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3章 万尽归墟
浩瀚空间死寂一片。
秦风神色呆滞，双目空洞的望着一切。
尽墨啊！
他在意的人，想保护的人，全部死在面前，心中之痛，可想而知。
嘭嘭嘭！
而就在这时，秦风那虚幻的灵魂突然爆响，他的气息急速衰竭，以不可逆的趋势衰竭着，仿佛要就此飞灰湮灭。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命境的缺陷，你的命只是私情，突破命境的意义不复存在，你的命也便没了意义。”
宇宙主宰看着衰竭的秦风摇头道，满脸的失望。
顿了下，宇宙主宰再道：“也罢，所有人都死了，而你竟依靠时道神殿活下来，想来也没脸继续活着。”
“就这样结束吧，这场游戏，到此为止了。”
说罢，宇宙主宰收敛所有力量，从时道神殿中冲出的剑，也被他收回，紧接着，他整个身影渐渐虚幻起来，作势就要离去。
“不。”
但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就看到秦风突然抬头，那血红的目光看着宇宙主宰，不再空洞。
却也没有狰狞或坚定，有的，只是平静。
不正常的平静。
“还没有结束。”
秦风平静道。
宇宙主宰见状，本是虚幻的身影又渐渐殷实起来，放弃了离去，颇有兴致的看着秦风，“有意思，这样才有意思嘛，不过，可能还是不够。”
“你说不够就不够吗？”
秦风依旧平静，无论是神色还是声音，都平静的很不正常。
而在这不正常的平静下，他的气息却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那衰竭的气息瞬间稳住，并且逆势暴涨。
不仅如此，那虚幻到好似风中云烟，随时都将彻底破灭的灵魂，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殷实起来。
而这，不是结束。
当他灵魂恢复的刹那，血肉渐渐凝聚，很快，秦风便恢复到全盛状态，而且那气息，似有质变，大为不同。
“再来！”
秦风平静开口，突然冲杀而出，转瞬，杀到宇宙主宰面前，一手剑，一手拳，相继轰出。
这一次，无论是剑意还是拳芒，都没了以往锋锐霸道的威势，反而平淡无奇，很是寻常。
就像是凡间普通小孩在比划般，没有半点力量。
然而，就是这寻常的力量，却让宇宙主宰微微皱眉，随即，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收回的剑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手中，顺势一剑斩落。
同样是平淡无奇的寻常之剑。
但剑和剑碰撞的刹那，激荡出的余威却蕴藏着难以言喻的毁灭之意，顷刻间湮灭浩瀚空间。
而两道剑气，竟然同时崩碎起来。
第一次，秦风在正面抗衡的情况下，能够撼动宇宙主宰的力量，虽然他的剑，崩碎的更快。
但剑和拳相继爆发，待剑气率先崩碎的刹那，平淡的拳印便又落下，爆发出非同寻常的威势。
轰！
一声爆响下，宇宙主宰的力量彻底崩灭，拳芒余威骤减，却是犹在，继续呼啸而出，落在宇宙主宰身上。
只听轰的一声爆响，宇宙主宰竟是不由自主的往后爆退，虽然只退了十余丈，但这是第一次，被秦风震退。
“有意思。”
宇宙主宰先是微怔，随即笑容更浓，“看来你已经明白你的道究竟是什么，抛开了速度和力量，明白了意之所在。”
“我应该感谢你。”
秦风平静道。
这倒是实话，是他的肺腑之言。
不管宇宙主宰处于什么目的，但不得不承认，自这场游戏开始后，宇宙主宰的确给过他指引。
且不说在绝对优势下，没有强势抹杀他们，反而给他们机会，就凭时道神殿中，告诉他有命。
还有触碰命境时现身，道出他所理解的命境，以及刚才，还告诉他道的意义，指引他道的意境。
恩怨分明。
虽然立场不同，此间敌对，但该感谢的，秦风也能坦然感谢。
“我接受你的感谢。”
宇宙主宰笑道，同样很坦然。
不得不说，两人倒是有些相似的地方，都是能够直面自己的内心，心念通畅之辈。
“我很好奇。”
宇宙主宰看着秦风又问道：“诚然，这些人是你命境的意义之所在，为了他们，你的命境会有触动，但最后时刻，我却将他们全部诛杀，按理说，你命的意义已经被我摧毁，为何你的命境没有崩塌，反而道因此蜕变。”
秦风平静道：“你说，我的命境有缺陷，但我想说的是，你错了，因为你的命境同样有缺陷。”
“哦，愿闻其详。”
宇宙主宰笑容依旧。
此刻的两人，根本不像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反倒像是两个有着莫逆之交的好友，在一起论道。
“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却还活着。”
秦风看着宇宙主宰，幽幽说道：“他们，永远活在我心中，这就是我的命境，这不是我的缺陷，而是你的缺陷，你太注重形式。”
“如你所说那般，你对意的理解，或许同样不够深刻。”
宇宙主宰看着秦风，嘴角微微掀起，笑容又浓郁了几分，但口中却是不屑道：“活在心中，倒是独特，不过，这终究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犹如海市唇楼，一旦破灭时，崩塌之势会超乎你想象。”
“你又错了。”
秦风摇头道：“这不是自我安慰，而是一种信念，在与不在，只是一种外在形式，心若有，便永恒。”
“再退一步，修行到了你我这般境界，若是信念都会轻易崩塌，那也怨不得其他，不是吗？”
宇宙主宰轻轻点头，道：“道法万千，各有理解，且万物万灵的存在都是相对的，你有你的理解，或许谈不上对错，但这些都不重要，你我，终究要有个结果，你说呢？”
秦风同样点头，“这倒是实话。”
说罢。
秦风突然冲出，朝着宇宙主宰笔直的斩落一剑，依旧是那般平淡无奇，却蕴藏着无与伦比的威势。
说一千，道一万，这一战，注定无可避免，还需多说什么？
轰。
随着一声炸响，宇宙主宰脚下轻颤，连带脚下那片空间都为之湮灭，但宇宙主宰却并没有受到强烈冲击。
“很有意思，你蜕变的力量确实不错。”
宇宙主宰轻轻笑着。
“仅此而已吗？”
秦风问道。
“不然呢？”
宇宙主宰反问。
哼！
秦风没再回应，一剑斩出后，一道道印诀突然绽放而出，看似平淡，却似一个个宇宙坠落，能够埋葬所有。
“定！”
对面，宇宙主宰笑容渐敛，他紧握手中之剑，顺势往前一刺。
剑气激荡，瞬间凝固天地，诸天万物瞬间凝滞，仿佛在那一剑下难以动弹，就连秦风的剑气和拳印，速度都为之骤减。
到最后，竟是颤动起来，再难寸近，发出刺耳的颤鸣。
“破。”
紧接着，宇宙主宰剑气横扫，将秦风的力量寸寸切割，见此一幕，秦风双瞳骤缩，有些凝重。
咚！
宇宙主宰踏步而出，每一步落下，那些被切割的力量就会粉碎一些，他一步步朝秦风走去，道：
“你的理解或许没错，你的道确实有所提升，但这一步，我已经走出万万年，你又如何能够胜我？”
“当然，不得不承认你的妖孽，一次次顿悟，远胜我当年，此刻，能让我全力对待，即便是败，你也值得骄傲了。”
秦风神色肃然，没有回应什么，连一个字都没有回应，他身躯震动，无尽的力量绽放而出，一缕缕剑气悬浮在他面前，好似一柄柄古剑，无穷无尽。
与此同时，他的头顶还出现一道道印诀，每一道，都如一方宇宙，好似诸天宇宙齐至，浩瀚无垠。
“去！”
秦风沉喝，伸手挥出。
一柄柄古剑般的剑气当即呼啸而出，不断冲击凝固的空间，连绵不绝，永无穷极般，哪怕是以最原始的滴水穿石法，也冲击的凝固空间在爆响崩裂。
紧接着，那些印诀呼啸而出，伴随着阵阵轰的爆响声，凝固的空间彻底崩碎掉来。
连绵不绝的剑气，浩瀚无垠的拳印，同时朝宇宙主宰埋葬过去，其间蕴藏的威势，仿佛连诸天宇宙都能彻底毁灭。
但对面的宇宙主宰却是神色依旧，他脚步不退，纹丝不动，仿佛迎面而来的，不是什么恐怖杀伐，真的如其形般平淡无奇，没有半点杀伤力。
待得那些杀伐席卷将至时，他才轻轻抬手，“我有三剑，其一，定诸天，刚才你已经感受过，一剑之下，能定诸天宇宙万物，无法挣脱，只能等待我的审判。”
“其二，万尽归墟，一剑出，万物归墟尽墨，现在，尝尝我第二剑的滋味吧。”
话音落下，宇宙主宰突然横扫一剑。
剑芒激荡，依旧如初，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和之前的一剑有所不同，但相同的是，同样强绝可怖。
嗤嗤！
一剑纵横间，秦风的剑气和拳印，竟如鲁稿泡沫般脆弱不堪，不断破碎湮灭。
这一剑之威，当真如宇宙主宰所说那般，万物都要归墟尽墨，没有什么能够抗衡这一剑。
轰！
到最后，一剑切割所有，剑芒所过之处，万尽归墟，最终笔直的斩落在秦风身上，顿时，一声恐怖爆响下，秦风的身躯笔直的往后爆飞，好似陨落的星辰。
嘭嘭嘭。
在倒飞的过程中，秦风的身上爆响不断，还伴随着血雾飙洒，染红漆黑湮灭的空间，是那般醒目。
“噗。”
最终，秦风倒飞数千丈后，终于稳住退势停了下来，他口中吐血不断，看着身上皲裂开来的裂痕，满脸的凝色。
好强！
万尽归墟，差点粉碎他肉身，连他都给摧毁掉。
这宇宙主宰的恐怖，当真远超想象，他已这般蜕变了，难道还是无法匹敌，注定败而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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