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无论未来多少年后,但凡席新霁想起苏眷生孩子时的那个时刻,内心总是无比感慨。
他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痛苦,但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很难受。
苏眷虽然打了无痛针,但疼痛感依然很明显,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去挨疼。
多年以后苏眷自己倒是忘了那种疼痛感,席新霁却一直记得。
从凌晨到早上八点,苏眷顺利产下一名男婴。
但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却是度日如年。
阵痛是一点点来的,起初的苏眷还能接受,但慢慢的,她开始,眼角也流出了委屈的泪水,哭着对席新霁说:“老公,我好疼啊。”
席新霁恨不得自己能帮苏眷承受所有,却只能安慰她:“乖,疼就咬我。”
苏眷又不肯咬席新霁,自己咬着唇难受地脸色苍白。
甚至到后来,她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
没有阵痛的时候苏眷还能笑嘻嘻地和席新霁调侃:“你以后要为我做牛做马。”
席新霁吻着苏眷的额答应:“在所不辞。”
可没一会儿,阵痛袭来,苏眷卷着身子无助极了。
到后来,阵痛原来越密集,苏眷也越来越无法承受,这中间她甚至还几次要昏厥过去。
幸好,有席新霁在一旁一直细心呵护着她,陪伴着她。
孩子坠地的时候,席新霁是真的哭了。
一方面是因为知道苏眷不用再忍受疼痛,知道她终于解脱。
另外一方面,也是感动。
孩子出生的时候是六斤六两,不大不小的,红红的一只。
席新霁比苏眷先看一眼孩子,冲击力十分巨大。
他其实幻想过无数次这个场景,有几个画面甚至还和梦境重叠。
苏眷生完孩子之后异常虚弱,又因为出血过多的原因,整个人疲倦地在产房就忍不住闭上眼睛睡着了。
苏眷再次睁开眼是两个小时以后,她已经被推出了产房来到自己的单人病房。
家人全都赶来,但又怕打扰到苏眷休息,全都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出声。
就连躺在苏眷身边的小家伙似乎都在体量妈妈的不容易,一直乖乖在睡觉。
苏眷醒后第一时间是看孩子。
她又恢复到了生龙活虎的模样,还说要抱一抱小家伙。
这可让一旁的席新霁紧张坏了。
他深怕苏眷还没休息足够,就希望她现在多多休息。
席新霁是真的心疼坏了,他从苏眷生完孩子到现在还没有停下来过,身边虽然有好几个帮手,但他凡事都是亲力亲为。
孩子的第一片尿不湿就是席新霁给放的。
小家伙似乎就比席新霁的手掌大不了多少,这个时候也在安安静静地睡觉。
婚姻里最美好的样子,大概就是一早醒来,看到身边躺着自己最亲密的爱人,还有最宠爱的儿子。
天还不算大亮,尤其因为厚重窗帘的笼罩,房间里还需要一盏小夜灯来照明。
暖橘色的灯光打在苏眷的睡容上,让她看起来无比恬静。
生产完已经一个月,苏眷逐渐适应了当妈妈的感觉,但相应的,付出很多,也得到很多。
不久前她才刚给宝宝母乳了一顿夜奶,这会儿睡得沉。
苏眷虽说是顺产生的儿子,但因为儿子有点大以及位置不太好,她生产时并不算十分顺利。
生完孩子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苏眷并不能下床走路,一旦有所动作,侧切过的地方便疼痛难忍,可谓苦不堪言。
这种情况在一周后有所好转,伤口开始愈合,她慢慢感受到当妈妈的不容易。
月子期间是在月子中心调理,医护人员都十分专业,给予了苏眷很多的帮助。
在此期间,孩子她爸席新霁也没有闲着。
这段时间无论苏眷做什么,作为老公的席新霁都是在一旁陪护着。
新手妈妈不容易,所要承受的痛苦和折磨男人永远无法体会。
但席新霁仿佛能够感同身受,他看着苏眷因为疼痛咬牙坚持,看着她因为涨奶不适皱眉难忍,看着她因为母乳疼痛流泪哭泣……这一切都让席新霁心如刀绞。
原以为有专人照料,苏眷最多是在孕期辛苦一些,没想到生完孩子之后所要承受得更多。
席新霁一度不赞成母乳,他不愿意看到苏眷为了涨奶以及喂奶疼痛,不仅如此,夜间喂奶也十分影响她的睡眠质量。
但对于母乳,苏眷却十分坚持。
苏眷在孕前了解过很多育儿知识,认为母乳是宝宝最好的口粮,母乳是任何奶粉都无法比拟的。
她觉得自己有能力并且可以做到的范围内,一定要给宝宝更好的一切。
不得不说,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物。
苏眷在月子里单单因为母乳的原因,就发过三次高烧,原因都是因为堵奶。
堵奶大概是让所有妈妈都十分头大的问题,因为一旦母乳无法及时从乳房里排出,头痛发热就会随之而来。
又因为是母乳,新妈妈对药物要十分严谨,基本上等同于不能吃药。
即便是再坚强,苏眷还是因为发烧头疼的事情忍不住哭了。
她真的觉得好难受,好辛苦,却又很明白,这一切都无法避免。
生病期间苏眷的脆弱和无助,让一旁的席新霁万分自责。
席新霁恨不能让这一切都给自己承受,可他却只能站在一旁干干着急。
堵奶是一个问题,无法睡整觉也是一个大问题。
几乎是从宝宝出生到满月,苏眷没有睡过一个整觉。
怀孕期间因为肚子的原因她就已经睡眠不佳,原以为生完孩子之后就能解放,却不想痛苦才刚刚开始。
其实她完全可以放手一切让护理人员去照顾孩子,可作为妈妈的天生责任感,让她无法冷漠无视孩子的哭泣。
说来也是有趣,无论宝宝哭得再怎么伤心,只要苏眷伸手抱过去放在怀里没一会儿,宝宝就能够很快安静下来。
那天护理人员说的一句话让苏眷十分有感触,她说:“对宝宝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能够比得上妈妈的。”
苏眷当时听了只感觉想要更加加倍爱护怀里的小人儿。
整个月子期间,苏眷并不需要去刻意减肥,整个人就因为母乳的原因消瘦下来,身材同产前一般无二。
手忙脚乱的一个月后,苏眷和席新霁似乎也渐渐适应了当新手爸妈。
小席朋友已经满月,从刚出生的六斤六两长到了整整十斤,也算是一个大胖小子。
席新霁这一个月别的什么事情没干,就是专门陪着老婆孩子坐月子。
他这个新手爸爸现在对于换尿不湿一事可谓得心应手,大部分时候小家伙的臭粑粑都是他帮忙替换洗漱。
说起小宝宝的屎,每每苏眷看到之后总要一阵干呕,她见不得这些污秽的东西,甚至闻到那股味道就想吐。
这绝对不是因为苏眷不爱宝宝,天知道她有多想克制一下自己想吐的心态,可是没有办法,她做不到。
而席新霁现在练就了一身的本领,几乎是一闻宝宝身上的味道就能够判断她是否大小便。
后来再折腾了一会儿,苏眷又犯困躺下来睡觉。
席新霁坐在病床前看着苏眷没有血色的脸颊,心疼地又俯身吻了吻她。
睡梦中苏眷似乎还梦到自己正在生孩子,痛苦地低低叫着,席新霁连忙安抚她。
她这样子,也让席新霁更加心疼了。
家里一下子多了个人,也更加热闹。
作为新手奶爸和奶妈,苏眷和席新霁在育儿的道路上还要学很多。
不过,只要有席新霁在,苏眷就不用担心一切。
反正,席新霁会把她当成一个孩子宠爱,也不怕再来一个孩子。
小家伙的成长速度可谓飞快,就那么一个月的时间,和她刚出生时候的样子几乎完全不同。
席新霁前两天算了算,假设宝宝三岁上幼儿园,他能够抱小家伙的时间也就那么几年。
等到宝宝长大了,他以后想抱也抱不了。
苏眷看了眼床头上的电子时钟,已经七点多。
她打了个哈切,起身对席新霁说:“我现在可以给宝宝喂奶了。”
席新霁点点头。
凌晨四点喂的母乳,这会儿的确可以喂奶了。
但每次喂奶时,苏眷就要害羞赶席新霁,这次也不例外,她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你别看,快出去。”
席新霁有点小小无奈,表示并不想出去:“乖,你喂奶,我转过身不看可以吗?”
苏眷摇头:“不行,你会偷看的。”
她太了解他的性格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眷就是不想让席新霁看到自己喂奶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很不雅观,不想让他看到。
这是专属于她的隐私。
但毕竟同一屋檐下,又是夫妻,席新霁还是见过苏眷喂奶的样子。
站在席新霁的角度上来看,他并没有觉得苏眷喂奶有任何不雅观的样子,相反,看到苏眷给儿子喂奶,他甚至会产生一种很奇特的幸福感觉。
“为什么不给我看?”
席新霁问。
苏眷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有什么好看的……”
席新霁叹一口气,无奈还是离开了卧室。
适应了母乳喂养之后,其实比泡奶粉要方便很多。
用俗气一点的话说,只要一撩起衣服就能够喂养。
苏眷抱着儿子靠在床上喂奶,即便再注意,腰部似乎也有点吃力。
她以前运动的时候腰就受过小伤,现在稍微弯腰久一点就感觉十分不适。
好在家里请的阿姨多,她这个妈妈要做的事情出了母乳之外再无其他。
席新霁现在几乎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恨不得苏眷连下地走路都有专人照料。
喂完奶是二十分钟后,小家伙也在吃奶的过程中又一次睡着。
苏眷抱着小家伙轻轻地放在婴儿床上没一会儿,席新霁就推开房门进来。
“睡着了?”
席新霁轻声问。
苏眷点点头,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衣服上的奶渍,准备去换一件衣服。
刚想离开,便被席新霁一把拉住手腕:“我想我们得谈谈。”
苏眷扬眉:“谈什么?”
席新霁:“谈一谈你为什么连看喂奶的权利都不给老公?
我为什么不可以看?
你身上上下我哪里是没有看过的?”
他几乎也是用轻哄的语气在说,一副有商有量的样子。
苏眷涨红了脸,小手掰开席新霁的手指,低头害羞:“给你看太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
席新霁一脸不解。
苏眷抬起头瞪了眼席新霁,气呼呼地说:“你自己想!”
想什么?
席新霁后知后觉。
因为那个地方曾经也是他的。
生完孩子以后的侯灿灿从第二个月也开始做一些简单的锻炼,她是请的私人教练直接上门教她做一些有氧运动。
加上饮食上的忌口,所以她还真的是没有怎么胖起来。
于是乎,苏眷立马报了一个私人教练,每天雷打不动的行程之一就是去做运动。
为了恢复好身材,苏眷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体重虽然没有掉多少,她身体曲线比以前好了不止一丁半点。
以前的苏眷最讨厌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运动健身,可现在对于去健身一事仿佛上瘾。
她现在也终于明白席新霁为何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做一会儿运动,原来是真的喜欢。
身材恢复了之后,苏眷又开始琢磨着另外一件事情。
从生孩子前的两个多月一直到生完孩子之后的三个多月,苏眷和席新霁还没有亲密过。
毕竟是夫妻,总不可能一直不做。
苏眷知道席新霁是顾虑到她身体的原因,从未主动开口。
而苏眷呢也是怕自己身材不好,不敢主动撩他。
现在的苏眷看着自己的身材一天天的恢复,也终于有勇气面对席新霁。
这天,一切还和往常一样。
席新霁早早下班回来带了一会儿儿子,又是给儿子喂奶,又是给他换尿不湿。
终于到了晚上八点儿子睡着,席新霁回到了自己和苏眷的卧室。
卧室里的灯开得不亮,席新霁见苏眷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轻声地询问:“睡了吗?”
苏眷没有出声,被子底下的她另有玄机。
席新霁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浴室洗了个澡,再躺到床上。
几乎是席新霁刚一上床,一双小手就缠上了他。
“老公……”苏眷的声音软绵绵的。
席新霁内里躁动,伸手抱住苏眷:“怎么了?”
苏眷丝毫不掩饰什么,笑嘻嘻地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笑嘻嘻地问席新霁:“你想要吗?”
席新霁闻言喉结微微滚动,低哑着声音问苏眷:“你指哪方面。”
苏眷不老实地动了动,再问席新霁:“你说呢?”
“我不懂。”
席新霁装蒜。
其实苏眷哪里不知道,这段时间席新霁估计是要憋疯了。
他们也经常接吻,偶尔差点擦枪走火,但好几次不幸的是碰到宝宝在啼哭。
自从有了小家伙以后,夫妻之间的二人世界也被占领了一大半,不对,是几乎全部被占领。
席新霁开始诱导苏眷,靠近她的双唇蛊惑她,声音已经克制到临界点:“或许,你可以试试。”
苏眷笑着主动吻住席新霁的双唇,不再折磨他。
两人这一次几乎算是干柴烈火。
苏眷根本不需要特别做些什么,席新霁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更何况她还带了一些小心机。
结束的时候席新霁吻了吻苏眷的肚子,一脸的疼爱,对苏眷说:“谢谢你,老婆。”
“谢什么?
谢我生孩子吗?”
苏眷问。
席新霁点点头。
苏眷说:“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用谢我。”
况且她自己那么喜欢小孩子,还要谢谢席新霁让她可以孕育出一个小生命。
第一次结束后,很快迎来了第二次。
大概是空窗了太久,两个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到最后,苏眷拉住席新霁拆套子的手,朝他眨眨眼:“咱们争取三年抱两,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等席新霁犹豫,苏眷已经主动。
“不要三年抱两。”
席新霁吻着苏眷的唇,“我不要你那么辛苦。”
“一点都不辛苦啊!”
苏眷一脸的狡黠,“我生了孩子之后都是家里在忙,我一点都不累。
我真的觉得,完全可以三年包两,没有任何问题。”
席新霁仍然不同意。
苏眷自己忘了生孩子有多痛苦,席新霁却一点都没有忘记。
他舍不得她那么辛苦。
一个孩子就够了,挺好的。
两人为了这件事停下来,原因是苏眷坚持。
“不同意你就不要进来。”
苏眷十分坚持。
席新霁摸了摸苏眷的小脑袋:“为什么那么坚持?”
“就是觉得啊,以后儿子有个妹妹或者弟弟,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苏眷从小和弟弟周淅陆一起长大,觉得家里要有个兄弟姐妹才算完整。
他们有经济,有能力,也有条件,真的完全可以再要一个孩子。
苏眷摇着席新霁,各种威逼利诱:“你答应好不好要,可以帮你那个的。”
“哪个?”
席新霁扬眉。
苏眷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在席新霁耳边轻声道:“用嘴巴……”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像是给席新霁点了一把火。
可席新霁到底是心疼苏眷,宠溺地对她说:“不用。”
苏眷还以为席新霁是不答应再生孩子,都急得要哭出来:“你不跟我生,你信不信我去找别人?”
“你敢?”
席新霁气笑,“信不信我让你下不了地?”
“呜呜呜呜,我不敢我不敢。”
苏眷脸上却笑眯眯的乐开了花,知道席新霁最吃自己这一套。
但说到再生一个孩子,席新霁第一个不赞同了。
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苏眷再受苦。
有了老婆孩子以后,席新霁很明显地把工作量减到几乎最少,他大部分的重心都放到了家里。
尤其现在儿子才出生,席新霁更是无暇顾及工作。
在席新霁的观念里,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得上家的。
他从小没有太多的父爱和母爱,所以更想把所有的爱都给苏眷和自己的孩子。
未来还很漫长,他会和苏眷一起牵手走过余生,孩子对于他们来说是爱情的结晶,但并不是两个人之间的全部。
他们是伴侣、是家人、是朋友。
事实上,两个人从确认男女关系的时候,席新霁就被苏眷的爱深深包围,干涸的心灵早已经得到滋润。
而现在,他更觉得自己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这么想起来似乎有些矫情,可他自己很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感受。
未来,他会加倍爱她。
夜里,苏眷不知道梦到什么蹙着眉,往席新霁的怀里钻了钻。
席新霁下意识伸手搂着她,闭着眼睛在她额上吻了吻。
往后余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席新霁和苏眷的儿子最终取名为席韫,韫字读音yun,为蕴藏、包含之意。
为了起这个名字,周家全家上下也算是费了不少心思。
从生辰八字到金木水火土,又是请人算字,又是各种礼节,前前后后加起来也费了不少时间。
不过作为孩子的母亲苏眷,儿子名字的最终决定权还是要经过她。
当时送过来的名字里每一个寓意都挺不错,但是苏眷一眼相中了这个韫字。
于是儿子的名字就被印在了出生证明上,今后将伴随她一生。
苏眷一开始还十分忐忑自己给儿子选的这个名字不好听,但经过数次的适应之后,她渐渐发现这个名字独一无二,继而充分肯定自己选择这个名字的正确性。
忍不住还在席新霁面前自夸:“看我选的名字多好听,席韫,席韫。”
“好听,你说好听就是好听。”
席新霁现在就是个典型的老婆奴,自然老婆说什么好就是什么好。
儿子的到来让这个家更加温暖,但老婆才是他今生唯一真爱。
席韫是个大胖小子,这是整个席家上下公认的。
出生时席韫是六斤六两,这体重不胖不瘦,也算正常,到了满月后,他的体重直线上升到了十斤。
当时一家人都因为能够把席韫养得白白胖胖感到高兴,作为老母亲苏眷自然也不例外。
席韫无论是在男孩还是女孩子当中,长得都是比较结实的。
满月后去打预防针时碰到一些差不多年龄的婴儿,几乎都没有席韫大。
这让作为妈妈的苏眷更加自豪,能母乳出那么白白胖胖的儿子,这并不是所有妈妈都能做到的。
满百天的时候,席韫的体重直线上升到了二十斤。
但凡把席韫抱出家门,总会引起一片围观。
一开始苏眷还不自觉儿子长得胖。
苏眷一直看着席韫成长,所以并不能直观感受到儿子长得有多迅猛,也就是带着出家门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群众眼光的炽热。
好比前段时间,苏眷和席新霁两人带着儿子去逛公园,当时席韫就引起了一群大爷大妈的围观。
席韫被苏眷抱在怀里,天气暖和,穿得不多,露出白胖的小手小腿。
那会儿一个大妈见到席韫,眉开眼笑凑过来惊呼一声:“这小家伙长得可真胖呀!”
说着就凑过来摸了摸席韫的小手和小脚。
若不是大妈长得讨喜,席新霁当时恐怕就要一掌挥开人家。
紧接着,以大妈为首,很快又围过来一帮人,都是来看席韫的。
“天呐,这是吃的什么长得那么白胖,太可爱了吧!”
“看这小脸皱成一团,跟国宝似的。”
“哇,好惹人疼呀。”
儿子被夸奖,席新霁这个做爸爸的心里也高兴,苏眷就更不用说。
大妈们顺便还跟苏眷扯了一会儿育儿经,还讲到新老一代在育儿方面的分歧等等。
让苏眷受益匪浅。
但儿子会养得那么胖,真的让苏眷很费解。
出门一看,其他小朋友都是瘦瘦小小的,而她的儿子整整比别人大了一圈。
这么胖的席韫可爱是可爱,但有一个让苏眷十分头疼的问题……重。
四个月就二十斤的席韫,让苏眷这个体重不过九十斤的妈妈抱起来,实属费力。
加上平日里小家伙在家里都有专人照例,苏眷其实能够抱他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出门一趟,苏眷便能感觉到抱这个小娃娃的辛苦。
也不过几分钟,苏眷的双手就已经酸得无力动弹。
好在有席新霁在身边,不然她完全不知所措。
席新霁人高马大,加上往日里经常运动锻炼,在家时也经常抱儿子,所以对于儿子这个体重也习以为常。
只是出门一趟三不五时引起围观,也让他有些好奇,问苏眷:“咱们儿子真的很胖吗?”
苏眷点点头,认真回答:“真的很胖!”
席新霁却爱极了儿子这副胖胖的样子,现在除了苏眷以外,小家伙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个他放在心尖上宠爱着的人。
胖有胖的可爱,肉嘟嘟的小脸加上莲藕似的小手臂,几乎人见人爱。
才四个月大的席韫几乎什么都不懂,却十分爱笑,他还不会认人,谁抱都乐意,人人见她这胖乎乎的样子都忍不住过来抱一手,他这胖胖的名声也在席家上下传开。
可胖也有胖的担忧,苏眷就很怕儿子这么胖有什么不正常,于是特地抱着儿子去了医院做了全身上下的检查,最后得到的结果倒是让人很放心。
席韫只是单纯的奶胖。
慢慢的,席韫也开始进食辅食。
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胖的原因,在食量上似乎也比一般的小孩子要大一些。
而且席韫还一点都不挑食,给他什么他都会吃。
这样的席韫简直是再讨喜不过,没有人不喜欢他。
随着席韫渐渐长大,苏眷也要重新开始工作。
从苏眷和席新霁领证到产下儿子,她和公公之间的见面几乎可以说屈指可数。
席新霁习惯我行我素,如今羽翼丰满,席家人里多数还要看他脸色行事。
苏眷嫁进席家实则也是席家高攀了这门婚事,自然没有任何人敢给她什么规矩和脸色。
她和席新霁两人在南州市这个地方扎根筑巢,并没有想过去澳门定居。
这样一来,周家二老就不得不迁就,于是专程从澳门过来。
苏盈盈年纪轻轻有了个外孙,恨不得天天带着外孙出门,但凡人家说起来,总要说苏盈盈这个外婆年轻漂亮,这个时候就大大满足了苏盈盈的虚荣心。
而作为孩子的外公,周康适自然也是把席韫放在心尖宠爱,恨不得把孩子拐到澳门去生活。
也因为这个孩子,周家和席家两家人走得更近。
很少露面的席德宇也经常会过来看看孙子。
都说孩子是一座桥梁,看来这话不假。
这天夜里席新霁从浴室里冲完澡之后出来,苏眷躺在床上看着他,朝他勾了勾手指,一脸妩媚地说:“老公过来。”
席新霁心中有所疑惑,但也乖乖朝苏眷走过去。
他刚洗完澡的原因,身上还染着氤氲,发梢也是潮润,整个人看起来要柔和许多。
“怎么了?”
席新霁问。
苏眷从床上站起到床沿一把勾住席新霁脖颈。
她个头矮了他一大截,站在床上才能勉强高出他几十公分。
两个人额顶着额蹭了蹭,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在渐渐身高。
席新霁的双手不由自主开始在苏眷身上来回,叹息一声:“这是勾引我?”
苏眷笑得玲珑:“有点这个意思。”
“为什么勾引我?”
席新霁眼底带着笑意,声音却因为有欲念沙哑些许。
苏眷诚实说:“这几天从公公口中听到很多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情。”
“什么事?”
苏眷掰着手指开始细数:“比如你小时候因为字写得不好,被罚下跪不能吃饭。”
席新霁笑地一脸无所谓:“不记得了。”
苏眷伸手摸了摸席新霁的脸颊,一脸疼惜:“感觉你小时候好可怜啊。”
席新霁摇头:“不可怜。”
苏眷的手指转到席新霁的胸膛打转转,“我觉得可怜死了,心疼死了。”
席新霁抓着苏眷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沉着声问:“所以你打算给我一点补偿?”
“啾”的一声,是苏眷在席新霁的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
她还有点害羞,夫妻两人因为有了一个孩子之后,好像在某些事情上就没有那么频繁。
如今孩子满了四个月,苏眷的身体状态也恢复如初。
席新霁是不敢动苏眷。
自从生了孩子以后,苏眷就因为之前有过撕裂而产生些许阴影,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她下体缝合的伤口都是疼的。
他席新霁总是这方面需求再高,也不想再给苏眷心里留下太大的阴影。
前段时间倒是有过些许尝试,他一直在给她做安抚的工作,但效果似乎并不太理想。
今天苏眷再次主动,依旧让席新霁受宠若惊。
“就这点补偿?”
席新霁问。
苏眷哼了一声:“你还想怎么样?”
席新霁拉起苏眷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说:“亲这儿。”
苏眷咧嘴笑了笑,低头吻住席新霁的唇。
本打算蜻蜓点水,但很快这个吻便一发不可收拾……
清晨六点,晨曦之光撒进房间内,苏眷因为一个梦而醒来。
她看了眼身旁的丈夫席新霁,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
睡梦中的席新霁条件反射一般回拢着苏眷,低头在她额上淡淡一吻。
忽而,一旁婴儿床上的儿子发出细微声响,席新霁连忙睁开眼睛望去。
席韫也醒了。
今天的席韫刚好满五个月,他似乎也比昨天更加懂事,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不是哭,而是眨巴着大眼看着这个让他熟悉的房间。
“宝宝醒了。”
苏眷小声对席新霁说。
席新霁点点头,抱着苏眷一起看着不远处的儿子:“让他自己玩会儿。”
可怜的席韫小朋友就被爸妈这么无情地“抛弃”,还要看着他们两个人大清早的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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