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的宅子,原是汝阳侯府的旧宅,赐给柳长宁后,翻新休憩一番,一廊一亭皆是景色。
柳长宁一向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前些时日招来工匠,在后院儿内室特意休憩了一处池子,说是温泉,倒也不恰当。
毕竟是人工构造,且布置在室内。比之天然温泉倒差了些许。
两人下了马车,温泉池却是没去成。
虽马车内长帝卿手段百出,但也不是当真没羞没臊,白日荒唐。
两人一下马车,侯在一边的贴身随从便凑上前。
朝廷现由他二人共同把持,女皇年岁小,各地一应折子皆需要他们亲自处理,真正忙碌起来,倒是没时间风花雪月。
这一通忙碌下来,直到戌时才将堆成一沓的折子批阅完。
烛光暖黄,裴元绍抬起头的时候,不远处的女子恰好将手中的狼毫搁置在笔玺之上。
抬眸,清凌凌的眸中蔓着丝笑。她揉了揉手腕,薄唇弯了弯,温声道:“天色不早,阿邵今夜留在我府中可好?”
裴元绍眼内盛着灼灼热度,忙碌了一月有余,他与她欢爱的次数,实则屈指可数。
也就今日在马车上,被激起了冲动,只可惜并不能尽兴。
此刻夜深人静,窗外虫鸣鸟叫。一轮圆月高悬,撒落一地的月华。
良辰美景,想到马车那会儿她给出的温泉邀请,裴元绍心口一动,扬起下巴,便欲点头。
哪里知道书房却忽然传来敲门声。
屋外奴侍的声音细细软软,极尽温柔:“大人,秋桃见您下朝便埋头,在书房内忙碌,甚是辛苦,奴侍夜里去大厨房为您煮了一碗银耳莲子羹。不若用上一碗,暖暖胃?”
秋桃是大管家秋大福的嫡亲儿子,本是汝阳侯府以前的老人。
后来这座宅子赐给了柳长宁,改做丞相府。
柳长宁成日忙政务,倒没有时间打理宅子内一应内务,索性就留下来原先汝阳侯府得力的奴仆。
秋桃因得了管家嫡子的便利,便被派来柳长宁身前伺候。
柳府如今并无的男主人打理,丞相如今在朝堂权势如日中天,又生得仿若神祇,金陵城几乎所有的哥儿都想着嫁给柳丞相。
秋桃如何能不心动!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身为管家之子,自小乃高门大户家生奴侍,琴棋书画耳濡目染,又生得清秀,一应仪态俱是不缺。
自身条件优渥,多多少少心思渐重。
只是可惜,柳长宁不喜人贴身伺候,一应闲杂之事,由身边女侍打理。
其余穿衣洗漱俱是亲力亲为,根本不假小侍之手。
是以即使他身为大人的贴身小侍,却空有个名头。
为了能让柳丞相多看一眼,这才另想它法,成日送些吃食儿。
好在也并不出格。
秋桃是个聪明人,端来吃食儿,只在门口询问,柳长宁若说不用,便不再纠缠。
他是个耐的住性子的人,即使敲不开柳丞相的门,可时日久了,总归会对他印象深刻,到时,再另做筹谋。
书房内并无应答,秋桃并不急,他端着汤碗,温婉道:“大人许是此刻不饿,奴侍这会儿端回去。您若是想喝的时候,奴侍守在门外,您支会一声便是。”
书房内。
长帝卿将手中折子“啪”的一声拍在桌案上,他侧眸,翻身越过紫檀木桌案。
跨坐在柳长宁的腿上,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冷声道:“大人……秋桃?羹汤?”
他唇边勾着笑,笑容越咧越大,伏在柳长宁的怀中,怀心思的将她挽起的白玉发簪抽掉。
“本殿原以为柳大人每日忙碌,勤政爱民,为政务所累。却着实没想到这偌大的府内竟金屋藏娇,每日怕是红袖添香。端的是的好风流……”
裴元绍嫉妒的眼里都带了丝血丝,却是忍住了心口暴厉。
虽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那等花心之人,可是一想到还有旁的男子正暗戳戳的觊觎她。这口闷气,便如何也下不去。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侧,阴测测道:“苍云没有什么与我解释的吗?”
伸出长臂,随意一扫,书桌上的折子悉数扫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侯在门外的秋桃一惊,再次凑近门边,柔声问道:“大人,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是否用奴才进来伺候?”
他不说话还好,话音刚落,裴元绍心底的怒意更甚,“伺候”?想到白日车上的伺候,他心底这口气便如鲠在喉。
侧头狠瞪了她一眼,对着她的脖侧恶意的吹了口热气,沉声道:“伺候?呵,大人白日说的伺候本殿可当真?依我看,也不用去温泉了,便在此地伺候着吧!也叫门外不知从哪儿来的小野猫好生学学,什么叫伺候!”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语落俯身,咬住了她的耳垂。
柳长宁眯着眼,按住他不规矩向下探的手。眼底蔓着丝笑,伸手将他额间散乱的发丝别至耳后。
轻笑道:“邵哥儿生气了,你若不喜,明日将此子安置出去便是。何苦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置气伤身?”
裴元邵挑眉,翘着唇,笑意不达眼底:“苍云是本殿一人的苍云,旁的哥儿含羞带怯看你,我这心中却是膈应的狠呢!屋外那仆侍令本殿心口不顺,赶走只叫人说本殿心眼细如针孔。不若便让他听听,她家柳大人是如何伺候我的。妻主看,可否?”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带着丝惑人的沙哑:“阿邵想闻闻苍云身上的香味,已是一月没有闻着了,这会儿心口空虚的紧。”
如墨的眸子内盛着灼灼热度,身子也不做消停,主动的将绵软的臀部抬了抬,“噗通”坐回她的身上,弹力的臀肌在她腿上擦来擦去。
棱唇顺着她的耳垂,毫无章法的亲着。只可惜勾引人的法子只学了皮毛,没将柳长宁点燃,倒是将自己亲的薄汗淋漓,满面殷红。
柳长宁挑眉,看着那方面“很会”的长帝卿,喘着粗气,眼底醉眼迷离,本是隐忍的冲动被他搅合的功亏一篑,今晚原就许他温泉欢愉,此刻也不打算忍。
书房外别有心思的小侍依旧在说着关切的话。
屋内的两人此刻却没能继续听下去,柳长宁反手扣住身上的哥儿,衔着他的唇,低低笑出声,宠溺道:“邵哥儿,当真想好了,书房内可没有温泉来的舒适。”
裴元绍掀开眼皮,不耐烦的拉下她的头:“嗯……妻主伺候着,在哪儿皆是舒适。”
柳长宁拍了拍他的臀部,清脆的响声在书房回荡,屋外的关切声顿了顿,再次疑惑的问出声:“大人,可是打碎了什么杯子。”
“哦?杯子?”柳长宁俯身吻了吻裴元绍的鸦羽色的睫毛,茶色的眸内盛满调侃。
裴袁绍闷哼一声,一手勾拉下她的头,嗔怪道:“苍云看来没有认真伺候,竟有空闲听屋外奴侍说话……如此,明日本殿不若换身行头上朝,天蚕丝长衫?”
柳长宁黑着脸,脸上的调侃褪去。她指着身侧紫檀木书桌,低声道:“邵哥儿自己躺上去,还是为妻抱你上去?”
“说好了是妻主伺候本殿,自是要抱的。”衣衫尽褪的男子一手环住她的肩头,双腿勾在她的腰间。
白如脂玉的脸上,生起浅色的绯红。
柳长宁心中一动,眯着眼将他轻柔的放置在木桌上,俯身倾轧而上。
烛光摇摇曳曳,书桌上的两人此刻眼底心底皆是彼此。
紫檀木桌承受着两人的重量,随着桌上的两人,动作翻滚,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书房外,秋桃敲门的手顿在半空。
“苍云,嗯……”喘息的男声断断续续:“将屋外的狗东西赶走……嗯,慢些。本殿改了主意,呜……苍云……不许将诱香给旁的男子闻!说,你是我的。”
秋桃惊骇的睁大眼,断断续续的男声仿佛在他耳边□□。
他张着唇尚没有合上嘴巴,耳边响起柳大人宠溺的笑:“嗯,我是你的……都是邵哥儿一人的……”
秋桃抖着手,端着汤碗的青花瓷盘“啪打”落在地上。
屋内柳大人似乎克制着什么,清冷的声音传出门外,带着丝阴寒命令道:“滚!”
语气全没了对屋内男子的温柔,缭绕在秋桃耳边,秋桃吓得双腿绵软无力。
胆寒的撑着门,跌跌撞撞的跑开。
屋内,柳长宁匐在的裴元绍的身上,清冷的脸上染了三分薄红,伸手刮下他沾满汗珠的挺鼻,低笑道:“邵哥儿可满意了?”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墨色的眸子媚眼如丝,抬身主动吻上她的唇,艰涩道:“求妻主给……给阿邵。”
柳长宁抬起他的丰润的臀,茶色的眸子又深了两分,低低沉沉的笑出声:“乖,再忍忍,为妻带你去池子里去。”
书桌上已是狼藉一片,柳长宁赤着脚,拾起地上的长衫,胡乱的裹在他与自己身上,抱着他,破门而出,用了轻功,飞快向温泉池的屋舍掠去。
裴元绍凑在她的耳边沉沉笑出声:“苍云,你忍不住了呢?”他说完坏心的含住她的耳垂,耳语厮磨。
夜色如许,凉风吹在身上,灼热的身子更显燥热。
柳长宁稳当的抱着怀中的男子,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哑声斥道:“邵哥儿再乱动,为妻不介意就地办了你。”
裴元绍愣了愣,璀然一笑:“好啊!”
夫郎太会,老干部无言以对。
温泉池的池子不大,两人在池子内一晌贪欢倒是尽够。
进了室内,柳长宁这下倒是不用顾忌,一把将怀中的男子仍入池水中,水珠溅在他殷红的唇上,他伸出舌头,暧昧的将水珠舔入口中。
柳长宁眯着眼,忍不住在心底骂一句,妖孽。
池水上方氤氲密布,她扯下衣衫,跳了进去。
身上的诱香随着她落入池中,悉数外放,她揽到过他的肩头,将他抵在池壁前,倾压而上。
这一夜,巫山**,共赴极乐。
合上眼睛时,裴元绍腿都是抖着的。心尖酥麻、战栗。
若不是她拖着他的身子,他许是要溺死这夜癫狂热意翻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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