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说过，起码要等到什么工业革命之后，才能做这件事，现在时机总到了吧。”
听到梅迪奇这话，林若算是彻底确认了，以前的他绝对跟梅迪奇讨论过这方面的事情，甚至跟他说过想要进行革命，达成人人平等的社会首先得解放社会生产力啥的。
毕竟有足够的社会生产力，人人都能吃饱穿暖才不会是一个空谈，如果生产力不够，哪怕是再好的制度都只是空谈，是镜花水月。
但梅迪奇还没被炖的那个年代……林若想到第四纪那会对社会状态跟工业革命之间的距离，看梅迪奇的表情都微妙了起来。
他很确认，他本身是没有推动工业革命的，毕竟他曾经是标准文科生，对工业革命需要那一套不能说一窍不通，只能说一点不懂。
这样的他哪怕能找到能工巧匠把思路传达给对方，说实话能起到的效果恐怕也一言难尽。
比如这珍妮机，林若倒是知道这么一个东西，甚至对这段历史倒背如流，但你问他这东西是个什么结构，林若那是真的一点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帮助工匠改良工具？不越帮越乱怕就很好了。
而且第四纪那神明乱战的情况，讲真的本身就很难有进行工业革命的空间。
而如果当年他就跟梅迪奇讨论过革命的事，还告诉过对方要等生产力解放之后, 再考虑到当时的他十有八九没有原著记忆这点……这不就是硬等吗？
虽然考虑到正常的历史进程工业革命是时代发展到一定程度后的必然结果，但这时间长短可真是谁都说不准的。
想到这林若看梅迪奇的眼神越发微妙了起来, 他认真的道：“梅迪奇, 你果然还是我最爱的工具人。”
这也太好用了叭！
“连句好话都不会说了是吧？”梅迪奇双手环胸, 没好气的道。
“那我重来。”林若一本正经，随即就露出了真诚的感动, 语气中情感也相当充沛的道：“哥，你真是我亲哥！爱你，比心心。”
“虚伪了。”梅迪奇很是挑剔的道, 如果无视祂越发肆意的笑容，大抵会真的认为祂不满意。
“行吧，要求真高。”林若收起那副真诚的表情，翻了个白眼, 随即表情变得郑重了许多。
他走到梅迪奇面前，认真的道：“梅迪奇，我就不说谢谢了，太虚, 不适合我们之间的交情。”
“反正我很期待我们以后再次的并肩作战。”
“虽然我不记得了, 但我想我们一定是最佳搭档。”
他伸出拳头，梅迪奇见状挑了下眉, 同样伸出拳头。
两个拳头碰在一起, 让梅迪奇眼神恍惚了下, 祂似乎想到了什么，嘴上却没好气的道：
“所以你的尊名到底什么时候改？我早说过了战争是我的领域, 你那尊名多少不太合适吧。”
“谁说不合适, 我觉得挺合适的。”林若可不会在这种问题上让步，他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 认真的道：“不过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在这个世界建那样的秩序，所以恐怕还得等能做到的人才出现。”
“啧，要等多久？”梅迪奇啧了一声, 似乎一点不意外的问道。
林若脑海中闪过如今这个社会的现状, 几秒钟后道：“应该不会太久，现在社会矛盾已经积压到了一个点, 正是出各种人才的时候……”比如原著里背叛阶级的正义小姐。
林若又想到了什么, 道：“或许你可以先打点小仗练手？”
比如等干掉了海蛇后, 帮助反抗军进行正义的反殖民地战争。
林若可不是反战分子, 他讨厌侵略，对这种正义的革命与反殖民地战争却是不反对的。
“哈？”梅迪奇自然不知道林若在说啥，不过祂似乎也不在意，“随便你吧，反正这么久都等了，我也不差这点时间。”
“对了，听亚当说有一份征服者特性在你那？”梅迪奇又想到了什么，问道。
“好像是的，不过我现在失忆了，你要是想要问我要的话, 恐怕得等我恢复记忆再说。”
林若也没隐瞒，别说他突然发现之前困扰自己的问题好像突然迎刃而解了，就是没这样, 如果梅迪奇问了, 他也不打算向梅迪奇隐瞒这件事。
“你这失忆可真够闹心的。”梅迪奇撇了下嘴，语调又恢复了阴阳怪气的样子。
“没办法，这不都是为了防止那啥在我体内苏醒嘛！”林若耸了下肩, “反正你现在连序列1都不是呢，急什么。”
“我恢复记忆也要不了多久。”
“啧。”梅迪奇没再说什么，祂只是看向亚当，目光似锐利似懒散，道：
“你现在知道答案了。”
林若闻言也看向亚当，他略一思考便猜到了两人刚刚在讨论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啥。
对于在亚当面前直接和梅迪奇讨论革命的事，说实话林若倒不是太在意，掀起那样一出革命不是小事，真等做的那一天亚当不知道也该知道了。
更何况林若现在都快有亚当ptsd了，十分怀疑这个以“爱”为名“关心”他的家伙会不会时不时心理学隐身过来瞅瞅他在做什么。
既然如此，这些事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甚至考虑到观众想要成神需要推动时代潮流这一点，林若都怀疑亚当会不会顺势在其中推一把。
不过指望祂像梅迪奇那样直接成为友方就不太可能了，毕竟看原著就知道了, 这家伙从来都是几手准备, 林若也不指望他为了自己放弃原来的准备。
正这样想着, 林若就听到亚当温和而不含任何情感的声音：
“在这个世界建立那样的秩序，并不容易。”
“我知道。”林若看向祂, 并不意外对方的话，“我知道在这个世界建立秩序，就像在沙滩上堆砌城堡，可能只是一次涨潮，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
“但总得试试，也总得有人试一试。”
“不是吗？”
既然梅迪奇选择了帮他，林若就敢试一试，反正本来他就打算等星火燃起后去添一把火。
他从来不缺乏这方面的勇气。
亚当不置可否。
“你们继续聊，我去做饭了。”见亚当没有继续说的意思，林若转身就回了厨房，开始继续忙活。
只是心情显然比之前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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