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多冷啊……”陈微看了看房间,道,“我觉得,可以让雪阳父母睡床,咱们三个年轻人打地铺,或者两个人打地铺,外面的沙发上还可以睡一个人。”
裴缈忽然坏笑道:“我觉得吧,这床其实还挺大的,勉强还是能睡得下三个人的,让雪阳和她爸妈三个人睡床,我和你睡沙发。”
陈微道:“沙发那么小,怎么可能睡得下我们两个人。”
裴缈挑眉道:“你睡我身上,或者我睡你身上。”
“呸,我才不要。”陈微道,“你赶紧回公路上,把雪阳爸妈接下来吧,等他们来了后,咱们再商量。”
“好。”裴缈说完就走出房间,回高速公路上去。
过了一会儿,裴缈把李克祥和梁子玉接过来了,还把车上准备的水和零食全都带了过来,整整两大包,梁子玉进卧室看到卫生间,开心道:“有卫生间,不错哟,可以洗澡了。”
李克祥蹙眉道:“这卫生间,是透明的啊……”
他们这时才发现这个问题,这卫生间居然是用玻璃做的隔间,在卧室里能清楚地看到卫生间里面。
裴缈见状便道:“算啦,叔,咱们两个去车上睡吧,车上没有人也不合适,万一半夜交通恢复了呢。”
梁子玉赶忙道:“那我也和老李回车上睡吧。”
李克祥蹙眉望着她:“你跟我回车上睡什么?这张床不小,你们三个女的又都挺瘦的,睡得下。”
梁子玉道:“我有点怕。”
“怕什么,怕有人劫你色呀?”李克祥笑道,“要劫也是先劫咱女儿和陈微,你这老黄花菜……”
话没有说完,梁子玉就嗔怒地给了他一个耳刮子,当然,她打的很轻,只是用几根手指刮了一下,几乎不疼的那种,主要就是让他闭嘴。
陈微这时淡笑道:“要说女人的韵味,阿姨是肯定碾压我们的,风韵尤纯这个词,说的就是阿姨这样的优雅女性。”
“听听,人家小陈多会说话。”梁子玉朝着李克祥翻白眼。
陈微又道:“阿姨没有安全感是正常的,在这种陌生的地方过宿,有男士在身边,确实会比较有安全感。”
李克祥点了点头,道:“小陈倒是提醒我了,咱们还是得男女搭配,我看……今晚就你们三个年轻人在这里吧,我们老两口回车上去,还好裴缈的车子空间挺大,还有两床被子,咱们老两口抱团取暖……嘿嘿,挺好的。”
梁子玉补充道:“不过我要借用卫生间洗个澡,洗完澡咱们就回车上去。”
裴缈见李克祥似乎有点兴奋,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把零食拿了一些出来,装进另外一个袋子里,递给李克祥,问道:“叔叔阿姨,你们看这些够你们吃吗?”
梁子玉摇头道:“你们吃吧,我不吃零食的,我以前减肥的时候,经常不吃晚饭。”
李克祥接过袋子,打开看了看,笑着道:“这么多,足够了,其实就算一顿不吃也没什么的,我年轻的时候,经常一天只吃一顿。”
梁子玉揶揄道:“一天只吃一顿?忙着泡妞?”
李克祥笑道:“孩子还在这呢,你瞎说什么啊。”
李雪阳道:“不用在意我,你们当我是空气就行了,该说什么说什么,你们哪怕打一架,我也当没看见。”
梁子玉和李克祥异口同声:“小白眼狼。”
李雪阳咧嘴嘻嘻笑,忽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拍手:“我想起来了,我车上有露营用的小瓦斯灶,咱们可以煮东西吃。”
一听能有热乎东西吃,梁子玉也开心起来,赶忙问:“煮什么?有菜吗?”
李雪阳道:“我记得我后备箱里的年货……有一箱橄榄油,还有一箱进口的火腿……”
李克祥兴奋道:“火腿好!火腿好!还有什么?”
李雪阳继续回想道:“还有一个同事送给我的家乡熏肉……水果什么的肯定不能煮,营养品也不行……好像也没什么其他东西可以下锅的了。”
梁子玉失望道:“没有素菜啊。”
李克祥道:“还素菜,谁会把素菜当年货,女儿,有酒吗?”
李雪阳笑着点头:“有,两箱飞天茅台。”
李克祥激动得直搓手:“太好了,太好了,裴缈,今天咱们爷俩喝点,冬天喝酒,御寒啊。”
裴缈笑着点头:“好。”
梁子玉翻白眼:“瞧你那死相。”
接下来,裴缈陪着李雪阳回到高速公路上,打开车子后备箱,翻找年货,先找到小瓦斯灶和两个便携瓦斯气瓶,气瓶很小,也就跟全无敌的瓶子差不多大,然后拆开箱子,拿了两块熏肉,一只火腿,还有两瓶茅台,回到出租房里。
现在才下午四点,还不到晚饭的时候,大家就坐在房间的小厅里聊天,大家趁机轮流去卧室的卫生间里洗澡。
等他们轮流洗完了澡,天也黑了,他们便把气瓶连接上瓦斯灶,在门口的小过道里开始生火做菜,虽然火腿可以生吃,但他们没有吃生肉的习惯,便用橄榄油下锅加热,然后把火腿切薄片两面稍微煎一下,便可以了,至于熏肉,由于肥肉有点多,大家都不想吃,被丢在了一边。
大家围坐在狭小的厅里,吃着喷香的煎火腿,裴缈和李克祥用一次性酒杯对饮,梁子玉怕晚上冷,也喝了小半杯,惬意无比,李克祥甚至还快乐地哼起了小调,哼完感叹:“这才是生活的味道,啧啧啧……老婆,今晚咱们努把力,给雪阳生个弟弟或者妹妹,你觉得咋样。”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李克祥估计已经千疮百孔了,这种事关上房门尽管怎么说都行,当着这群孩子面说出来,梁子玉恨不得一酒瓶砸晕他。
不知不觉,裴缈和李克祥竟然把两瓶酒全部喝完了,李克祥酒量不错,他喝的比裴缈多,依然还能走路,不过说话的时候,明显舌头发直,已经醉了七分。
裴缈则已经醉了八九分,眼睛都快睁开不了。
梁子玉见时候不早了,让李雪阳和陈微扶裴缈上床休息,然后又让她俩帮忙扶李克祥去车上,因为高速公路比地面高出两三米,那个陡坡很难爬,李克祥虽然手脚还能行动,但让他独自爬这种陡坡,是肯定不可能了,若是摔下来,后果可轻可重。
他们刚离开出租房,黑暗之中立刻出现了一伙人,将出租房包围,这些人全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衣服,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他们出现得如此悄然,仿佛和夜色融为一体。
这时,两侧的出租房门几乎在同时打开,王美女走了出来,另外一个房间,走出来的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
然后,主屋的后门打开,老汤也走了出来。
老汤拿着耳机,低声道:“裴缈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醉了。”
那些黑衣人不敢靠近出租房,全都望着王美女,王美女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她先进去。
她从老汤手里接过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为了防止高跟鞋的声音吵到裴缈,她特地脱下高跟鞋,才走进去的。
王美女进去后,直奔卧室,黑暗中,只见裴缈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王美女见状暗喜,但她可不敢莽撞,按照既定策略,先把自己的衣服解开一半,该露的,都露出来,然后才靠近裴缈,万一事情暴露,自己也有借口来搪塞。
她爬到床上,轻唤了一声:“帅哥——”
典型夹子音。
裴缈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王美女又试探地摸了摸裴缈,没反应,她渐渐地壮起了胆,把手伸到裴缈脖子部位,拇指在戒指上轻轻一按,戒指里冒出一根很细小的针,快速地在裴缈脖子后面刺了一下,针又缩了回去。
裴缈被这一扎,疼得惊醒,一下捂住后颈,惊呼:“谁!”
二话不说,一个鲤鱼打挺,直接把王美女按倒在床上,左手反扣她双手,右手按住她光滑的后背。
按到她后背,裴缈触电般收回手,改为用手臂压住她后背,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我房间里来!想要干什么!”
王美女惊恐道:“帅哥你别激动,我想来……给你做个无偿服务,你不做就不做嘛,你别杀我啊,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裴缈已经用全神领域观察出这是王美女,想到她的职业,不禁长呼了一口气,松开了王美女。
谁知王美女刚脱困,就一把抱住裴缈,双臂和双腿死死地锁住裴缈,道:“你女朋友他们都出去了,要好一会儿才回来,咱们速战速决,我不要钱,我就看你长得帅……”
“神经病,走开!”裴缈怒喝着,想要挣开她,然而,他吃惊地发现,这女人力气好大,自己低估她了,于是加大了力气。
渐渐地,裴缈发现不对劲,好像酒意上涌似的,自己越用力越使不上力,而且头晕脑胀的感觉越发厉害,终于,他惊觉了:“糟糕,刚才脖子那里不是虫子咬的……”
现在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晚了。
裴缈的意识渐渐模糊,摇摇晃晃几下后,直接往地上栽去。
王美女一把拉住裴缈,顺势将他背起来,别看她个子不高,还挺瘦,力气居然很大,扛着裴缈快步走出了出租屋,出去后学了一声鸟叫,就往镇子方向跑去,其余的十几个人紧跟其后,为她护航。
老汤则跟没事人一样,回到主屋里的床上,继续睡觉,假装一切都跟他无关。
这群人正在狂奔,后方一道灰白身影飞速在房顶上飞窜,几番纵越,就如一只大鸟般,掠过他们头顶,稳稳落在地,挡在王美女的前方。
王美女赶忙停了下来,蹙眉往前面前的人,其余人来到王美女身侧,站成一排,警惕地望着眼前这个人。
月光下,只见此人打扮非常奇怪,屁股后面拖下一块黑色长布,随风摆动,好似腰间反系了个围裙似的,
明明是晚上,却还带着一顶棕榈斗笠,这是怕被月亮晒黑吗?
背后还背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鱼竿。
“诸位……”来人缓缓抬起头,只见她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竟是那个经常和裴缈一起钓鱼的寒江钓客。
寒江钓客缓缓取下背上的鱼竿,道:“放下他,我让你们活着离开。”
王美女人狠话不多,退后一步,只说了三个字:“杀了他!”
那些黑衣人和精壮汉子纷纷飞身上前,杀向寒江钓客。
寒江钓客悠悠叹道:“你们选择了死,别怪老夫无情了。”
话音落下,他轻抖鱼竿,银白色的小鼓轮沙沙转动,在安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响亮,挂着鱼钩的锋利小铁片飞出,如灵蛇出动,快如闪电,这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全都扑倒在地,不断抽搐,每个人的喉咙上,都有一条三寸长的伤口,在汩汩冒血。
眨眼之间杀死了十几个高手,王美女震惊得无以复加,若非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二话不说,丢下裴缈,转身就逃。
她速度非常快,转眼间就跑出了二十多米远。
“我不杀你,留下一根手指吧。”寒江钓客淡淡说了一声,右手一甩,铁片飞出,如电光火石。
三十多米外的王美女惨叫一声,一截手指被铁片割断,掉落在地,她顿时用出了全部力量,加快逃跑,很快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寒江钓客收起鱼竿,缓步走到裴缈面前。
当他走到裴缈面前的时候,四周出现了四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
寒江钓客道:“处理一下现场。”
“是。”这四个黑衣人开始搬运尸体,清扫血迹。
寒江钓客盯着裴缈看了片刻,淡淡自语:“还好,只是迷幻剂,主人要的人,谁也不能碰。”
他说完,用脚尖轻挑裴缈,裴缈顿时被挑起两米多高,然后,只见他鱼竿一甩,鱼线绕着裴缈缠绕了好几圈,把裴缈捆了个结实。
寒江钓客扛起鱼竿,鱼竿挂着裴缈,然后他快速返回出租屋,把裴缈放回到床上,而他,则功成身退,关上门,消失在了夜色里。
王美女捂住受伤的左手,一路狂奔了好几公里,竟从一个村庄跑到了另一个村庄,确认身后没人追来,才找了个草垛,瘫坐在草垛脚下,背靠草垛,一边颤抖一边气喘如牛,喘气是因为太累,颤抖是因为极度的恐惧,自从成为劫奴以来,她一直都是负责在床上服侍主人的,这是第一次出外勤,没想到居然碰上了这么大的事,眼睁睁看着十几个劫奴秒死在自己的面前,原本她以为这些劫奴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今晚的那个斗笠老者,强悍得简直不像人。
过了许久,王美女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撕下自己穿在里面的较为柔软的衣服,把伤口一层层包裹住,勉强止住了血,然后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通了:“主人,我们失手了。”
“什么?”电话那头的主人明显很不开心,“为什么会失手,之前打电话给我,不是说已经请他入瓮了吗!”
王美女道:“本来已经得手了,正准备把人带到镇上运走,忽然有个强悍到可怕的老头出现,一出手就把其他人全部杀了,我运气好,才逃了一命,但……一根手指头没了。”
“老头?什么老头?”电话那头的人愤怒叫起来,“那可是我所有的劫奴啊!怎么可能一下子全被杀死,除非他带机枪了!”
王美女道:“没有,他用的是一根鱼竿,鱼竿上有个圆形的小轮子,那老头强得简直不像人,也没见他挥鱼竿,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怎么出手的,就一瞬间,真的是一眨眼的工夫,十五个人全死了,喉咙全被割破了,哦,对了,老汤还在那个房子里,他估计还不知道这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许久,才道:“你在哪,发个定位给我,派车去接你。”
“是。”王美女应了一声,然后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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