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甜在姥姥姥爷家过到大年初二,初三的时候走了几家亲戚便收拾收拾准备回临城陪阮老爷子过元宵。
阮老爷子哪里需要他们陪伴,几个小老头结伴到日本泡温泉去了。
阮甜甜一家三口扑了个空,转个弯去了贺老爷子家拜年。
贺良玉一开门看见了小脸通红的阮甜甜,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怎么还在这呀?”阮甜甜嫌弃道。
贺良玉气得差点没把门给关上:“我奶奶家我怎么就不能在了?!”
两人不对付,凑一起就叭叭个没完。
贺家老太太和儿子媳妇儿正在准备晚饭,见有客人来便临时多准备了几盘菜。
“贺爷爷!”阮甜甜眉眼弯弯,跑到老人家面前,“过年好呀!”
贺老爷子开心得不行,大手在阮甜甜头上揉了几揉:“乖乖,还是闺女贴心。”
一旁的贺良玉看着自己爷爷和别家小辈其乐融融,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吃谁的醋。
“孙子不贴心吗?”贺良玉别扭道,“我跟您说新年快乐的时候也没见您这么开心啊?”
“谁说你爷爷不开心了。”贺奶奶从厨房端出一盘菜出来,笑着打趣道,“不开心能给你红包吗?”
话音刚落,贺老爷子就从兜里的掏出一个红包来:“来来来,甜甜也有红包。”
每逢过年胖三斤,贺奶奶做饭太好吃,阮甜甜连打了几个饱嗝。
“喂。”贺良玉用橘子皮砸她,状似随意地问道,“院子里有烟花,去放吗?”
阮甜甜本来是很乐意去放烟花的,但是碍于前车之鉴,她怕贺良玉会拿着冲天炮对着她冲。
“不去。”阮甜甜捡起掉落在沙发上的橘子皮,砸回去。
“爱去不去!”贺良玉“唰”得起身,闷着火气自己放去了。
烟火有很多,大的小的一大堆。
近几年临城禁烟,放烟花只能在允许的广场上才行。
阮甜甜不去,贺良玉其实也懒得去。
但是少年性子别扭,不愿意被一个小丫头左右。
于是他一个人哼哧哧抱了个最大的,走到广场摸摸口袋才发现没带打火机。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小区里的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各家各户吃完晚饭出来溜达,隐约能看见兴奋奔跑的孩子,以及三三两两凑一起谈话的成人。
总之还挺热闹的。
贺良玉左右看了看,准备找个人借火,哪知这一看却把阮甜甜从人群里给看了出来。
阮甜甜似乎也刚看到贺良玉,小跑至他的身边。
小姑娘手上拎着个塑料袋,低头掏了掏,翻出一个打火机:“贺爷爷让我送来的。”
贺良玉拿过打火机,扭头冷哼一声:“不送来我也能点燃。”
阮甜甜懒得跟他计较,又从塑料袋里拿出几盒烟火束。
贺良玉蹲身店点着了那个巨大的烟花座,卡上帽子往回跑。
“好傻啊你。”阮甜甜看着贺良玉,“为什么要戴帽子?”
贺良玉一抬手,想给阮甜甜也带上,可是手摸上姑娘的背,才发现阮甜甜衣服没有帽子。
“烟花会有土掉下来的。”贺良玉说,“你遮着点脑袋,不然被砸。”
阮甜甜:“……杞人忧天。”
她拿出一根烟花束,伸到贺良玉面前:“帮我点一下。”
“叫哥。”贺良玉道。
阮甜甜一拳打他胳膊上:“你怎么这么烦人?”
一束火光清吟着冲上天际,阮甜甜抬头,看着黑夜中那一点亮光升到最高处,猛地炸开。
像花朵盛开的一瞬间,千丝万缕的花瓣儿拖着尾巴,又好似流星闪烁,转瞬消失在了夜幕中去。
“哇——”
她和周围群众一起,发出一声惊呼。
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相继绽放。
阮甜甜微微仰着头,瓷白的侧脸就算是在灯光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依然白到发光。
五颜六色的烟花绚烂夺目,彩光薄薄地铺在脸上,美好的不太真实。
贺良玉见身边姑娘看呆,默无声息地后退半步,悄悄抬手遮在了她的头顶。
可千万别被砸了。
阮甜甜没察觉到贺良玉的动作,等烟花放完了,便转身找他去点手上的烟花束。
慌忙收手的贺良玉有些心虚,老老实实帮她点着了。
两人没玩多久,等到阮甜甜手上的烟花束燃到第四根,她就要回去了。
“好几盒呢,不放完吗?”贺良玉问。
阮甜甜意兴阑珊地摇摇头,起初看烟花时的兴奋和开心已经逐渐褪去。
“真不放?”贺良玉拿着烟花束跟上去,“要不路上放?我给你点一根?”
阮甜甜接过贺良玉递到她面前的烟花束,在空中划了几个圈。
“贺良玉。”阮甜甜看着空中火光划出的弧线,突然道,“你带我去零夜看看好不好?”
贺良玉自然是不会答应的,他不仅不答应,他还气得把手上的烟花全扔了。
“你要找自己找去,别拉着我。”贺良玉收起脸上的笑,冷冷抛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阮甜甜不明白贺良玉为什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不答应就不答应呗,那么多烟花还没放就扔了,多可惜啊。
“你喜欢他哪啊?”贺良玉没走几步,又重新转过身来,“他一个小混混,身上背着人命,爹还是个王八蛋。”
阮甜甜站在垃圾桶旁边,垂下了头:“他也不想的,而且他爸爸也原谅他了…”
“那只是一个!”贺良玉近乎粗暴地打断了阮甜甜的话,“他妈那条命就当他手滑,那我换个问题,你知道那姓齐的为什么这么重用他吗?”
阮甜甜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等着贺良玉的话。
“当年姓齐的野心大,手伸得太长,惹着了不该惹的人。陆执那年十四,用钢管把四五个成年人抡进了重症监护室。”
贺良玉情绪逐平静下来,像是在给阮甜甜说一个故事。
“其中三个没抢救过来,他自己也在医院躺了近一年。齐叔动用了所有人脉和财力去压这件事情,硬是把陆执保了下来。”
阮甜甜腿有些发软,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这事盖的严实,贺良玉也是废了不少的劲才查清楚。
他上前一步,托住阮甜甜的胳膊:“他现在可能没有事情,但是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警/察就能把他的底查得清清楚楚。”
阮甜甜摇头:“不会有风吹草动的…”
“他没有,但是他爸呢?”贺良玉一针见血。
阮甜甜打了个哆嗦。
“他爸进出警/局不少次,犯了抓,抓了放,放了又犯。”贺良玉厉声道,“这种人就是个□□,阮爷爷可能不怕他,可是叔叔阿姨呢?他们不涉商,以后能对付这样的亲家吗?”
想到那天阴暗的楼道里那只油滑的手,阮甜甜只觉得脊背发冷,站都站不稳了。
“还有很多。”贺良玉把阮甜甜拉进怀里,“子女从政看三代,陆执的档案有问题,以后也会有影响。”
阮甜甜从未想过的问题,在贺良玉的口中一个一个全蹦了出来。
这些问题像是一座座不可攀越的高山,横在她和陆执面前。
贺良玉的手扣在阮甜甜的后脑,女孩子的头发柔软纤细。
“你们所处的社会层次不一样,价值观人生观消费观也不会一样,在一起之后这些问题只会巨大化。”
贺良玉的手臂缩紧,阮甜甜抬头,仿佛看着另一个人。
“别把我当傻子。”贺良玉低头,将唇轻轻贴在阮甜甜额上,“男人只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装傻。”
阮甜甜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贺良玉。
这厮貌似在说了一堆大道理之后占了她的便宜。
而且阮甜甜缓过劲来之后还生不起气来。
因为他说的话好像都挺有道理的。
“你就是想让我喜欢你。”阮甜甜一语道破天机,“可我真的不喜欢你。”
贺良玉:“……”
“我和陆执以后结婚的了。”阮甜甜掰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语,“真的结婚了的…”
他们甚至已经有了个可爱的小宝宝,现在算起来都快一个多月了。
想到这,阮甜甜突然信心大增。
“我喜欢他为什么要想这么多?”阮甜甜疑问,“你是不是在对比之后,觉得我比较适合跟你谈恋爱啊?”
贺良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反驳回去。
“你丫恋爱脑啊?”贺良玉不敢置信,“你被他下蛊了吧?我之前说了那么一大通你当耳旁风?”
“也没有。”阮甜甜揉揉自己的鼻子,“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怎么办?”
“行,你喜欢去吧。”贺良玉转身就走,“去找你的陆执吧,别来我家!”
阮甜甜跟上去:“我去的是贺爷爷家,又不是你家。”
“我爷爷家就是我家!”贺良玉个高腿长,步子迈得极大,“你别出现在我面前,我看着上火。”
“你这是强人所难。”阮甜甜小跑才能跟上贺良玉的脚步,“你让我不去喜欢陆执,那我让你不喜欢我,你答应吗?”
贺良玉脚步一顿:“我喜欢你还委屈你了是吧?”
阮甜甜抿唇:“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做了什么孽才会喜欢你?”贺良玉感觉自己都快被阮甜甜气哭了,“行,我答应,我答应得不能再答应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喜欢你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不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贺良玉一直都是搞笑担当,但是别忘了他也是贺家的独苗公子哥,什么事都不懂是不可能的。
最初设定这个人物的时候我就很喜欢,现在越来越喜欢了,想在番外给他一个好结局。
另外,文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纯属是我瞎编,我感觉伤那么重进医院应该会记录在案,但是不管了,我说齐叔压下来了,他就是压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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