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星阑之前也来过沼泽这里,但愣是没想起来这里就是破元匕的所在,也懵了。
这群人能两天建好一个善堂,一天内清理掉沼泽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的样子。
但是常池佳的指示应该没错……应该……
布偶猫睁开眼。
他就发现了盲点所在。
常池佳一开始就只知道大概的方位。正确的方位不是这里。
五华城的产业不仅仅有泉庄,还有一个能充作哨岗的农庄。只是农庄在山下,不在泉庄这个方向,并且没像泉庄那样有大片迷踪阵保护着,目标较明显一些。
破元匕的方位应该在农庄那边的方向,而不是泉庄这边。然而现在沼泽整个被毁了,通过自己的记忆来找已经不靠谱了。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哗啦一声,除了不知所措的常池佳,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坏了城主的计划,我等罪无可赦!请城主降罪!”
声音之大感情之真挚,让常池佳吓了一跳。
殷和玉环视四周,无奈地摇摇头,道,“谁也不知道东西就在这里,怪不了你们。”
虽然他们的行动确实造成了小麻烦,但是谁也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这么重要的意义,所以殷和玉也懒得计较了,“下次记得别做太多多余的事情。”
“谢城主宽恕!”
所有人像是得了天大的恩赐那般,一脸感恩地从地上站起。而冯永安主动过来,道,“城主,既然没法第一时间找到宝物,不如您先去休息,将事情交给他们。”
沼泽的地貌完全被破坏了。原本的标记或是方位都已经模糊不清,在没有指引的情况下,只能靠人一点点去找。殷和玉也知道只有这个办法了,便搓着星球的头,回身上了轿子,“你们继续找。”
于是在殷和玉上车休息的这段时间,常池佳被架起来,在深坑周围的地貌穿梭。虽然她本人的心理承受力极佳,但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当工具,不由得有些无奈。
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感觉这些人做的事情,一旦沾上了城主,就显得脑子有点不正常了?
有了城主府里的见闻,见到了城主府里的各种怪人,常池佳深深感觉,美人城主在这种环境下竟然能长成如此正常的性格,实在太难得了。
但仔细想想,自己最近见到城主的时候,他似乎永远都在折腾他那只毛绒绒的猫。
而那只猫最近刚被送到那个怪人药师那里。听说后面又被送去好几次。
也许……也许美人城主是个城府极深还有古怪虐宠癖好的人?
常池佳来不及深思,就被当成探测工具被带往下一个区域。
常池佳解释,因为是常家人设下的保护,所以只有常家人能寻到宝物的范围。
然后遍寻不到,守卫们也开始犯嘀咕了。
“你确定有这宝物吗?”
“这小姑娘该不会不是常家人吧?”
“哦哦!这种事好像还经常有的,隔壁老王什么的。”
“有什么人能住在城主府隔壁?”
“兴许是去泉庄之类的地方修养了?”
“修士不都子嗣艰难吗?所以不是城主府的种的话……”
“你们适可而止一点。”常池佳听着他们把剧情补充得越来越完整,不由得阴了脸,“虽然我已经决定脱离碧落城了,但不代表你们可以随意侮辱我。”
“这点程度怎么称得上侮辱呢?”似乎是嫌他们这帮人毫无进度,冯永安凑了过来,“皋守叔那边都在催了,你们还有时间停下来闲聊。”
“冯大人!”“冯大哥!”“大哥啊,我们已经把这一片区域扫了,就是没动静。”
虽然冯永安身上并无职务,但是城主府内的人,特别是守卫们都特别敬重他。比起浑身肃杀气息的皋守,冯永安要显得平易近人一些。
当然,平易近人这个是对内限定,外人口中的冯永安,可没这么温柔。
他看向常池佳,“虽然说是有点不尊重人,但不过是个正常的推测罢了。怎么,你有意见?”
“……”常池佳抿嘴。
“既然说要与过去切割,就干脆一点,别一边说不管了一边还要维护,哪怕维护的是过去的自己。”冯永安似笑非笑,“常池佳已经死了,你懂吗?她死得不能再死了,死人是开不了口的。而正好,我这个人对亲情捆绑一类的事情,还是挺警惕的。”
这话说得有些让人难堪,比起守卫们的调侃,冯永安几乎就是明示警告和威胁了。
如果她还挂念过去的身份,维护过去的自己,那么就证明她还没有从过去的身份之中脱离。这种人会成为定时丨炸弹,也是冯永安会清除的部分。
城主负责宽恕和原谅,而他们,是负责惩罚和处理刺头的。
似乎是看开了,常池佳叹了口气,道,“根据我所知的情报,我确实有常家的血脉,不然他们也不会从一开始就培养我。”
“常池佳只是代父受罪的工具罢了!”
“完美的逻辑,虽然折腾亲女儿这种事听起来有点让人害怕。”冯永安啧啧两声,接着道,“赶紧啊,继续,你们还想让城主等多久?”
天色渐晚,但是搜索还没有进度,殷和玉的元阳灯也没有反应。原本皋守是打算打道回府,但是殷和玉见常池佳一副累到极点的模样,便道可以就近在泉庄休息。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的随行人员都紧张起来。皋守让殷和玉千万考虑前车之鉴,短时间内不要再去泉庄了。
见他们这么认真,殷和玉哭笑不得,便指了另一个方向。也就是农庄。
虽然整体水平农庄肯定比不上安华泉庄,但毕竟作为哨岗有它的安全性。作为队伍短暂休息的地方也合适。皋守便也不反对,留了一些人驻守此处后带着队伍出发了。
农庄在深坑的另一个方向,如果是飞过去的话直线距离不算太长,但是殷和玉的队伍里人太多,并且皋守要杜绝一切的风险,整个大队伍便开始绕大路前往农庄。
殷和玉也不是待在车内发呆,而是努力催动元阳灯,看能否感应破元匕。奈何估计是他的修为还不到,破元匕迟迟没有反应。
“奇怪……之前明明有反应来着。”
殷和玉回忆着之前的情况。
他见元阳灯有反应,跟上去,却被吞入法器之中,当时破元匕一定就在附近,那为什么现在不知所踪呢?
农庄提前得了消息,知道殷和玉要来,上下一顿忙活算是整理出了干净整洁的模样,所有高层都来到了门外听指挥。
同时他们还内部开了个小会,会议大意就是“别乱说话,别乱举报,有事咱们好好商量,你好我好大家好。”
说不知道之前安华泉庄出了大事,那个平时得意洋洋的庄主直接消失无踪了,他们可不想遭遇类似的命运。
虽然五华城一贯是以血腥手段来管制的,但是他们这些远离五华城的驻地其实平时的管制并不严。
当然,安华泉庄是特例!它就是几年前小城主临时起意搞出来的。他们农庄可是经营了很长时间,比经历过五华城换主人,自然无比珍惜现在的平稳发展期。
虽然他们心里也知道,五华城那边是没看重这一块,才没清理高层。但是现在城主来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有机会能受到重视了呢?
前提是,没有像泉庄庄主那样被撸下来,人为失踪!
农庄占地面积广,光是种田的农户就人数不少,负责站岗放哨,巡逻周边的卫队是直属五华城那边管理的。
当队伍到达的时候,那些卫队们站开两排,以最大的阵势迎接殷和玉。
然而一进农庄范围,殷和玉就发现了不对。
元阳灯……竟然有反应了?
殷和玉赶紧灌入灵力,激发它的能力。于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城主所在的车,飞出了一盏宫灯,直直撞向地面。爆出来的烟尘将视线全部遮盖。
等烟尘散去,殷和玉被皋守打横抱起待在空中,守卫们也摆出了作战的姿势,农庄的人被吓住了,个个脸色煞白。
众人的实现中央只有一只猫,似乎是撞在了宫灯上导致现在只能趴在地上。
殷和玉愣了半晌,高声叫道,“星球——!星球你没事吧!”
皋守目视前方,神情淡定,“小殿下,别激动,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催动一下元阳灯,然后它就飞出来了。”殷和玉说完,露出疑惑的神情,“等等,星球怎么也出去了。”
“大概是天性难改,喜欢追逐会动的东西。”
若是华星阑知道比中指的含义,定然会对皋守比一个大大的中指——去你的追逐,明明是你把我扔出来的!
殷和玉或许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他很清楚!爆炸发生的一瞬间,皋守冲入车内,一手抓住他把他往外丢,再然后就是抱起殷和玉,跳到空中。
所以只有他还在元阳灯的旁边,并摔了一嘴狗吃屎……猫吃土。
华星阑在原地甩了甩毛,看向突然出了异状的元阳灯,绕着看了一圈,他就大概明白是刚刚殷和玉催动得太狠,元阳灯对元阳十宝起反应了就冲出来指引。
……指引?
见元阳灯似乎卡在了地里,华星阑在旁边帮忙刨了刨。
“小殿下?”皋守看见那猫竟然在刨土,有点搞不懂它想做什么,却见殷和玉也是一脸迷茫。
“刨土……不会是要上厕所吧?”
殷和玉尴尬地推测,马上试图收回元阳灯,“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有点懵。”
元阳灯从地里拔出,不小心掀翻了华星阑,在众人的仰望之中,那元阳灯放出了一道光。
落在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头顶上。
光芒四射,刺目无比。
“哇,原来乾天界里也有地中海吗?”殷和玉在被皋守盖住眼睛前,下意识感叹。
农庄庄主突然被光芒招摇,瞬间不安起来。众目睽睽之下,他立刻跪了下来,疯狂求饶。
皋守落回地面,将殷和玉小心地放了下来,殷和玉召回元阳灯,消去光芒,但也开始打量这个地中海男人。
华星阑失去关注,自己甩了甩身上的尘土,一脸生无可恋地回到殷和玉的身边。
殷和玉来到男人的面前,视线一直往他干干净净的头上落。
说真的,除了旁边一圈是长发,这人的发型太像地中海了。
正因为是长发,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卤蛋围了黑裙子,还是百褶的!
虽然有些喜感,但是殷和玉也知道不该嘲笑他人身体缺陷,便道,“你知道为什么我的元阳灯对你有反应吗?”
那男人下意识摸了摸头顶,“难道是因为我的头比其他人的亮?”
逻辑完美,无言以对。
最终殷和玉被送入农庄给他准备的房间。因为殷和玉压根就没来过农庄,所以他们只能把最好的房间临时清出来给殷和玉住。
殷和玉本人倒是不挑,他抱着猫表示有个能舒适撸猫的地方足矣。
男人被带到了会事厅,左边坐着冯永安右边坐着皋守,上头殷和玉抱着元阳灯左右打量,华星阑暂时失宠,待在桌子上看着他们。
如果说一开始突然万众瞩目是紧张,现在的男人可以说是有些崩溃了。
冯永安和皋守!
他何德何能能被这两人给压制着!这得是能行刺城主的高手才有的待遇吧!
某“高手”打了个喷嚏,看着并不豪华但还算舒适宽敞的房间,默默开始收拾起来。
这一趟真的累死她了,估计明天还要继续找,她得快些养精蓄锐。
“你叫什么名字。”殷和玉饶有兴味地道。
“回城主,属下是农庄的庄主,名狄忠海。”他努力稳住情绪,但越说越是颤颤巍巍,“城主,属下真的不知道为何能引动城主的宝物……”
殷和玉放出元阳灯,光芒依旧落在狄忠海的头顶上。
狄忠海莫名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但是现场三人都是他冒犯不起的大佬。
场面有些滑稽,皋守还能保持面无表情的模样,而冯永安已经开始哈哈大笑,显然在乾天界里,秃头人士是真的少见。
“地中海……噗,很贴切的名字。”殷和玉努力让自己认真一点,别被这个喜感的名字带偏。
找破元匕还是很重要的一件事。认真点。
“我这元阳灯能寻到另一个宝物。”殷和玉开口,“而现在,它告诉我在你身上。”
严格来讲是在他的头上。
冯永安跃跃欲试,“城主,我找个地方给他脑子开个瓢吧?”
“冯永安。”皋守默默出声。
“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在城主面前说这些。”
随后,三人的目光都落到狄忠海的身上,“你有什么想法?”
“……城主饶命!属下真的不知道什么宝物!”狄忠海方了,嘭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城主有所不知,我这头发……唉!乃是前几天被人伤了,至今都无法恢复。”
秃子在修士之中是个罕见的属性,如果不是受到攻击或者其他的特殊情况,修士中很难出现秃子。因此元阳灯发威,指向全场唯一一个秃子的时候,其实憋不住笑的不仅仅是冯永安。
看他一副内心受伤的模样,殷和玉也没有继续伤害他,而是想到了破元匕的能力。
破元匕,是元阳十宝里面的短兵,适合贴身带着防身,它不仅锋利,还可暂时切断灵气。想来这个狄忠海估计是被破元匕攻击,削断了顶部的头发,因为破元匕的作用,导致新头发长不出来,就成了个圆润的围裙卤蛋。
“你是在什么地方被攻击的?”
“这……”狄忠海有些犹豫。
然后两大护法齐齐施压,狄忠海才犹豫着道,“就在农庄内。”
破元匕在农庄内?
殷和玉盘算了一下日子,“难道是因为你们清理了那片沼泽地,宝物藏到了农庄这里?”
这话一出,听起来十分有道理,那宝物是个有灵的灵器并不奇怪,于是两大护法也有点心虚了。
当时做的有多爽快,这时要应对就有多麻烦。当知道狄忠海的诡异发型是那宝物搞出来的之后,皋守还好,冯永安已经开始摸头发了。
“城主。”冯永安认真地道,“您要不要考虑带个帽子?头发全部护住的那种。”
“……”殷和玉看了看狄忠海的发型,虽然觉得他有可能是被名字给迫害的,但还是谨慎行事比较好,“大家都戴帽子吧。”
问完其他的消息,殷和玉就放了狄忠海,同时农庄内迅速流行起一股帽子风潮。
守卫们还好,他们的标准配装里本就有帽子,将头发都收进去便可,农庄内的农户与员工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是跟着命令戴起帽子,实在没有帽子的,用头巾包起来也算凑个数了。
狄忠海满意地看着庄内——哈哈哈哈一堆戴帽子的人里边,戴帽子的他就不显得突兀了,城主果然体谅他的难处!
然后谁也没想到,就在全庄都戴上帽子的第二天清晨,城主的房间传出一声惨叫。
守卫们第一时间破门而入,看到的是安然无恙的城主。
和头顶被刮去一块的布偶猫。
守卫们是受过训练的,他们不会随便笑出声,只是郑重其事地将殷和玉搬走,免得遭殃。
冯永安大笑着上前检查,拎起它一顿查看,确定就只是头顶那一块被削秃了。
“你这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遭天谴了?”
华星阑不是很想回忆起来昨晚干了什么。
其实事情很简单,殷和玉猜测是破元匕生灵了在搞事。他也有这个猜测,因此他干脆守在了殷和玉床边,免得对方真的袭击到殷和玉。
上辈子收服破元匕的时候,似乎是陶心月和常池佳竞争,然后破元匕主动选择了陶心月。
元阳十宝是有灵且能自己挑选主人的,区别只是有没有表现出来。元阳灯反应那么快的话,恐怕当时破元匕就在附近。而元阳灯的光落在了狄忠海的头上,是因为上边有破元匕的气息。
狄忠海是农庄的庄主,目标如此明确,可能意味着破元匕会主动袭击位高权重的人。
比如现在的殷和玉!没有谁能比他身份更高了!
但是殷和玉有元阳灯,破元匕伤得了他吗?
不管怎么样,华星阑都有些睡不着。
殷和玉是个美人,美人是值得珍惜的,他可不希望被那把刀一搅合,把殷和玉搞出一个滑稽模样。这就让人有些受不了了。
布偶猫待到半夜,终于等来了他的目标。
来者穿透窗沿,直接朝着床上之人袭来,华星阑下意识化作原型,一把抓住这作乱的刀。
果真是破元匕。
破元匕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住,下一刻刀气四射,全被华星阑闪开。他有力的大手就像是一把锁,将破元匕牢牢地禁锢在手中。
但是这些响声惊动了殷和玉。美人悠悠转醒。
在窗外的月光照耀下,殷和玉看到床头似乎站了个男人,手上拿着刀。那刀上闪着寒芒。
他惊恐地睁大眼,“什么人?!”
但下一刻,不管是男人还是刀,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殷和玉迅速下床,找了一圈没发现异状后,有些疑惑,“是我看错了吗?”
好险。
华星阑叼着刀柄,死死攀在床板之下。只要殷和玉不瞄床底,就看不到在这儿躲着的它。
殷和玉四处确认,才终于放下戒心,回到床上去睡,华星阑松了口气,下一刻破元匕就抓住机会逃之夭夭。
布偶猫从床底蹦出来,呆呆地看着窗口,无奈地摇摇头。
行吧,比起秘密暴露,丢了这家伙也没啥。
它回到床上,继续盯着。他不会中调虎离山之计的,他的目的是保住殷和玉的头发,而不是抓住它。
……
话说回来,破元匕在他上辈子的时候,明明是用来战斗的,为什么现在重点都放在了头发上?
然后华星阑没想到,溜走了的破元匕留了个惊喜给他。
等殷和玉起床,发现自己宠爱的布偶猫竟然斑秃了的时候,自然是发出惨叫,让华星阑不明所以,还以为有敌人入侵。
等冯永安拿来了镜子,看到了镜子里头自己的模样,华星阑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每次为了保护殷和玉或者为何和殷和玉拉进关系做的事情,最终总会伤害自己呢?
华星阑有时候都觉得,是不是重来一次后,天道沉迷于愚弄他。
事实上可悲的事实是,即便他没有重来,所谓的天道,也就是作者,其实也是抱着愚弄他的心来安排剧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还是被家里人赶出去找工作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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