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般厉害?”魏延赶来时,临湘已经攻破,老将被擒,长沙太守寒暄被藤甲兵杀死在乱军之中,守城军士自然无力再战,得知徐晃擒了个老将十分厉害,徐晃差点在乱军中被砍了,这让魏延有些不信。
毕竟徐晃的本事他大概掂量过,不说用兵不下于自己,武艺上也能跟自己打个不相上下,这天底下,能胜自己的不是没有,主公身边就有很多,但荆州在魏延的印象里,出彩的也就文聘和刘磐,没听说过有这么个老将。
“我何必这般来骗你?”徐晃感慨道:“此老武艺,恐怕就是主公身边,能胜者亦不多。”
“这般厉害,我倒是想见见!”魏延有些诧异,一个老头儿,能有多厉害。
“脾气不小,你自己去。”徐晃没跟他一起去,这老将本事挺大,脾气那也是相当刚烈,从被抓开始骂到现在,依旧中气十足,杀吧……七十岁的老人了,下不去手,朝廷在吕布这些年的带动下,对杀俘、屠城这些事情很排斥,战场上杀了也就杀了,如今既然生擒了,再对一个七旬老者动手,总是觉的不妥。
放吧……仗还没打完,这么一个猛人出去,下一次可就不好抓了,也只能关着。
反正徐晃是不怎么想去见他了,打完这仗,赶紧让他滚蛋。
魏延显然不太理解,跑去看了看,然后……就没然后了,老家伙太能骂了,能不能打不知道,但骂起人来那是中气十足。
“他吃饭么?”魏延看着徐晃好奇道。
“吃啊,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就骂。”徐晃点头道。
这老家伙,气性真大。
魏延也做出了跟徐晃同样的选择,不理他,留了百来人带领降兵镇守临湘后,二人合兵一处,继续南下,桂阳太守赵范不战而降,不过在此发生了一件趣事,赵范将自家守寡的嫂子介绍给了徐晃,被徐晃给拒绝了。
“为何不要?”魏延好奇道,赵范那寡嫂他也见过,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是国色天香,跟徐晃正配。
“赵范以后找我来通融,你说我该如何?”徐晃反问道。
他出身不高,但在河东时,世家豪族之间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早已熟知,这赵范显然是想借姻亲关系捆住自己,这货一看就是那种擅长投机之人,也是如今朝廷打击最狠的一类人,这真要答应了这门亲事,哪怕是纳妾,以后说不定会被赵范连累。
娶妻纳妾,那可都是要慎之又慎的,有赵范这个前夫的兄弟,哪怕再美也不能要。
“公明将军到时候可大义灭亲!”魏延玩笑道。
徐晃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娶人家嫂子,然后再把人砍了?这种事儿他是做不出来。
“快些进兵吧,拿下长沙、零陵、桂阳三郡,荆州军经此一战,已经没多少余力来与我军相抗了。”
两万大军被徐晃打的大败,还要封锁江面阻止张辽渡江,现在荆州军应该拿不出太多军队来跟他们打了,正好一举拿下三郡,而后朝武陵进发,到时候看他们是撤军自保还是继续阻拦张辽渡江。
其实这个时候蔡瑁这些人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出兵截断后路,攻占已经没多少守军的长沙,或者在魏延和徐晃来攻零陵的时候夺回桂阳。
但若真如此,魏延和徐晃可就要乐开了。
跟寻常的行军不同,攻城对拥有藤甲和二十门火神砲的南阳军和蜀军来说并不太难,荆南地区纵横交错的水道可以让他们少量的辎重搬运起来毫不费力,完全可以以战养战,蔡瑁如果这个时候攻打长沙,那魏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放弃零陵直接去攻武陵。
反正是在荆南地界,魏延和徐晃只需要一个落脚地方就行,这么打下去,先扛不住的还是蔡瑁等人。
蒯越正是看清了魏延这般只留少数人马守后方的真正目的,才制止了蔡瑁断其后路,人家其实已经被断了,大将一封锁,张辽过不来,魏延和徐晃就没有后路可言。
但问题是这两人极其部下太能打,刀枪不入的藤甲兵,训练有素的南阳军,双方相辅相成,蔡瑁两万大军被三千人所破,对于最近这一年多来的战报来说,其实也没什么丢人的,至少还有来有回,襄阳防守的时候,都没机会出手城就被人家破了。
现在也只能看着他们大摇大摆的跑去攻打零陵。
谷</span> 蔡瑁自然不甘心,正面大不过,但过来荆州的敌军就那么多,耗也要把他们耗死,所以他带着人马来到零陵,帮忙防守。
刘度有些为难,这次的敌人跟以往小打小闹的宗贼显然不是一回事,敌人的作风有些像流寇,最要命的是,荆南这边宗族对朝廷军队和对荆州军的态度其实差不多。
荆南一直都在荆州核心势力的边缘徘徊,因为环境气候不如荆北,所以这边没有如同蔡家、蒯家这样的大家族,甚至小一些的马家、寇家这样的家族也没有,多是以宗族形势形成的地方势力。
荆南人口不少,但向荆州刺史这边交税的人不多,也就是说荆南各郡衙署实际控制的人口其实不多,甚至很难通过户籍来确定荆南四郡的人口数量。
没有大家族,但小家族扎堆,这里单门独户很难生存,因此产生了一种在其他地方算不上主流的群体,宗贼!
以前荆北、南阳也有,不过刘表做了荆州牧之后,荆北的宗贼基本被肃清了,至于南阳宗贼,当年吕布一手迁民令,加上后来这十多年南阳税制革新,已经瓦解了宗贼。
事实上,宗贼之所以存在并非人心向恶,或者朝廷制度,宗贼的条件有两个,第一是家族大,若只论人数,甚至不比一下地方豪族少,而另一个特点就是没什么背景。
一般世家豪族,祖上三代之内,至少有个太守,而宗贼可能连个县令都没有,之所以形成地方宗贼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朝廷的苛捐杂税下,单门独户无法生存,原本一般人家两三代就疏远了,但在这里,可能四五代都在一块儿抱团,为的就是抗衡朝廷的压迫,甚至勾结山越攻击衙署。
单纯怪宗贼其实是很不负责的说法,甚至宗贼也是一种带侮辱性的叫法,归根结底,一是荆南因为环境恶劣使得百姓贫穷活不下去,二是衙署没能针对这边的问题做出专门的应对政策,就好比环境跟荆南差不多的江东,也有这种宗族,但没有宗贼的说法。
刘表清理了荆北的宗贼后,想用同样的方法清理荆南宗贼却未能奏效,问题的根本是穷,哪怕这一批宗贼被剿灭,只要问题不解决,新的宗贼就还会出现。
到后来,刘表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因此开始对荆南施行一些减税政策,同时向宗贼做出一部分妥协,衙署和宗贼之间形成一种新的形态,衙署通过类似雇佣的方式雇佣宗贼去打山越,然后提供钱粮以及一些减税政策。
像蔡瑁这些大家族子弟天生是看不上这些地方宗贼的,但刘度很清楚,荆南的归属,很大意义上,得这些宗贼说了算,而如今宗贼经过上一次败仗之后,对于跟朝廷军打的兴趣并不大。
至于说什么大义之类的鬼话让这些人为蔡瑁卖命,那是想也别想。
“主公,怕什么!?”刘度还在犹豫,帐下一员将领却站出来大声道。
“这位将军好生雄壮!”蔡瑁看向来人,但见此人膀大腰圆,一看就孔武有力,不禁惊讶道。
“此乃我门下将领邢道荣。”刘度点点头道:“有万夫不当之勇,往日里统兵与山越作战,颇有战功。”
“不想我荆州境内竟然还有此等猛将。”蔡瑁对于邢道荣的样貌气势颇为赞赏,微笑道:“邢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那南阳军如今其实如今只是困兽尔,而且战线拉的如此之长,我看那统兵之人,也不过是庸才尔,我等只需败他一场,他便万劫不复,主公,蔡将军,请容末将率领一支人马前去生擒贼将!”邢道荣傲然道。
“那魏延、徐晃可都是悍将!”蔡瑁沉声道。
“悍将?”邢道荣闻言冷笑一声道:“那是他们没来过零陵,否则便无颜面自称什么悍将!不,他们都没有机会自称悍将!”
行不行?
蔡瑁听得此言微微皱眉,目光看向刘度,怎么感觉这货有些像在吹牛?
刘度微笑道:“邢将军自从军以来,大小数百仗,未有败绩,更曾冲入敌阵斩杀贼将,当真勇不可当!”
蔡瑁将信将疑,看着邢道荣那自信的样子,点头道:“既如此,便请将军一试!”
“二位稍待,待我取那魏延与徐晃首级来!”邢道荣大笑一声,领了令箭带兵出城,也没废话,探得魏延和徐晃所在后,二话不说便带兵迎着二将行进的方向直冲而去,当真威风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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