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对刘肆道:“陛下,我们是去哪里呀?”
刘肆摸了摸虞夏的脑袋:“这么长时间,你都在宫里,朕带你看看外面的世界。”
虞夏想象不出外面的光景,一直以来,她就像是被囚禁在笼中的鸟儿,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能唱唱歌,然后稀里糊涂的过一天,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太大也太陌生,不过是好奇的,虞夏很好奇。虽然害怕,但有刘肆在她的身边,她也敢试探着看看。
虞夏一路上和刘肆说话,她性子活泼,面对喜欢的人时,总有说不完的话语,刘肆听她讲着,他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来,抬手摸着虞夏的小脑袋:“玉真,倘若你再也见不到朕了,你会怎么办?会不会再找一个更好的人,比朕更优秀的人嫁了?”
虞夏愣了一下,她摇了摇头:“陛下,你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在我的眼里,没有人比你更好,你是最好的人,我只和你在一起。”
她是真的喜欢刘肆。虞夏很怕疼,倘若不是喜欢刘肆,他三番两次对她做的事情,她肯定要恨死刘肆了。与刘肆缠绵并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体验,甚至还很痛苦,但一想着与她一起的是刘肆,拥抱她的是刘肆,亲吻她的是刘肆,所有痛苦的事情,通通就不痛苦了。
刘肆是独一无二的,对她而言,不可替代。
刘肆看着虞夏:“傻公主。”
虞夏道:“我不傻,陛下,我是认真的,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想和你。其他人不可能比你对我更好。”
“那你说说,朕哪里好?”她觉得他好,是因为他害她失忆,强迫她,夺走她的身子,夜夜催眠她,让她忘去所有人,只认为他是唯一么?这本身就是一种欺骗。刘肆用骗来的她,麻痹了自己这么久。
虞夏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的数:“陛下长得很好看,我喜欢陛下的容貌。”
刘肆:“肤浅。”
“我说实话啊,再也找不到比陛下更好看的了,”虞夏很认真的道,“而且,陛下还很温柔,对我一直很温柔。但是,陛下不是温柔的人,陛下对别人,一点儿也不温柔。”
人都喜欢被偏爱,虞夏也不例外。
她能够明显的看出来,刘肆对待其他人时,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从来没有露出过一个笑脸,眼神都有些又凶又冷的感觉,但是对待她时,却是温柔了许多。虽然刘肆的表情很少,虞夏很少看到他笑,每次看到刘肆,刘肆面色都有些冷淡,可他给了虞夏所有的柔情。
别人对她好不好,她能够感觉出来。
刘肆扯了扯唇角:“朕温柔?”
“在我眼里,陛下很温柔,”虞夏道,“而且,陛下不是昏君,陛下每日忙于朝事,励精图治,不沉迷后宫,在我眼中,陛下很厉害。”
她眸中一片仰慕,在她眼里,刘肆自然哪里都好,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刘肆把她搂到了怀里:“傻公主,也只有你敢对朕说这些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从来没有想过身边再多一个人,从生下来时,刘肆都是冷情冷性,直到去了一次阑国,遇到了虞夏。
在他的眼里,虞夏格外不同。
虞夏隔着厚厚的一层披风被刘肆抱在了怀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刘肆道:“到了。”
外面的侍卫都穿着常服,他们都是景国顶尖的高手,也只听从刘肆一人,因为出门在外,所以并不称呼刘肆为“陛下”,侍卫道:“爷,已经到了。”
刘肆抱着虞夏从马车上下来。
虞夏落了地,看到不远处人来人往,虽是夜晚,却热闹异常。景国的夜晚一向热闹,这是一处夜市,不少人在夜晚都出来摆摊叫卖。
虞夏好奇的张望着四下,道:“这是在京城中?”
“不是,”刘肆捏住了虞夏软绵绵的小手,“这是汤泉行宫最近的一处夜市,带你在附近走走。”
虞夏靠着刘肆走,她穿得比较厚,一袭深紫的狐裘从上到下笼罩住了虞夏,连她头发都遮掩了,只露出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虞夏五官精致,一双眸子温柔灵动,小鹿一般。
四周人来人往,虞夏还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刘肆知道两人惹眼,拿了两张面具,他戴一张,虞夏戴一张。
这里靠着温泉行宫比较近,夜晚不少贵公子和贵妇人,一些宗室中人也会来此处,因而,路上衣着华贵的不在少数,刘肆戴着面具也是防止别人认出他。
但他长得高,身姿挺拔,气质卓然,路上还会有不少大胆的妇人小姐特意来和刘肆擦肩而过。虞夏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她被小贩们叫卖的小吃给吸引了。
虞夏抓着刘肆的衣襟:“爷,我要吃这个!”
她这个时候倒是不呆了,听到太监和侍卫都喊刘肆为“爷”,她也张口就来。
刘肆道:“家里的东西不好好吃,外面东西脏兮兮的,你回头吃了生病。”
虞夏看着妇人牵了孩童的手买了糖糕和豆糕,她缠着刘肆:“爷.....”
刘肆扫了一旁的太监一眼,太监立刻给了虞夏一个钱袋,虞夏掏出一块银子:“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卖糕的用油纸给虞夏一个个的包好,虞夏递给刘肆,刘肆不愿尝,她给跟在旁边的两个太监一人一个,看到近处一个冻得流鼻涕的小孩儿,小孩儿是一旁卖首饰的小贩的,也在一旁招呼着卖东西,看起来六七岁大,虞夏给这手上长冻疮的小孩儿分了两块糖糕。
她将面具掀起一点,偷偷咬糕点,刘肆看她这样子,抬手把她往怀里一拉:“路上人多,别走丢了。”
虞夏吃了一块糖糕,觉得太甜腻,又买了一只豆腐皮儿的包子。
民间的东西虽然比不上宫里的精致,但味道也不错,虞夏吃饱后还看了一群人化妆成猴子表演猴戏,钱袋在她的手里,她买什么都大方,不一会儿,钱袋子就空空荡荡了。
虞夏也觉得累了,刘肆道:“这么晚了,也回不去了,朕让他们在附近订了一家客栈,今晚在客栈里住一晚上。”
她点了点头,她走了这么一段路,也觉得戴着面具闷得慌,进了客栈,虞夏将昭君套摘了下来。
因为长发未梳起,虞夏身形娇小又纤细,看着就是很年轻的小姑娘,身上的披风又格外华贵,别人看到,都猜想着是不是哪家的大小姐。刘肆气势逼人,长得又高又挺拔,因为戴着面具,年轻人鲜少有这般威严气度,上位者一般年岁不小了,客栈伙计上前招待:“店里还有上好的房间,客人想要住哪里?”
刘肆没有说话,他身边的太监上前道:“方才我们订了一间天字号的和四间普通的。”
天字号的房并不缺,只是他们这些不能和刘肆要同等规格的。
“原来是这位爷订的,天字号的房间所有东西都换了新的。是给这位小姐住吧?爷可真疼你家千金。”
“嗯?千金?”
这道声音低沉冷冽,显然是个年轻的客人。
这位伙计笑着道:“客人戴着面具,小人一时眼拙,真该死。”
他本以为虞夏是刘肆的妹妹,毕竟虞夏是女儿家的装扮,结果刘肆搂住了虞夏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一带。一旁的太监道:“这是我们家夫人。”
伙计觉得这位夫人倒是年纪小,看起来又娇贵,他道:“夫人嫁给爷,真是好福气,爷一看就是疼夫人的,这么华贵的狐裘,怕是千金都难得。”
刘肆带着虞夏上去了,床上的东西都换了崭新的,虽然比不上宫里物品娇贵,却干干净净,就连送来的浴桶也是崭新的。
天字号的房间有温泉,引的也是活水,不过刘肆嫌弃泡过的人太多,没有让虞夏去泡温泉。
虞夏脱了衣物泡在了水中,外面天寒,她走了一路,也有些累了,等她出来,刘肆才让人换了水去洗。
太监想着刘肆还没有用任何东西,让客栈准备了一些精致饭菜送来,虞夏刚刚已经吃饱了,不想再吃东西,她有些口渴,太监还送了一壶酒,虞夏尝了尝,酸酸甜甜,倒没有什么酒味儿,她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着,不知不觉,已经喝了半壶。
刘肆出来的时候,虞夏还在喝,他看了一眼,将虞夏手中酒杯拿了过来:“早早去睡,不要再喝了。”
虞夏“嗯”了一声,乖乖的放下了酒杯,上了床,睡在陌生的床上,一开始她还有些不太适应,可过了不到两刻钟,虞夏就睡熟了。
刘肆片刻后也睡在了虞夏的身侧。
不久之后,虞夏酒效发作,浑身都有些热,朦朦胧胧中,虞夏抬手搂住了刘肆。刘肆心烦意乱,并不能入睡,她睁开了眼睛,鼻音很重,听起来格外可爱:“陛下......"
刘肆看着她。
虞夏咬住了刘肆的薄唇。
她呼吸轻软,声音也是软软的,刘肆愣了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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