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受了兵书之后,茅元仪就是马鸣风已经过世的老师,而杨宛自然就成了他的师娘,所以马鸣风命人为杨宛在李香君的住所附近建造了一座房子,并且派去丫鬟仆役好生伺候着,让她颐养天年。
杨宛本来想要拒绝,可是她却知道她自己的确没有地方可去了,她已经经历了之前的动荡生活,真的不想再过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了。
所以杨宛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她买了一些材料,开始做起了刺绣的营生。
在陈圆圆和杨宛的事情得到解决之后,马鸣风就开始为他的婚事做进一步的准备了,那就是解决陈子龙和柳如是的麻烦,顺便请陈子龙答应他们的婚事。
虽然这件事实际上是李贞丽在做主,可是为了李香君的身份考虑,自然是要陈子龙这等有名望的人答应才最合适。
更何况李香君认陈子龙为义父可不只是说说而已,这可是正经八百的相认。
马鸣风觉得事不宜迟,不顾众人的苦苦挽留,直接连夜前去拜访柳如是。
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虽然现在已经是二更天了,可是柳如是的客房里仍然是灯火通明。
在客房之中,一个老年人,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在一起饮酒。只见那个老年人的脸色有些不悦,对中年人说道:“陈老弟,我跟儒士的名分已定,你何必又来横刀夺爱?更何况你跟儒士前缘已尽,当初你已经让她伤透了心,何必再回来破坏别人的姻缘?今日这顿酒,便算是为你饯行的酒宴吧,明天一早收拾收拾,回华亭吧,尊夫人想必已经等急了。”
却见那中年儒士神色不变,笑着说道:“我才是儒士,这位应该叫河东君才是,你把好好一个如是的名字改的如此不伦不类,实在有些可笑,钱先生,我知道你的名望比我高,若论在士林中的影响力,我也万万比不上,可你现在是什么年纪?河东君跟着你,能够过上几年幸福的日子?一旦你驾鹤西归,让她的后半生该怎么过?这个问题不是你该想的吗?”
那老者自然就是赫赫有名的儒林前辈钱谦益,他见那中年人陈子龙嘲讽自己,面色更加不好看。
这时候却见那女子冷笑着说道:“纵然是过上一两年,却也是两心相悦的幸福日子,总比那些胆小懦弱,畏妻如虎之人强上百倍千倍。”
钱谦益一听这话顿时抚掌大笑道:“看到了吧?小子,虽然你年轻,可是你对她并非真心,而且还畏妻如虎,可是我不一样,我愿意娶她为妻,这就是差距,你从一开始就败了,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吧,你没有机会了。”
钱谦益现在的心中很是畅快,毕竟文人最重面子,他能够从名震海内的陈子龙手中抢到柳如是,这本身就是一种荣耀,一种茶余饭后的谈资。
陈子龙的面色发白,他并不惧怕钱谦益,虽然他是前辈,可是他有信心能够争得过他,然而现在就连曾经心爱的女子都在帮对方,他还能怎么样?
其实陈子龙也明白,这个女子并不是背叛,而是他自己都实在无法给对方任何保证,这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浓浓的失望,在这种情况下她宁愿去找比她年纪大了两倍的那个老男人。
“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希望了吗?”陈子龙的心中发苦,喃喃地说道:“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可是陈子龙自己都心中没底,他这话说出来,就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他的妻子虽然温柔贤惠,可是思想上很正统保守,让她跟一个娼妓做姐妹,那是打死都不肯的。
却见柳如是冷冷说道:“你觉得再给你多长时间,你能够让我满意?十年?二十年?亦或是一辈子?”
对此陈子龙只有沉默,然而就在这时却听得外面一人大声说道:“根本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最多只需要一年的时间,我就能够保证让他娶你,而且是堂堂正正迎娶你入门,做他的妻子。”
对于这话就连陈子龙都感到震惊,他当然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可是他却不明白,马鸣风为什么会如此笃定?难道对方只是替自己欺骗柳如是吗?
可是陈子龙却知道马鸣风跟柳如是也有一定的交情,他一向了解马鸣风的为人,觉得以马鸣风的为人,绝对不会帮助自己去欺骗柳如是。
可是马鸣风却又偏偏这样说,那是强迫自己休妻吗?
说句实话,对于这一点陈子龙也是宁死不会同意的,他的妻子一向没有什么过错,如果无缘无故被休的话,性情刚烈的她一定会自杀的。
这可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陈子龙想要说什么,却见马鸣风用眼神制止自己说话,然后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看着面前的柳如是和钱谦益。
却见柳如是的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说道:“你是何时回来的?这倒也罢了,我且问你,就连他自己都不敢说得这么肯定,你又是如何这么笃定的?”
马鸣风闻言叹道:“柳姐姐,你应该知道,我这位仁兄虽然看起来豪放不羁,可是他有的时候看起来很懦弱,这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毛病,反而是因为在乎,他是一个真正有情的男儿,所以才懂得珍惜在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包括张夫人,也包括姐姐你,正是因为哪一个都舍不得,所以他才左右为难,如果他真的弃张夫人如敝履,像这样的无情汉姐姐你又何必喜欢?”
陈子龙一听这话顿时心中大起知己之感,他也真的没有想到,马鸣风竟然对他了解到了这种程度。
然而就在他的心中暗暗感慨的时候,却见马鸣风继续说道:“不过这位仁兄有中年丧妻之相,恐怕最多只需要一两年,张夫人就会离世,只要你们能够坚守到那时,保证能够喜结连理,而这位钱老前辈,别看表面上也很粗豪,实际上心胸狭窄,而且极其惜身,在这一点上就算是比洪承畴也差不了多少,哦,也许不对,因为他还没有洪承畴这么大的本事。”
“你这小子是何人?竟敢在此大放厥词?”钱谦益气的鼻子都歪了,指着马鸣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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