为这个嫌弃他。
就算他那方面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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