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相由心生,要想破了这面相,就要发自内心的行善积德,广积善缘。
“大师,我日后能跟着您修行吗?”
“你要修什么?”
焦眉不假思索的说道:“修佛。”
“佛是什么?”
焦眉皱着眉头思索:“佛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能带我去西方极乐世界。”
明镜摇头:“那是逃避。”
焦眉问道:“那如何才能修行,才能达到像大师这样的境界。”
“念念修行,一心不乱,持戒,行善,发愿,生菩提心。”
“修行不在形式,在真心,不在深山老庙,在你当下的衣食住行,一餐一饭之中,生活中,处处皆是道场,人人都是善识,戒贪嗔痴,明心见性,唯心净土,自性弥陀。”
少女沉静的声音静静的在病房内响起,仿佛自带回音效果,声音落下好久,那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而她本人站在原地,一身高洁,眉目悲悯,令人不敢直视。
明镜走出病房,宋引章看着她,几乎不敢与她说话了,好像现在才真正认识她一样。
“祝大师。”厉夫人追上来。
明镜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微微点头。
“厉夫人,我已还俗,叫我明镜就好。”
厉夫人恭敬的说道:“就算还俗了,您也当得起我的一句大师。”
明镜不在纠正她,而是问道:“夫人找我何事?”
“我也没什么事,只是如果以后有这方面的困惑,可以找大师解惑吗?”
“夫人折煞我了。”
“大师太谦虚了,就这样说好了,以后有时间定当去拜访大师。”
明镜无奈颔首,正要离去,抬头看了眼厉夫人,“夫人近日可是善饥口渴,小便频多?”
厉夫人愣了愣,赶紧点头:“是,可能是最近太劳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夫人此时就在医院,还是去挂一下内分泌科吧,早诊断早治疗。”
话落点点头,转身离去。
厉夫人盯着明镜的背影,在原地愣了好久,直到人都没影了,猛的反应过来。
大师的意思是我生病了?
不能怀疑大师的能力。
可是我到底生了什么病?
厉夫人陷入犹豫和纠结中,生怕查出什么大病来,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去挂了内分泌科。
坐诊医生是位五十来岁的老教授,问她主诉,她说了一些身体上不舒服的地方,然后开了一大堆检查让她去做,一小时后,她拿着检查单子回来。
老教授每一张单子瞟了一眼,最后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说道:“你这幸亏来的早,不然再晚点,就得打胰岛素了。”
厉夫人愣了愣:“胰岛素?”
老教授瞟了她一眼:“你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怎么会想到来挂内分泌科?”
厉夫人抓住他的话,急急的追问道:“我得的什么病?”
“别担心,糖尿病,现在糖尿病越来越年轻化,你这年龄一点也不稀奇,幸亏是你来得早,再晚点你看看你这血糖值,不打胰岛素不行了,这样吧,给你开点药你回去吃,饮食上也注意,别再吃甜食了,三天后空腹再来测一次血糖。”
厉夫人抓着药走出门诊楼,对着天边拜了拜:“祝大师您真是神了。”
厉夫人回到家,厉青瑶看到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惊讶道:“妈,你不是去医院看宋夫人了吗?怎么带这么多药回来。”
厉夫人庆幸道:“幸好我今天去看她了,不然明天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我。”
厉夫人把焦眉受伤的前因后果都说了,格外突出祝明镜的神奇,话里话外把她奉若神明。
“祝大师她就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身体有问题了,还让我挂内分泌科,我心想她不是框我的吧,反正就在医院,去检查一下也不费功夫,没想到还真查出问题了,糖尿病,不过医生说幸亏发现的早,能吃药控制住血糖,再晚点我就得一直打胰岛素,天天往身上扎两针谁受得了,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一下祝大师,她真是菩萨转世啊。”
祝大师?祝明镜?
厉青瑶嘴角抽了抽。
她实在无法把祝明镜和招摇撞骗的大师联系在一起。
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厉夫人白了她一眼:“不能对大师不敬,神佛都在天上看着呢,焦眉就是因为不听祝大师的话,还对祝大师不敬,真的出问题了吧,你不知道她对着祝大师痛哭流涕的样子有多狼狈。”
厉青瑶哭笑不得:“妈,我可是思哲能考满分的学霸,搞这种封建迷信本来就是文化糟粕,你省省吧,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她看起来挺文秀的,没想到背地里还是个大忽悠,果然人不可貌相。”
厉夫人一巴掌拍在她背上,沉声道:“呸呸呸,把你刚才说的话给我忘掉,不准对祝大师不敬。”
话落双手合十朝着天上拜了拜:“祝大师,我女儿不是有意的,您不要怪罪她,她还是个孩子。”
厉青瑶偷偷翻了个白眼。
“对了,明天你跟我去找祝大师,看看你这次能不能考上心仪的大学。”
厉青瑶皱了皱眉:“妈,你这样就过分了,考多少分是我自己的实力,怎么还求别人,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你这孩子……。”
这时客厅的座机响了起来,保姆接了之后说道:“太太,是高太太的电话。”
厉夫人走过去拿起话筒,“高太太,是我。”
“宋太太她没事,一些皮外伤,养些日子就好,嗯嗯,好,我们明天见。”
厉夫人挂掉电话;“这个高太太约我明天下午喝下午茶,看来明天没时间了,有空再带你找祝大师。”
这些贵妇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聚一次,聚会干什么?比美,比老公,比孩子,比孩子的成绩,能比的地方多了去了。
因此每次要聚会的时候,她都要使尽浑身解数,争取不能被其他贵妇给比下去,明天上午去做个保养,再做个头发,啊得给设计师打个电话给她送新一季的服装来。
“对了,忘了问问有没有邀请祝夫人。”
传闻林清要和祝文韬离婚了,估计现在没心情参加这种聚会了吧。
林清也确实接到了高太太的电话,她本是要拒绝,忽然想到若是她不现身,那些人背地里估计说的更难听,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她光鲜亮丽的出现才能扇烂那些人的嘴,她在这些贵妇人面前始终存着一口气,这口气现在是明镜替她吊着。
没有丈夫,我还有女儿,你们谁的女儿都没有我的女儿优秀,老娘照样是全场最叼的。
“湘湘小姐,您歇歇吧。”花园里,文叔看着戴着草帽的少女,心疼的说道。
“文叔,我没事,一点都不累,只要我干活能留在祝家,我干再多都不累。”祝湘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文叔,你继续教我修剪吧,我一定认真学。”
文叔叹了口气:“湘湘小姐,你以后别跟明镜小姐对着来,听她的话,你会在祝家好过很多。”
祝湘湘神情有些落寞:“我亏欠了她那么多,让我作什么我都愿意,可是爸爸养育了我那么多年,我实在不忍心看爸爸被她欺负,那也是她的爸爸呀,她怎么那么狠心。”
文叔心道祝文韬那是活该,私心里他心疼祝湘湘,可理智上他清楚明镜做的没有错,连老夫人都站在明镜小姐这边。
文叔看了眼祝湘湘,她是真的担心祝文韬吗?
这十六年来,夫人为她付出最多,母女俩感情也最好,她如果真的孝顺,就该明白作为一个孝顺的女儿面对出轨的父亲该是怎样的三观,而不是打着亲情的幌子助纣为虐。
文叔叹了口气:“那夫人呢?”
祝湘湘脸色僵了僵。
文叔不再说什么:“湘湘小姐,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让我来。”
亏得夫人疼爱她十六年,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祝湘湘摘了草帽走进客厅,周妈在厨房喊道:“湘湘,来帮我择菜。”
祝湘湘一股气血直冲脑门,这死老婆子真把她当保姆使唤了。
周妈见她站在原地没动,撇了撇嘴:“到底还是祝家的小姐,我老婆子使唤不动,看来得给明镜小姐说一声,再招一个住家保姆,我老婆子干不动了。”
这是拿祝明镜威胁她。
祝湘湘忍了再忍,走进了厨房:“周妈,我帮您,明镜那么忙,你就别去打饶她了。”
周妈勾了勾唇,心道,小丫头,还治不了你。
祝湘湘从来没有干过厨房的活,她以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饭来张嘴衣来伸手,一进厨房,那就是手忙脚忙。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这择的什么菜,精华全被你扔了,咱们吃什么?”周妈特别无语。
“我又没学过,不会很正常啊。”祝湘湘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教,你就认真学,只要你不是傻子,不用教都应该会,这是生活的基本技能。”
祝湘湘嘴唇蠕动了下,选择忍。
虎落平阳被犬欺,死老婆子,你给我等着。
“切菜要这样,握着刀把,不要太紧也不要太松,一只手扶着青菜,小心不要切到手……。”
“这里是燃气开关,往右是大火,往左是小火……。”
“开火,待水滚后,下锅焯水……。”
“听明白了吗?”周妈问道。
祝湘湘点点头:“差不多吧。”
“来,铲子给你,这个菜给你炒。”
祝湘湘下意识摇头,“我……不行吧。”
“没做怎么知道不行,快点,时间快到了,小姐夫人等着吃饭呢,我在一旁指导你。”
祝湘湘欲哭无泪,她真成祝家的老妈子了。
紧接着就听到厨房传来各种尖叫声,不同频率的不同分贝的。
明尘和明提趴在二楼栏杆上往下望,明尘捂嘴笑道:“她也太惨了吧。”
明提哼道:“活该,这么大年纪了连做饭都不会,哪像二姐,学什么都很快。”
“要是当初没抱错,她可能就是我们的二师姐了。”
明提打了个哆嗦:“算了吧,这样的二师姐无福消受,幸好抱错了。”
“湘湘啊,你这手法不行啊,以后嫁人了,你的婆婆可得到处挑你错了。”
祝湘湘没好气的说道:“我第一次做菜就能做出五星级大厨的水准吗?”
“好好,咱慢慢学。”
周妈乐了起来。
祝湘湘没吃晚饭,气都气饱了。
她刚躺床上,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明提那死丫头的声音。
“周妈找你。”
祝湘湘蒙着被子翻了个身。
那丫头一直敲一直敲,“咣咣咣”跟砸墙似的。
祝湘湘掀开被子冲出去,“你干什么?”
明提比她矮很多,却一点也不怯场,背脊挺的笔直,抬头望着她,面不改色的说道:“周妈找你。”
这三个小丫头里她最讨厌的就是明提,因为明提是最像明镜的。
肯定又是找她干活,祝湘湘不想去,这丫头一双黑黝黝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她,比祝明镜还吓人,祝湘湘无奈道:“好,我去。”
“湘湘啊,跟我一起把这些餐盘收了。”周妈吩咐道。
看着满餐桌的残羹剩饭,祝湘湘差点吐出来。
她堂堂祝家大小姐,凭什么要干这种老妈子的活计。
祝湘湘站在原地,胸膛急速起伏。
她看向坐在客厅喝茶的林清,委屈的喊了一声:“妈。”
林清面色有些憔悴,闻言看了她一眼:“妈妈从小娇养你,让你连碗都没碰过,看看你那双手,细嫩白皙,是拉小提琴的手,不是干这些脏活累活的。”
祝湘湘神情有些动容,她想起小时候,她很娇气,不论做什么林清都依着她,甚至为了培养她的名媛气质给她报了小提琴班,为了保养这双手,林清买鲜奶天天晚上用来给她泡手。
祝湘湘眼泪“扑簌扑簌”落了下来。
看她如此,林清心底也不忍,正想说算了,看到明镜从二楼走下来,林清扭过头去。
“小提琴你已经很久没练了,早已荒废。”
“跟着周妈好好学,以后妈妈不在了,你也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好歹能养活自己。”
祝湘湘看到明镜,赶紧转过身,擦了眼泪走过去一边忍着恶心一边收拾餐盘。
这时文叔走进来说道:“夫人,戴设计师来送衣服了。”
林清点点头:“请进来吧。”
祝湘湘愣了愣,林清让人送来衣服干什么?难道最近有什么重要的聚会?
戴茜是国内的新锐设计师,从国外留学归来后,就创建了自己的服装品牌西月儿,因为经常跟明星合作,设计大胆新颖,很得女星青睐,很快在国内声名鹊起,她的工作室现在已经很少接外单,但因为在她创业初期,林清给了她很多扶持,她心存感恩,所以一直以来祝湘湘和林清的服装都是由她的工作室包揽。
上次来给祝湘湘和祝明镜送礼服的是她的助理,当时她在国外看秀,回去后她的助理就把祝家两位真假千金在祝家的不同待遇八卦给她了,她跟林清交情不浅,甚至可以说是至交好友了,一直都想来看看,但最近几个月正逢国外大秀,实在抽不开身,这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我有四个多月没见你了,你这个大设计师真够忙的啊。”
“夫人,您可别这么说,我这段时间那是真忙,不然早就来看您了,这位就是明镜小姐吧,果然跟传闻中一样。”
戴茜看着站在林清身侧的少女,忍不住惊艳的说道。
她在娱乐圈见惯了女星,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她的眼光早就被拔高了,一般美女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但这个少女却久违的让她感觉到深深的惊艳。
“传闻怎么说?我怎么不知道?”
戴茜笑道:“江州都传,祝家的真千金貌若天仙,慈悲心肠,您祝夫人有福气。”
林清满意的笑了起来。
“这是给您和明镜小姐的衣服,绝对的当季首穿,我先拿来给您了。”戴茜将两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戴茜对着明镜说道:“我先带明镜小姐去试衣服?”
林清点点头,对明镜说道:“去吧。”
戴茜抱起最上边的盒子,正要随明镜上楼,目光一转,跟祝湘湘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只见祝湘湘头发凌乱的在脑后随便扎了个马尾,腰上系着围裙,推着一个小推车,推车上堆满了油腻又狼藉的餐盘。
这还是曾经骄傲端庄的第一名媛吗?这就是一年轻的小保姆啊,尤其再配上那满脸的苦大仇深……
戴茜几乎不敢认。
祝湘湘看到她,先是一喜,像看到了亲人似地,目光扫了眼旁边的祝明镜,似乎十分畏惧,飞快的垂下脑袋,落寞的推着餐车与她们擦肩而过,走进了厨房。
这一系列表情转换发生在片刻之间,其流畅程度让人叹为观止。
戴茜挑了挑眉,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只是这豪门里的瓜可不是随便就能吃的。
戴茜上楼前回头看了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林清,再看看厨房方向。
这豪门里的水太深了。
再看看走在前边的少女,背影纤瘦高挑,背脊又挺又直,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没说,此刻却给她一种极其深不可测的感觉。
试衣服很顺利,没有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
“祝小姐是很标准的九头身身材,直角肩,腕过裆,这样的身材撑衣服,穿什么都好看,况且祝小姐才十六岁,个子还能继续长,您要不是祝家大小姐,我都得挖您去我工作室当模特了。”
这身材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她竟然还看到了马甲线。
年轻漂亮身材好家世好又聪明,戴茜看着她,才明白什么是天选之人。
老天爷的偏爱毫无道理。
明镜换上家居服,“戴阿姨跟我母亲是好朋友吗?”
这是戴茜听她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很好听,闻言笑道:“我跟你妈妈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当初我创业的时候你妈妈帮了我不少,我的工作室还有她的入股呢。”
“原来如此,戴阿姨开工作室应该跟不少明星都有合作吧。”
戴茜笑道:“还算可以吧,忙起来连口水都喝不上,我刚从国外回来,接了个大单子,明天就要飞京都,给大明星曲飞台的演唱会做服装统筹。”
明镜拧了拧眉,她最近好像经常听到这个名字。
“曲飞台你知道吗?现在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人气高得不得了,江州下个月有他的演唱会,你要不要票?我从内部渠道能给你搞到VIP位置,你可以带上你朋友一起去。”
明镜莞尔一笑:“谢谢戴阿姨,但我和我朋友已经买到票了。”
“啊?你真喜欢曲飞台啊。”戴茜有点意外,明镜是那种看起来很清醒克制的女孩,难以想象她也追星。
明镜笑了笑:“我一个朋友是他的粉丝,我陪她而已。”
原来是这样,“曲飞台我跟他合作过两次了,他很帅很有才华哦,是一个合格的偶像,入股不亏。”
作为曲飞台的妈妈粉,戴茜不错过任何一个安利儿砸的机会。
就比如曲飞台这次演唱会的服装统筹,好几个工作室在竞争,拿出的方案中,只有她的方案让曲飞台最满意,因为她最曲飞台最了解,设计出的方案完全戳中了曲飞台的小心思。
“每一个能让粉丝痴迷的偶像,身上必定有他的闪光点。”
“你说得对,不过他跟其他偶像不一样,以后你慢慢了解了就知道。”
“明镜,我能加你个微信吗?以后我工作室出当季新款,第一个给你送过来。”
明镜这样完美的衣服架子,就是最好的宣传。
明镜欣然应允,两人加上微信。
下楼来,林清也已经试过衣服了,这么多年,戴茜对她的三围了如指掌,基本不会出错。
林清身体不适,明镜送戴茜出去。
第二天上午,林清和明镜换上新衣服下楼,祝湘湘仰头看着光鲜亮丽的两人,内心一阵凄楚酸涩。
“妈,你们要去参加聚会吗?”
林清摸了摸鬓发,点头:“高太太组局,好久没聚聚了。”
她看着站在林清身边的明镜,心底的酸水都要冒出来了。
以前都是她陪林清参加的,现在换成了明镜,而她却要在家里干活。
林清带着明镜离开,祝湘湘盯着两人的背影,眼神阴翳。
厨房内,周妈喊道:“湘湘,你在发什么愣,快过来把虾线抽了。”
祝湘湘站在原地没动。
周妈看了她一眼,笑道:“夫人和小姐都走远了,再看也没用,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祝湘湘摘了围裙狠狠的扔在地上,“噔噔蹬”跑去了楼上。
周妈喊道:“湘湘,你干什么呢?”
祝湘湘站在二楼朝着楼下大喊道;“我是祝家大小姐,你凭什么使唤我?你不过就是个老妈子,别拿着鸡毛当令箭。”
祝湘湘脸色忽然一白,剩下的话全卡喉咙里了。
卧室门口,祝奶奶坐在轮椅上,冷冷的看着她。
祝湘湘扭头跑进了房间,趴在床上大哭。
周妈搓着手出来,小心的说道:“到底是祝家的小姐,这么做会不会过分了点?”
祝奶奶冷哼一声:“斗米恩升米仇,有些人你不给她些苦头吃吃,她当你是冤大头。”
周妈点点头:“还是明镜小姐考虑的周到。”
提到明镜,祝奶奶脸色缓和下来:“她跟林清出门了?”
“是,夫人带小姐去参加高太太的聚会了。”
祝奶奶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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