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川摸摸她的头发,觉得她好乖。
他烦躁的心不由得释然,他总会在她身边,护她周全的。
周末,信秋陪着郑明川回家,自郑明川受伤后,信秋就很照顾他。
郑明川看到温秘书在客厅,愣了一下。
郑明川问:“温叔叔,你不是和我爸爸在山区县调研吗?”
温秘书笑着说:“早上回来的,有个重要的会。”
郑明川说:“我妈是出差开会吗?”
温秘书点头。
郑明川有些郁闷,他特地问过两位家长,知道今天家里没人才把信秋带回家的。
信秋向温秘书问好。
温秘书微笑点头,问郑明川和信秋:“晚饭吃过了吗?”
两人齐声说吃过了。
温秘书对郑明川说:“你爸爸在书房接个电话,我等着和你爸下棋呢。”
郑明川牵着信秋的手上楼,信秋小声说:“我就不上去了。”
郑明川小声说:“我有东西给你,一会儿就下来。”
窃窃私语的样子透着亲密。
进了房间,郑明川把斜挎包往角落一扔,信秋皱眉头:“小川,你实在太懒了。”
郑明川笑:“姐,我懒怕什么,以后有你收拾啊。”
信秋听了愣住,正要说什么,郑明川已经搬了书桌前的椅子,去衣柜最上面翻箱倒柜。
信秋问:“要不要帮忙?”
郑明川自顾自继续找,拿出一个盒子,不大,是蓝色的锦缎盒子。他递给信秋,示意她打开。
盒子里是一个浅粉玉髓平安扣,上面系着棕色的绳和色泽莹润的美玉。
是他那年买来打算送给她,作为考上大学的礼物。
郑明川帮信秋戴上,从后头环住她的肩头,紧紧地收在怀里,问:“喜欢吗?”
信秋说喜欢。
他于是温柔地吻了她,那样缱绻缠绵。
信秋在这样的吻里有些沉迷,听见郑明川说:“姐,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信秋惊诧地脱口而出:“你在胡说什么?”
郑明川本来是笑着的,眉目含情,温柔得不可思议,听见信秋这未加思索的话语,整个人周身都冷了下来,语调冷静,是在提问:“哦,你说我在胡说什么?姐,你是否记得我生日那天我对你表白了,我说了我爱你,而你没有拒绝我,相反地,你亲近我,我们拥抱,我们接吻。难道这些是我胡说的?”
信秋突然感觉自己像一只蜘蛛网的小虫,完全不知什么方向是正确的,无论踩哪一步像都是错误的。
远不得,近不得。
信秋没办法地说:“郑明川,我是你姐姐。”
郑明川笑,那眸子里黑色浓郁,像是化不开:“你这口气弄得我们好像乱lun似的。你又不是我亲姐姐。”
信秋说:“你别这么任性。”
郑明川最恨听到她这句话,拽着她往屋外走,喊:“好,你说我任性我就任性给你看,我现在就要告诉我爸爸妈妈,我喜欢你,我要和你一起,我要亲你,要抱你,要和你结婚。你不就怕这个吗,你不就是怕被他们知道吗?”
信秋双脚悬空,几乎是被他半抱着走到屋外。信秋没想过其实郑明川是懂得的,他明明懂得,却还是这样行为。信秋听他说话越来越过,也有了怒气,回道:“你说我除了会装还会什么,那你呢,你除了会逼我你还会什么?我不要和你一起,我以后都不和你一起。我就拿你当弟弟。”
郑明川把信秋按在墙壁上,亲了一下,停下,看着信秋,又亲一下,咬牙切齿地说:“好,我就说,你就是这样和你弟弟接吻的,这样和弟弟拥抱的,这样和弟弟亲热的。”
信秋狠狠甩了一巴掌过去,又骂:“你能不能为我想想!”
她的眼眶都红了,恨恨地看着郑明川,那神色像是十分难过。郑明川看着她,突然失去了语言。
动静太大,郑思源从书房探出身,问:“怎么了?”
信秋打得狠,郑明川脸上清晰的五个指印,郑思源皱着眉头,问:“还有别的地方伤着吗?”
信秋向来知道郑思源对郑明川十分看重,她低头道歉:“对不起,郑叔。”
信秋眼眶发红,紧咬着唇,声音有些哽咽。郑思源知道她因信关平身体不好,从小就十分懂事,待郑明川也是真心好,但她打郑明川这一下,却是又狠又辣。
郑思源冷眼看着信秋和郑明川,先是两人吵架,郑明川受了伤,现在是在家里动了手,再说意外实在勉强。
直到信秋露出惴惴不安的神情,郑思源才叹气。温秘书听着动静刚走上楼,郑思源看了温秘书一眼,温秘书说:“信秋,我先叫车送你回去。”
信秋点头,匆匆跑离郑明川身边。
郑明川素来敬畏郑思源,也没说别的,只是望着信秋的背影,他甚至能描摹出此刻信秋红着的眼眶,那样难过,那样愤恨。
郑思源看着郑明川,个头已经高过自己,但眉宇间还有些少年气,因为工作忙碌,他很少能关心他的学业思想,加之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难免有些骄纵,但郑明川学业成绩优异,为人处事方面,老师和长辈也多有赞许。
他是让他骄傲的孩子,他对他寄予了厚望。
郑思源问:“怎么回事?”
郑明川摇头说:“没怎么回事。”
郑思源知道,信秋的事情,郑明川从来是不肯和他们多说的。看郑明川面上掌印依然红艳,有些肿起来,他不免心疼,放缓语调,说:“你们从前感情十分要好,但你读大学这些日子,像是闹了不少矛盾,今日更是动起手来。你们如今长大,渐渐生分是正常的,但这样吵起来,她还动了手,若是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郑明川微仰着头,带点儿倔强,回道:“不会的。”
郑思源诧异他听进去了什么:“什么不会?”
郑明川不答,郑思源看他那倔强的样子,眼睛如深沉墨海,带着执着神色,不由得叹气,到底是太年轻。
温秘书送完信秋回来,郑思源正在客厅棋盘前喝茶,喝的是六安瓜片,茶香四溢。他问:“说什么了?”
温秘书说:“没说什么,只说向您和郑明川道歉。还好许处长没看见,不然还不晓得怎么收场。”
郑思源听他这么说,有些笑意,说:“也是啊,西慈太宠他了。”又说,“这两孩子以前从不吵的。”
温秘书说:“长大了没办法。”
郑思源给温秘书倒了一杯,说:“是啊,长大了没办法。”
温秘书迟疑着说:“几年没见,想不到信秋会变成这样出色。”
他其实想说,信秋长大了,外貌出众,而她和郑明川非常亲密。
郑思源点点头,“嗯”了一声。
少年不识爱,识爱不少年。
晚上,许西慈给郑思源打电话视频说一会儿话,郑思源提起郑明川在家里。
许西慈急道:“也不知道他期末考得怎么样了,你问了吗?”
郑思源说:“我没问。”
许西慈说要给郑明川打电话,郑思源拦着她说:“晚点儿再问,他刚回来,你别说他,反正也已经考完了。”
许西慈于是和他随意聊了两句,
郑思源问:“小冉最近常来家里玩吗?”
许西慈有些诧异郑思源会提起袁冉,袁冉的父亲是许西慈的父亲提拔起来的,两家算是世交,她一直有意让郑明川和袁冉交朋友,郑思源对这事是不上心的。
许西慈说:“小冉不常来,她和郑明川好像不是很投缘,要不要请她来家里玩?”
郑思源笑着说:“我也是这么随便一说,你这做母亲倒是真着急起来。我前几天见过小冉,就想起来问问。”
许西慈笑:“老郑,我还觉得你难得说了句我爱听的话,郑明川如今长大了,他时常跟你去应酬,有哪家合适的千金认识一下也好。他学校里那些女孩子,不是穿得闹哄哄,就是说话闹哄哄,我可看不上眼。再说,我们儿子那么优秀,我们俩这么优秀,可不是什么女孩子都可以做我们家儿媳妇的。”
郑思源听了笑:“好好,都听你的,你放心吧。”
许西慈笑吟吟地嗔他,美丽的、高雅的女人,做起这样的表情,透出可爱来。
郑思源难得陪她闲聊,就顺着她的话,说笑了几句。
郑明川闭上眼睛,就想起了信秋红着眼眶,恨恨地看着他,说:你能不能为我想想。
郑明川翻来覆去,下床去喝水。没想到叶盛也没睡,正拿着手机打游戏。叶盛看他,疑惑地问:“你怎么回事,半夜偷偷起来?你不会是想偷袭我和楚河生吧?”
郑明川笑道:“那盛哥在这里是等着我偷袭吗?”
叶盛笑骂:“你去死,我是等家里的视频电话呢。”
郑明川也是最近才知道叶盛所有的亲人都在国外,他是自己选择留在国内的,叶盛是很成熟的人,有好些事情想在别人的前面。
郑明川倒了一杯水,坐叶盛身边,问他:“叶盛,你说我这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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